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奕聽她的一起,知道她生氣了,便向樊世華和言明慧做了一個禮貌的示意,追著上了二樓臥室。


    樊世華看著這情況,便對這言明慧說:「既然思荏不喜歡,我還是會酒店吧。」


    「迴來!」言明慧把他拉迴來,說,「這麽晚了,出了事情,誰負責啊?」


    「可是……」樊世華抬頭看了眼二樓房間,表情非常為難。


    「有阿奕呢,沒事的。」言明慧拍了拍他的肩膀,領著他去了客房。


    樊世華也確實想要留下來,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跟著她去了客房。


    初一的0點,炮竹聲正常會持續2個小時,不過他們住的別墅區,住戶比較少,所以差不多1點左右,就安靜了。


    言明慧把新的洗浴用品遞給他,說,「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樊世華看著她轉身,突然又開口道:「明慧!」


    「嗯?還有什麽事嗎?」言明慧不解地看著他。


    樊世華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小聲道,「謝謝你,明慧。」


    「謝什麽呢?原本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不能算是你的錯。」言明慧笑了笑,說,「思荏對你的態度,其實也是我造成的。所以嘛,理應為你們化解的。」


    「不,當年的事情,如果我堅定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過去的事情,別想了,早點睡吧。」言明慧暗暗嘆了口氣,說,「明早,我還要跟思荏他們去明原寺裏祈福呢。」


    「好,晚安。」樊世華說著,緩緩關上門。


    言明慧轉身迴去了自己的房間。


    樓上,簡奕和樊思荏的臥室裏。


    樊思荏非常生氣地坐在沙發榻上,雙手叉腰,看起來真的是氣得不知向何處發泄。


    簡奕看了她的樣子,走到她身邊坐下:「生氣地話,要打兩下嗎?」


    樊思荏轉頭瞪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我隻是說了一句大實話,你就準備以後都不理我嗎?」簡奕微微揚起唇角,臉上露出那種雲淡風輕的笑容。


    「哼!」樊思荏冷哼一聲,就是不理他。


    「難道,你路上出了事,你會開心?」簡奕接著詢問,一把握住她的手說,「媽和他的事,我們不曾參與,既然媽願意原諒他,你何必一定要斤斤計較呢?」


    「那是你根本不懂!」樊思荏心裏有把火,這把火,是從小就已經生成的。


    她努力去爭,一直在吵的,是父親家裏那種冷漠感。


    就想之前的事情,誰家的老奶奶會這麽過分,要封殺掉親孫女的前途?


    「我不懂,因為我不曾參與。所以,我不該置喙。可是,思荏,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也不曾參與過,至少你是不清楚他們在彼此心裏的分量的。」


    簡奕語重心長地說著。


    樊思荏蹙眉瞪著他,不高興地甩開他的手,說,「你就幫那個負心漢說話吧!我不想聽,也不要聽!」


    說完,她起身走到床邊,拿了一個枕頭和一條被子,說,「今晚,我迴自己的房間睡覺。」


    簡奕一把拉住她的手,扯迴到懷裏,正好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喂,你幹什麽?」樊思荏生氣道,「我今天沒心情,你可別亂來,否則我真的生氣了!」


    簡奕隻是抱著她,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舉動,湊在耳邊,小聲說道,「大年初一,你去自己屋裏睡,那多不吉利?我寧可一整晚就這麽抱著你,也不會讓你去自己屋裏睡的。」


    「去你的!明早還答應了帶小仙和媽去明原寺祈福呢!你不累,我還累呢!」樊思荏白了他一眼,一拳落在他胸口,不高興的說道,「早點睡,不然我自己把你打暈!」


    「都說了,大年初一做什麽,那麽一整年都會做到頭。比如,大年初一吵架,那麽就一年吵到頭;大年初一打架,就一年打到頭。你這麽迴自己房間睡覺,是什麽?想讓我一年到頭獨守空房嗎?」


    噗……


    樊思荏聽著著話,臉頰不禁紅了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說,「天哪,你這是轉性了?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不正經了?」


