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小華沒想到她還要繼續工作,迴神答應了一聲,立刻走出了辦公室。


    傅初看著他離開之後,臉頰才慢慢紅了起來。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做這麽大膽的舉動,可是樊思荏說,要給顆甜棗的,而她有沒有什麽「甜棗」,還能用這個方法了。


    隻是,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傅初伸出雙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很快就起身離開辦公室,往解剖室走去。


    另一頭,簡單紅著臉走迴辦公室,「砰」的鎖了門。


    剛剛那個可是他的初吻!


    然後,就這麽沒了?


    簡單雙手叉腰,在辦工作前站著,周圍的百葉窗全部都已經滑下,形成一個完全與外界隔絕的狀態。


    「傅初,她……」簡單很想問「她怎麽會是這樣的女人」,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他的臉頰紅得都可以烤肉了,如果有什麽特效的話,就是武俠小說裏麵,頭頂冒煙了。


    一個女孩子,竟然就這麽強吻了他!


    天哪,這是怎麽一個令人大跌眼鏡的情況?


    簡單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顛覆了他的認知,這樣的事情,不都該是男的主動的嗎?


    怎麽到了他這裏,就全變了?


    「該死的!」他突然砸了一隻杯子,用力抓了抓頭,走到辦工桌前坐下。


    門外,樊思荏和小電腦他們聽到了東西碎裂的聲音,都是心驚膽戰的。


    尤其是小電腦,一臉不解地看著其他眾人,說,「這是太高興了嗎?」


    「你覺得呢?」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小電腦抿了抿唇,有點無法理解這個腦迴路,小聲道:「被美女強吻啊,還生氣了?」


    「估計是生氣了。」趙民生有了結論。


    「為什麽?」小電腦的表情有點接受無能。


    「因為不是自己主動的,有失男人顏麵。」章國棟神補刀了一句。


    錢森在一旁憨憨的笑了。


    樊思荏豎起拇指,給章國棟這話點了個贊:「老章,支持你!」


    「不是吧!」小電腦還是無法理解,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如果是那樣的大美女吻我,還要屁個男人顏麵呀!」


    「所以,你是你,你永遠都成不了老大。」趙民生一臉嫌棄地數落了一句,迴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按照自己的思路,找出了三個歹徒身上攜帶的武器型號。


    看他落座之後,其他人也各歸各位,隻有小電腦還湊在簡單的辦公室門口,仔細從鑰匙孔裏往內瞧著。


    「啪」的一聲,門打開,他向前撲騰了一個狗吃屎。


    簡單的手裏拿著剛寫好的字條,低頭看著腳邊的小電腦,頓時板起臉,道:「周佟,你沒事不好好上班,找出三個歹徒的個人特徵,站在我辦公室門口,幹什麽呢?」


    「我,我……」小電腦的表情很尷尬,暗暗看向在場其他人,尤其是看著樊思荏,求搭救。


    樊思荏卻全當沒有看到,認真地坐在電腦前,看視頻。


    簡單留意到他東張西望的眼神,更加生氣道:「你什麽你?還不快點站起來!」


    「yes,sir!」小電腦連忙站起來,立正敬禮。


    簡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你給我那裏找到這些武器的出處!看什麽人做這個的。」


    說完,把手寫的白紙塞到他手裏。


    「啊?」小電腦低頭看著紙上的武器型號,一個頭兩個大了。


    他本身就隻擅長網上的操作,要這種實地考察,盤問的,並不是他的強項。


    現在要他去做,分明就是在整他嘛。


    小電腦苦著臉迴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會兒武器的型號,又看了看斜對麵的趙民生。


    連忙滑動座椅,來到他身邊:「趙哥,找這個的來源,你最厲害了,幫幫我吧。」


    「一份海膽刺身,一份鮑魚刺身,外加一份荷蘭蝦。」趙民生說完,用非常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小電腦苦著臉,嘟著嘴,一字一句道:「這麽狠?」


