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態度非常認真誠懇,盡可能安撫麵前這些遭受到不公待遇的老人。


    這麽一來,周圍那些渾水摸魚的混混,人渣,開始不淡定了。


    如果當官的,把這些老人們安置了,那c區這裏就再也不是三不管地區了。


    他們的逍遙日子就要到頭了。


    於是,一些審時度勢的聰明人,立刻就開始為自己謀劃新的出路了。


    不管怎麽樣,在這樣的情況下,抱住一棵大樹是最好的生存方式,c區的王蟠就成了眾人安身立命的歸宿了。


    簡單這次安撫之後,差不多到了第二天的8點多,處理這事的相關人員就陸續到場了。


    他們給老人們開會,做了思想工作,也自我批評,並且公開道歉,最後承諾讓他們跟健在的親人團聚,又或者是給他們安排更好的養老住處。


    不過,也有一些老人,心如槁木,不願意再踏足社會,也不想跟外麵的人打交道,便決定繼續留在現在住處,度過晚年。


    為此,相關人員也做出了承諾,給他們修葺舊屋,讓他們住得更加安身一點。


    總算,在眾人的高度重視和努力下,幾十年都不曾正視過的c區問題,得到了初步的解決,剩下的自然就是以王蟠為首的那些社團人員的問題了。


    市長徐天明說完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之後,找到了簡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簡啊,貧民窟的事情,雖然有所解決,可是外麵那些社團分子,還需要你們警方多多關注呀。」


    「是,我明白,外麵這些社團得慢慢來。」簡單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道,「我剛剛已經跟反黑組的劉sir通過電話了,他很快就會派人過來維持這裏的安定的。」


    「這樣就好,我就放心了。」徐天明欣慰地笑了,扶著他的肩膀說,「對了,我受到了你們簡家的請柬,是你大姐要訂婚了?」


    「對,就後天。」簡單在徐天明麵前,還是有些拘謹的,不太習慣跟這些人打交道。


    「哦,是晚上6點吧?」徐天明一直有個心病,就是女兒徐嘉怡對簡家三少爺簡奕情有獨鍾。


    一直嚷嚷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必定要以身相許。


    所以,隻要有機會,他就盡可能讓女兒和簡家多來往,尤其是跟簡奕多見麵,增進彼此的了解。


    簡單看他問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心裏也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又不能不搭理,隻好點頭稱「是」。


    「那行,我知道了,就怕那天公事忙,可能會晚到。」徐天明故意客套地寒暄。


    簡單聽後,連忙道:「不要緊,您日理萬機,遲一點都是可以理解的。」轉頭看到手下人正收隊離開,立刻敬禮,說:


    「那個,我得先帶他們迴去了,警局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


    「好好好,去吧。」徐天明臉上揚著和煦的笑容,揮了揮手,就看著他離開了。


    簡單坐進車裏,才稍微鬆了口氣。


    趙民生看著他的樣子,疑惑道:「頭,發生什麽了?你怎麽看起來這麽緊張?」


    「還不是官派的說話方式害死人!」簡單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說,「市長看中了我家老三,想發展成為女婿,所以剛才找我說了一大堆沒營養的話。如果不是你這裏叫收隊,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脫身了。」


    簡單仰頭靠向椅背,閉著眼睛揉了揉額頭,問道:「怎麽樣?你安撫了那些老人家之後,有沒有問一下前天早上紀德耀的事情?」


    「問了,有個老人很肯定紀德耀那天真的就躺在路邊睡到了天亮。」趙民生指了指靠近天橋的路邊,說道,「就是靠近對麵那個垃圾桶那裏。」


    「這麽說,紀德耀真的沒有殺人了。」簡單意識到線索又斷了,不由得皺起眉頭。


    「嗯,看來兇手另有其人,還是要查張家有沒有其他的仇家。」趙民生發動引擎,開車離開了貧民窟。


    另一方麵,自從警察到場之後,他們就沒有看到林子凡了。


    原來,早在警方人員到達之前,王蟠的人已經把林子凡抓走了。


    此刻,王蟠正悠哉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麵對著手上的林子凡,笑道:「林大少爺,我是怎麽都沒有想過,你會大駕光臨我這個小酒吧。」