    「我是就事論事,哪裏不正經了?」簡奕不服氣地反駁。


    「簡奕!」樊思荏真的被他那種樣子羞到了,紅著臉打了他一下。


    「你叫我什麽?」簡奕皺起眉頭,眯了眯眼睛瞪著她。


    樊思荏無語地撇了撇嘴,說,「哎呀,老公,我求你,快點去睡覺吧!」


    「你要迴自己房間睡,我就這麽坐著。」簡奕也學了她平時的樣子,耍起了無賴。


    樊思荏真的是無語了,蹙眉瞪著他,說,「你這個豬頭!」


    「說誰呢?」簡奕輕挑著眉梢瞪著她,一副你再說一遍試試的表情。


    樊思荏無語,隻好妥協道:「好好好,我不迴房間,我迴床上睡覺,可以了吧?」


    「那,你還生氣嗎?」


    「天哪,我都答應你迴床上睡覺了!你還囉嗦這個,有意思嗎?」樊思荏真的是被他打敗了。


    「有啊。」簡奕點了點頭,理由充分地說道,「大年初一,我可不能讓你帶著怨氣睡覺,否則,你不就是一年到頭都是怨婦了。」


    「好好好,我真的很困了,我沒有怨氣了,睡覺吧。」樊思荏不想和他繼續囉嗦下去,隻覺得自己的眼皮都在打架了。


    她必須盡快睡覺才行,不然明天就成大熊貓了。


    「好。」簡奕說著,就把她公主抱起來,慢慢走到床邊。


    「喂,簡奕,你……」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吻住了唇。


    樊思荏意識到他想做什麽,連忙推開他,讓彼此的唇保持了一段距離。


    「你瘋了,這麽晚了,還有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我們就要去明原寺祈福了。」樊思荏的話剛說完,就被他放到床上。


    簡奕的臉上露出一抹壞笑,說,「今天是大年初一,必須討個好彩頭。我可不想整年獨守空房。」


    「誒誒誒……」樊思荏翻身,想要下床,卻還是晚了一步,已經被簡奕壓在了床上。


    大年初一的早上,他們偷了個非常火爆的好彩頭。


    這是不是代表著以後要一年做到頭呢?


    樊思荏心裏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來。


    初一的早上,人們習慣在出門前,放兩響炮仗,舊風俗就是說:這震徹雲霄的響聲,可以嚇退年獸和邪祟。


    而,還有一種說法是:新年都有新願望,這樣的炮竹聲,可以直達天庭,讓諸神聽到你的願望,從而為你實現願望。


    總而言之,都是為了討個好彩頭。


    大概是早上6點多開始,就已經有各種炮竹聲響起了。


    而且,他們這裏的人,特別喜歡6,8,9這三個數字,六自然是六六大順,八就是發財,九呢,代表長長久久。


    所以,隻要是時間上涉及這些點的地方,必定就有炮竹聲。


    什麽6點08,6點18,或者6點06,6點16……


    反正就是隔開幾分鍾,總歸有震天的響聲,而且每次都是「砰啪」兩下。


    樊思荏原本就睡得遲,這會兒被這個聲音吵得很想殺人。


    她拉起被子,蒙住了頭,生氣地發出了「啊」的低吼聲。


    簡奕被她吵醒了,蹙眉看了片刻,不覺笑了起來。


    他側身,拉開她蓋在頭上的被子,說,「這會兒肯定是睡不著了,不如起床,然後先去明原寺祈福,等下午迴家再睡。」


    簡奕知道,一般這個炮竹聲也就持續道10點多,反正到了下午肯定是沒有的。


    樊思荏嘟著嘴瞪著他,表情真的是痛苦極了。


    正常,我們沒有睡醒,被吵醒的時候,那種感覺,都是有切身體會的。


    簡奕說完之後,率先坐了起來。


    他一個翻身,就下床走進浴室。


    樊思荏眯著眼睛看著他那副神清氣爽的那種,感覺自己嫁了一個機器人!


    竟然會這麽不知道疲倦的?