    「不答應的話,你就自己想辦法吧,別忘了老大的怒氣。」趙民生使壞的時候,也是特別腹黑的。


    說完,就要起身去倒水。


    小電腦連忙接過他的水杯,殷勤地倒了水,之後好像抱大腿地問道:「趙哥,你看我們都這麽熟了,能不能打個折扣呀?」


    「哦,要折扣啊?」


    「對啊。」小電腦連連點頭。


    趙民生想了想,說,「好吧,我都允許你嚐一小口。」


    ……


    小電腦無語,踹了他他的座椅一腳,苦惱道:「我怎麽這麽可憐呢,遇到一眾損友。」


    「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因為你自己就是個損貨。」


    樊思荏很不客氣地迴答了這個問題。


    小電腦無語望天,倒是引來了其他人的笑聲。


    趙民生接下了那張字條,說:「行了,我現在就出去找人問問,看能不能幫到你。」


    說完,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哇哦,趙哥就是趙哥,果然是最講義氣的!」小電腦一下子就滿血復活了,手舞足蹈地誇著趙民生的好,樣子有點小瘋狂。


    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直接拿了迴形針砸他,「你夠了,能不能安靜一點!小心又熱了簡sir,看他會不會再想出什麽奇葩的招數為難你!」


    這話一出,小電腦立刻噤聲,坐下,趴在電腦桌前乖乖看視頻。


    一瞬間,重案組a組的辦公室內,好像做了殺蟲,原本嗡嗡嗡的蒼蠅聲瞬間消失無蹤。


    旁邊座位的章國棟和錢森看到這樣的情況,忍不住輕笑出聲了。


    不過,在w市,想要找到武器的來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趙民生和簡單都有拜託自己的線人去打聽,但是效果都不是特別明顯。


    很快的,掛鍾的指針到了下午五點半。


    簡單知道,這一天下來,大家都沒有什麽更有意義的發現,便開口道:「好了,下班了,今天就到這裏,先各自迴去吧。」


    「yes,sir!」眾人聽後,各自離開。


    樊思荏看了看時間,知道簡奕今天不會很早迴家,便想著搶在他之前,先迴去,把他房間的抽屜都翻了。


    於是,她一出警局大門,立刻就攔了一輛計程車,第一時間趕迴別墅。


    進門後,家裏真的空無一人。


    她嘻嘻一笑,快步跑到二樓簡奕的臥室,賊溜溜地鑽進去,翻了好幾個抽屜。


    但是都沒有找到簡潔說的那塊保存得特別好的手絹。


    「哎呀,怎麽會沒有呢?」她苦著臉,嘟著嘴,坐在床邊仔細想著,一時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地方可以找。


    「潔姐說的,一定是錯不了的。」樊思荏抿了抿唇,起身走去陽台。


    傍晚的天空,浮現出一大片的火燒雲。


    尤其是配上別墅周圍的青山綠水,那種風景更顯得漂亮迷人,讓人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突然,對麵的陽台門推開,林子凡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一看到樊思荏,立刻朝她揮了揮手,打招唿:「嗨,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早?」


    「呃……是啊,今天比較早。」樊思荏略顯尷尬地看著他,抿唇,想了想,問道,「子凡,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林子凡其實是看到她上了陽台,才跟著出來的。


    「就是……」樊思荏正想提問。


    林子凡便開口道:「有什麽事,直接到我家來問吧。」


    「去你家問?」樊思荏的表情略有遲疑。


    林子凡點了點頭,說,「是啊,我這裏有湯管家剛做好的戚風蛋糕,一起吃一點吧。」


    「哇哦,有蛋糕呀。」樊思荏是個大吃貨,肯定是經受不住美食的誘惑的。


    她立刻點頭答應了,「好,不過,隻能一刻鍾哦。」


    「時間隨便你,先過來吃蛋糕吧。」林子凡就是想跟她獨處一會兒。


    自從樊思荏提出分手之後,他以為自己會像過去一樣,很快走出失戀的陰影的。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對於樊思荏,他應該是動了真心的,所以當她說分手之後,心裏才會有一種始終放不下的感覺。


    很快的,樊思荏就到了對門,進屋之後,就看到湯管家準備了蛋糕和紅茶。


    她很大咧地端起蛋糕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紅茶,說:「唔,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林子凡在她麵前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紅茶,問道,「對了,你想問什麽問題?」


