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男人看她這麽兇,立刻揚起手,想要教訓她。


    耳邊傳來了無線電通話聲:「照她說的做。」


    男人愣了一下,立刻遵命照做,把安安抱到座椅上,讓她平躺好。


    樊思荏來到孩子身邊,輕輕解開她的襯衣扣子,讓她可以盡量多唿吸新鮮空氣。


    可是,安安因為實在太緊張了,唿吸越來越弱,心跳也非常不正常。


    「安安,深唿吸!」樊思荏在她耳邊小聲重複道,「你放輕鬆,深唿吸,有我在你身邊,沒人可以傷害你的,相信我!」


    她不停地安撫著,可是安安還是昏厥了。


    樊思荏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附耳聽了她的心跳,立刻幫她做了心肺復甦。


    反覆三次之後,安安吭了一聲,總算是恢復了心跳。


    「安安!」樊思荏看她醒了,連忙握住她的手,說道,「沒事了,別害怕,有我在,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思荏媽媽!」安安一把抱住了樊思荏,用非常驚恐地眼神看著周圍的黑衣人。


    無線電通話耳麥再次響起:「把小女孩一起帶出來!」


    「是。」為首的男人冷冷地看著看了安安一眼,對著樊思荏道,「好了,起來了,起來了!」


    「思荏媽媽!」安安看著他們要拉走樊思荏,臉上的表情又變得緊張起來。


    「沒事,沒事,安安別擔心。」樊思荏連忙安撫她,就看到那個男人想要抱安安,連忙喝斥道,「你別碰她!小心嚇到她!」


    男人不以為然,還是想要向安安伸出手,耳麥中再次傳來命令聲:「阿南,聽那個女人的,別碰孩子,讓那個女人抱著孩子。」


    ……


    kaven哥一而再,再而三的命令,讓這個黑衣男人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他收迴手,示意樊思荏道,「你,去抱著孩子,坐到這裏來。」


    樊思荏感覺到眼前的男人是在跟著別人的命令行事。


    她走到安安麵前,將她抱到懷裏,而後坐到了男人麵前。


    因為樂園內比較空曠,沒什麽人,所以小火車行駛的過程中,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樊思荏集中精神看著周圍的環境,心裏想的是如何自救。


    突然,她在對麵的樹叢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子凡就在隱藏在樹叢後麵,隨時準備出擊。


    樊思荏朝著身後看了一眼,小火車很快就要到終點了,之後大約步行100米,就可以走出迪士尼樂園大門了。


    她和林子凡交換了一個眼神,故意對著麵前的黑衣人說,「喂,你東西掉了。」


    「什麽?」男人低頭。


    樊思荏立刻向上掄起一拳,打中他的額頭,緊接著抱著安安跳下車子。


    男人知道自己被耍了,隻是懵了幾秒鍾,立刻對著火車後排的另外兩個人道:「快追!」


    另一層,林子凡跑上了火車,阻止男人追擊樊思荏和安安。


    「思荏媽媽,我怕!」安安緊摟著樊思荏的脖子,湊在她耳邊小聲說著。她的聲音明顯有點顫抖。


    尤其是看到身後緊追不捨的兩個黑衣人,更加心裏沒底。


    「安安別怕!思荏媽媽是警察,一定可以保護你的!」樊思荏輕撫著她的後腦,柔聲安撫著,察覺到身後的男人朝自己出拳,立刻低頭避開。


    由於抱著安安,她沒辦法出拳,隻好用頭頂了對方的腹部。


    「唔——」男人吃痛地悶哼了一聲,跟旁邊的弟兄使了個眼色,前後夾攻樊思荏。


    這時候,簡奕傳授的步伐變得無比管用。


    樊思荏抱著安安,左閃右避地躲過了兩個男人的夾擊,快步往迴跑去。


    她想跟簡奕匯合,沒想到剛看到簡奕的身影,想要喊他的時候,有人舉著武器抵住了她的額頭。


    「噓——」kaven的隨從徐明浩慢慢走出來,站在樊思荏麵前。


    他的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但是眼裏卻沒有半點笑意,漆黑的眸子透著肅殺的寒意,一把攬過樊思荏的肩膀,說,「樊小姐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隻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必須『請』你離開w市!」


