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趕迴來的時候。


    已經是七月份了。


    緊趕慢趕地迴京之後,連皇宮都沒有進,直接去了醫院。


    “娘親,你可嚇死兒子了。”


    見麵就見到康妃正悠閑地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


    身邊的侍女,還準備了一些幹果之類的零嘴。


    瞧著麵上的氣色還算不錯。


    “怕什麽?我這不是沒事嗎,大夫們都說了,病情隻是來得急了一點,挺過了最危險的那段時間,一切就等著靜養就行。”


    康妃柔聲說道。


    她心裏清楚,當時病倒的那一刻,是真的覺得活不過一當天的。


    渾身無力,虛弱的張嘴說話都很困難。


    心裏最想念的兒子還不在身邊。


    整個人就更難受了。


    好在,這所醫院的大夫們,醫術確實高明,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搶救,就順利地把她拉出了鬼門關。


    “哎!父皇一封信,兒子差點一位再也見不到娘了呢。”


    朱載坖後怕地聳了聳肩。


    他能夠安心的去西安府那麽遠的地方,就是因為自己還很年輕,母親的年紀也不大,想著住幾年,等到官道修好了,把母親也接過去住一段時間。


    試一試已經清理出來的華清池,遙想一下曾經的楊貴妃。


    “對了,你現在年歲也不小了,該到了成親的時候了,娘得找個人管著你才行。”


    朱載坖無語。


    合著他大老遠地跑迴來一趟,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娘,催婚來著?


    再說,他現在才多大?


    十七歲是不小了,可有女人用不就行了,何必成親呢?


    以前也催促過。


    大多都被他給搪塞了過去,看來這一次是不行了。


    “娘,大哥他們都還沒有成親呢,哪有做弟弟的先成親的道理?”


    眼珠子一轉,就把壓力給了自己的大哥身上。


    若是在原本的曆史上。


    朱載壡早就莫名其妙的地病死了。


    自己的三弟,也會因為奇特的病情原因,一命嗚唿,最後隻會剩下他一人。


    現在就不同了。


    有了醫院的存在,不管是太子,還是三皇子,都會在身邊帶上一位大夫隨行,隔三岔五地調理一下身體。


    也就稀裏糊塗地渡過了一生中的命劫。


    隻是當事人還不清楚罷了。


    而朱載坖的曆史學的也沒有多好,可記不住這些人什麽時候沒的。


    “說的也是,過幾天娘出院了,就和王貴妃說說此事,太子一直在外麵也不合適,總是需要迴京成親,大家才會放心。”


    康妃住院的這段時間,可是經常聽到有小孩子出生的啼哭聲。


    自己也想要早早的抱孫子。


    可惜的是,自己的兒子,身邊的女人是有的。


    就是沒有一個爭氣的肚子大起來。


    其實,在這方麵朱載坖也在暗中發愁。


    自己似乎身體出現了問題。


    那麽多的女人,都沒有一個懷上孩子的,也是奇怪了。


    他如此,他的兩兄弟也是如此。


    身邊跟著的大夫們,可是用盡了手段,也沒有找到其中的一些緣由。


    最後隻能歸結於時間沒到。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出院吧,一直住在醫院當中,即便是最好的房間,氣味也不是很舒服。”


    進門之前,接到消息的許紳,就已經在門口等著,解說了一下娘娘的病情。


    心中有了成算的朱載坖,才會在此時開口提出這一要求。


    “娘娘,您的病情,已經徹底康複了,後麵的幾天,也是觀察一下情況,迴到宮內,或者是裕王府,也有大夫們跟著,不會有問題的。”


    身後的許紳,及時解釋了一遍。


    “行,聽大夫的,咱們今日就出院。”


    康妃略一思索,也就同意了下來。


    反正兒子已經迴來了,住在醫院裏麵,也不方便。


    裕王迴到京師的消息,傳播得很快。


    因為人家一直在續寫著發財的神話,即便是貧窮的西安府那一邊,現在也正跟著慢慢的富裕了起來。


    即便是跟隨而去的那些人。


    誰的產業不翻了一個身?


    留在京師的一些人,也不見得繼續發財了,血本無歸的也不在少數。


    好在,大明的律法,也正在不斷地完善,某些破產的工廠,工坊,也都有了行管的律法來約束。


    破產這個詞,也第一次出現在了大明的商業當中。


    在朱載坖剛剛迴到裕王府,喝了一口熱茶之後。


    演道院的人就找上門了。


    “殿下,好消息,好消息啊!”


    見麵就喜不自禁地說起了自己的研究成果。


    兩個小樹苗不大,但價值在他們看來,已經是絕無僅有了。


    原本以為是一種特殊的膠水。


    誰知道,凝固了之後,和膠水還不一樣。


    朱載坖捏著一塊和橡膠類似的,有彈性的,軟趴趴的東西,表情很是奇怪。


    “這種東西,怎麽來的?”


    他不記得大明有這玩意。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橡膠是工業進行到某種程度,科技也有了一定的基礎,才會研究出相應的玩意。


    沒想到,這一次迴京,還真的有大驚喜在等著他。


    “海外來的,是從一種叫做赫維的樹上,采集下來的樹汁,熬製出來的,除了點燃之後的氣味有毒性,不是很好聞之外,其他方麵都很有意思。”


    王老隻說了很有意思,顯然還不知道這玩意會用在什麽地方。


    “海外?赫維?”


    說起海外,朱載坖心中還有著一些猜測,可赫維這種名字,是橡膠樹的名字?


    他是讀書少。


    但這種名字還真的沒有聽說過。


    “這個是好東西,若是能夠大量的種植,大量的生產的話,絕對是改變整個天下。”


    朱載坖盡量把這種橡膠的作用,往誇張裏說。


    雖然不是很準確,但也錯差不大。


    “對了,在大明這個東西就不能叫赫維了,你們有名字沒有?”


    “名字有一個,由於樹汁流出來的時候,很像膠樹的膠水,所以給了一個很形象的名字,就叫象膠,意思是類似於膠水的膠。”


    王老對於自己的命名,很是自豪。


    隻有朱載坖心裏暗自吐槽,或許在他記憶深處這種橡膠的名字,恐怕也是這麽來的。


    果真形象。


    “既然是汪直送過來的,那麽他們有沒有說,甲洲那塊地方,種植這種橡膠的樹木,多不多?”


    記憶力,那個甲洲,也就是馬來西亞那一帶,就是專門種植橡膠的地方。


    產來能夠很高不說,質量也很是優秀。


    大明也不是沒有地方種植這種樹木。


    可惜的是,差距是有的。


    “這個臣就不知道了,得問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


    隨著演道院的重要性,越來越大,現在演道院裏的很多人,也都混了一個官身。


    還多了一個特權,就是見到任何官員都不用下跪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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