    「我想問,你們男的,藏東西一般會藏哪些地方?就是最珍惜的東西。」樊思荏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問道。


    這話,讓林子凡有了疑問,眯了眯眼睛,看著她道:「你想找什麽嗎?」


    「嗯,找一塊薄薄的手帕。」樊思荏迴答。


    「簡奕的?」


    「呃……」樊思荏想了想,表情有些遲疑,但很快就點頭承認道,「對。」


    「如果是手帕的話,一般會放在衣服一起。」林子凡給出迴答。


    「沒有,我都找過了,就是沒有。」樊思荏嘟著嘴,一臉沮喪的搖了搖頭。


    「那麽衣服口袋裏呢?」林子凡接著又道,「一般手帕會隨手放在口袋裏,尤其是經常穿西裝的,手帕是必不可少的。」


    「哦,聽你這麽一說,確實有可能!」樊思荏的表情都亮了,立刻站起來,說,「那我現在就迴去看看。」


    「誒,急什麽呢?蛋糕還沒有吃完呢。」林子凡跟著站起來,看了看時間,說,「不是一刻鍾嗎?這才不到十分鍾。」


    「嗯,那好,再坐一會兒,主要是湯管家的蛋糕真的太好吃了。」樊思荏由衷稱讚,一邊吃,一邊想到警局的案子,連忙說道,「哦,對了,還記得上次你帶我去c區的事情嗎?」


    「怎麽了?」林子凡當然不可能忘記,因為在那之後,他就和王蟠達成了聯盟的關係。


    現在正在一點一點蠶食著自己父親的勢力。


    「就是,那個王蟠,你應該知道吧?」樊思荏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嗯,然後呢?」林子凡點了點頭,表情有些不解。


    樊思荏繼續說道:「然後我們現在要偵破一個打劫金店的案子。兩次事發地點,都在c區附近,也就是王蟠的地盤周圍。所以,今天簡sir和趙哥有去找他問了情況。可是,他並沒有提供什麽有用的信息給我們。」


    「哦,這樣啊。」林子凡聽了之後,立刻知道是哪兩起打劫案。


    因為這夥人,給他們製造了不小的麻煩。


    「對啊,所以我在想,你有沒有認識的朋友?可以提供一點線索的?還有啊,那些歹徒用的武器都是非常大火力的,想要買到也是極不容易。」樊思荏嘟著嘴,表情很是苦惱。


    林子凡看著她的樣子,莫名想要為她分憂,沉默了片刻,放下茶杯,問道:「有沒有武器的型號?」


    「嗯,有。」樊思荏把手機上記錄下來的武器型號返給他看,「喏,就是這幾個,你真的有認識這方麵的朋友嗎?」


    「我沒有,但是我朋友的朋友或許會有點線索。」林子凡看了一下,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幫你問問看,但是能不能問道,就不得而知了。」


    「好好好,有認識的人,總歸比我病急亂投醫要好得多。」樊思荏笑著點了點頭,吃完了自己碗碟裏的蛋糕,起身道:「那麽子凡,一切就拜託你了,我先迴去了,還有小手帕要找。」


    「嗯。」林子凡看她急著迴去,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他起身送到她門口,看她迴到了別墅,才轉身迴屋。


    湯富強正在客廳收拾碗碟,一看到他進來,便開口道:「少爺,簡小姐說的案子,是一個月前的兩起金店被搶的案子吧。」


    「對,就是那兩起案子。」林子凡點了點頭,說,「鼎爺的人搞出來的事情。」


    「那麽,我們應該不好插手吧?」


    「也不是。」林子凡搖了搖頭,說,「畢竟金店的位置是在我們的地盤,怎麽都不能讓他們太囂張了。」


    「那您是打算幫樊小姐找到那四個人嗎?」


    「我也不知道。」林子凡在沙發上坐下,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看著湯富強,道,「就剛才,我看到她急著迴去的樣子,心裏各種不舒服。我真的很討厭簡奕,憑什麽他就可以成為思荏的選擇?」