    她可是感覺眼皮都睜不開,隻想把那些大清早放炮仗的人,全部抓起來。


    啊——


    她大喊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撓了撓頭,批了一件睡袍,走去小仙的房間。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樓下的言明慧。


    她抬頭看了一眼,跟發死人打招唿:「早啊,新年好。」


    「呃,新年好。」樊思荏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看著言明慧說,「你怎麽起來這麽早呀?」


    「不是要去明原寺祈福嗎?我做了一點素包子作為早餐,隻要不會衝撞神佛。」


    「哎呀,您不是唯物主義者嗎?怎麽也這麽迷信呀?」樊思荏雙手撐在欄杆前,看著自己的母親。


    言語中忍不住帶了一絲調侃。


    「這個是一種信仰,跟唯物主義沒關係。」言明慧笑著撇了撇嘴,說,「導人為善的東西,我們都應該尊重的,不是嗎?」


    「是是是,我去把小仙叫起床。」樊思荏懶懶地打了哈欠,轉身走進小仙的房間。


    小床上,小仙睡得正熟,完全就沒有被屋外那響徹雲霄的炮仗聲吵醒。


    果然呀,小孩子一旦熟睡,不管外麵颳風下雨,打雷閃電,都是不會知道的。


    樊思荏在他床邊坐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說:「小仙,醒醒了,我們要去明原寺祈福了。」


    她這樣溫和的叫喚聲,沒有把小仙叫醒。


    孩子皺了皺眉,翻個身,一把抱住她,繼續睡。


    樊思荏看著他困懶的樣子,心裏別提多羨慕了。


    如果,自己也可以不受外麵世界的影響,這會兒應該也睡得正香呢。


    可是,說好了要去祈福,那麽就一定要起來了。


    樊思荏直接伸手,把夏小仙拽起來,說,「小仙,醒醒了,我們要去明原寺祈福,吃素麵和素齋了。」


    「呃,不要吵,好睏呀。」小仙緩緩睜開眼睛,睡眼很明顯是沒有聚焦的,隻是無神的眨巴眨巴,而後還是閉上了。


    樊思荏看著他的樣子,隻好捏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不讓他大喘氣。


    唔……


    小仙唿吸困難,用力拍開她的手,樣子似乎是清醒了很多。


    「媽媽?」他小聲喊了一聲,揉了揉眼睛問道:「這是幾點了?今天要去幼兒園嗎?」


    「不去幼兒園,但是必須起床了。」樊思荏讓他做好,給他穿上了新衣服。


    「過年,為什麽不能睡懶覺?」小仙算是清醒了,嘟著嘴,帶著很重的起床氣問道。


    「因為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呀,如果你睡了懶覺,那麽就會一年誰到頭了。」樊思荏摸了摸他的腦袋,用老傳統的故事,說道,「今天,如果你勤勤懇懇,那麽一年都會勤勤懇懇的。」


    「真的嗎?」小仙愣愣地看著她,問道,「那我今天要做什麽,是不是一年都會做到?」


    「是啊。」樊思荏讓他下床,送他進了浴室,「快點刷牙洗臉,然後下樓吃早飯。」


    「好。」小仙點了點頭,洗漱之後,就套上了自己的義肢,下樓去了餐廳。


    他看著麵前的素包子,還有鮮橙汁,表情有點不開心道,「外婆,我想吃肉包,為什麽沒有肉包?」


    「因為今天我們要吃素,晚上再吃肉。」言明慧摸了摸他的頭,說,「去祈福,咱們必須帶著一顆虔誠和敬畏的心,所以不可以吃酒肉葷腥。」


    「那不吃肉的話,不是會沒力氣嗎?我等會兒走不動,坐在地上怎麽辦?」小仙單手托腮,露出一副非常憂傷的表情,看著麵前的素包和橙汁。


    「這個嘛,實在走不動,外婆抱著你走!」言明慧順著他的話,寵溺地作答。


    樊思荏聽後,立刻打斷道,「你不是說自己是小小男子漢了嗎?怎麽可能因為半天不吃肉,就走不動路呢?還是說,你越長越小了?比女孩子還要嬌氣了?」


    「沒有,我才不嬌氣呢!我是小小男子漢!」小仙微昂著下巴,很肯定地反駁。


    樊思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既然這樣,那就給我好好吃早飯!」


    小仙努了努嘴,立刻坐直了身體,拿起素包,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小孩子本來是最討厭吃蔬菜的,尤其是那些綠葉子的蔬菜,是小孩子最不待見的。