    ……


    樊思荏眯著眼睛看著他,能夠清楚知道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她垂眸看了安安一眼,知道安安不可以受到驚訝,自然就不可以出現激烈反抗,否則安安一定會害怕的。


    於是,她長嘆了口氣,說,「行,我跟你們走,但是這個女孩是無辜的,希望你可以讓她……」


    「很抱歉,恕我不能答應您。這個小妹妹,我們一樣不會傷害她,但是她必須和你一起上車。」說話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在他們麵前停下。


    車上又下來一個黑衣人,給了樊思荏一股強烈的威懾力。


    「思荏媽媽,我怕。」安安看到那個男人,身體明顯輕顫了一下,抱著她的脖子,小聲說著。


    「別怕。」樊思荏摸了摸她的腦袋,看著徐明浩,問道:「上車之後,會帶我去見你們頭嗎?」


    「是。」徐明浩點了點頭,說,「您有什麽問題,等見了kaven哥之後,可以親自問他。」


    「kaven哥?」樊思荏明白地點了點頭,抱著安安坐進車裏。


    「啪」的一聲,車門關上,簡奕剛好從對麵廣場上趕過來。


    「思荏!」他緊追著黑色轎車跑了一段,卻沒辦法趕上。


    砰的一聲,車子猛地撞開了樂園到門口的防盜護欄。


    黑色轎車橫衝直撞地衝出樂園,往公路上駛去。


    簡奕緊跟著跑到了停車處,發動引擎之後,油門一踩,正想追上去,林子凡突然出現,直接開了車門坐進副駕駛座上。


    「你幹嘛!」簡奕冷聲喝斥。


    「別問了,我知道是誰綁了思荏和安安,先追前麵的車子!」林子凡一臉嚴峻地說道。


    簡奕蹙眉看了他一眼,姑且相信他說的,猛踩油門,追了出去。


    身後,穆海心看著此刻發生的一切,臉色變得越發陰沉起來。


    不過,誰也沒想到,一開始要追的黑色轎車,在行駛上公路之後,就換車子的顏色,黑色轎車瞬間變成紅色轎車,連車牌也自動跟換掉了。


    這就好像是007的電影一樣,將高科技完全實現在了現實中。


    樊思荏看著車子換色,轉頭看向身後,知道還沒有追上了的簡奕一定會被車子的顏色誤導的。


    果然,不到五分鍾,她就看到簡奕的車子從旁邊的車道超了過去。


    ……


    樊思荏剛想開口叫住他,徐浩明已經用武器抵住她的腰:「樊小姐,我是真的不想傷害你,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思荏媽媽!」安安感覺到男人的敵意,更用力地抱緊了樊思荏的脖子。


    「安安,別怕,沒事的。」樊思荏輕撫著安安的後背,對著徐浩明說,「麻煩你把傢夥收起來,別嚇著孩子,我不會亂來的。」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徐明浩收好了武器,示意司機轉彎,接著就跟簡奕的車子徹底成了兩條路了。


    沒過多久,他們到了s市最豪華的別墅區。


    車子緩緩駛入一棟別墅的大門,接著就看到徐明浩下車,很是禮貌地說道:「樊小姐,現在您可以下車了。」


    我靠,綁匪不都應該把人帶去廢棄工廠之類的地方嗎?怎麽會是才這麽豪華的別墅?


    樊思荏沒有說話,輕輕拍了拍安安的後背,說,「安安,如果害怕就閉著眼睛靠在我的肩上。」


    「嗯,安安不怕。」這樣華麗的,好像宮殿一樣的別墅,對安安這樣看著童話故事長大的小女孩來說,具有一種特別強烈的吸引力。


    她的情緒比之前放鬆了,摟著樊思荏的脖子,敢四處張望了。


    樊思荏看她比之前活潑了一些,微微鬆了口氣。但是,轉念又一想,她又特別害怕等會兒要見的人,會讓安安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徐明浩在前麵帶路,開門之後,就是華麗得好像宮廷就會一樣的客廳。


