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的話,我和錢主任去。」


    「你忘了你答應過要照顧和陪伴我媽的嘛?」樊思荏挑眉看著他,道,「又想反悔,違背自己的誓言嗎?」


    「不,不是這樣的。」樊世華連忙解釋,「我不可以讓你有危險,這也一定會是明慧的想法!如果今天換成是她,她也一定會……」


    「你錯了,我媽會心疼我,會擔心我,可是在這種事情上,她會支持我,我是救人的!本身做戰區誌願醫,留要麵對死亡。這點我媽比誰都清楚。我也一樣清楚。」


    樊思荏一臉認真地看著樊世華,說,「你如果真的了解我媽的話,就不會說擔心我,怕我有危險的話了。」


    樊世華沉默,對於這樣的話,竟然無力反駁。


    「相信我,我們可以的。」說話的時候,她朝著莫岱北和嚴暢看了一眼,算是對組員的堅定信任。


    「就算我讓你們去,但是還是少人呀。」樊世華的表現顯得非常無奈。


    「爸爸,我可以去!」門口傳來樊夢璿的聲音。


    她手上拿著家裏做的便當盒,看樣子是來給樊世華送便當的。


    「你?」樊世華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你不行。」


    「為什麽?姐姐可以,我也可以!」樊夢璿非常認真地爭取道,「我的急救也是過關的。」頓了頓,接著道,「不是人還不夠嗎?加上我不就多一個人了!」


    「別胡鬧了,這不是小孩子辦家家。」樊世華冷聲拒絕。


    他了解樊夢璿和樊思荏的惡劣關係,不能讓她去找麻煩,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我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樊夢璿轉頭看著樊思荏,說,「思荏姐,我這次是真的想要跟你一起去歷練!你們的人手還沒有湊足,算上我,應該隻要再找一個人了吧。」


    樊思荏確實需要湊人數,但是樊夢璿,她真的不想用。


    「喂,你知道醫術不過關,可能直接就被『哢擦』了。」嚴暢做了一個抹脖子死掉的表情,故意嚇唬樊夢璿。


    「我不怕,我就真的很想有這樣的經歷!」


    「其實,帶著夢璿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也要一起前往!」說話的是錢虹。


    她覺得現在把人湊齊是最重要的,放眼醫院這些人,不管是主任級別的,還是剛入世的年輕醫生,都不會願意參與到這樣的醫療隊裏。


    矮子堆裏排高子,也就隻能有一個算一個了。


    「院長,讓我跟這幾個年輕人一起吧。我的經驗豐富,不管怎麽樣,也可以帶著他們,有突發事件,也能直接應付。」


    錢虹毛遂自薦,表情自信,很篤定樊世華會答應她這個條件。


    「錢主任!」樊思荏真的不想錢虹冒險,剛一開口,就聽著錢虹道:


    「你閉嘴!」


    樊思荏沒想到她這麽兇,而且言語和表情都非常有震懾力。


    她立刻抿緊了嘴唇,不再多說一句。


    「樊院長,相信我吧,如果你再遲疑,我擔心少傑也要摻和進來了,到時候你才更鬱悶。」她說這話是意有所指的。


    樊少傑是樊家現在唯一的男丁。


    如果,他跟著摻和進了,樊家兩老一定會阻止,那麽可能整個醫療隊都沒辦法啟程了。


    而且,這樣會製造更多的矛盾,反而不利於家庭和睦。


    再者,樊家三兄妹都去了戰區的話,真的有個萬一,那真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絕對不是眾人願意見到的。


    樊世華聽了錢虹的話,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帶他們的話,不如……」


    「院長,你就留在這裏,言醫生的情況不容樂觀,還是需要你的照顧和陪伴的。」錢虹打斷了他的話,去意已決。


    樊世華擰著眉,跟她對視著,讀懂了她眼中的堅定,總算是鬆口道:「那就你帶著他們去吧,一切以你為主,誰不聽你的,直接捨棄,不用理會!」


    他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其實並不是真的這麽想的。


    這話隻是為了嚇唬樊夢璿的。


    他誰都不擔心,就擔心樊夢璿。不過,作為父親,他同樣覺得這或許是個機會,能夠讓樊夢璿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好了,放心吧!」錢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急診那裏,就麻煩院長多照應了。」


