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媖哽咽得說不出來話。


    隻眼巴巴地看著。


    今日的事情,對她的衝擊很大。


    情緒幾乎處於崩潰的局麵。


    人是她帶出來的,所以責任也就更大,內心的愧疚都差點把她淹沒。


    “殿下說哪裏話,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的責任。”


    萬全一邊迴話,一邊還在思索著後續的病情。


    朱載坖他們見狀,也不再打擾。


    “去通知陳雍妃了沒有?”


    轉頭問向跟著的滕祥。


    滕祥之前被嚇得麵無人色的臉,現在也好了一點。


    若是死了一位公主。


    太子和皇子們最多禁足,他這個小太監,肯定是要陪葬的。


    心中正在感歎陳洪的命好,剛好在給太子辦事,不然也就是難兄難弟了。


    突然聽到裕王殿下的詢問,立刻道:“已經派人通知了,馬車也跟著一起去的。”


    滕祥的安排很到位。


    朱載坖點了點頭。


    早上還商量著怎麽拖延時間,在京城多玩幾天,現在就得想辦法,怎麽把今日的事情,委婉地說給父皇聽。


    “想要欺騙父皇肯定是不行的,咱們必須實話實說。”


    通過過往得到的深刻教訓,朱載壡可不敢亂說。


    朱壽媖也是一樣。


    朱載坖無語地看著兩人。


    “實話實說是必須的,問題在於怎麽才能把話說得漂亮,還不用到時候挨板子。”


    他可是要去大同,麵見父皇的。


    千裏送人頭,不管如何都得謀劃萬全。


    為的就是結果,挨打輕一點,還是重一點的區別。


    生怕大哥大姐不在意,朱載坖還特意點出‘到時候’這三個字。


    也就是說,這次的事情,誰也跑不掉,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受罰。


    朱載壡和朱壽媖立刻多想了一些,也認真得許多。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個念頭:還以為這次二弟去了大同,就能讓父皇消氣,一個人扛下所有,看來是不行了,二弟也真是可以,非要拉著他們兩人一起下水。


    “找個文筆好的人來些事情得到經過,我記得曾經有人老是打敗仗,寫奏章的時候,隻是改了屢戰屢敗四個字,還能獲得封賞,咱們也可以。”


    從文字上下工夫,是朱載壡能夠想到最簡單的辦法。


    “還有呢?”


    朱載坖點了點頭,表示了對這個方法的認可,繼續問道。


    “上次在父皇身邊,聽說秦王,最後又被醫館治好,父皇很是得意自己對醫官的推行,咱們找對方向,就從醫官來說這件事,一定能行,說不得壞事變成好事,二弟還能夠得到嘉獎呢。”


    作為嘉靖的掌心肉,朱壽媖能夠聽到的消息就會更多。


    此時挑出一件對自己有利的說出來,仿佛就給眾人指明了方向,瞬間知道了該怎麽去做。


    “好,就這麽辦,你們誰手中有會寫文章的?”


    朱載坖突然發現,科舉還是很有用的,最起碼在寫小作文方麵,絕對能夠讓人滿意。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載坖。


    讓朱載坖一陣茫然,他手中有多少人才,心中有數。


    從來都不受那些儒生們待見。


    而且手下也沒有供他使用。


    就是那些慕名而來,想要沾沾運氣的儒生們,也因為受不了工匠對他們的不尊重,而連夜跑路了。


    “看我做什麽?大哥,你是太子啊,翰林院那麽多的進士難道用不了?”


    朱載坖一翻白眼。


    他明白大哥和大姐的意思,不就是手中的人多嗎?


    可要是和太子相比,差的就是十萬八千裏。


    目前太子還不懂得如何去運用,而且朝會也隻開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給了朱載壡一個錯覺。


    那就是上朝應該會是父皇的事情,人家大概隻是給他接風了一次,有他沒他文武百官也依舊在幹事。


    “哦?那些人我也可以用?”


    朱載壡真的很詫異。


    沒人給他說過,他自己也在有意無意地躲著,那個地方都是管著講學的人,每一個都能夠給他布置功課。


    此時問著話,心裏卻已經琢磨了起來,原來自己也是可以給那些學士們布置功課?


    “你現在是監國沒有問題。”


    朱載坖也怕自己的大哥玩得太野,特意點了一下,必須是父皇不在京城,你剛好在監國才行。


    而朱載壡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一拍胸膛道:“放心,交給我了,這就去安排。”


    “等一下。”


    朱載坖一把拉住要走的大哥說道:“等陳雍妃來了之後再走。”


    皇宮內長大的孩子,心思就是多。


    朱載壡隻是一個愣神,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用意,耐心地等待了起來。


    原以為還要多說幾句話來解釋的朱載坖,反而多看了幾眼自己的大哥,不再說話默默地等著。


    其她幾個妹妹也很乖巧。


    焦急的等待總是最煎熬。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走廊的盡頭,傳來了一陣混亂,然後就有一位女子壓低的,哭喊著的聲音。


    想來在進來之前,已經被人說過規矩。


    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安穩治病,即便是作為母親再痛苦,也得硬生生地忍著。


    “姨娘。”


    朱載壡領著一群兄弟姐妹們,遠遠地就開始行禮問好。


    “瑞嬫怎麽樣了?”


    到了急診室的門口,陳雍妃卻因為害怕出現意外而躊躇不前。


    “病情已經穩定,等一個時辰之後,沒有其他情況,就可以轉到病房,那時咱們可以探望。”


    其中的流程朱載坖說給朱載壡聽過,此時給解釋起來,也是條理分明。


    “我帶了禦醫,是不是也可以讓他們進去看看?”


    不管別人說什麽,陳雍妃依舊不放心。


    宮裏的齷蹉事情已經夠多了,難保今日她女兒病了,不是被人給設計的。


    “可以,但必須沐浴,換衣。”


    跟隨而來的許紳接過話茬說道。


    旁邊的主治大夫萬全,並沒有多麽的意外,治病救人,任何謹慎都不為過。


    兩名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太醫,提著醫藥箱被人領下去洗漱,換衣服去了。


    一直等到太醫們進去檢查過之後,確定自己的女兒已經脫離了危險,陳雍妃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有人使用下作手段。


    陳雍妃對朱載壡他們的態度,微妙地好了起來。


    也仔細地再次詢問起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經過不是多複雜,就是一群人坐在馬車上,正要去看好玩的,突然朱瑞嬫就昏厥不醒,若不是馬車改造過,行駛起來很是平穩。


    方向也剛好就是去往醫院的方向。


    怕是真的會出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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