    「哇,好漂亮。」安安看著頭頂的水晶燈,不禁稱讚了一句。


    樊思荏沒有說話,蹙眉環顧四周,找尋主人家的身影。


    不過,對方很明顯不在一樓客廳,抬頭看去,就見一個老人從書房走出來。


    他的態度謙卑,微微弓著身子,似乎是在迎候著什麽,就像很多古裝戲裏那樣,僕人恭迎著主人的樣子。


    kaven哥緩緩從書房走出來,他的五官如刀削斧砍一般立體,歐式眼深陷,典型的混血兒的外表。


    徐明浩一看到他,立刻就迎上前,說,「kaven哥,人都帶迴來了。」


    kaven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針織毛衣,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麽殺傷性,可是當對上他那雙深褐色的眼睛時,就會叫人不自覺地打起寒顫。


    「嗯,你退下吧。」kaven慢慢從樓上走下來,對著身後的老人說,「老餘,麻煩你,給樊小姐泡杯茶。」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這樣的空曠的房子了,顯得格外清晰。


    老餘躬身點頭,到了樓下之後,就往廚房去了。


    「樊小姐,請坐吧。」kaven說話的時候,暗暗掃過她懷裏的安安,視線在安安胸前掛著的吊墜上停留了片刻。


    樊思荏蹙眉看著他,並沒有聽他的坐下,而是直接問道:「你好,kaven先生是吧?我想知道,你讓手下綁我來這裏,是為什麽?」


    「我是做買賣的,有人花了錢,讓我請樊小姐離開w市。」kaven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很自然地翹起二郎腿。


    「所以,你要殺我?」樊思荏的表情變得特別嚴肅起來。


    「樊小姐為什麽會這麽想?」kaven笑了笑,挑眉看著她,道,「我隻是說,對方不讓你出現在w市。」


    「要一個人在城市消失,最好的辦法,不是讓他永遠無法看到明天的太陽嗎?」樊思荏不許估計身旁的安安,所以說話也相對文明一點。


    「當然不是。」kaven笑了笑,說,「樊小姐說的那種,隻是野蠻人做的事情,而我這樣身份的人,是不屑做這樣的事情的。」


    ……


    樊思荏眯著眼睛看著他,冷冷地勾起唇角:「kaven先生這話,不覺得很諷刺嗎?人是你用暴力抓來的,卻在這裏跟我表明,自己不是也野蠻人嗎?」


    「抓來?」kaven挑眉看著樊思荏,問道,「是他們強行拽你上車的嘛?」頓了頓,端起茶幾上的蓋碗茶,喝了一口,說,「不是樊小姐自覺上車的嘛?」


    「強詞奪理!」


    「就算是我強詞奪理吧,可是我記得很清楚,明浩出現的時候,您是自己走進車裏的。」kaven眯著眼睛看著她,臉上雖然揚著笑,但眼神顯得額外陰沉。


    「樊小姐,我說了,我不是野蠻人,我不會用武力傷害你。要知道讓一個人從此不再踏足w市,有很多種方法。而我,隻要把你送去國外,關起來,就可以了。」


    「神經病,你根本沒有資格禁錮我!」樊思荏怒聲喝斥。


    kaven搖了搖頭,一字一句,不緩不慢地說道,「樊小姐錯了,隻要是在我的地盤,我就有資格這麽做。」


    「你的地盤?」樊思荏愣了一下,蹙眉看著他,問道,「你什麽地盤?」


    kaven放下茶杯,臉上的表情轉沉,緩緩抬眸,怒瞪著樊思荏說,「h社團,樊小姐不會不知道吧?」


    「h社團……」


    樊思荏的臉色陡變,她當然知道這個社團,水眸直愣愣地跟kaven對視著,隻覺得四肢冰冷,脊背不自覺地冒出一層冷汗。


    「現在,樊小姐知道我是危言聳聽了吧?」kaven起身,慢慢走到樊思荏麵前,同時近距離查看安安脖子上掛的吊墜。


    那是一顆畸形的貝殼珍珠,表麵很光滑,翻著貝殼一樣的光澤。


    「如果是這樣,你不如直接將我沉海呢!」樊思荏微昂著下巴跟他對視著,隱約察覺到他的目光,連忙伸手護住了安安,「你想幹嘛?男子漢大丈夫,別對孩子出手!」


    kaven壓根不理她,大手一把抓過安安脖子上的掛墜,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貝殼珍珠的反麵,上麵有英文字母的刻字。