    可是,做成包子餡的薺菜豆幹,吃起來特別好吃。


    小仙吃了一口,眨巴眨巴眼睛道:「外婆,這個包子很好吃。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青菜。」


    「哈,小仙喜歡就好,這可不是青菜,這是薺菜。」言明慧認真做了解釋。


    在很多地方來說「青菜」,就是綠葉菜的統稱。


    隻要是綠葉菜,就被叫做青菜。


    可是,在w市以及周邊的城市來說,綠葉菜隻要是品種不同,就有各種不一樣的菜名。比如,薺菜,菠菜,空心菜,金花菜,豆苗菜,莧菜,都是綠葉菜,每個菜都有不一樣的名字。


    而小仙口中的青菜,在這片區域,也是代表一種蔬菜,就是白杆子大綠葉子的菜。


    「哦,薺菜。」小仙聽了言明慧的解釋,明白的點了點頭,笑道,「薺菜好吃!我喜歡!」


    「喜歡就好。」言明慧笑著在他鼻尖點了一下,說,「快點吃,吃完我們就要出發了。」


    「好。」他正津津有味地吃著。


    這時候,就看到樊世華從客房出來,慢慢走進餐廳。


    言明慧一看到他,便招唿道:「新年好,昨晚睡得還行嗎?」


    「嗯,睡得很好。」樊世華點了點頭,視線移到了樊思荏身上。


    樊思荏並沒有搭理他,隻是撞了一下小仙,訓斥道:「看到長輩應該怎麽做的?」


    「哦,外公,新年快樂,恭喜發財,」小仙立刻跳下椅子,做了一個拜年的動作,然後笑嘻嘻地攤開手,說,「紅包拿來。」


    ……


    樊思荏被他這話驚呆了,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正想拉迴他的手。


    樊世華已經把紅包送到了他手裏:「新年好,祝小仙快高長大。」


    「謝謝外公。」小仙開心地收下了紅包。


    樊思荏連忙握住他的手,說:「小仙,無功不受祿,把紅包還出去。」


    「為什麽呀?」小仙皺起眉頭,嘟著嘴看著樊思荏,說,「外公給我的壓歲錢,為什麽我不可以拿?」


    「小仙,可以拿,可以拿,你媽媽跟你開玩笑的。」言明慧連忙來到樊思荏麵前,打了她一下,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她一眼。


    然後,她把紅包放入小仙的背包裏,說,「小仙安心把紅包收好。」


    「媽!」


    「閉嘴!」言明慧低低地嗬斥了一聲,拉著她走到一旁,小聲警告道,「大年初一,大吉大利,哪有你這樣兇孩子的?」言明慧沉沉嘆了口氣說,「再說了,這壓歲錢是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你瞎摻和什麽?」


    「我……」


    「行了,什麽都不許說了,事情就到這裏。」言明慧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不讓她繼續胡鬧,拿了兩個素包,一杯咖啡給樊世華。


    「你今天要趕迴醫院吧?」言明慧特意詢問。


    樊世華點了點頭,說:「是的,早上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而且也要給大家開個會。」


    「那麽,吃完早餐,你就迴醫院吧。不過,我女婿,你可以不能招迴去。」


    「怎麽會。」樊世華笑著看向剛從客廳走進來的簡奕,說,「今天,簡醫生剛好輪休,我沒權利讓他迴醫院的。」


    說著,他又看向女兒,繼續道,「你們可要玩得開心一點。不過,一定注意安全。」


    這話,很明顯是叮囑和關心樊思荏的。


    可是,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未免他難堪,言明慧連忙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們三個大人,帶個小孩,沒問題的。」言明慧連忙接了一句,讓他有台階下。