    林子凡之前被老人們圍攻,臉上帶了傷,額頭也好像是被什麽磕到了,流了不少血。


    他不是打不過那些老人,而是對於那些人,不好真的動手,以至於水牛帶人綁他的時候,沒了反抗的力氣。


    「蟠哥,我不懂,你現在把我綁來這裏了,是什麽意思?」林子凡倒也沒露出什麽驚慌之色,鼓了鼓發脹的臉頰,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


    琥珀色的眸子靜靜凝視著王蟠,眼神淡漠無波瀾。


    「我不就是見到了老哥哥的兒子,想盡地主之誼嘛。」王蟠迴他一副熱情的笑容,接著道,「另外,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個三不管地區,就要成為三管地區了。我為了自己和我那些兄弟的前途著想,必須跟我的老哥哥談筆生意。可是,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間過去有那麽一點誤會,所以隻好請你在我這小住幾天,希望我的老哥哥,可以看到我的誠意,摒棄前嫌,幫我一把。」


    林子凡聽了這話,隻是抿唇笑了笑,他很清楚王蟠這是要讓自己成為他跟自己父親談判的籌碼,也就是用他,換取他想要的利益。


    「蟠哥,我明白你的用意,隻是你似乎沒有看清我和我父親的關係。」林子凡深吸了口氣,說,「自從我選擇讀醫科那天起,我父親已經不把我當成兒子了。這麽多年,我跟他的關係,是有目共睹的,真的可以用『老死不相往來』來形容。」頓了頓,看了眼周圍的人,繼續道,「你覺得,就這樣的情況下,我父親可能會答應你什麽事情?」


    「是,你們的關係確實水火不容。」王蟠點頭,笑了笑,說,「可是,你畢竟是他的獨子,他就算再不待見你,也不可能對你置之不理的。」頓了頓,嘖了嘖嘴,繼續道,「不過,你說的,我也想過,如果沒點勁爆的場麵,他確實很難心軟。所以,隻能委屈你一些了,咱拍一段看起來有點慘的視頻,送給他老人家觀摩。」


    說著,他臉上笑容收斂,揮手示意手下,就見有人打開了攝像機,水牛則戴上了打人用的鋼戒指,沒有半點留情地打向林子凡的臉龐和腹部。


    這樣大強度的攻擊下,林子凡的眼角都破了,一連吐了幾口血,才見王蟠示意手下人停止了動作:「好了,就到這裏,把視頻發給我的老哥哥,阿琪幫林少爺找個醫生過來,包紮傷口。」


    「是。」琪姐坐在一旁,抽著煙,冷眼看著林子凡受的苦。


    明明長得一表人才,斯文儒淡,偏偏有著這樣一個不能選擇的社團背景。


    那麽,他所經歷的一切,都隻能說是無可奈何的。


    王蟠揮手讓人把林子凡帶下去,仰麵靠向椅背,臉上是那種充滿嘲諷的笑容。


    就在王蟠利用林子凡製造事件,逼林嘯義親自找他要人的時候。


    樊思荏拍完x光片,做完腦部ct之後,急診醫生給出的結論就是輕微腦震盪。


    「簡醫生放心,她沒什麽大礙,不過安全起見,還是留院觀察一晚比較好。」


    「好,我知道了。」簡奕微微點了點頭,說,「那就幫她辦理住院手續吧。」


    「不,我沒事,我不要住院!」樊思荏此刻已經清醒,急忙搖頭拒絕。


    「已經說了輕微腦震盪,怎麽可能沒事?」簡奕冷冰冰地看著她,說,「從安全角度考慮,你現在必須住院。」


    「你也說了,隻是輕微腦震盪,別的都正常,那麽我頂多就是有點頭暈,並不會有其他異常的反應。」樊思荏努著嘴,不服氣地反駁,「所以,我不要住院,我還要迴警局,繼續查案!」


    簡奕看她想要下床,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說:「我已經幫你向簡單請假了,你隻要在病房安心修養就好。」