    他定睛一看,立刻用力,把安安從樊思荏手裏搶走。


    「喂,放開安安!」樊思荏被他的蠻力推倒在地,剛想站起來,就被聞聲趕到的徐明浩按到了地上。


    「嗚哇——」安安嚇得立刻咧嘴大哭起來。


    樊思荏很怕她激動,她隻要一激動,心髒就會承受不了負荷。


    「喂,你還是不是男人,欺負這樣一個有先天性性髒病的小女孩,很有成就感嗎?」她很想衝上去揍人,無奈肩膀被壓得緊緊的,根本動彈不得。


    kaven蹙眉看著麵前這個用小拳頭錘他的小女孩,眉心不由得揪緊,小聲詢問,「是什麽樣的心髒病?」


    「心肌炎啊,你快點放下她,別讓她緊張,激動!」樊思荏怒聲喝斥。


    「心肌炎?」kaven沉默了片刻,居高臨下地看著樊思荏問道,「可以治癒嗎?」


    「隻要控製不讓心肌炎發作,就不會有事,但是如果不停發作,最後隻能心髒移植!」樊思荏說著具體的情況,隻希望kaven把安安放下來。


    可是,他依舊緊緊抱著安安,冷聲道,「如果心髒移植可以治癒她,就做心髒移植好了。」


    「神經,不到萬不得已,就不應該做移植手術!」樊思荏抬頭瞪著他,怒斥道,「除了自己本身的心髒,別的就算配對成功,也有很大概率出現排斥反應!一旦排斥,就活不成了!」


    ……


    kaven沒想到會是這樣,冷眼注視著樊思荏,也不管懷裏的安安如何吵鬧,甚至她用力咬了他,也不在意。


    「移植都沒辦法治癒嗎?」他的表情變得迷茫,視線停留在那顆貝殼珍珠上麵。


    樊思荏都不知道這個人要幹什麽,轉頭看向安安發現她的臉色蒼白,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喂,你快點發放開安安,她快喘不過氣了!」她用力撞開了徐明浩,一把從kaven手中抱走了安安。


    她解開安安的襯衫扣子,聽她的心跳,輕輕握著她的手,安撫道:「好了,安安別怕,現在沒事了!沒事了!」


    「思荏媽媽……我,我怕……」安安緊張地看著kaven,斷斷續續道,「壞,壞人,別,別過來,思……思……媽媽,我,我……」


    話沒有說完,安安就翻了個白眼,暈厥過去。


    樊思荏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立刻抬起她的下巴,打開嘴巴,捏住鼻子,給她做人工唿吸,而後是三次心髒復甦。


    一連幾次,都不見安安緩過氣來。


    身後的kaven看著這情況,急了,一把抓起樊思荏,低吼道:「她怎麽了?我命令你,一定要讓她醒過來!」


    「你放開我!」樊思荏用力甩開他的手,怒斥道,「你抓著我,對安安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且,不就是你把她刺激成這樣的嘛!」


    她重新來到安安麵前,查看了她的瞳目,繼續進行心扉復甦。


    可是,依舊沒有任何氣色。


    「救護車,立刻叫救護車!」kaven轉身,對著徐明浩怒聲喝斥。


    「是!」徐明浩驚訝,眾人都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


    樊思荏查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轉身在茶幾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她知道休克時間絕對不可以超過6分鍾,所以她必須在6分鍾內救醒安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有沒有消毒碘伏?」樊思荏轉頭問道。


    老餘立刻拿來了藥箱,取出消毒碘伏。


    樊思荏用醫用棉花,消毒了手和水果店,就要對安安下刀。


    「女人,你想幹什麽?!」kaven眼看著這一幕,連忙握住了她的手,反手搶過水果刀,抵住了她的咽喉:「你要殺了她?」


    「你再不發放手,就真的救不了安安了!」樊思荏的表情特別嚴肅,一字一頓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kaven哥,或許她的方法可行,我曾經看過戰地醫生這麽救人的。」身後徐明浩突然開口。