    「少爺……」湯富強想要安慰他,卻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行了,你也不用露出那樣的表情。我很清楚現在的自己保護不了她,所以,還是在一旁看著就好。」林子凡沉沉嘆了口氣,看著茶幾上的那張字條,是自己剛剛記錄下來的武器型號,說,「好吧,我還是決定幫她,強叔,找到提供這些武器的貨源人。」


    「是。」湯富強接過那張字條,點頭答應了下來。


    林子凡端起茶杯,又喝了兩口茶,起身走進書房。


    對麵別墅,樊思荏迴到屋裏,立刻跑去簡奕的房間,摸遍了他每套西裝的每個口袋。


    結果依舊是沒有任何收貨。


    她泄氣地坐在床沿上,耷拉著臉,表情各種無力感。


    突然,她在衣櫥的底層看到了一些疊好的小孩衣服。


    那些應該都是簡奕小時候穿過的。


    於是,她在那堆衣服裏麵找尋找那塊屬於自己的小手帕。


    本來,還是找不到的,當找到最後一條七分短褲的時候,她摸了摸褲子的口袋,從裏麵抽出一條疊的很整齊的印花小手絹。


    天哪,真的是他!


    樊思荏的表情滿是驚喜,捂著唇,開心地都說不出話了。


    小哥哥,他果然就是她的小哥哥!


    她把那塊印花小手絹疊好,放迴那條小孩褲子的褲兜裏。


    對於這個認知,她並不打算向簡奕公開,否則隻是助長了那個傲嬌臭冰塊的氣焰,搞得自己好像很早就對他情有獨鍾了。


    生活中,相處的男女,尤其是夫妻,絕對不可以有一方毫無保留的全身心付出,否則,婚姻兩端的天平就會不能夠平衡,長此以往,必然會發生婚變。


    所以,彼此保留一點無傷大雅的小秘密,是最好的狀態。


    樊思荏仔細想了想,把簡奕的房間收拾幹淨,而後迴到自己的臥室,特意打扮了一下,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坐在客廳看電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都快睡著了,聽到門外穿來腳步聲和拿鑰匙的聲音,立刻關了電視,起身走到玄關處。


    簡奕一開門,就看到她穿得花枝招展,準備出門,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板著臉問道:


    「穿成這樣,要去哪兒?」


    「約了朋友吃飯。」樊思荏甜甜一笑,朝他攤開手,道:「車子停在車庫了吧?借我用一下。」


    簡奕擰著眉看著她,緩緩把手上的鑰匙放到她掌中。


    樊思荏道了聲謝,就從他身邊走過。


    簡奕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看著她,問道:「約了誰?」


    「一定要跟你交代嗎?」樊思荏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故意氣他,說,「我們不是形婚,互不幹涉彼此交朋友的嗎?」


    ……


    這話,讓簡奕整個人不好了。


    就好像是兩個人一下子迴到了剛認識的時候,顯得十分生疏。


    「是。」簡奕心裏很不高興,但還是鬆開手,道,「算我多嘴了,你玩得開心。」


    說完,不再理會樊思荏,脫了鞋子走進屋裏。


    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努了努嘴,做了個鬼臉,心想:你丫的,還真的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啊?這樣,也不攔一下?


    她既然說了約了人出去吃飯,自然不可能留在別墅,穿好了鞋子走出門,到車庫開車離開。


    路上,她特地誒顧海澤打了個電話,邀請他一起吃晚飯。


    這讓顧海澤有點受寵若驚,笑著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哄我吧?」


    「哄你幹什麽?昨天也是你請客的,今天我就還你一頓了,吃養生粥,好不好?」


    「行,告訴我地址和店名。」顧海澤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答應了。


    樊思荏說了地點,就掛了電話。


    前麵十字路口的交通指示燈變紅,她緩緩停下來,視線移到後視鏡上,突然發現在相隔了四輛車子後,有一輛熟悉的商務車。


    再仔細一看,駕駛座上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葉子喻。


    「靠!不是這麽巧吧,還是說……」她擰眉遲疑了片刻,見交通指示燈變綠,立刻開車離開。


    這個過程中,她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隱約看到了葉子喻車後座的那個身影。


    簡奕?