    「嗯。」樊世華點了點頭,看救援小組的人員已定,便讓眾人散會。


    錢虹轉身麵對其他四個後輩,說道,「你們都去收拾一下東西,我給你們1小時,到醫院門口集合。」


    「是。」


    四個人齊聲答應了,各自離開,去收拾行囊。


    1小時後,大家整裝待發,在醫院門口集合。


    除了樊夢璿,所有人都是輕裝上陣,隻是背個登山包,最多也就是手裏拎個置物袋。


    「樊夢璿,你這是要去旅行嗎?輕裝簡行,我給你1分鍾,打開行李箱,取出最需要的東西,其他的留在醫院。」


    錢虹看樊夢璿這會兒就犯規,當眾教訓她,挫她的銳氣,讓她對自己有畏懼感。


    「可是,這裏麵已經是最簡單的東西了呀。」


    「不夠簡單!替換的衣褲最多三套,其他的零食之類的,一律不許帶!」錢虹說完,開始數數,「59,58,57……」


    「喂喂,慢一點,慢一點!」樊夢璿立刻打開行李箱找出最需要的東西,裝進身後的背包裏。


    等所有人整裝完畢之後,就乘車去了民用機場。


    依然是湯富強準備的私人客機。


    無論如何,他也必須過去,而且要確保林子凡平安無事。


    登機之後。


    樊思荏讓湯富強準備了飯食,五人各自吃了一點,然後入機艙休息。


    之後,可能是一場很難打的硬仗。


    大約是行程過半的時候,樊思荏從機艙出來,想要吃些東西。


    沒想到就看到湯富強在打電話。


    「是的,少爺,醫療隊很快就到達d國。」


    原來,他在向林子凡報告情況。


    可是,當說到醫療組的組員的時候,湯富強故意漏掉了樊思荏,隻說了其他四個人的名字。


    樊思荏知道,他是為了不讓林子凡對自己掛心。


    湯富強說完電話,剛一轉身,就看到了樊思荏。


    他的表情有點尷尬,遲疑了片刻,小聲道,「對不起,樊小姐,我……」


    「不用解釋,我明白你的心思。」樊思荏微微揚起唇角,說,「你心疼子凡,為他著想是應該的。如果讓他知道醫療小隊有我,估計是不會願意離開ken那裏的。」


    「是。」湯富強看樊思荏這麽了解,微微點了點頭,很抱歉道,「對不起樊小姐,我真的不希望少爺因為你而出事!」


    「我懂。」樊思荏點了點頭,說,「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你可以說第五個人是簡奕。」


    「是。」


    湯富強其實知道樊思荏很好,可是再好,也不能成為林子凡的軟肋。


    一旦成為了,那麽就應該讓他們減少聯繫,或者直接不聯繫。


    「好了,我有點渴了,可以給我一杯橙汁嗎?」樊思荏露出一抹淺笑,揚了揚手裏的玻璃杯問道。


    「當然。」湯富強立刻幫她倒了橙汁。


    他心裏其實也是很無奈的。


    如果,樊思荏深愛著林子凡,願意為他付出生命,他可能就不是這樣的態度了。


    他隻是心疼自己的少爺,默默守護著,卻永遠得不到迴應。


    樊思荏接過他遞上的橙汁,喝了兩口,說了算「謝謝」,轉身迴去機艙。


    又過了5個小時,客機在xx機場降落。


    在空曠的跑道上等著他們的,依然是亨利那個小隊。


    這次是湯富強雇了他們,而且湯富強決定和他們一起進入s國。


    經過6,7個小時的車程,他們總算是進入了s國。


    但是,這次比起上次好的,就是剛進入,就有ken安排的人來接他們。


    這無疑是加強了對他們的保護。


    沒過多久,抵達了ken的基地。


    一行六人,被帶到了那個地下宮殿。


    樊思荏他們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兇殘ken,但是卻沒有見到林子凡和簡奕的身影。