    kaven冷眼看著樊思荏,緩緩鬆開手。


    樊思荏重新消毒了水果刀,穩穩下刀,開了一個很小的口子,而後以食指和中指按壓心髒。


    因為暗暗隻是孩子,所以思荏救援還是比較保守的。


    沒過多久,安安突然深吸了口氣,緩了過來。


    樊思荏立刻幫她止血,抱著她道:「好了,安安,沒事的,沒事的,等會兒救護車到了,我們就去醫院了。」


    「思荏媽媽……疼,心口好疼!」


    「嗯,忍一忍,等醫生到了,就不疼了。」樊思荏長長舒了口氣,冷眼注視著麵前的kaven。


    就剛才的反應,她意識到,kaven和安安之間有別的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詢問。


    十分鍾後,救護車趕到別墅。


    隨車醫生抱著安安上車,看到她心髒處的傷口,表情特別震驚。


    「這,這,這是誰弄的?」


    「我。」樊思荏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所以不怪這醫生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你瘋了,這樣很容易引起感染的!」隨車醫生就好像是看異類一樣,看著樊思荏。


    「感染,還比較好處理,如果休克超過六分鍾,造成腦損傷,或者直接導致病人死亡,那才是得不償失。」樊思荏一臉嚴肅地給出解釋,隻要是可以救迴安安的性命,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你這樣,我沒辦法繼續救治的,這個一旦感染,責任算你的,還是算我的?如果說你的,但你這樣的門外漢,根本負不了責!」隨車的醫生壓根不敢收病人了,因為這個到了醫院,如果出了事,壓根說不清楚。


    「放心,如果出現問題,我會獨自承擔責任,你隻管用藥就可以了。」樊思荏跟著上車,同時kaven也上了車。


    「不,不行,這個病人,我不……」他的話沒有說完,kaven就抓起剪子抵住了他的咽喉,「哪那多廢話,如果我的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要你陪葬!」


    這話,把隨車的醫生差點嚇尿了。


    樊思荏聽著他說的話,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


    女兒?


    是說安安嗎?


    樊思荏低頭看了眼昏睡在病床上的安安,又看了眼斜對麵的kaven,就見他手裏捏著安安脖子上的吊墜。


    難道,那是他的東西?


    樊思荏蹙眉沉思著,就聽到隨車的醫生連忙求饒說,「好好好,你說什麽就什麽,我都聽你的,現在就迴醫院,迴醫院!」


    說完,讓司機開車。


    kaven這才放下剪刀,低頭看著手中那顆吊墜。


    一刻鍾後,他們到了最近的醫院,安安被送進手術室。


    樊思荏這會兒也顧不得自己被綁架的事情,隻是非常焦慮地等候在手術室門口。


    休息椅上,kaven低著頭,安靜坐著。


    他的隨從徐明浩他們很快就趕了過來。


    「kaven哥,你沒事吧?」


    「沒事。」他搖了搖頭,收好了那個吊墜,抬頭看向手術室,正好就看到了樊思荏。


    這一瞬間,樊思荏正好跟他的視線交匯,緊張地拿著水果刀,說,「吶,這裏是公共場所,你們可別亂來!否者,我大喊大叫,對你們和安安都不好。」


    kaven擰著眉,注視了她片刻,突然開口道:「你走吧,我不抓你去l國了。」


    「啊?」樊思荏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沒聽懂嗎?」kaven皺起眉頭,看著她道,「我說,我不抓你了,你可以走了!」


    「你確定?」樊思荏不太信任道,「你不是說,這是你答應別人的買賣嗎?」


    「是。」kaven輕挑著眉梢,表情顯得極為嚴肅,一字一頓地說道,「看在你救了安安的份上,我破例取消這筆買賣。」


    ……


    樊思荏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拿著水果店,往電梯處走去。


    可是才走了兩步,她突然折返迴去,說,「不對啊,安安是我從福利院帶出來的,就算你真的是她父親,也得去福利院辦理正常的領養手續!更何況,我都不知道你是真是假,怎麽可以把安安隨隨便便交給你!」


    「安安就是我女人,這顆貝殼珍珠,是我送給安安母親的。這上麵的因為字母,刻著h,love,j,h是我的英文名字開頭,j是安安的母親潔。」kaven拿出了貝殼珍珠,翻開有字幕的一麵。


