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思荏聽了這話,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笑著問道,「原來,穆小姐和你坐的同一班飛機呀?」說完,特地走到穆海心麵前,幫著簡奕接下手帕。


    穆海心微微一笑,特意解釋道,「是啊,說起來特別巧,我正好來這裏參加病理學的研討會,沒想到就在飛機上遇到了簡奕。」


    「哦,那還真的是很巧,而且這都快十天了,還能遇到,真是巧到家了。」樊思荏抿唇一笑,轉身把手帕交給簡奕,水眸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滿是怨懟。


    簡奕接過手帕,同時握住她的手,將她扯到懷裏。


    「是挺巧的。」他不讓樊思荏掙脫自己的懷抱,冷眼對這穆海心,說,「尤其得謝謝穆小姐的幫忙。不過,如果還有下次,我覺得根本不許幫我收著,掉了就掉了,本身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就這樣的手帕,我的櫃子裏還有很多呢。」


    ……


    穆海心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反正就是覺得她多此一舉了。


    她臉上的笑容有點僵滯,清了清嗓子,說,「哦,好,如果有下次,我就自己留著了,怎麽說也要幾百塊錢,當成方巾佩戴,也是不錯的。」


    樊思荏聽著她的話,心裏暗罵她不要臉。


    簡奕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故意低頭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如果你喜歡的話,迴家之後,隨便你挑。」


    這話的聲音不大,卻非常清晰,剛好可以讓穆海心聽得清楚。


    樊思荏卻一臉嫌棄地白了他一眼,用手肘撞擊他的腹部,說,「去你的,我才不要呢!」


    「無所謂,不管你要,還是不要,反正我的東西都是你的。」簡奕說著,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樊思荏臉紅,抬頭瞪了他一眼,故意問道,「那你呢?你是不是我的?」


    「你覺得呢?」簡奕微微揚起唇角,一點都不在意麵前的穆海心,直接和樊思荏打情罵俏起來,「必我可是你老公,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樊思荏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眼角的餘光暗暗瞥了穆海心一眼,發現她的臉色特別難看,心裏一陣嘚瑟。


    「那個,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穆海心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向著兩人點了點頭,打了招唿,便和隨行的小助理離開了。


    樊思荏轉頭看著她走出醫院,一把揪住簡奕的領帶,狠拽到麵前:「快說,你跟她到底是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簡奕輕挑著眉梢看著她,表情很是不解。


    「少裝蒜了,一班飛機,還能撿到你的手帕,說明什麽呀?」樊思荏的語氣酸溜溜的,腦子隻要稍微深想一下,就知道兩個人都在頭等艙。


    「你想說什麽?」簡奕一臉從容地看著她,那眼神淡淡的,帶著一副「不要無理取鬧」的警告。


    樊思荏偏偏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苦著臉,嘟著嘴道,「你還問我?著擺明了,你和她的座位離得很近,說不定,還是左右兩邊吧!」


    「嗯。」簡奕很坦然地點頭。


    樊思荏看他這樣不痛不癢,一點都不打算解釋的樣子,心裏越發生氣了。


    她一把甩開簡奕的手,大步往餐廳走去。


    「樊思荏,你站住!」簡奕看著她孩子氣的樣子,蹙眉喝斥。


    樊思荏壓根不理他,反而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快了。


    簡奕見她不聽話,立刻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臂:「我讓你停下來,沒聽到嗎?」


    「沒有,耳朵聾了!」樊思荏別過頭不理他,也不看他。


    簡奕立刻捏了她的鼻子。


    「哇,疼!幹什麽呀!」樊思荏立刻拍開他的手,揉著自己的鼻子。


    簡奕不許她別過頭,三指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你這樣,是在吃醋嗎?」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吃什麽,也不會吃……」她的話沒有說完,簡奕已經吻住了她的唇。


    樊思荏生氣,畢竟他和穆海心是同一班飛機,同一個機艙。


    於是,她很用力地打他,想要推開他。


    簡奕卻隻是不停加深這個吻。


    漸漸的,樊思荏變得安靜下來,開始迴應他的吻。


    良久,他才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個吻,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看著她,說:


    「笨蛋,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如果我對穆海心有什麽,還會和你結婚嗎?」


    「哼,誰知道你呀!畢竟之前你的未婚妻又不是她。」樊思荏嘟著嘴,很傲嬌地說道。


    「再胡說,我可就生氣了!」簡奕不想聽這話了,半眯著眼睛看著她,聲音嚴肅認真。


    樊思荏嘟著嘴,不開心地說道,「臭冰塊,你就知道兇我!我不要理你了!」


    「你敢不理我!」簡奕將她重新拉迴到懷裏,「信不信我就在這裏哈你癢?」


    樊思荏驚詫,瞪著他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簡奕的態度有點蠻橫,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假的。


    ……


    樊思荏看他不像是說假的,嘟著嘴瞪著他,「好嘛,好嘛!我不生氣就是了,但是不代表我原諒你了!」


    說著,她轉身嚮往餐廳去。


    簡奕也沒有阻止,跟著她一起進了醫院餐廳。


    樊思荏隨便點了份快餐,吃了之後,而後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簡奕就坐在她對麵,一雙黑眸專注地凝視著她。


    樊思荏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擰著眉瞪著他道,「你總是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你剛才說,不生氣了,但是卻不原諒我?」簡奕挑眉詢問。


    「是啊。」樊思荏努了努嘴,說,「你都沒有跟我坐同一班飛機,同在一個機艙呢,我嫉妒她,不行嗎?」


    「我和你還沒有同坐一班飛機啊?」簡奕說到這裏,隻覺得好笑,忍不住提醒道,「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飛機上,你還道德綁架,一定要我救個孕婦,忘記了嗎?」


    「呃……」樊思荏想起來了,抿著唇,清了清嗓子,說,「那雖然同一班飛機,但是不是同一個機艙嘛,而且我是空警,你是乘客,怎麽一樣呀。」頓了頓,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況且,那也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啊?你低著頭嘀咕什麽呢?」簡奕戳了一下她的腦門,說,「你這麽想和我同一個機艙,等我們迴w市的時候,就可以了。」


    「切,誰想和你同一個機艙,我還怕會悶死呢!」樊思荏說著違心的話。


    這時候,簡奕板起臉,非常嚴肅地說道:「你再說一遍!」


    ……


    樊思荏發現他的臉色變了,黑溜溜的大眼睛骨碌一轉,立刻換上一臉奉承的笑容,「哎呀,我開玩笑的,你千萬別當真哦。」


    這次,換成簡奕別過頭不理她了。


    樊思荏尷尬地抿了抿唇,見服務生把快餐端上來,立刻喝了一口橙汁,而後驚喜道,「哎呀,好好喝,你要不要嚐一口?」


    說著,自己吸管送到他唇邊。


    簡奕還是不理她。


    樊思荏幹脆坐到他身邊,緊挨著他說,「哎呀,別生氣啦!我就是想表示一下對穆海心的不滿,你不會這麽小氣的噢?」


    簡奕斜睨了她一眼,繼續不理她。


    樊思荏不開心地咬了咬唇,拉過習慣,自己大口大口喝著橙汁。


    突然,她俏皮一笑,咯吱簡奕的腰窩。


    簡奕動了一下,白了她一眼,說,「不許胡鬧!我真的會生氣的!」


    「哦,那你喝一口橙汁,我們就當是兩清了,誰也不許再生氣了。」樊思荏又一次把習慣送到他唇邊。


    簡奕看了她一眼,抿唇湊上前,喝了一口橙汁。


    樊思荏看著他的樣子,臉頰梨渦淺淺,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怎麽樣,好不好喝?」她滿是期待地問道。


    「還不錯。」簡奕一本正經地迴答。


    「那你以後不許再跟穆海心坐同一班飛機。」樊思荏知道兩個人之間的小矯情已經化解了。


    簡奕低著頭,打開了自己的石鍋拌飯,淡淡說道:「這個我可保證不了,因為有可能是她要跟我坐同一班飛機。」


    ……


    樊思荏嘟著嘴,心裏挺不高興的。


    「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不會跟她坐在同一排座位上。」簡奕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飯,接著說道,「比如這次,雖然座位在一起,但是我並沒有和她坐在一起。」