    「歡迎,歡迎。」ken慢慢吞吞地拍手,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每個人,眼神冷厲如冰,充滿了懾人的戾氣。


    稍有不慎,就可能激怒他,引來殺身之禍。


    樊思荏抬眸和他對視著,並沒有因為他殺人般的眼神而躲閃退卻。


    ken看著她,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笑道,「你倒是和我的恩人有點像呢。」


    「那是我的榮幸。」樊思荏向他行頷首禮。


    「好了,說說你們的名字吧。」


    「你好,ken先生,我是他們的領隊,我叫錢虹,曾經做過一段時間戰地醫療,可以說我的經驗非常豐富。」


    錢虹同樣是女中豪傑,麵對著水池裏麵的食人魚和高高在上的暴君,並沒有任何懼意。


    隻有樊夢璿,一看到水池中的食人魚,就嚇得腿軟,差點暈過去。


    幸好身旁的莫岱北和嚴暢架住了她,才不至於讓人看笑話。


    「很好,那麽其他人呢。」


    「樊思荏。」


    「莫岱北。」


    「嚴暢。」


    「樊,樊夢璿。」


    以樊思荏為首,其他幾個人也是一一報了名字。


    ken早已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這裏麵最差勁的是樊夢璿。


    不過,一聽他們的名字,就知道樊思荏和樊夢璿是姐妹。


    隻是,這兩個人之間似乎不是非常親厚。


    「那麽,現在我必須檢驗一下你們的醫術。」ken說著,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兩個僕人走進來。


    「主人,有何吩咐。」


    「前方有戰事,帶他們五個去救人!」ken對他們的考驗,比上次林子凡和簡奕還有嚴峻。


    樊思荏擰眉看了錢虹一眼,心裏開始為其他人的安慰擔心。


    「是。」


    兩個僕人立刻就示意他們放下行了,跟著他們出去。


    樊思荏緊跟著錢虹身邊,對著其他人道,「等會兒跟著我們,跑動的時候,一定要降低重心。」


    「為什麽?」樊夢璿很明顯還沒有弄清楚他們去做什麽。


    錢虹看了她一眼,說,「夢璿,你等會兒就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啊?」


    「這是命令!」


    「哦。」樊夢璿本想提問,直接就被錢虹嚴厲的聲音嚇了迴去。


    她嘟著嘴,緊跟著錢虹身邊。


    樊思荏和莫岱北,嚴暢則是相互達成了共識,配合救傷員。


    轟隆隆的聲音,比打雷還要恐怖,而且持續不斷。


    樊夢璿聽到之後,就腿軟了,坐在地上走不動路。


    「不行了,不行了,這怎麽可以過去,會死人的!」


    「你不過去的話,現在就要死!」錢虹不是危言聳聽,擰著眉看著身後兩個僕人,很明顯就是押解他們,逼他們上去救援的。


    樊夢璿聽了這話,臉色嚇得慘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對方正虎視眈眈地瞪著她,隨時會要了她的命。


    她連忙爬起來,抓著錢虹道,「錢主任,你可一定要保護我!」


    「如果你不好好救人,誰都保不住你!這裏不是好玩的,隨時可能喪命!」錢虹冷聲警告著。


    「那我不要留在這裏了,我要迴去!」樊夢璿原本是想給樊思荏製造麻煩的,從沒想過這麽兇險,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下來。


    樊思荏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一般揪著她的衣領道:「到了這裏,別再想迴去的事情,硬著頭皮也要撐下去!否則,你走不到兩步,就會死在這裏!」