    樊思荏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上麵真的有他說的那幾個英文字母。


    可是,就算這樣,也不代表安安就是他的女兒呀。


    樊思荏依舊不相信地反駁,說,「拜託,這種故事,你說我就應該信嗎?」頓了頓,質問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


    「證據?」kaven苦澀的笑了笑,說,「安安就是證據,我可以做親子鑑定。」


    kaven記得很清楚,五年前,他第一次來這個國家辦事,結果受了傷,差點就死了,幸好被阿潔救了,然後在養傷期間,他們就像很多電視和電影演繹的那樣,發生了感情。


    後來,他的傷好了,必須迴社團復命。


    本想帶著阿潔一起迴去的,沒想到上麵不允許。


    當他想要奮起反抗的時候,阿潔卻失蹤了。


    後來,他成了社團的第一把交椅,想要找迴阿潔,卻始終沒能找到。


    沒想到,這次迴來,竟然讓他遇到了自己的女兒,可是阿潔似乎已經不在了。


    這樣的結局,真不知道是老天對他的殘忍,還是對他的憐憫。


    樊思荏看著他臉上堅定的表情,蹙眉道,「那就先去做親子鑑定。」


    kaven抬頭跟她對視著,彼此的眼神中,情緒都有點複雜。


    良久,他揮手示意徐明浩,說:「辦理手續,安排我和安安做親子鑑定。」


    「是。」徐明浩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點了點頭之後,就轉身往電梯處走去。


    他必須先到一樓掛號,準備做親子鑑定的手續。


    大約一小時後,安安被醫護人員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kaven連忙跑上前,抓著主刀醫生問道:「她怎麽樣?我女兒怎麽樣?」


    「放心,手術很成功,你們的急救很到位。」主刀醫生摘下口罩,說,「等麻醉藥效過去之後,她就會醒了。」


    「會醒,那就好,那就好!」kaven明顯是鬆了口氣,幫忙推著病床走進病房。


    樊思荏這時才真正鬆了口氣,總算她的急救,沒有帶來更壞的後果。


    她跟著走進病房,想到自己被綁架之後,簡奕他們肯定還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呢,連忙拿出手機,想給簡奕迴個電話。


    誰知,她剛拿出手機,就苦著臉,蹲在了地上。


    艾瑪,折了。


    樊思荏看著中間出現摺痕的手機,嘴角抽抽,有種扁人的衝動。


    「我可憐的,多災多難的手機,又得換一個。」她的腦中迴想起之前的情景,也就是追她的黑衣人,一腳踢過來的時候,她以為避開了,其實是被他們踢中了口袋裏的手機了。


    樊思荏無奈地嘆了口氣,站起來,決定到樓下醫院服務台打電話。


    不想,她才剛等到電梯,出來的徐明浩就把她逮迴去了。


    「kaven哥,她想跑,我把她抓迴來了,要怎麽處置?」


    「我靠,是你們kaven哥讓我走的!你抓我幹什麽呀!」樊思荏用力打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非常怨恨的眼神瞪著他。


    「你少在這裏撒謊,kaven哥怎麽可能……」徐明浩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是,我已經讓她迴去了。」kaven一臉認真地迴答。


    徐明浩尷尬,愣愣地看著樊思荏,立刻往旁邊移動一步,把身後的病房門讓了出來。


    「看吧,都說你多此一舉了!」樊思荏用力推了他一下,就要離開。


    沒想到,這次是kaven反悔了。


    「等一下,我突然發現,你還不可以走。」


    此話一出,徐明浩立刻邁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樊思荏無語了,轉身怒懟著kaven,道:「你這是出爾反爾啊!做大哥怎麽可以這麽沒有誠信呢?!」


    「有什麽關係,我高興就好。」kaven輕挑著一側地眉梢,上下打量著樊思荏,說,「反正我已經破例毀了一樁買賣,那麽早就已經失去了誠信,所以再失一次也沒有關係。」


    「你!」樊思荏氣得用手指指著他,嘴上卻不知道該如何斥責他。


    「請樊小姐留在病房,安安醒過來,第一個想見的一定是你。」他的態度聽起來變得柔和了許多,深棕色的眸子靜靜凝視著病床上的小女孩,眼神從銳利轉淡,透出父親的慈愛光芒。


    樊思荏嘟著嘴看著他,很想反駁,可是心裏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如果,你突然告訴對著安安說,kaven是她的爸爸,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到時候情緒一激動,可能又會出現休克的情況。