    「真的?!」樊思荏的表情非常驚訝。


    「不信就算了。」簡奕懶得多做解釋,事實上他是個非常有分寸的人。


    「信!」樊思荏看著他臭屁的表情,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你說的,我都信。」


    「那你剛才還各種不理我?」簡奕沒好氣地反駁。


    「那是鬧脾氣的時候,不一樣的。」樊思荏嘟著嘴,表情看起來特別在理。


    簡奕懶得和她理論,戳了一下她的腦門,說,「好吧,信你了,快點吃吧。」


    「嗯。」樊思荏笑著點了點頭,立刻拿著筷子大吃起來。


    大約半小時後,吃飽喝足了。


    樊思荏很不文雅地伸了個懶腰,靠在桌椅上,恨不得直接躺在長椅上了。


    簡奕買單之後,直接把她從座椅上拉起來,「能不能有點修養?這裏可不是w市,這裏是l國。」


    「我也想有修養,但是,真的好累呀。」樊思荏真的覺得經歷了上午的事情,自己快累趴下了。


    簡奕輕輕攬過她的纖腰,帶著她走出餐廳,說,「真的要休息,也該迴了病房,帶著安安一起迴別墅休息。」


    「就現在的情況,安安未必肯迴去。」樊思荏真的覺得很累,整個人靠在了簡奕身上,就好像是爛泥一樣攤著。


    「她的身體,不可以留在醫院的。kaven先生應該也會讓人送她迴家的。」簡奕看著她的樣子,輕輕戳了她的腦門,喝斥道,「你能不能有點站相?」


    「不能。」樊思荏搖了搖頭,說,「我現在就想麵前是一張大床,然後往上麵一倒,直接睡覺。」


    「等迴家以後,隨便你睡幾天。」簡奕突然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著。


    樊思荏一聽這話,立刻知道他是意有所指,臉紅地撞了他一下,說,「去,不正經!」


    「我哪裏不正經了?」簡奕挑眉看著她,說,「難道,讓你多睡幾天,還說錯了不成?」


    「拜託,你哪裏是讓我多睡幾天,分明就是動機不純。」樊思荏鼓著腮幫子,一副識穿他心思的表情。


    簡奕卻沉著臉,假裝沒有聽懂道,「什麽動機不純?你想到什麽了?」


    「不是我想到什麽了,是你……」


    簡奕不等她說完,直接倒打一耙,說,「我可沒有什麽深意!很明顯,是你這個小色女胡思亂想了!」


    「你……」樊思荏臉紅,感覺自己被套路了,羞憤地罵道,「你才是大色狼呢!混蛋!」


    「嘖嘖,」簡奕搖了搖頭,用很嘚瑟的眼神看著她,說,「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簡奕!」樊思荏小粉拳錘了他胸口,生氣道,「你太壞了!」


    「哪裏壞了?你確定不是你自己想太複雜?」簡奕輕挑著眉梢,特別喜歡看她此刻一臉羞窘的表情。


    樊思荏無力吐槽了,冷「哼」一聲,道,「不理你了!」


    簡奕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摟在她腰上的手稍微緊了緊,讓她盡量把重心靠在自己身上。


    很快的,兩人迴到病房。


    安安正在餵kaven喝粥,那雙白嫩的,肉嘟嘟的小手,拿著銀質小勺子,一勺一勺送到kaven唇邊。


    此刻,kaven的眼神非常柔和,淡淡的,如山澗的泉水一樣清澈無害。


    樊思荏和簡奕看著這一幕,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是他們樂見的,安安越快接受kaven,他們就可以越早迴去。


    安安一看到他們走進病房,立刻放下了勺子,和他們打招唿:


