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醫院要做第一個剖腹產,具體是什麽樣子的,說了我也不知道。”


    陸繹上手一攤。


    隨著朱載坖手上的產業越來越多,許多東西他不知道了,聽說過後,都不一定知道是幹嘛的。


    “剖腹不是要把肚子給割開嗎?這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遼東那邊有一個隨軍大夫成功了一例,治療闌尾的手術,現在已經推行開了,據說很成功,唯一製約的就是麻醉。”


    太子朱載壡略一思索的問道。


    這些東西,他還是從自己父皇的禦書房中一疊卷宗中看到的。


    上麵還有父皇親自寫上的朱批。


    很顯然是一種很重要的醫術成果。


    具體現在是個什麽樣子,他沒有過多的關注,所有也不是很清楚。


    已經來到了這個院子了好一會的陳經,心裏可是知道,這種醫術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他的手下就有一人是闌尾化膿。


    試了許多的藥物都不起作用,沒有辦法之下,動的就是這個小手術。


    若是以前,這樣的病情發作起來,根本就無法想象會怎樣。


    有記載的一些例子,也都是被活生生的痛死的。


    因為許多大夫們沒有經驗,找不到病因,其結果也就很殘忍了。


    現在,有人把相同的病症,都製定成冊,然後分發下去,不但可以促進醫術的交流,還可以明確地知道,哪些病,用哪種方法治療起來最快,最有效。


    陸繹若有所思。


    前段時間,道學院的道士們,可是弄出來的不少真就麻醉的手段。


    若是配合上麻沸散的話,成功的機會就會更高,效果也會更好。


    對於親身經曆過的事情,陸繹記得還很清楚,當時還和殿下一起去找的李攀龍。


    “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再等等,不過可以先把名字商量出來。”


    知道了是為了什麽事情,朱載坖才親自前往,幾人也就不再糾結。


    畢竟是剖腹,一旦把握不住,很容易出人命的。


    卻沒有人想到,闌尾手術和這個剖腹產是兩迴事,一旦出錯,可是一屍兩命。


    “名字還不簡單,想要讓二弟出銀子,就叫載坖育嬰堂就好了。”


    朱載壡立刻就給了一個名字,很符合朱載坖起名的習慣。


    “不如叫載壡育嬰堂好了,你來多出點銀子?”


    朱壽媖眼皮子一抬,反問道。


    “我是想的,可銀子不夠啊。”


    朱載壡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算了,不問你們了,我還是覺得嘉靖育嬰堂比較好一點,父皇給的,就用父皇的年號好了。”


    隨著朱壽媖的話音落下,一直老神在在,看著一群皇子,公主們的黃錦黃公公,猛地眼睛睜得老大。


    他算是明白,為何大公主這麽招皇上喜歡了。


    這心思。


    沒幾個人比得上。


    在都想著避諱尊名的時候,哪曾想過,嘉靖可是心心念念的好幾次,都想要下詔書,廢除這種避諱的。


    現在好了,若是皇上知道了這件事,心裏一定很高興吧。


    一旁靜靜等著,沒有人理會的陳經,幾次三番的想要出言提醒一下,為尊者諱,最後都沒有開口。


    人家父女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做臣子的,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一錘定音的定下了名字,也不容別人再做改動。


    沒了激烈的爭吵,眾人才發現了一直站著不說的陳經。


    “你是戶部尚書陳經!”


    太子朱載壡一口叫出了名字,隨即好奇的道:“你來這裏幹嘛?”


    “還能幹嘛?戶部現在不缺銀子,肯定就是缺人了啊,是來找二哥要人的,不會有錯。”


    朱載圳一副我很懂的樣子說道。


    上一次來要人的是稅務司的高拱。


    當時收繳的稅收太多,沒點專業的人,還真就捋不清來龍去脈。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是借了二十幾人,短短六天的時間,聽說最後連算盤都用廢了好幾十個。


    好在最後匯總下來,分文不差。


    “三殿下說的是。”


    陳經也沒有遮遮掩掩的不能示人。


    心裏卻對三殿下,更加重視了起來。


    皇上的兒子,女兒,看著一個個的都很厲害的樣子。


    怎麽自己家的孩子,就看著蠢笨了呢?


    都讀的一樣的四書五經啊!


    難道皇宮裏的書籍,和外麵的不一樣?


    這一點,陳經還真就猜對了。


    除了四書五經,朱載坖弄了不少的課外書籍,而正是這些書籍,讓宮裏的孩子們,和外麵的那些死讀書的,拉開了思維上的距離。


    “借人不少不可以,本殿下也可以做主,就是不知你戶部打算出多少工錢?”


    朱載圳仰著頭,神氣地問道。


    不就是要人嗎?


    學院裏麵多的是。


    那些學了一段時間的人,也是可以拉出來鍛煉一下的。


    自己還能夠給他們拉來一單生意,越遠也就多了一點收入不是?


    “銀子戶部不打算出,不過可以以工換工,剛剛聽幾位都在說,要建一個收養棄嬰的場所,老臣手中還是有一點工匠的,可以借給你們用一下。”


    這個主意,也是陳經剛剛想到的。


    戶部是有銀子。


    可能節省的時候,還是得節省。


    免得到時候,有急用的話,那就很難辦了。


    朱載圳張大了嘴巴。


    他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在他二哥這裏空手套白狼的。


    “你們戶部的工匠技藝,本太子信不過。”


    朱載壡毫不客氣地就否決了這一提議。


    以前就連工部給軍隊打造一些武器,都是偷工減料,差著一個專業性的戶部工匠,又能夠有多好的手藝?


    再說,手藝好的,不都被招走了嗎?


    剩下的人,怕都是些混吃混喝的。


    真要交換的話,虧的可是他們這一方。


    若是建好的育嬰堂,突然因為質量不行,倒塌了的話,好心辦壞事,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陳經瞬間就尷尬在了當場。


    被人信不過,說這話的還是大明的太子。


    戶部的這些工匠,真實的本事,他是有所了解的。


    本來還想著,修路這種事情,他們戶部可以出銀子,也可以自己人去做,還能夠省下一大筆錢。


    誰知,問題就出在了這上麵。


    為了省錢,好好的一段路,卻多花了一倍的銀子。


    最後還是交給了工部去做。


    自己隻負責給錢就行。


    “看吧,連你自己都對戶部的工匠沒有信心,本太子又怎麽敢輕易地用你們的人,來做這種事情呢?”


    朱載壡的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


    讓一旁的朱壽媖,都聽得眉開眼笑。


    原來自己的好弟弟,這麽厲害的?


    自己剛剛都差點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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