    樊夢璿被這話嚇得更加是六神無主,連忙哆嗦著站起來,緊跟在錢虹身後。


    嚴暢和莫岱北是男生,所以是體力和行動力擔當。


    一些受傷很重的傷員就由他們抬到安全地方。


    樊思荏和錢虹負責幫他們處理傷口,有些已經被炸掉了胳膊和腿。


    這樣的情況,除了止痛針,還需要止血。


    「思荏,這種情況,先幫他們止血。」錢虹也顧不得消毒,隻想著先留住人的性命。


    「嗯。」樊思荏明白這點,隻是傷了大血管的,想包紮止血並不容易,她隻能用針灸的方式,幫他們止血。


    「樊夢璿,你別站著了,過來幫忙!」樊思荏看樊夢璿還沉浸在自己的恐懼症,厲聲喝斥,把繃帶給她,「幫他們止血!」


    樊夢璿迴神,立刻就幫著傷員包紮傷口。


    她也是在急診實習過的,見過的意外事故造成的創傷,都沒有這些人傷得嚴重。


    就想著的情況,簡直就是滿眼睛都是紅色的,看著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這人中彈了。」莫岱北把人抬到安全區,對著樊思荏道,「位置在胸口靠心髒的位置,需要立刻手術。」


    樊思荏蹙眉,看著麵前的傷員,立刻對著站在一旁監視他們的人說,「立刻就把他抬迴營帳!」


    那兩個僕人愣了一下,彼此對視了一眼,也沒有立刻動作。


    「愣著幹什麽?快點過來啊!」


    樊思荏再次催促,聲音比剛才更霸氣。


    兩個僕人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就聽她的話,上前抬傷員。


    「錢主任,這裏交給你了。」樊思荏說完,看周圍幫不上忙的就樊夢璿了,直接瞪了她一眼,說,「走了,去做手術!」


    「啊?」樊夢璿滿是驚愣地看著她。


    「你想讓人把你斃了嗎?」她厲聲喝斥。


    樊夢璿渾身一顫,連忙跟在她身邊,小聲道,「好,我做你的手術助手。」


    樊思荏沒有再說什麽,跟在兩個僕人身後去了臨時營帳。


    周圍依然爆裂聲響徹雲霄。


    在這樣沒有任何隔離消毒措施的地方,手術是非常艱難的。


    樊思荏翻開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套手術用具,對著樊夢璿說,「現在開始,開胸腔,取彈片手術。」


    「就在這裏手術?」樊夢璿完全無法接受,非常驚訝地喊道。


    「你可以再叫大聲一點,讓他們聽到你是多沒用。」


    樊思荏白了她一眼,不理她,戴上橡皮手術,就開始幫傷員開刀。


    樊夢璿暗中朝著兩個僕人看了一眼,發現他們真的一直盯著自己,連忙拿著消毒紗布,吸掉從傷口處冒出來的鮮血。


    很快的,她看到了那片碎裂的彈片,真的是無比接近心髒,或者說已經刺破了心髒的邊緣。


    樊夢璿立刻變得緊張起來,小聲道:「喂,這個手術在醫療儀器不全的情況下,根本沒可能成功!你別把人弄死了,連累我!」


    樊思荏不理她,安靜地注視著彈片的位置。


    「喂,你聽我說話沒有?」樊夢璿看她不理自己,聲音稍微變大了一點。


    這麽一來,立刻就引得兩個僕人湊了過來。


    她連忙端正站姿,擰著眉瞪著樊思荏,等兩個僕人遠離一段距離,才再次小聲警告,「樊思荏,你可不要害我,我還不想死。」


    「你再這麽多廢話,就真的要死了!」


    樊思荏白了她一眼,冷聲道,「你以為,現在收手,能活著走出這裏嗎?」


    「什麽意思?」樊夢璿並不知道這裏有多兇險,說白了她就是典型的腦殘大小姐。


    「你可以走出去試試。」樊思荏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樊夢璿朝著營帳外看了一眼,想走,但是不敢。


