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道昆,又名汪守昆。


    初字玉卿,改字伯玉,號高陽生、別署南溟、南明、太函氏、泰茅氏、天遊子、方外司馬等,徽州歙縣西溪南鄉鬆明山人,嘉靖二十六年進士,與張居正同科,初任義烏知縣。


    再後來,做了武選司署郎中事員外郎。


    最後就進了軍學院。


    不去軍學院不知道,進了之後,發現裏麵的人才多得讓他懷疑,自己在兵事方麵,是不是有點蠢了。


    能夠和戚繼光成為朋友,也是因為一個意外。


    其中的關鍵節點就是李攀龍。


    一個寫小說的,一個寫戲曲的,兩人之間有著太多的共同話題。


    而戚繼光別看從來都是以為武將,可在文學方麵的造詣也是不淺,又經常出入裕王府,一來二去,幾人就混在了一起。


    “說吧,有什麽煩心事都說出來,咱們去往鎮海衛,時間應該不會太短,若不調整好心態,想要做出點事情,絕對會很難。”


    汪道昆苦笑著說道。


    他沒有接到皇上的召見,可也明白自己這位好友,從出了皇宮之後,就開始心事重重。


    不用多想,就明白任務很重。


    不然以他的了解,戚繼光絕對不會去裕王府求助。


    可惜,去的時間不太對。


    裕王那時的心情並不好,沒啥重要的事情,一概不見客。


    最後也隻得了一柄精致的長刀。


    汪道昆一邊說著,手卻悄悄地摸上了那把長刀。


    魚皮的刀鞘,刀柄上用的也是最好的木料,至於刀刃,曾被戚繼光打開來看過,寒光沁人心脾。


    相信這樣的一柄刀,若是砍在敵人的身上,絕對會很利索。


    “別動,這玩意金貴著呢。”


    戚繼光一把撥開汪道昆的手。


    他作為武將,對於一柄刀的好壞,也有著自己的鑒別能力。


    說實在話,這樣的刀,在任何朝代,都是最珍貴的武器。


    多少人拿到之後,都不會舍得用來戰鬥。


    而收藏起來,就是這種刀的最大價值所在。


    “且!小氣。”


    訕訕一笑,汪道昆收迴了手。


    他喜歡詩詞歌賦,但也不否認喜歡刀劍。


    以前沒有那種收藏的癖好,可在見到了戚繼光手中這把刀之後,就有了這一念想。


    “嗬嗬!”


    戚繼光懶得理會。


    “我聽說,現在大明最值錢,也最值得收藏的兩柄武器,就是太子和三皇子手裏的兩把火槍,你這種刀,已經過時了。”


    口中說著過時了的話,眼睛卻仿佛長在了上麵,一動都不動一下。


    “我出一千兩銀子,你來給我弄來一把這樣的刀來。”


    戚繼光一翻白眼,語氣幽幽地道。


    “弄得來,我還惦記你這柄刀幹嘛?”


    汪道昆氣唿唿的說道。


    “對了,你說的合金,到底是怎麽個合法?是在鐵裏麵添加金子,還是在金子裏麵添加鐵?”


    “有區別嗎?”


    戚繼光反問道。


    兩人的馬車內,瞬間就陷入了沉默。


    緊接著就是又一輪的拌嘴。


    吵吵鬧鬧之中,路途也不算寂寞。


    時間一晃。


    就到了朱載坖出京去往西安府的日子。


    送行的人很多。


    各行各業的人都有。


    此一行,在京師的人不是很確定,財神走了,他們還能不能繼續跟著發財。


    而其中一些行動能力很強的人,卻又因為身份地位,夠不到更高的層次,覺得這一次跟隨裕王去西安府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都說,隻要裕王去過的地方,就是財富的聚集地。


    那還等什麽?


    “此去西安府,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那個地方可沒有京師的醫院,生病了可是一件麻煩事。”


    朱壽媖坐在馬車內,不住地叮囑著朱載坖要注意的問題。


    由於開辦育嬰堂的原因。


    對於一些小孩子的疾病問題,朱壽媖看得很透徹。


    大多就是涼熱風寒引起的。


    更多的則是喝了不幹淨的水。


    “在京師可以建造一所載坖醫院,去了西安府,我也可以做到這一點,姐姐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最好,當然,若是有時間了,也可以乘車過來看看我。”


    朱載坖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將要遠行的困擾。


    兩人的依依惜別,看不出來有多少傷感。


    說再多的話,也都有結束的那一刻。


    這一年。


    是嘉靖二十九年,日本後奈良天皇天文十九年,庚戌年(狗年)。


    由於蒙古人的投降,曆史上也就少了一頁記載庚戌之變的故事。


    而還在海上的汪直等人,已經在日本的五老峰停歇了片刻之後,又開始更遠的航行。


    至於佩雷拉等人就很苦逼了。


    想要乘船離開寧波港,就必須給大明出一部分停船費用。


    由於缺少銀子。


    也就迫不得已地成為了,第一批來大明打工的葡萄牙人。


    即便是那位沙勿略神父,也沒能避免。


    而等到他們攢夠足夠的銀子,開始購買貨物,再次出海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年之後了。


    海浪不興。


    大船穩穩當當地停靠在了天津港。


    曆時半年的遠行,太子朱載壡和三皇子朱載圳再次踏上了大明的土地。


    “走水路,確實要比走陸路來的速度快,就是太過顛簸了一點。”


    朱載壡下船之後,乘坐上了馬車,對比了一下,不由得吐槽道。


    “嗬嗬!不過是船太小了點,若是在大一倍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哪怕是風浪估計也隻會讓船隻,略微的晃動一下。”


    朱載圳覺得,還是乘船最舒服。


    不但可以吹海風。


    還可以在釣魚,使用火炮打靶子。


    每一次的收獲,都足夠他們美美的吃上一頓,風味絕佳的海鮮。


    “其實,咱們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把父皇糊弄過去。”


    對付父皇,就不能使用那些對付教書先生們的辦法了。


    “咱們帶迴來了戰功,還需要怎麽糊弄?如實說不就行了?”


    朱載圳一點都不在意。


    迴來的時候,陳以勤他們可是都給分析得明明白白。


    他們此行迴來,大的懲罰不會有,但一點小的懲罰,絕對避免不了。


    既然避免不了,想得再多也是無用。


    “我想說的是,父皇把二弟和咱們拆開,是不是真的如同陳以勤說的那樣,咱們這次迴去,會被父皇也送到某個地方,好好的吃幾年苦頭?”


    朱載壡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卻依舊還是想要和人商量一下。


    父皇再次出去了一樣紹興府,迴來之後的做法,已經許多人看不透徹了。


    “那還就是說,就看咱們兩人,誰的運氣好,會被分配到兩廣,又是誰運氣太差被分到蜀中等地。”


    朱載圳也不笨。


    二哥去的地方,算來是大明最窮困的地方。


    他們兩人或許最終的去處,也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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