    「哦,對的,是我多慮了。」樊世華尷尬地輕咳了兩聲,不再多話。


    簡奕拿了早餐,在思荏身邊坐下,看著她的臉色,就知道她依舊很不待見樊世華。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是幾十年根深蒂固的想法了。


    要她突然去接受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明顯是不太可能的。


    簡奕低著頭,把自己包子裏的薺菜豆幹餡,用勺子挖出來,送到樊思荏唇邊,「你最喜歡吃薺菜餡的包子了,多吃一點。」


    樊思荏愣愣地看著他,被他這個暖心的舉動弄得臉頰通紅。


    她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小聲道:「你自己吃就行了,我……」


    「快點吃。」簡奕說著,直接把勺子送到她嘴裏。


    樊思荏無奈,隻好吃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樊思荏吃完之後,在他耳邊小聲告知,「我不會發脾氣了。」


    簡奕轉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輕鬆的弧度。


    他聽了這個承諾,立刻就放心了,也沒有繼續餵她吃東西。


    反正就是很快的把自己餐盤裏的早餐吃完,喝掉了咖啡。


    一刻鍾後,樊世華率先起身,對著言明慧說:「好了,我得迴醫院了,你們玩得開心一點。」


    「哦,好,開車小心一點。」言明慧點了點頭,送他出門。


    小仙因為拿了壓歲錢,所以也跟著跑出去送送。


    隻有,樊思荏繼續自顧自地喝著橙汁。


    簡奕看她不出去,也就沒有跟出去。


    「還鬧脾氣呢?」


    「沒有。」樊思荏冷淡地迴答。


    她這會兒的態度隻是因為樊世華,並不因為家裏其他人。


    「煩死人,你可以誠實一點嗎?」簡奕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謊言,寵溺地戳了一下她的腦門,說,「撒謊都不會,還非要學人撒謊!」


    「我哪有?」


    「就有!」簡奕冷睨了她一眼,態度有點小高傲,「不承認,也還是有。」


    「切!」樊思荏冷叱一聲,把自己吃不完的半個包送到他餐盤裏,「吃不下了,幫我吃完。」


    「憑什麽?」


    「就憑你是我最親愛的老公大人呀!」樊思荏說得理所應當,「不該幫我解決嗎?」


    「嗯?我是你什麽?再說一遍來聽聽?」簡奕對剛才那句「親愛的老公大人」非常受用,湊上前,半揶揄的問道。


    「哎呀,你幼不幼稚?」樊思荏嘟著嘴,白了他一眼,重複了一遍,「親愛的老公大人!」


    「行吧。」他立刻就拿起那半個包子,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突然,外麵傳來小仙的哭聲。


    樊思荏心裏一驚,連忙朝著門口跑去。


    大門外,吳靜嫻穿著一身酒紅色的裘皮大衣,梳著那種很多年前流行過的盤頭,眉毛細長,高挑,看起來就是那種特別兇悍刻薄,蠻不講理的樣子。


    「言明慧,你這個老狐狸精,竟然把我的老公藏在家裏!」吳靜嫻指著言明慧的鼻子罵道,「你就這麽空虛寂寞嗎?什麽男人不好找,非要找有婦之夫?」


    「不是的,靜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世華並沒有……」


    「吳靜嫻,你夠了!大年初一,你不安安分分在家裏,跑來這裏吵什麽?」樊世華第一次用了非常強勢的態度訓斥道,「別說我和明慧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計算我真的和她舊情復燃,那也不關你的事!你別忘了,我跟你正在辦理離婚手續!」


    「你……」吳靜嫻原本還強勢的態度,頓時變軟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世華,她們母女給你餵了什麽迷藥了?你竟然這麽偏幫她們?」