    她心裏雖然這麽認為,但是實際上還不是很肯定,隻是之前還特別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轉了起來,心想:如果真的是臭冰塊,那就代表他還是很在意我的。


    「切,傲嬌!」樊思荏好笑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大約一刻鍾後,她到了一品粥道館,把車子停好之後,就推門進了店鋪。


    沒過多久,顧海澤也到了。


    簡奕坐在車內,看著顧海澤走進店裏,原本緊繃的表情越發陰沉起來。


    駕駛座上,葉子喻看著這一幕,感覺到自己背後有種地獄一樣的寒氣,冷不防地縮了縮脖子,把車內的暖風調到了最大。


    樊思荏特意挑了一張靠窗的座位,正好可以看到馬路對麵停靠的那輛商務車。


    她微微揚起唇角,表情有點小得意,一看到顧海澤來了,立刻起身相迎。


    為了刺激簡奕,她故意跟顧海澤擁抱了一下,而後示意對方坐下,將菜單遞給他:「看看,喝什麽粥?還有吃點什麽點心小菜?」


    顧海澤看她精心打扮過,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弧度,說,「蟲草鮑魚粥,榴槤酥,水晶蝦餃,怎麽樣?」


    「嗯,好。」樊思荏點了點頭,說,「要不要再加個小菜?」


    「我看看。」顧海澤翻看了一下,說,「涼拌苦菊吧。」


    「行。」樊思荏示意服務生下單,而後倒了杯大麥茶暖了暖手,喝了兩口。


    「你今天怎麽了?還化了妝?」顧海澤非常好奇地問道,「不會是突然發現我好,想要跟我私奔吧?」


    「去,想得美呢。」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我呀,想看看老公的反應。」


    「啊?」顧海澤一臉驚訝的看著她,眯著眼睛,道,「看老公的反應?你在拿我做餌啊?」


    「當然了。」樊思荏雙手托腮,一臉俏皮地看著他,說,「我想看看我老公到底有多愛我,所以隻能委屈你一下了。但是,我有請你吃飯,所以,你並不虧哦。」


    ……


    「老天!」顧海澤無語地感嘆了一聲,說,「你還真是閑得沒事做呢!你就不怕我生氣,然後當麵揭穿你這花花腸子?」


    「是嗎?你真的要這麽做?」樊思荏咬著下唇看著他,眼神萌萌的,讓人莫名心軟。


    「我很想啊。」顧海澤點了點頭,不開心道,「畢竟,你這樣那我做餌的舉動,傷了我對你的真心了。」


    「哎喲,別這樣嘛!」樊思荏一把握住他的手,安撫道,「我是真的找不到別人幫忙了,在w市,我就你這麽一個可以信任的男性朋友,你不幫我,誰幫你呀?」


    她半撒嬌地說著,苦著臉看著他,那眼神真的令人動容。


    顧海澤沒好氣的說道,「幫你也行,但是一頓飯是絕對不夠的!」


    「好嘛,好嘛,三頓!三頓總可以了吧。」樊思荏嘟著嘴,抓著他的手央求道。


    顧海澤抿著唇看著她,其實心裏挺不是滋味的,畢竟眼前的女人也是他心儀的人。


    可是,成不了情人,也不該讓彼此連朋友都做不了。


    何況,他也願意看到她幸福快樂的樣子,於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說,「行吧,就三頓,不過剩下的兩頓,時間地點,我說了算。」


    「行!隻要你不生氣了,怎麽都好說。」樊思荏嘻嘻一笑,看著服務生把點心送到桌上,立刻拿起筷子,加了一個蝦餃到他碗裏。


    這樣的舉動,被對麵車裏的簡奕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臉色越發陰沉,雙手緊握成拳。


    駕駛座上,葉子喻從中後視鏡窺探著他臉上的表情,恨不得立刻逃離現場,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身後,簡奕突然開口,語氣酸酸的,又十分傲嬌:「小葉,開飛機的男人好嗎?」


    ……


    葉子喻尷尬,轉頭看著簡奕,壓根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隻能憑著自己的悟性,說道,「當然不好了,機長都是特別花心的!」


    「可不是!也就能騙騙那種笨蛋了!」簡奕像是得到了認同,直接冒出來這麽一句。


    葉子喻無語望天,心想:不爽就直接衝進去,把人搶迴來呀,隻會躲在車裏吐槽,馬後炮!