    「思荏媽媽,王子醫生,你們迴來啦?」


    「嗯。」樊思荏微笑著點了點頭,走到安安身後,輕輕扶著她的肩膀,道,「你在給爹地餵粥嗎?」


    「對,爹地受了傷,一抬手,傷口會疼,所以我就給他餵粥了。」安安點了點頭,臉上是充滿孩子氣的甜笑。


    說完,她重新拿起勺子,又一次舀了一勺粥,送到kaven唇邊。


    「爹地,還有三口,吃完就可以休息了。」安安說話的時候,已經給kaven為了第二勺。


    kaven吃了之後,笑著答應了一聲,「好。」


    於是,當吃完第三勺粥,安安放下碗勺,滑動輪椅來到床後方,按了開關,讓病床沉下去一點。


    「爹地,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兒喝一杯牛奶,就睡覺哦。」安安好像一個小大人,頭頭是道地叮囑著。


    kaven看著這樣的女兒,臉上露出了非常柔和的笑容。


    這可能是徐明浩他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簡直就像市換了個人一樣。


    緊接著,他握著安安的手說道,「安安,等會兒我休息之後,你就跟著你的思荏媽媽,還有王子醫生迴去休息。」


    「不行,爹地的傷還沒有好呢,我怎麽可以迴去呢?」安安搖了搖頭,握著他的手,說,「等你的傷好了,我們一起迴去。」


    kaven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並不適合讓安安在場。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安安留在這裏的。


    於是,他摸了摸安安的頭,說,「爹地的傷不要緊的,等明天爹地就出院迴家了。」


    「啊?這麽快?傷口都還沒有癒合呢。」安安歪著頭看著他,說,「爹地,你不可以逞強的!一定要等完全好了,才可以出院。」


    「不要緊的。」kaven笑著說道,「爹地沒事的,這傷隻是小問題,迴家一樣可以養的。」


    「不行!」安安知道手術要修養好多天才可以出院呢,鼓著腮幫子,生氣道,「醫生一定不會答應的!爹地你如果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


    「哎呀,安安別生氣!爹地這個隻是皮外傷,跟安安的病是不一樣的,不信的話,你問問思荏媽媽和王子醫生。」kaven說著,看向樊思荏和簡奕,用眼神示意他們幫忙。


    樊思荏明白kaven的意思,立刻對著安安說道,「安安,你爹地說的沒錯,他的傷沒事的,完全可以迴家休養的。」


    「真的嗎?」安安不太信任地看向簡奕,等著他的迴答。


    「嗯,是真的。」簡奕點了點頭,抬手摸了摸安安的腦袋,說,「你放心好了,你爹地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會有事的。」


    「哦,既然思荏媽媽和王子醫生都這麽說了,我就相信你們一次吧。」安安嘟著嘴,勉強答應了。


    「那麽,你願意和思荏媽媽他們一起迴家休息了嗎?」


    「嗯,既然你明天就迴家,那麽我就答應你吧。」安安總算是鬆了口。


    「那好,我現在就想休息了,你跟著思荏媽媽他們迴去吧。」kaven說著,讓徐明浩把床放平。


    安安看他躺好了,便拉著他的手叮囑道,「那我迴去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可以亂動哦,我在家等你。」


    「好,爹地什麽都聽安安的。」kaven的臉上露出溫柔的淺笑,摸了摸安安的頭,讓樊思荏和簡奕帶她迴去。


    「那麽,我們走了。」樊思荏推著安安的輪椅,向kaven打了聲招唿,見他點頭,便帶著安安走出病房。


    在確定他們離開之後,kaven才讓徐明浩重新按起床鋪,臉上的表情瞬間轉沉:「好了,找到abbot了嗎?」


    「找到了,不過這傢夥太狡猾了,讓他溜了。」徐明浩說著,把平板送到kaven的手中,接著道,「這裏是我們收迴的地盤,請您做下一步指示。」


    「發紅色懸賞令,無論如何都要抓到abbot!」kaven點開平板,認真看了一下,說,「至於這些場子,就提供給那些提供abbot線索的人。隻要有人能夠提供真實有用的消息,這裏的場子,就分給他們去管。」


    「是。」徐明浩接受命令,而後拿迴了平板,接著又道,「另外,對於樊小姐和簡醫生,您有什麽指示?」


    「他們兩個……」kaven沉默了片刻,暗暗談了口氣,說,「早上的事情,也算是他們救了我。我向來恩怨分明,就不計較簡奕假扮阿誠的事情了。然後,如果他們想要離開,隻要是安安不哭鬧的情況下,都可以放行。」


