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軍隊依舊在訓練,已經來到遼東的百姓們,也都在跟隨而來的技術工匠們的指揮下,建立著自己的住房。


    一排排的新材料,六一神泥建造的住房,快速地拔地而起。


    取暖,防寒,防雪災等等,幾乎一切能夠考慮到的地方,都內整合在了一個小院落裏麵。


    小巧,卻又很合理。


    在來之前,這些百姓們可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住上那種連城裏的老爺們,都很難住得上的屋子。


    最先修建的房屋,已經能夠住人了。


    三層半的房屋,合理的布局,即便是一家八口人,都還有剩餘的房間,可以用來當做儲藏的倉庫來用。


    “早知道,來到遼東會有這麽好的機遇,不管怎麽都得把我妹夫一家,都接過來一起住。”


    “想啥呢?知道的人多了,你以為還有這樣的好處?努力一點,爭取把莊稼地種起來,以後發財了再想著接濟自己的親戚們。”


    “還是老哥看得明白,哎!原以為我們家,弄了一百畝地,種不過來,沒想到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耕種。”


    “誰說不是,早知道這樣,我們家當時就要多弄一點土地了,一年種一季,也足夠一家人吃飯了。”


    “哈哈!又說胡話,我就不信,到時候,那麽多的糧食,你們一家人敞開了吃能夠吃得完。”


    ······


    本來拿命賭明天的一群人,忽然發現生活是如此美好。


    都說這裏是苦寒之地。


    可到目前看來,苦沒有見到,隻有這個寒冷,沒有辦法避開。


    不過,等到新的房屋建起來之後,據說就不會再受凍了。


    屋子裏麵,可是有著各種取暖設施的。


    劉顯打仗很厲害,可隨著陳以勤他們走了一圈,探查了一遍周圍的土地之後,也沒有看出什麽名堂出來。


    反而還覺得很無聊。


    然而,在經過一處聚集地之後,整個觀念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看得出來,聚集地裏麵的人,都是從關內因為各種原因,不得已背井離鄉,遷移出關外的百姓。


    聽著這些百姓們的交談,他才恍然發現,朝廷對遼東的重視。


    心中暗道:難道遼東也要變成兩廣的樣子不成?可兩廣有港口,遼東有什麽?天寒地凍的土地?還據說一年隻有一季收成,能有多大的好處?


    “你知道,最先建成的建築是什麽嗎?”


    陳道義顯擺地問道。


    “是什麽?”


    劉顯心中也有了好奇。


    他來得太晚,對於這些還真不清楚。


    “是學塾,三皇子景王殿下的學塾。”


    自傲地仰著頭的陳道義,鏗鏘有力的說道。


    仿佛這些學塾建成,有他的一份功勞一樣。


    “就是那種,可以讓小孩子,六歲之後必須上學的學塾?”


    從兩廣,一路走到了遼東,他見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若不是聖旨上麵給出的時間很緊迫,他都想要慢慢的走過來,好好的看一看,聽一聽,那些新出現的事物,到底有著怎樣的意義。


    “沒錯,就是那種學塾,用三皇子的話來說,不能讓大明的子民,是世世代代的,睜開眼睛就不認識字,到時候被人騙了都還要給人數銀子,這是在教化萬民啊!”


    儒家一直在喊著教化萬民,可在教書的時候,還得收取高額的束脩。


    就隻這一條,攔住了多少人想要讀書的念頭。


    現在好了,景王殿下來了一個免費教育。


    都不知道多少私塾因此而不得不關門大吉。


    又不知道有多少教書先生們,因此沒有了飯碗,背地裏咒罵不已。


    可對百姓們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情。


    “那麽第二個建築是什麽?”


    劉顯繼續問道。


    對於建立學塾,他心中也很認可,當年若他有這樣的條件,又何必去做假冒四川籍參加武舉考試的事情。


    讀書中科舉不好嗎?


    “不知道,我隻記得第一個,其他的誰管那麽多。”


    陳道義搖了搖頭。


    第一從來都是被人關注最多的,其他都可以不需要去費心記憶。


    在他看來,第二和第二往後排下去的,重要性都差不多。


    “第二個建築,是一家工廠,好像是造衛生紙的。”


    陳以勤接口道。


    若是以前,沒有使用過衛生紙這種方便的東西,他從來都不認為其重要性,比得上居住的房屋。


    在用完了衛生紙之後,再次使用廁籌。


    那種陌生又熟悉的酸爽。


    有了對比,才會印象深刻。


    劉顯若有所思。


    他也使用過衛生紙,這東西怎麽說呢?


    誰用誰知道。


    “那麽第三個總該是住房的修建了吧?”


    “也不是,往後要建設的東西很多,所以修建的是一座六一神泥的工廠,目前已經在使用了。”


    陳以勤的如數家珍,讓陳道義很懷疑,自己是和此人一起東奔西走的。


    自己都不知道,偏偏別人知道。


    都是處處留心皆學問。


    可這個留心留得也太過了吧?


    記著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在別人麵前,人前顯聖,表示自己知道的很多?


    “兩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劉參將準備好了嗎?”


    陳以勤很是突兀的問道。


    對於打仗他不行,可揣摩人心,那是一點問題都不存在的。


    不管是太子還是三皇子,臉上都寫著,想要把遼東盡快平了的字樣。


    “不需要準備,兩位殿下,不管是想要怎麽安排在下,都可以。”


    一句都可以,展現出來的就是一種自信。


    對於打仗這方麵的自信。


    即便是對周圍的環境,還不是很了解,他也有信心,打出絕對的勝利。


    再說,現在的大明,使用的都是火槍兵,這種兵種,可是對付騎兵隊伍的最犀利的軍隊。


    少了騎兵的威脅。


    劉顯不覺得,這些北邊蠻子們,還有掙紮的必要。


    “劉參將果真豪勇。”


    陳以勤讚道。


    他在京師,遠遠地見過俞大猷,也去了一次大同,見到了周尚文老將軍,覺得劉顯的身上,和這兩人都有一種相同的氣質。


    那就是對於兵事,無所畏懼。


    “不是本官勇猛,而是現在的大明軍隊強大了。”


    在平叛宜賓苗族的時候,他手上的兵力才多少?


    還不是一樣的平推了過去。


    是他勇猛嗎?


    是也不是,不過是因為經過了計算之後,發現那些人的武器,根本就比不上大明的武器罷了。


    和如今拿著火槍,打敗騎兵的道理,幾乎一樣。


    兵法,在很多時候,都是錦上添花。


    決定勝負的,除了意誌之外,重要的就是武器,不然哪怕是勝利了,也是慘勝,算不得決定性的勝利。


    陳以勤了然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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