    「樊思荏,你強行取彈片,他可能會直接心髒停止的。」


    「那就停止吧。」樊思荏說完,就拿著鑷子取彈片。


    很自然的,彈片一取出,就有血冒了出來。


    樊思荏立刻用手指按住傷口,然後取線縫合心髒破損處。


    她的動作很快,大概隻用了40秒的時間,就縫合完畢,讓傷口止了血。


    但是,傷員的心髒真的停止了跳動。


    「哢擦」一聲,兩個僕人拿著武器對準了她們。


    樊夢璿直接就嚇哭了。


    樊思荏卻非常淡定,直接伸手給心髒按摩。


    這讓兩個僕人和樊夢璿都目瞪口呆。


    雖然,曾經有新聞提到過類似的,在環境惡劣地點的急救方式。可是,從沒有親眼看人操作過。


    樊思荏不急不緩的按摩傷者心髒,另一方麵看著自己左腕上的手錶。


    「篤」的一聲,心電儀恢復了動靜。


    樊夢璿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幾年教科書中規中矩的教育,讓她完全不敢想像這樣的急救方式。


    她心裏其實是非常震驚和折服的。


    不得不承認,樊思荏真的很厲害,比她厲害多了。


    「好了。」樊思荏開始縫合傷者胸腔。


    「你們兩個,去把其他需要手術的傷員抬進來。」樊思荏非常果斷的下了命令。


    兩個僕人麵麵相覷,也不知道怎麽就非常自覺地把傷員抬到了旁邊的病床上。


    樊思荏抬眸看著那人的情況,對著樊夢璿說道,「這個傷口縫合,你來做。」


    「哦。」


    樊夢璿跟她換了位置,拿著4—0的縫合線幫著傷者縫合傷口。


    樊思荏則換掉了橡皮手套,看著新抬進來的傷員,發現他的腿沒了,雖然已經用了快速包紮法減少流血,可是,血還在滲出來,染紅了白色繃帶。


    樊思荏沒有說什麽,立刻查看了傷者的血型,給他輸血,然後用止血鉗止血,清理傷口,最後縫合傷口。


    「疼,疼……」傷員因為沒有麻醉藥的原因,疼著直哆嗦,額頭冒著一層一層的虛汗。


    「沒有麻醉藥了嗎?」樊思荏詢問兩個僕人。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非常一致地搖了搖頭。


    樊思荏看這麽痛下去,這個截肢的傷員一定會疼得想要抹脖子的。


    「那就讓你們主人快點弄些麻醉藥劑過來!」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帶著明顯的火氣。


    兩個僕人圓睜著雙眼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樊思荏知道,其實這兩個人身上帶著監聽設備,她和樊夢璿的一舉一動都看在那個殘暴不仁的男人眼中。


    ken正全程監視著他們的救援情況。


    突然,其中一個僕人的無線電通訊器響了。


    他聽了之後,把通話器交給樊思荏。


    「主人找你。」


    樊思荏找掉了手套,但是並不伸手去接手機,隻是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包針灸用的銀針。


