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的大手筆,讓兩兄弟很是滿意。


    迴到宮裏,也能夠向自己的父皇交差了。


    而俞大猷此時就真的很吃驚了,三位皇子給了三千兩銀子已經很多了,可二殿下給了十艘戰艦,還是帶著全部火器的戰艦。


    想要建造出這種戰艦,需要的銀子可是不少。


    工人工資,隻有幾十兩,材料才是大頭。


    每一艘戰艦下來,最少都要十萬兩白銀,這個還算是普通的。


    聽二殿下對戰船的配置,都有安裝火器,那麽造價就會更好。


    總共算下來,一百多萬兩銀子急送他了?


    也不對,是送給了大明水師。


    實在是豪氣。


    隨後的一場裕王府宴席,讓俞大猷見識了什麽叫做奢侈。


    懷揣著四千兩銀子,還有練兵成功之後的一個承諾--十艘戰艦,恍恍惚惚地走出了裕王府。


    “二弟,你的排場嚇住了這位俞大人。”


    散場之後,朱載壡就不得不批評一下自己二弟的奢侈了。


    而這已經是每一次來到裕王府用膳之後的例行公事一般。


    仿佛不批判幾句,自己吃的就很是問心有愧。


    書上說的朱門酒肉臭,朱載壡有時候想,會不會說的就是自家的二弟。


    幾千年前,就已經有人占卜到了這一天嗎?


    “嚇住?大哥你想多了,我隻是告訴他,本殿下的銀子很幹淨,不偷不搶,他隻能羨慕,哪來的嚇住。”


    朱載坖之所以展示他的奢侈,不過是想要告訴俞大猷,若是以後缺銀子了來找我。


    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


    不像他的父皇,拿了那麽多的產業,還依舊扣扣索索的。


    一點都不爽利。


    “二哥說得沒錯,咱們還帶著其他人一起發家致富的,況且,咱們手中有了銀子不奢侈,別人怎麽賺錢?別人不賺錢,銀子怎麽流通?”


    朱載圳的振振有詞,說得兩人都不住地點頭。


    “看吧,道理你們都懂,還怕什麽?咱們是為了大明,奢侈一點怎麽了?”


    一身正氣的話說完。


    朱載坖他們也仿佛重新認識了自己這位,一直都喜歡練武的三弟。


    “腦子挺好使的啊,說,是不是每天都有吃魚?”


    朱載坖上前揉了揉朱載圳的腦袋。


    兩人個子都差不多。


    朱載圳一揮手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別動手動腳的,腦袋摸得多了,長不高個子。”


    不提幾人打鬧。


    出了裕王府的俞大猷,找路人打聽了一下,載坖醫院在什麽地方,才買了一個禮物,往醫院行去。


    在裕王府閑聊的時候,他得知毛伯溫還在醫院治療。


    到底是年紀大了。


    身上的傷勢,好的就是慢的很。


    再次見到毛伯溫的時候,是在醫院的涼亭裏麵和人下棋。


    對手也是來此住院的老人。


    默默地站在一旁,看完了整盤棋局,毛伯溫仿佛才發現身後還站了一個人。


    “誌輔來了,走,咱們屋內說話。”


    毛伯溫知道,上一次皇上來詢問過俞大猷的事情,俞大猷就會再次來到京師,隻是算算時間,沒想到會這麽快。


    “哎!贏了就跑是吧!”


    輸了的老頭正在琢磨下一局怎麽贏迴來,突然一抬頭,發現自己的棋友要走了,連忙喊話。


    毛伯溫迴頭笑道:“實在抱歉,今日有客人來了,咱們明日再戰如何?”


    老頭眯著眼睛,看了俞大猷一眼,仿佛認出了來人,揮了揮手:“行,到時候別再耍賴了,一局棋,悔棋五次,真有你的。”


    “到時候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毛伯溫要離開了,嘴硬了一會。


    一直輸,好不容易贏了,自然要擴大自己的優勢,讓自己更開心才行、


    俞大猷瞧著兩位老人鬥嘴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毛伯溫曾經還是一位領兵出征的大將。


    到了病房臥室。


    自有人給上茶,擺幹果。


    “是不是覺得,這間醫院很奇特?”


    毛伯溫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俞大猷的想法。


    “別的地方沒有。”


    俞大猷依舊很實誠。


    “全大明最好的大夫,都在這裏,若是這裏都治不好的病,其他的地方去治療,幾乎就更加的渺茫。”


    毛伯溫滿臉唏噓。


    就是這間醫院,從他住進來,每一天都會有新的大夫前來學習。


    而每一天都會有一種新的治療方法問世。


    並且還在不斷地剔除某些看起來不靠譜,用起來更加不靠譜的方子,使得醫藥這一塊,越來越有一種新的秩序形成。


    曾經很難的病情,都會慢慢地解決。


    就像那個叫做腸癰(這個時代的闌尾炎)的病。


    現在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手術,割掉一塊可有可無的爛肉就行,簡單得很,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化膿。


    當然有了土黴素和青黴素。


    這種情況已經很難發生了。


    “此地已經給大明九邊的軍隊,培養了不下於三千人的軍醫,隻是時間太短,分散出去也許多的邊軍,還是享受不到最好的醫治。”


    毛伯溫說著俞大猷還不知道的一些消息。


    “這間醫院,本來占地麵地已經很大了,可現在為了迎接四方來看病的病人,不得不緊急擴建,也就老夫趕上了好時候啊。”


    想起自己的病情,毛伯溫就覺得自己的命真好。


    已經是絕症了,居然還能活下來,並且還在見證大明將要到來的盛世。


    朝中不少的大臣們,都已經有了這種看法。


    若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大臣站在了嘉靖的身後,不斷地推行著新政。


    哪怕這些新政,有些地方已經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


    雖然儒學有著各種各樣的不好地方。


    但有一點你得承認。


    在能夠看到自己所學達到的目標時,這些士大夫中的一部分人,是真的可以豁出去性命去執行的。


    雖千萬人而吾往矣。


    在某些時候,不是一句空話。


    “你是生在了一個好時候啊。”


    毛伯溫羨慕地看著俞大猷。


    一名武將,能夠出生在一個不會受到皇帝猜忌,也不會受到多少來自文官壓製的朝代,簡直就是一種幸運。


    嘉靖對軍隊的改製,最好的一處就是,可以不用擔心軍隊會叛亂什麽的。


    將軍隻要會打仗,那就是好將軍。


    募兵不需要將軍來負責,軍隊中有人會負責,錢糧也是如此。


    職權一旦分開。


    各司其職的情況下,人情世故,也就沒有多少存在的必要了。


    俞大猷聽著毛伯溫說起軍隊改製的一切經過。


    越聽越覺得,真的是自己的好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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