    「是,我明白了。」徐明浩聽完他的吩咐,接著說道,「那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去下達紅色懸賞令了。」


    「去吧,我困了,想要休息一下。」kaven點了點頭,讓他把床搖下了一點,而後閉上眼睛睡覺。


    徐明浩看他安睡,便讓周圍的保鏢好好保護kaven的安全,獨自離開醫院。


    另一頭,樊思荏和簡奕,帶著安安乘坐直升機迴去。


    大約40分鍾後,到達別墅。


    這樣一天,不隻是樊思荏感到疲憊,安安更是在直升機上已經睡著了。


    簡奕抱著安安迴到臥室,讓她躺好,給她蓋上了被子之後,就退出了房間。


    樊思荏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過之後,就揉著發酸發疼的脖子,慢慢上樓。


    她剛一進門,就被簡奕從身後抱住。


    樊思荏一點都不意外他的出現,仰頭靠在他的肩上:「好累呀。」


    「那上床睡一會兒。」


    「嗯。」樊思荏點了點頭,突然轉身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耳邊小聲道:「你抱我。」


    簡奕聽了這話,微微揚起唇角,輕柔地將她公主抱起,緩緩放到床上。


    「知不知道,這樣算是一種邀請?」他的聲音有點沙啞,黑亮的眸子專注地凝視著她,眼神中除了她,再沒有其他任何事物。


    樊思荏嘻嘻一笑,搖頭道,「不知道。」


    「才怪呢!」他說著,就要吻她。


    樊思荏連忙別過頭,避開他的吻,說,「你自己說的,迴家才洞房的,不許出爾反爾。」


    「就算出爾反爾,也是你害的!」簡奕心裏挺不高興的,捏著她削尖的下巴,說,「因為,你現在在玩火。」


    「那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真的很困了,想要睡覺。」樊思荏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而後翻了個身,閉目休息。


    簡奕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實在沒辦法真的對她做什麽,翻身躺在一旁,也跟著睡覺了。


    樊思荏聽著身後的動靜,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


    她是故意的,就當是報之前他和穆海心同坐一架飛機的仇了。


    這一覺,睡得可以說是來l國這麽多天裏麵,最安心舒服的一覺。


    樊思荏和簡奕都沒有了之前的心理負擔,睡得很熟很熟。


    等他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kaven迴來的時候。


    樓下傳來一陣忙碌的響聲。


    樊思荏猛地睜開雙眼,隻覺得被窗外的陽光照射得沒辦法立刻看清環境。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來。


    簡奕被她的動靜吵醒,跟著揉了揉眼睛,問道,「怎麽了?你竟然會起這麽早?」他看了一下手錶,才不過早上8點多。


    按照樊思荏現在的作息時間,這個點她根本不會起床的。


    「樓下好吵啊。」樊思荏赤腳下床。


    「應該是kaven帶人迴來了。」簡奕已經猜到了原因。


    樊思荏走到門口,稍微開了一點門看了一下。


    正如簡奕說的,kaven迴來了。


    她稍微綁了一下頭髮,走到浴室洗漱,而後去了安安的房間。


    原以為安安也會被吵醒的,到了房間才發現,並不是這樣。


    安安依舊睡得很熟,就那粗粗的唿吸聲,跟打唿一樣。


    樊思荏走到床邊看了片刻,為她拉好了被子,正想離開。


    安安突然就驚醒了。


    她一把抓住樊思荏的手,緊張道:「思荏媽媽,我爹地沒事吧?」


    樊思荏愣一下,在她床邊坐下,發現她掌心冒著冷汗,知道一定是做噩夢了,連忙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放心,你爹地好好的,剛剛從醫院迴來。」


    「是嗎?他真的迴來啦?」安安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見她點頭,便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樊思荏連忙攔住她,問道:「安安,你想做什麽?」