    「不好意思,沒手聽,麻煩你幫我拿著。」


    僕人微微皺眉,拿著通訊去送到她耳邊。


    「什麽事。」


    「你會針灸麻醉?」


    「會就不用準備麻醉藥了嗎?」樊思荏的態度很冷淡,直接道,「醫療組有五個人,隻有我會針灸麻醉,如果我不在,你的傷員就不救了嗎?你希望他們活活疼死嗎?」


    「麻醉藥沒有,但是罌粟花和罌粟果有很多,應該可以用吧。」ken說話的時候,另一個僕人就從地窖抗出一麻袋的罌粟果。


    樊思荏蹙眉看了一眼,說,「這種東西,沒有經過加工,效果絕對不能跟麻醉藥比的。」


    「那也可以緩解一下。作為一個衝鋒陷陣的戰士,難道小小痛處都忍受不了嗎?」


    「隨便你,如果他們熬不住疼,一頭撞死,或者自己抹脖子,可不要怪在我們救援小組頭上!」樊思荏很無所謂地警告道。


    她隻要確保救援小組五個人的安全就可以了。


    「行,算我答應你了。」


    樊思荏蹙眉想了想,對著抗麻袋的僕人說道,「我包裏有藥杵和藥臼,你去把罌粟花和罌粟果搗碎。」


    僕人站在原地,表情有所遲疑。


    「按她說的做。」ken突然開口,聲音聽起來非常清楚。


    樊思荏眉心微微皺了一下,對著通訊器道,「ken先生,你已經看到我們幾個的醫療能力了,現在可以兌現自己的承諾了,讓林子凡和簡奕迴去了吧。」


    「是看到了,醫術都不錯,但是也有渾水摸魚的人。」ken還是看得非常清楚的。


    樊思荏暗暗瞥了樊夢璿一眼,說,「那是我的手術助手,是必須配備的。」


    「可是,我要的是可以獨當一麵的五個醫生,而不是四個醫生,一個助手。」ken開始咬文嚼字,強詞奪理。


    「ken先生,請你說話算話!」樊思荏聽他的語氣是有反悔的意思了。


    「我向來說話算話,同時也是實話實話。不管怎麽樣,你們必須賠償我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護士,否則我看你的助手對你也是充滿敵意,不然就直接把她解決了。」


    話音剛落,扛麻袋的僕人已經拿著武器對準了樊夢璿。


    「姐,姐,救我,我還不想死。」樊夢璿頓時嚇哭了。


    她就是那種典型的紙老虎,一遇到事情就完全廢了。


    樊思荏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說道,「我做手術,必須有助手,你這樣的話,讓我怎麽做手術?」


    「我可以讓別人給你做助手,我想簡奕或者林子凡,都是願意的。」


    「ken先生,你必須記清楚交易的內容,醫療小組到達,林子凡和簡奕可以離開。」樊思荏看那個截肢的昏睡過去,起身用碘伏洗了洗手,接過通訊器道,「另外,你作為一個不懂醫學常識的人,沒資格武斷地說她沒有醫術。」


    「哦?你想告訴我,她有醫術?」


    「下一個重傷員,就讓她處理,不插手,不幫忙。」樊思荏說著,讓兩個僕人到營帳外把下一個重傷員抬進來。


    這次這個是腹部受傷,必須做胃腸修復手術。


    「樊夢璿,你來做這個修復手術。」


    「我?」樊夢璿非常糾結地看著樊思荏,因為害怕,所以不敢。


    「不想死,就好好做這個手術,否則,沒人救得了你!」樊思荏湊到她耳邊,冷聲警告。


    她的眼神冷厲嚴肅,充滿了懾人的警告。


    樊夢璿真的是非常害怕,雙腳都在打哆嗦。


    兩個僕人把傷員抬到床上,樊夢璿真的很想逃跑,但是被樊思荏扣住了手腕。


    「好了,開始吧。」


    樊思荏讓她那手術刀。


    樊夢璿真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小聲道:「姐,我錯了,我以前跟你作對,陷害你,是我不對,求你幫我求情,別讓他們殺我。」


    「你不做這個手術,誰都救不了你。」樊思荏看都不看她,小聲道,「現在,你隻能自己救自己。」


    「姐!」


    「你還不下刀,人就死了。」樊思荏這次總算是明白「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道理。


    樊夢璿緩緩拿起手術刀,手還是顫抖的。


    「你想死,就繼續抖。」樊思荏知道她正常做這個手術沒什麽問題,畢竟也是醫科大畢業的。


    而且,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


    樊夢璿真的不想死,可是手也是真的抖。


    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為了讓自己可以活著,下刀手術。


    樊思荏隻是幫她做助手的工作,紗布吸血,止血鉗止血,讓她可以縫合損傷部位。


    這次的手術用時比較長,好在好似完成了。


    樊夢璿放下手術剪的那一刻,整個人鬆了口氣。


    樊思荏找下橡皮手套,對著ken道:「這樣,算合格了嗎?」


    「跟你比,時間太長了吧?」


    「這個時間不長,你可以跟大醫院這類手術時間比較,她算短的。」樊思荏的態度很囂張,讓人覺得她說的就是權威。


    「好,就當你說得通。」


    「ken先生現在可以放了林子凡和簡奕了吧。」樊思荏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說這話了。