    「吳靜嫻,收起你的低聲下氣,也收起你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給我灌迷魂湯的到底是誰,你心裏清楚!當年,如果不是你在我的酒裏動了手腳,我會睡得不省人事嗎?」樊世華很多事情不是不知道,隻是自己真的沒辦法和父母爭一時的長短。


    他也怕,自己真的違背了父母的醫院,受傷害的是樊思荏和言明慧母女。


    ……


    吳靜嫻聽了這話,表情無比震驚。


    她蹙眉瞪著言明慧,撒潑道,「言明慧,你這個老狐狸精,竟然編故事騙世華?你怎麽可以這麽有心機呢?」


    說著,她就抬起手,想要給言明慧一耳光。


    見狀,樊思荏心裏一驚,連忙朝著三人身邊跑去。


    她可不能讓自己的母親挨打吃虧。


    隻是,這個距離,跑過去估計也是阻止不了的。隻能說,她可以幫忙迴吳靜嫻一耳光。


    千鈞一髮之際,就聽到「啪」的一聲,被扇耳光的竟然不是言明慧,而是吳靜嫻。


    樊世華一把扣住了吳靜嫻的手腕,反手就給她了一耳光。


    「你胡鬧夠了!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樊世華不能再眼睜睜看著言明慧挨打。


    有些事情,忍了幾十年了,早就到了忍無可忍地地步了。


    「你打我?世華,你竟然打我?」吳靜嫻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瞪著樊世華,「這麽多年了,我為你神了一雙兒女,你不但年夜飯不跟我們一起過,還在大年初一的早上,為了這個女人打我?!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現在結婚證書的合法妻子!她隻是你的前妻!」


    「我打你,跟別人沒有關係。我打你,是因為你這麽多年了,依然囂張跋扈,不講道理!尤其是夢璿和思荏起爭執這件事情,你身為人母,竟然不教導女兒寬容向善,反而慫恿她,支持她一錯再錯,誣陷自己的親姐姐,你這樣的女人,品行和道德都有欠考量,你根本沒有資格成為樊太太!更不合適做第一醫院的院長夫人!」


    樊世華忍了這麽多年,這一次總算把心裏壓抑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樊思荏和簡奕聽了這番話,並沒有再往前去。


    他們隻是站在原地,看著門口發生的一切。


    言明慧也是沒有想到樊世華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直都以為她懦弱怕事,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


    吳靜嫻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狠狠瞪著樊世華和言明慧,怒聲喝斥,「樊世華,做人要有點良心!很多年以前,我跟你認識的時候,我有過溫良賢惠!我一心一意遵守我們的婚約,想要嫁你為妻,而你卻娶了這麽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她能給你什麽?除了讓你了解一些中醫的救人手法之外,還能給你什麽?如果不是我和我爸,你有機會成為最大的醫院的院長嗎?你這個負心漢,就是過河拆橋!你說我囂張跋扈?那還不是你逼出來的!如果你不是對她念念不忘,你一心一意的愛我,對我好,我怎麽可能變成尖酸刻薄的女人?」頓了頓,她一把揪住樊世華的領帶,拽到麵前,繼續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以為我想變成這樣的刺蝟嗎?我也不想的!隻要你對我稍微有點心,我甚至願意接受她的女兒,我也一定會對她好的!是你,太偏心了,才讓我嫉妒和不甘心!現在,你即將成為會長,就覺得自己可以過河拆橋嗎?」


    「明明是你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迫使我和明慧離婚,你現在還要倒打一耙?」樊世華真是受不了這個女人了,把言明慧護在身後,而後拉著吳靜嫻往車子那裏走了兩步。


    吳靜嫻卻用力甩開他的手,咆哮道,「我有什麽錯?如果真的要說錯,就是錯在我不該愛上你這麽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吳靜嫻,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我從沒有讓你愛上我!」樊世華真的覺得她不可理喻。


    「你沒有?」吳靜嫻冷笑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麵嗎?我在水塘邊哭,是你告訴我不要哭,讓我以後做你的妻子的!我一直都堅守著這個誓言,但是你卻變了!」