    所以,還是由她陪著,慢慢告訴她實情,才不至於過分刺激她。


    可是,簡奕那裏,她也一定要打電話通知一下的。


    於是,她攤開手,說,「你要我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須陪我一隻手機,我的手機在躲避你手下的手下的時候,被他們踢壞了。」


    她把手機從外套口袋裏取出來,遞到kaven麵前。


    中間彎曲,屏幕碎裂的手機,讓kaven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他微微揚起唇角,示意徐明浩說,「立刻給樊小姐買個新手機。」


    「是。」徐明浩說著,就要離開病房。


    樊思荏連忙攔住他的去路,說,「喂喂喂,等一下,在這之前,你的手機先給我用一下。」


    「什麽?」


    「我被你們擄來這裏,都沒有通知我老公。他這會兒肯定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估計也早就報警了!你想讓警察來抓你嗎?」樊思荏微昂著下巴瞪著他,態度有點囂張,說,「哦,對了,我就是警察!隻要我一句話,就可以逮捕你歸案。」


    kaven聽著她的「高談闊論」,完全沒有放在眼裏,笑了笑,說,「你是警察?那你要抓我嗎?」


    「這個嗎,我考慮一下。」樊思荏看他對安安展露出了父愛,所以變得不再怕他。


    「如果是這樣,那麽我就不可能讓你離開,也不可能讓你打電話給簡奕了。」


    「為什麽?」樊思荏不解地看著他,表情非常驚訝。


    「因為你要抓我,不是嗎?」


    樊思荏尷尬地抿了抿唇,連忙道,「我……開玩笑的!」她有點結巴,雙手環胸,鼓了鼓腮幫子,說,「誰不知道您這樣的大人物,就算真的抓了你,也是沒辦法把你怎麽樣的!」


    「哦?你知道?」


    「廢話!你手下那麽多不怕死,不要命的兄弟,哪裏輪得到你進監獄呀。」樊思荏不傻,雖然不願意承認這社會的灰色地帶,但是又不得不承認。


    「知道就好。」kaven沒想到她這麽清楚,轉頭給徐明浩使了個眼色,就見對方把手機遞給了樊思荏。


    「哇,謝謝。」樊思荏接下手機,立刻給簡奕打了電話。


    「喂,思荏,你在哪兒?他們有沒有傷害你?」簡奕的聲音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清冷淡定,聽起來特別緊張,急促,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讓樊思荏有點招架不住。


    她連忙答應道,「沒有沒有,我一點事都沒有。」


    「沒有事?怎麽可能?!」簡奕一點都不相信,以為她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才這麽說的。


    「真的,我真的沒事!kaven先生是安安的親生父親,所以我真的沒事,相信我!」樊思荏簡單扼要地說了情況。


    這把簡奕說迷糊了,遲疑片刻,問道,「什麽意思?h社團kaven是安安的父親?」


    「對,所以,我們是有驚無險。」樊思荏連忙答應著。


    「那你現在在哪兒?我過來接你。」簡奕也顧不了那麽多,總之先見到人再說。


    「我在醫院。」樊思荏的話還沒有說完,簡奕就又一次緊張地追問:


    「醫院?你出什麽事了?kaven對你做了什麽?!」


    「簡醫生,你好,在你心裏一定是覺得我對樊小姐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吧?」kaven突然搶走了樊思荏手裏的手機,跟簡奕直接對話,「那麽,我隻能說請你繼續慢慢尋找樊小姐吧。我是不會告訴你,具體的醫院地址的。」


    「kaven,你……」簡奕聽著他的聲音,表情明顯就不開心了,可是電話卻被掛斷了。


    他迴撥,卻不再有人接聽。


    「該死的!」簡奕氣憤地一拳落在桌上。


    身邊的林子凡和穆海心都有些驚訝,畢竟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


    可這會兒,很明顯他非常生氣,甚至可以用暴躁來形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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