    「我說了我不要!」樊思荏不想住院不隻是因為心心念念著案子和林子凡的安危,另外就是她不想留在第一醫院,不想看到那些不想見的人。


    「簡奕,你沒權利幫我做決定!我現在就要迴警局。」說著,她甩開了簡奕的手,掀被下床。


    不想,雙腳剛踩到地上,就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就摔到了地上。


    簡奕單手將她抱入懷裏,擰著眉看著她,言語略帶怒氣:「別再胡鬧了,就你現在的情況,即使讓你迴去警局,也隻能成為他們的負累。」


    ……


    樊思荏是真的感覺頭暈,見他把自己公主抱起來,連忙環住了他的脖子,小聲道:「我不要住在這裏。」


    簡奕低頭,對視著她幽怨的眼神,心裏已經明白她的想法。


    「這樣吧,你先到我的辦公室休息,那裏除了葉子喻沒有其他人。等我下班,再帶你迴去。」他的聲音很低,聽著也特別平靜,可實際上卻是難得的溫柔關心。


    樊思荏蹙眉看著他,算是接受了他這個提議,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簡奕沒有再說話,把她抱迴辦公室,讓她躺在沙發上休息,並且叮囑葉子喻,讓他沒事不要迴辦公室,盡量不要吵到樊思荏休息。


    醫院的工作還是很忙碌的,尤其是簡奕這樣的醫學博士,心胸外科的專家,更是有很多慕名而來問診的病人。


    為了不打擾樊思荏休息,他直接到隔壁辦公室,借了個座位,幫那些問診的病人和家屬,解答疑難。


    簡奕的辦公室很大,也很安靜,除了飲水機加熱的聲音之外,在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她迷迷糊糊地睡著,又迷迷糊糊地醒來,心裏很是擔心林子凡的情況,便給他打了電話。


    可是,不管她打了多少次,始終都是沒人接聽,這讓她越發擔心起來。


    「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她扶著沙發坐起來,一手扶著發暈的額頭,一手拿著手機撥號。


    這一次,電話竟然通了。


    林子凡接聽了電話:「思荏,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樊思荏暗暗鬆了口氣,問道:「你呢?現在在哪兒,怎麽剛才都不接電話呢?」


    「哦,我沒事,我在家呢,臉上受了點傷,所以請假了。」林子凡說話時候,聲音跟以往有點不同,聽起來有點大舌頭的樣子。


    「臉上受傷?那傷得重不重?我馬上帶藥迴家。」樊思荏特別緊張,說著就要離開辦公室。


    「別,我在我父親這裏,所以你別擔心。」林子凡笑了笑,柔聲安撫道,「其實,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臉有點腫,說話有點不清楚而已。」


    「哦,你不在自己家呀。」樊思荏坐迴到沙發上,撇了撇嘴,說,「那你好好修養,別吃辛辣的東西。」


    「嗯。」林子凡低低地應了一聲,說,「我要上藥了,先掛了,晚點再給你電話。」


    「好。」樊思荏點頭答應了,聽著他掛了電話,才把手機放迴到背包裏。


    這時候,她看到了林子凡向她求婚的那枚戒指,黑色的絲絨盒子,高貴大氣,打開盒子,裏麵放著一枚閃亮猶如星辰的鑽戒。


    她取出戒指,想戴到手上,就聽著門外傳來腳步聲。


    樊思荏立刻把戒指盒關上,放迴包裏,躺迴沙發,閉目裝睡。


    簡奕放輕了腳步,走進辦公室,看她還在沙發上睡著,才稍微放心一點。


    他來到她身邊,看到毛毯滑落到了地上,便俯身撿起來,重新蓋迴到她身上。


    突然,他看到她的背包拉鏈開著,裏麵一直黑色戒指盒若隱若現的。


    這樣的發現,讓他對的眉心猛地皺了起來,直起身子,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戒指!求婚了嗎?


    簡奕的心裏閃過這個想法,臉上的表情明顯暗了幾分。


    他開門走出辦公室,關上門之後,靠著門板站了好久,心裏七上八下的,特別糾結。


    明明就不管他的事,幹嘛這麽生氣?


    簡奕心裏暗忖著,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迴事。


    他快步走向電梯,想著到自動販賣機前,點一罐黑咖啡喝。


    林子凡已經向她求婚了嗎?那麽她也答應了?