    粥店裏,樊思荏非常熱絡的給顧海澤夾菜,盛粥,總之能殷勤的全都殷勤的,就等著簡奕的反映了。


    顧海澤一開始還沒有注意,時間久了,突然發現樊思荏的視線,時不時地移向馬路對麵那輛車子。


    他轉頭看了一眼,留意到車裏有人,便知道樊思荏這麽殷勤熱絡的原因,故意吐槽道:


    「嘖嘖嘖,我原本還以為,你真的變賢淑了,懂得伺候人了。原來他就在對麵啊。」


    「幹嘛?你有意見啊?」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臉上依然保持著燦爛的笑容。


    「我可以有嗎?」顧海澤挑眉問道。


    「不可以!」樊思荏霸道地迴絕了,拉著他的手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你可不能半路撂挑子哦!否則,我可沒麵子了!」


    「行了,行了,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拆你的台。」顧海澤蹙眉想了想,說,「對了,要不要再加點勁爆的,讓他完全坐不住的料?」


    「什麽?」樊思荏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顧海澤直接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個紫色的絲絨盒子,說,「喏,這個。」


    「這是……」樊思荏擰著眉看著他,表情略顯疑惑。


    「戒指呀。」顧海澤打開了戒指盒,說,「你猜,如果他看到我向你求婚,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我靠!你玩這麽大!」樊思荏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又瞥了眼對麵的車子,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對麵直衝腦門。


    「這就大了?」顧海澤無語地撇了撇嘴,說,「又不是直接去教堂結婚。」


    「就你這茬,我感覺我迴去都可能死無全屍。」樊思荏苦澀地笑了笑,合上戒指盒的蓋子,說,「你還是收迴去吧,現在這個效果已經夠了。」


    顧海澤看著她臉上小驚恐的表情,不覺笑出了聲:「你明明做著讓他生氣的事情,又怕他真的生氣?」


    「我這不是為了讓他生氣,隻是幫他明白一下,我在他心裏的位置,僅此而已。」樊思荏的目光暗暗瞥了眼對麵的車子,單手托腮,吃著自己碗裏的鮮粥。


    「哎,被你這樣一個女人愛上,真的很幸福。」顧海澤不由得感嘆道,「隻不過,跟你演對手戲的人,感情太過遲鈍了。」


    「沒辦法,智商高的人,往往情商比較低。」樊思荏無奈地攤了攤手,聳了聳肩,說,「所以,我隻能用自己的方法,讓他開竅了。」


    顧海澤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和她一起,秀恩愛般地把晚餐吃完。


    大約一個小時後,樊思荏和顧海澤走出粥道館。


    顧海澤看著她,問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迴去吧。」


    「不麻煩你了,我有開車。」樊思荏笑著迴答,就看到葉子喻的車子開離了停車線。


    顧海澤同樣看到了車子離開,故意一伸手,將樊思荏攬入懷中。


    「喂!」樊思荏驚愣地看著他,正想推開,就聽他道:


    「做戲做足!他正在看呢。」


    顧海澤說完之後,緩緩放開了樊思荏,笑著打趣,道,「如果迴去被家暴,可別怪我哦。」


    「就怪你!」樊思荏冷叱一聲,推了他一下,說,「行了,迴家了。」


    「好,你還欠我兩頓飯哦。」顧海澤朝她比了比手指。


    「知道了。」樊思荏長長嘆了口氣,跟他揮了揮手,走去停車處拿車。


    先行離開的簡奕,坐在葉子喻的車上,臉色鐵青,雙手握拳,骨節咯咯作響,給人的感覺隨時就是隨時可能氣爆炸的樣子。


    葉子喻坐在駕駛座,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隻想快點把他送迴去,然後離這個危險的定時炸彈越遠越好。


    突然,簡奕一拳落在車座上,擰著眉開口道:「小葉,是不是女人都喜歡愛笑的男人?」


    「啊?」葉子喻尷尬地眨巴眨巴眼睛,覺得他的問題真的很經典,全部都是滿滿的槽點啊。


    「我也不是女人,不太清楚。」他小聲迴應了一句。


    簡奕生氣道:「林子凡愛笑,這個顧海澤也很愛笑,難道不覺得愛笑的男人,很不沉穩,很沒有安全感嗎?」


    噗——


    葉子喻差點就笑了,勉強忍了下來,說,「奕哥,其實你如果喜歡嫂子的話,直接跟她說就是了,女人一般都喜歡男人直截了當的表白,而不是扭扭捏捏猜心思。」


    「直截了當的表白?」簡奕擰著眉看著他,臭屁道,「不該是她向我表白嗎?」


    尼瑪!


