黑衣人對戰數百外族武士,結局可想而知。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外族武士便踩著眾人的屍首發出桀桀桀的冷笑。


    馬臉男鋼鐧被砍的坑坑窪窪,左臂被彎刀齊根削斷,憑著一股狠勁才保全性命。落跑前他清晰的看見,胡須過胸的商隊首領用彎刀貫穿了馬守城的胸膛。


    敵人的敵人,也算是朋友。


    雖然折損了幾十號戰力,但側麵完成了截殺馬守城的任務,迴去也好交差。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可惡的外族蠻子早晚會死在王朝的鐵蹄之下。


    ......


    西北軍鎮,中軍大營裏的將領們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統帥失蹤多日,向京都發信,吏部也是用官話搪塞,說不清個所以然。


    他們對於北羌蠻子的活動並非一無所知,雖然地方邊鎮選擇隱瞞不報,但這些打了一輩子仗的將軍們已經發覺了不尋常。


    “岱涼、巨峰、卓山、忻陽,四座邊鎮位置突出,恐怕已經遭到了北羌軍隊的染指。”


    “安插在北羌王帳的細作半月前來信,半數草原騎兵反常集結,我猜測會對中原不利,這場大戰恐怕是攔不住了!”


    頭發花白的老將軍慷慨悲憤,用手指猛戳地圖。


    “誒,年老將軍,你這是有些杞人憂天了吧!”


    “四座邊鎮不是泥捏的,就算北羌大軍戰力再強,也不可能毫無聲息的將其拿下。”


    “剛才各地邊鎮的日常奏報您不是看了嗎?並無異常。”


    “何況,現在統帥不在,調令軍隊的虎符不在咱們手中,能做的隻有看好家,等著統帥返迴。”


    青壯派將軍輕描淡寫的迴應,說的雖不中聽,但也是實情。


    馬守城對於軍隊管控極其嚴格,調兵遣將的虎符一直由自己貼身保管。


    邊鎮名義上受到兵部與軍鎮雙重管轄,關係若即若離。西北軍鎮能直接控製的最多占半數。


    按照規矩,馬守城一手提拔的邊鎮長官,每七日會向西北軍鎮發送日常奏報,闡明最近的情況。


    幾十封奏報不會同時騙人,說了未發現北羌蠻子的蹤跡,邊鎮運轉無異。


    武將陣營不是太平無事,隻是不像文官陣營那般勾心鬥角陽奉陰違。


    西北軍鎮明麵上就分為老資派和青壯派。


    老資派都是跟著馬守城一路從東北打到西北的人馬,沒讀過什麽書,論兵書上的道理那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多年帶兵打仗全憑經驗和感覺。


    即使如此,其悍勇程度無可匹敵,善打硬仗,打死仗。幾十年光景過去,能活下來的老兵多位居高位,最差也是五品定遠將軍。


    有個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蠻夫,習慣性抗命,統帥恨鐵不成鋼封其六品昭武校尉,讓老兄弟們笑話了半年。


    剛才在中軍大營發言的老將,便是老資派的執牛耳者,三品懷化大將軍於國棟。


    青壯派則是與之相反,世家大族常常安插不受寵愛的子孫進入邊疆,沙場可是建功立業的好去處,混好了為族增光,命不好半途死了,也能落下忠烈之家的名聲。


    這些人自小家境優渥,四書五經、孫子兵法背的滾瓜爛熟。再經過幾場拚殺的打磨,升遷速度快,也適應了軍營生活。


    優點是他們善於接受新鮮事物,火器使用嫻熟。腦子活絡,鬼點子多,打仗總愛出其不意,使出點新花樣。


    官職嘛也都很平均,不上不下的七八品校尉。但歸攏起來也能控製幾萬士兵,這種直係管轄的影響力不是吹的。


    司令員想調動幾千兵馬都費勁,而營長一聲令下,幾百號士兵刀山火海都能跟著走。


    敢跟老將軍於國棟據理力爭的就是青壯派的領頭羊,弘農世家楊沐風。


    而立之年能坐上五品遊騎將軍,除了家族出錢出力,也憑自己聰慧的頭腦,各地的情報地況,他腦筋一轉就能脫口而出,還能因地製宜道出漏洞。


    丟到戰場上,騎馬弓射,排兵布陣也樣樣不差。統帥馬守城曾不止一次的誇獎過此人的才能,視其為西北軍鎮的後繼翹楚。


    現在西北軍鎮的靈魂人物馬守城不在,兩個派係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辦起事來各幹各的,一股麻繩從中分成了兩半,軍鎮的辦事效率與運轉嚴重受損。


    他們不會知道,數百裏外的巨峰鎮,有一個女子正在死守忻陽鎮,既要阻擋關外數十萬北羌大軍的兵源輸入,又要隨時提防受到兩側夾擊。


    再苦不過瀟湘,五十幾號士兵,二十幾名老弱鄉民就是她全部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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