    她是真的深愛著樊世華,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麵就已經愛上了,愛了五十多年了。


    樊世華聽了這話,完全就沒有印象,甚至不記得自己說過。


    「我們小時候見過?」樊世華擰著眉道,「我記得很清楚,我們小時候根本就沒有見過。」


    「你果然不記得了。」吳靜嫻苦澀的笑了笑,而後看向言明慧,一字一句,非常清楚的說道,「言明慧,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他離婚的,你想和他復婚,下輩子都沒機會!」


    說完,她迴到自己的車上,開車離開。


    樊世華站在原地,心裏對於「小時候」的事情,充滿了疑問。


    言明慧擰著眉看著遠去的車子,又看了看樊世華,慢慢走到他身邊,扶著他的肩膀說,「你沒事吧?」


    「沒,沒事。」樊世華迴神,看著她道:「你呢?剛剛有沒有被她打到?」


    「沒有。」言明慧搖了搖頭,說,「你這樣子,她會去跟樊老太太告狀,恐怕又是一場大亂。」


    「隨便她。」樊世華有點累了,沉沉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說,「我得迴醫院了,你們快點去明原寺吧。」


    說完,他坐進車裏,朝她揮了揮手,開車離開。


    樊思荏看著他的車子離開別墅區,才走到言明慧身邊:「媽,您沒吃虧吧?」


    「就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吃虧的不是我。」言明慧長長嘆了口氣,看小仙哭得厲害,便蹲在他麵前,拿著手帕給他擦幹淨了臉上的淚水,說,「小仙乖,不哭了,外婆沒事,你別害怕。」


    小仙抽著鼻子,拉著她的手,又拉住了樊思荏的手,說,「我不怕,我會快點長大,以後保護外婆和媽媽,一定不讓那個壞女人欺負你們!」


    「小仙好乖。」樊思荏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說,「我們先迴去洗個臉,然後就去明原寺祈福了。不然,你這張小臉,整個一個小花貓了。」


    「嗯,好。」小仙點了點頭,跟著樊思荏迴屋裏洗臉。


    很快的,四人上車,由簡奕開車去了明原寺。


    大年初一進寺廟燒香祈福,是很多人會做的的事情。


    據說,也不是一定要選大年初一,隻要在元宵節之前祈福,都是可以的。


    但是,很多人呢,覺得新年第一天,燒頭香是最重要的,也可以最早把自己的心願傳達給上蒼諸神。


    那麽,新年願望也就實現得越早。


    行車大約是40分鍾,他們的車子停入了明原寺的停車場內,四人下車,買了全家福的香火,進寺廟點香。


    整個明原寺,是w市歷史最悠久,香客最多的寺院。


    此刻,和0點燒頭香的人流量比起來,還是少了很多的。


    樊思荏就按照自己知道叩拜方式,從第一大殿的大肚彌勒開始,一間一間往裏麵叩拜。


    話說,很多人可能並不清楚禮佛的祭拜順序,在大肚彌勒身後的一個同殿宇的菩薩,是要等待全部的神佛叩拜結束之後,臨出寺院時叩拜。


    這個菩薩叫做韋陀。


    韋陀代表的就是整個寺院的保安隊隊長。


    所以,最初都是不用拜他的,而是等全部殿宇叩拜結束,你要迴去了,才最後拜一下韋陀,意思是:我要走了,您可以放心地看著其他人,包圍寺廟了。


    這樣的禮佛文化,小仙自然是不懂的。


    他看到樊思荏越過了韋陀菩薩,便不解地問道:「媽媽,為什麽這個菩薩,你不拜呢?」


    「這個,等我們拜完全部的菩薩和大佛,出來的時候,再拜。」


    說著,她就拉著小仙的手,往裏麵大雄寶殿走去。


    正常大的寺院,大雄寶殿供奉的是三生佛,也就是又三尊大佛,分別代表三個世界。


    最左邊的叫做報身佛,代表過去;中間的叫做法身佛,代表現在;最右邊的叫做應身佛


    了,代表未來。


    而報身佛的第一個字和應身佛的第一個字組合起來,叫做「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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