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任何事都有痕跡可查,就看想查的人,是不是願意下力氣。


    朱載坖可以不在乎民間的流言,可不能不知道這些流言出自誰手。


    然而,任何調查都需要時間。


    於是本來偷懶想要休息玩耍的一群人,也因此而不得不消停了下來。


    無聊倒是沒有,看望四公主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畢竟可以帶去自己最喜歡的玩具,最好吃的蛋糕點心,現如今京城剛剛流行開的一些連環畫。


    四公主朱瑞嬫的病情恢複得很快。


    或許是有人經常來看望,又或者是因為醫院搞得很幹淨,各方麵也很專業,對於恢複病情很有幫助。


    總之,在病倒後的第三天,就已經能夠和正常時候一樣,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了。


    皇宮內的諸位貴妃,嬪妃們也因為此事走動的頻繁了一些,互相之間的關係,平和了許多。


    而宮外的一些人家,則對朱載坖的醫院產生了興趣。


    誰都不敢保證,自家的孩子不會生病。


    外麵的大夫,醫術大多參差不齊,還無法分辨哪些是庸醫,隻有被醫治過後才會慢慢發現,可惜就是發現了,也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從而造成悲劇。


    現在裕王殿下,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挑選出了名醫來坐診,並且公主殿下還親身體驗了一迴。


    載坖醫院的名聲,瞬間傳遍京師。


    每天前來就醫的人,都排到了街道上。


    若不是礙於殿下的規矩,早就有人開始仗勢欺人鬧出人命了。


    “殿下。”


    許紳扭扭捏捏地找上朱載坖。


    “說。”


    正在剝瓜子的朱載坖做側耳傾聽狀道。


    “醫院裏麵的大夫最近已經忙得快要喝不上水了,有沒有辦法解決此事?”


    實在想不出解決辦法的許紳,不得不前來問計。


    還是在殿下心情不太舒坦的時候。


    今日已經有好幾人前來被罵了出去。


    許紳已經做好的挨罵的準備。


    “說了多少次,分解管理,到現在你還沒有摸透嗎?”


    朱載坖喜歡這個時代的人,事事躬耕,可也要給別人一點上進的機會呀。


    啥都自己做,誰頂得住?


    “把已經懂得藥材辨識的人送去抓藥,新招收的學徒就學著如何熬藥,看病收錢的就不需要懂醫術的人了,找幾個懂的幾張的賬房來做此事,還有什麽需要去解決的?”


    飛快的就給出了一套方案。


    不是沒有人想不到,而是人的思維慣性,此時大多都是從采藥到治病抓藥,才是一位完整的大夫。


    缺一個環節。


    都可以被稱作醫術不精。


    許紳一一記下,然後又問道:“外麵排隊的人,今日輪不到,明日再來若是來遲了,就要延誤病情您看······”


    朱載坖迴頭凝重地看向許紳。


    仿佛感覺到有人看他,迴頭看到自己的四妹,正在看著他笑,不自覺地收斂了一點怒火。


    “哼!排隊得弄一個掛牌······”


    緊接著朱載坖就說了一通什麽掛號取號的流程。


    做起來並不複雜。


    主要是能夠想得到。


    “還有那些剛剛學醫出師的······”


    然後又說了,普通大夫和名醫的掛號區別,收費方式,以及緊急病情的應急措施。


    方方麵麵,朱載坖隻要能夠想到的,都說給了許紳聽。


    至於能夠做到哪種程度,就看許紳的本事了。


    “就這些了,還有事嗎?”


    很明顯的逐客令,而許紳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告退一聲就去忙了。


    “二哥好厲害呀!”


    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的朱瑞嬫,坐在病床上,用手中的書籍,半掩著嘴鼻,偷偷地笑道。


    一次生病,讓這個本來膽怯,還不怎麽說話的孩子,活潑了一些。


    “你二哥一直都很厲害的,今日你就要出院了,迴到宮裏就得好好的鍛煉身體,大夫可是說了,多活動身體才能夠健康。”


    隨著朱載坖越說越嘮叨,朱瑞嬫就垮起了臉。


    “二哥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還可以自己看書。”


    很快朱瑞嬫就被嘮叨得挺不住了,也下起了逐客令。


    朱載坖惡趣味哈哈一笑。


    仿佛把他曾經因為生病,被人教育吃過的苦頭,還了迴去一樣。


    本來還想逗一逗小丫頭的,卻被外麵走進來的陸繹給打斷。


    不得已做了告別。


    出門的時候,還看到了陳雍妃親手端著湯碗走了進來。


    “姨娘,我出去有點事,出院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等萬全大夫做最後的診斷的就可以迴去了。”


    “嗯!你也多注意點身體。”


    隨著熟悉,互相間的說話也隨意了些。


    一路走出了醫院,進了馬車,陸繹才說出來自己的調查。


    “說吧,都有些什麽消息?”


    朱載坖已經迫不及待了。


    自己的父親都已經是皇帝了,還被人使用手段,必須還迴去。


    “沒有明確的證據,不過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了內閣首輔,其他參與的人大多是搖旗呐喊的牆頭草,和一些不明真相的書生。”


    說著,就拿出了一張寫著名字的紙張。


    朱載坖看也沒看,心中想了一會,覺得以他的力量,還真就拿嚴嵩一家子沒有辦法。


    看來得快點去一趟大同,讓自己的父皇出手才行。


    一次被算計沒有啥損失,是因為運氣好。


    可頂不住人家隔三岔五地來一次。


    原本曆史上,這一家子就不是啥好東西,原以為經過了一些改變,人的命運也會因此有變化。


    誰知道,有的人的壞,是刻在骨子裏的。


    外麵的環境無論如何去變化。


    都不足以讓其有善心,善行出現。


    “有名字記錄的,咱們往後的生意不會有他們的份,另外就是多收集一些這些人的消息,有問題咱們就解決問題,維護大明律義不容辭,你說是不是?”


    惹誰不好,偏偏惹到皇子的頭上,大明還沒亡呢,他們怎麽敢?


    陸繹對名單上人默哀。


    這年頭,能夠在京師搞出點風雨的,哪個人的身上,沒有點髒東西?


    不需要自己出手,隻要把證據送給衙門按照律法來,都可以讓這些人連同其家族,走向衰落。


    嚴重一點,被抄家滅族也不是不可能。


    讓朱載坖心裏比較安慰的一點則是,這一次自己的兄弟姐妹們,倒是沒有誰給他難堪。


    讓他不得不感歎。


    利益真的可以凝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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