    「我想去看看,不知道他的傷是不是真的不要緊。」安安一臉認真地迴答。


    樊思荏看她這麽關心kaven,心裏露出一絲喜悅,摸了摸她的頭,說,「那也要先洗漱一下,換身幹淨的衣服,再去看他,你也不想讓爹地看到你邋裏邋遢的樣子吧?」


    「嗯!」安安點了點頭,拉著樊思荏的手說,「思荏媽媽,你幫我選衣服,我去洗漱。」


    「好。」樊思荏把她抱到輪椅上,讓她自己去浴室洗漱,而後走到孩子的衣櫃前,給她選了一件粉紅色的針織連衣裙。


    很快的,安安就換了那件連衣裙去見了kaven。


    安安一進房間,就看到kaven被徐明浩他們扶到了床上,立刻轉動輪椅,來到她麵前:「爹地,你真的迴來啦?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kaven一看到安安,原本嚴肅緊繃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暖暖的笑容。


    他轉頭看了樊思荏一眼,似乎是在感謝她對安安的照顧。


    樊思荏隻是淡淡迴了一個微笑,便和徐明浩他們一起退出了房間。


    「樊小姐,謝謝你對安安小姐的照顧。kaven哥說,如果你和簡醫生想要離開,隻要在確保安安小姐不會哭鬧的前提下,我們隨時都可以送你們去機場。」徐明浩和樊思荏一起退出房間之後,便把kaven的指示告訴了她。


    樊思荏聽完之後,笑了笑,轉頭往kaven的房間看了一眼,說,「現在的安安,是真心接受kaven先生這個爹地的,就剛才,她還因為一個和kaven先生有關的噩夢驚醒了。」


    樊思荏如實告知,抿了抿唇,想了想,說,「等過兩天吧,我跟安安商量一下,看她願不願意讓我們離開。」


    「好。」徐明浩點了點頭,跟著樊思荏一起走到客廳,問道,「對了,樊小姐還沒有吃早餐吧?」


    「嗯。」


    「您想吃什麽?我讓廚房幫忙一起做一下。」


    「我什麽都沒關係。」樊思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kaven先生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


    「好的。」徐明浩恭敬地答應了一聲,抬腳走去廚房。


    樊思荏在客廳站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眼三樓,正好就看到了站在扶欄前的簡奕。


    他的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跟樊思荏對視了一眼,便迴了房間。


    樊思荏看著他的表情,不明白他又想幹什麽,連忙上樓迴到房間。


    「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剛接到了簡單的電話,問你的情況。」簡奕放下手機說道。


    「簡sir?」樊思荏眯著眼睛走到他麵前,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問道,「他有說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就是問一下,是不是繼續請假。」簡奕扶著她的腰,問道,「對了,你想好要繼續留任,還是辭職了嗎?」


    樊思荏嘟著嘴看著他,故意賣關子道,「你猜。」


    「隨便你,反正對我並沒有影響。」簡奕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樊思荏不滿地反駁,說,「怎麽會沒有影響呢?」


    「影響什麽?」


    「影響著,你是不是會多一個幫手呀!」樊思荏笑著迴答。


    簡奕聽了這話,眯著眼睛看著他,問道,「你真的準備辭職了?」


    「嗯,雖然有點遺憾,可是我本身似乎真的對救人更在行,時不時地發生受傷流血的事情,我心裏會堵得厲害。」樊思荏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問道,「你會支持我的決定嗎?」


    「我對你的任何決定都沒有異議,我隻是覺得,我以後的日子難熬了。」


    「為什麽?」


    「你時不時用程序上不被認可的方法救人,遭殃的不是我,是誰?」簡奕輕挑著眉梢看著她,一副可以預計到未來悲慘命運的樣子。


    「去你的!」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假裝生氣地把他推開,說,「不理你了。」


    「真的?」簡奕一點都不相信地問道。


    「是!」樊思荏很篤定地點頭。


    「你確定?」簡奕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不會真的不理自己,雖然讓她背轉身,但是右手還拉著她的手。