    葉子喻感覺真的要笑噴了,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奕哥,我覺得在男女愛情的路上,還是男的主動一點比較好。」


    「是嗎?」簡奕聽了這話,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


    「嗯。」葉子喻答應了一聲,腳下油門踩重了一點,隻希望快點把他送迴去。


    簡奕聽了葉子喻的話,表情陷入了沉默。


    沒過多久,車子在別墅外停下。


    簡奕迴了屋裏,葉子喻開車離開。


    十分鍾後,樊思荏的車子也迴來了。


    因為她怕黑,所以她沒有把車子停入車庫,而是停在了鐵門內的空地上。


    接著,她拔鑰匙下車,開門走進別墅,發現燈是開著的,但是客廳裏並沒有人。


    樊思荏換了鞋子,抬頭往二樓看了一眼,簡奕的臥室燈還亮著,顯然他是剛迴來的。但是,他並沒有找自己興師問罪,難道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嗎?還是說,他實在太生氣了,不想搭理自己了?


    她嘟著嘴,認真想了想,並沒有得出答案。


    於是上樓,想直接找他問清楚,走到他房門口的時候,腳步特地放輕了,遲疑著抬手,想要敲門,最終還是放棄了,直接走迴自己的臥室。


    屋內,簡奕聽到了樊思荏的腳步聲,有了片刻的停頓之後開門,卻發現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沉沉嘆了口氣,也沒有去隔壁找她,關了門,迴到自己的房間,仰麵朝著床上一倒,翻了個身,想著晚上看到的情景,以及葉子喻後來說的話。


    隔壁臥室裏,樊思荏洗了個澡,坐在梳妝檯前護膚。


    手邊放著的是早前訂立的形婚協議,最後幾頁是提前擬好的離婚協議書。


    當時也是為了方便兩人接觸婚姻關係,才會讓秦燁一起打出來的。


    樊思荏蹙眉想了想,眼底劃過一絲狡黠,臉上是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和決絕。


    她把離婚協議書撕下來,放在梳妝檯上,而後拍著臉,躺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樊思荏被自己調製的手機鬧鈴吵醒,略帶起床氣地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拖著拖鞋到浴室洗漱了一下,才迴到房間,站在衣櫃前選了一件灰色的寬鬆毛衣套上,而後穿上藍色緊身牛仔褲,理了理順長的黑髮,快步下樓。


    她的手上拿著梳妝檯上擺放的離婚協議,直接來到餐廳,看簡奕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便送到他麵前,說:「簽字,我們離婚吧。」


    他蹙眉,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抬頭,半眯著眼鏡看著她,並不說話,但眼神帶著疑問:為什麽?


    「你太悶了,我又有喜歡的人了。」樊思荏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但是心裏是一點都不平靜,不緩不慢地說道,「另外,你一直都很討厭我,討厭麻煩,而我又屬於麻煩中的……」麻煩兩字沒有說出口,就被的表情嚇住了,抿了抿唇,不敢繼續說下去。


    簡奕推開了兩份離婚協議,起身逼近她。


    樊思荏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他走一步,她退一步,隻覺得唿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啪」的一聲,他的手抵住了她身後的牆壁,雙手壁咚她,說:


    「我拒絕。」


    「為什麽?」樊思荏擰著眉瞪著他,質問道,「你憑什……」


    話沒有說完,就被吻住了唇。


    良久,他才放開她,在她耳邊小聲道,「最近愛上了麻煩,愛上了你。」


    ……


    樊思荏驚愣地看著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簡奕的眼神帶著幾分邪魅,微微揚著唇角,問道:「這個迴答,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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