    她現在隻希望林子凡和簡奕平安離開這裏。


    「嗯,有你這麽一個中醫西醫都會的醫生,我就當你是一個半,而那個樊夢璿就算半個,勉強可以吧。」


    說著,他用當地話說了些什麽,應該是對他這會兒身邊的僕人說的。


    不過,樊思荏並不懂這裏的土話,但也可以猜個大概。


    「好了,我已經讓人送放他們離開了。」ken說著,又對兩個僕人道,「你們一個守在那裏,一個帶樊醫生迴來。」


    「迴去?」樊思荏愣了一下,眯著眼睛道,「去哪兒?」


    「我這裏。」ken不緩不慢地說道,「在我看來,你是醫療小組的頭,我該你好好談談,尤其是需要什麽藥品,說清楚了,可以採辦。」


    樊思荏蹙眉想了想,跟著其中一個僕人離開。


    很快的,她到了ken的地下宮殿。


    這次,他竟然放下了連結中央的石橋,讓她可以到他麵前說話。


    樊思荏慢慢走到ken麵前。


    這個男人皮膚黝黑,稜角分明,看著麵容剛毅,帶著一種兇相,讓人不寒而慄。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長得醜,隻是光看外表,他應該算是帥哥類型的。


    「樊醫生,你針灸的手法跟言醫生非常像,是她教你的?」


    樊思荏沒有迴答這個問題,看著長桌上擺放的食物,在這個地方,簡直是珍饈佳肴。


    她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眯了眯眼睛道,「不是談採辦藥品的事情嗎?」


    「是,坐下談吧,這會兒也正好是午飯時間了。」


    「我的組員都還戰地救援,沒有吃過東西,我也不會吃的。」樊思荏雖然是吃貨,但是在這件事上是抱定了同甘共苦的原則的。


    「樊醫生,你最好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否則可能對你和你的醫療小組並不好。」


    「怎麽不好?直接斃了我們?」樊思荏笑了笑,水眸直直的瞪著他,眼神一點都沒有怯懦,「ken先生,你的威名早就響徹這片大地,我們既然決定來這裏,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ken沒想過有人會這麽跟他說話,眯著眼睛看著她,道,「樊醫生,你應該是第一個敢這麽跟我說話的人。」


    「我說的都是事實,選擇來這裏,就知道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情,我們會來,也是想救助那些浴血奮戰的戰士。」


    樊思荏挑眉看著他,說道,「我們現在要麽談藥品採購,要麽你讓我迴戰地繼續救人,或者第三個選擇,把我們全殺了。」


    ……


    ken真的沒想到她會這麽說話,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行,我們談需要採辦的藥品。」ken第一次做出退讓。


    樊思荏直接拿出鋼筆,寫了一份單子,「需要的藥品,我都寫在這裏了。」說完,把單子送到他麵前,「您隻要照著採辦就可以了。」


    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


    ken直接把石橋收起了,不讓樊思荏離開。


    「ken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戰場有很多人需要救治,你這樣隻會耽誤他們活命的時間。」


    「樊醫生,言明慧醫生是您的母親吧。」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跟我們的救援有關嗎?」樊思荏很不願意跟這個男人單獨相處,他那種冷厲的眼神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沒關係,但是言明慧醫生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也已經算是報恩了,因為是你的直升機送她離開的。」樊思荏看他靠近,立刻後退了兩步。


    「不,那個是有交換條件的。」ken搖頭,道,「所以,不能算是報恩。」


    「ken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我覺得我現在可以報恩了。」說著,他一把扣住了樊思荏的手腕。


    「你幹什麽?」樊思荏驚愣,立刻甩開他的手,想要離開,但是石橋的遙控器在餐桌上。


    她計算了一下距離,必須拿下遙控器,然後放下石橋離開。


    「樊小姐,我覺得我應該讓你做我這個地下王國的王後。這樣才可以說是報答了言醫生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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