    「嗯,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樊思荏篤定地迴答。


    簡奕聽她說完,手上沒有任何遲疑地用了力,把人帶到懷裏,緊跟著就咯吱她。


    「哈……你幹什麽?」樊思荏立刻躲閃,想要抓住他的手,力氣卻沒有他大。


    「喂,簡奕,停止!哈……」她笑著躺到了床上,蜷著身體左閃右避,卻還是無法真的躲開。


    「還理不理我了?」


    「不……哈……」樊思荏很想咬一咬牙,說不理,但是第一個字才剛出口,簡奕就加強了攻勢。


    哈……


    樊思荏實在是笑到眼淚都出來了,連忙求饒道,「理啦,理啦!我理你了!快點停止!」


    簡奕停下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道:「真的理了?」


    「嗯嗯!」


    「以後還說不理嗎?」簡奕挑眉問道。


    樊思荏嘟著嘴,遲疑了片刻。


    簡奕不滿意地皺眉,繼續咯吱她:「就這個問題,還要想?你是還打算不理人,是吧?」


    「不是,不是,哈……」樊思荏又一次大笑起來,急忙搖頭,道,「我以後都不會不理你了,快點停止,哈哈……」


    「吶,這可是你說的,再敢不理人,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敢了,不敢了!」樊思荏連忙擺手,大口喘著氣坐起來。


    她嘟著嘴,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睨了他一眼,小聲問道,「那,你支持我學醫嗎?」


    「嗯,剛不是說了……」


    「不要那種,我要知道,你是支持,還是不支持!」樊思荏有點霸道地詢問,心裏希望可以聽到他說「支持自己」,那麽她就會更有信心和動力。


    簡奕看著她,對上她那雙滿含期待的水眸,微微嘆了口氣,說,「支持。」


    「那不就行了。」樊思荏鬆了口氣,低著頭小聲嘀咕道,「本來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非要這樣折騰才肯說。」


    「你說什麽?」簡奕聽她在那裏吐槽,壓低了嗓音問道。


    樊思荏連忙搖頭,表示道,「沒,沒說什麽。」她笑了笑,拉著簡奕的手,問道,「你想什麽時候迴去?」


    「我?」簡奕輕挑著眉梢,看著她,說,「當然是越快迴去越好了,這樣你欠我的債,就可以還了。」


    「啊?我欠你什麽了?」樊思荏愣愣地看著他,表情很不理解。


    「你說呢?」簡奕一臉傲慢地提醒,「迴去就什麽的?」


    洞房?


    樊思荏的臉頰頓時紅到了耳根。


    「去,不正經!都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她的表情羞窘,不客氣地伸出手,想用拳頭打他。


    簡奕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這麽做,輕輕將她帶入懷裏,湊在她耳邊道,「實事求是的迴答,哪裏不正經了?」


    「簡奕!」


    「我們都結婚這麽久了,本身就是應該的。」說著,他便吻了她的耳垂。


    樊思荏連忙縮了縮脖子,靠在他懷裏,小聲道,「可是,我還在這裏玩兩天呢,畢竟以前一直都沒有逛過。」


    「你沒有在這裏玩過嗎?」他可是記得,她是空警,按理說這些城市應該是時常來的。


    「沒有,那時候都是飛到機場,然後就趕著迴去了。你也知道的,我忙著參加警察考試的。」樊思荏說著,轉身環住他的脖子,讓彼此的額頭抵著額頭,小聲道,「所以,能不能在這裏玩兩天?」


    「可是,我更想早點迴去呢。」簡奕故意逗她。


    樊思荏癟著嘴,表情很不情願地看著他。


    「好了,就玩兩天,兩天之後,必須迴去了,我的假也實在請得太久了,再不迴去,樊院長就要開除我了。」簡奕難得由著她的性子,順了她的意。


    樊思荏一聽這話,開心地跳了起來,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太好了,謝謝你,簡奕!」


    「哎呀,親了一臉口水,髒死了!」簡奕假裝嫌棄地別開頭,想要和她拉開距離。


    樊思荏卻完全不給他遠離的機會,緊緊抱著他,直接跳到了他身上:「讓你胡說!我就要髒死你,髒死你!」


    說完,直接捧著他的臉,吻了他的唇!


    簡奕沒想到她會這樣,一時間腳下沒有站穩,直接被撲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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