    簡奕的思緒很亂,明明有很多問題想要弄清楚,卻在心裏一遍遍的重複這些問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坐在自動販賣機旁的座椅上,一麵喝著咖啡,一麵冷靜地推理道:如果答應了,應該會把戒指戴起來吧?


    這會兒,戒指放在包裏,應該是還沒有答應林子凡吧?


    簡奕長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睛,仰頭靠向牆壁。


    他喝完了那罐黑咖啡,才起身迴去辦公室。


    這一次,樊思荏沒有再裝睡,見他進來,便開口道:「簡奕,是不是我在這裏,讓你不能好好辦公?」


    「沒有。」簡奕一臉淡漠地迴了一聲,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樊思荏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麽說,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意外,嘟著嘴,小聲問道:「那你為什麽一直去隔壁辦公室呢?」


    「有幾個病例,跟他們一起討論一下。」簡奕翻看著桌上的文件,迴答得非常隨意。


    「哦,」樊思荏看出他在撒謊,但也不揭穿,抿了抿唇,小聲說道,「你忙的話,我想我先打車迴去好了。」


    「今天不忙,你就留在這裏好了。」說著,他便拿著文件向門口,「還有沒多久就吃午飯了,等吃完午飯,我就送你迴去休息。」


    說完,他便開門走出辦公室。


    「誒……」樊思荏嘟著嘴,看著那道關上的門,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還是覺得頭暈,便又躺了迴去。


    說實在的,這次的輕微腦震盪還是挺難受的,主要是總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她剛躺下,背包裏的手機響了。


    樊思荏拿出來看了一下,是簡潔的電話,立刻接聽道:「潔姐。」


    「思荏,我看到新聞了,簡單告訴我,你也去了c區,而且受了傷?沒事吧?」簡潔這兩天都在準備訂婚的事情,又或者說準備跑路的事情,所以都沒有時間理會其他人怎麽樣。


    「沒事,我就是輕微腦震盪,這會兒在簡奕的辦公室呢。」樊思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不讓簡潔為她擔心。


    「哦,那就好,我聽簡單說你受傷的時候,都想直接衝到c區把那些人結果了,幸好你大礙。」


    「謝謝潔姐關心,是簡奕及時救了我,否則的話還真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麽樣呢。」樊思荏想到當時的情況,心裏是特別感激簡奕的,沒有他,自己估計就被那五個混蛋侮辱了。


    幸好,他及時趕到。


    「哦,這麽說是老三趕去救了你?」簡潔聽著她的話,覺得這裏麵有種催化劑正在蔓延,聲音也跟著輕快起來。


    「嗯。」樊思荏點了點頭,說,「潔姐,你這兩天怎麽樣?訂婚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簡潔很爽朗地說道,「如果,後天你的身體狀況不好,就別來了。」


    「我沒事,真的沒事,一定會準時到場的。」樊思荏知道這種輕微的腦震盪,三天也就差不多了,隻是之後的一段時間,都不可以劇烈搖晃腦袋,否則會有眩暈嘔吐的感覺。


    「行吧,你自己看著辦,我還要去探望一下魏老太太和喬燕春母女,先掛了。」簡潔要把葬禮的事情跟魏建國的家人商量一下,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樊思荏放下手機,俯身,把頭靠在沙發的扶手上。


    這時候,走廊上傳來敲門的聲音。


    葉子喻禮貌地喊道:「樊小姐你醒著嗎?我買了午餐給你。」


    「哦,進來吧。」樊思荏坐起來,就看到葉子喻領著兩個大的外賣袋子走進辦公室。


    他把東西放在茶幾上,逐一打開道:「奕哥說,你是輕微腦震盪,所以暫時不能吃油膩的,隻能寫些清淡的,以免引起胃部不適。」


    「嗯,謝謝。」樊思荏看著麵前的清粥,還有十幾樣清爽小菜,驚訝道,「你買了這麽多碟小菜呀?」


    「是啊,奕哥吩咐的,說給你多點挑選的餘地。」葉子喻無奈地撇了撇嘴,把筷子送到她手裏:「來,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葉,你跟著簡奕多久了?一直都是這麽幫他做事的嗎?」樊思荏喝著粥,略顯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嗯,有兩年了。」葉子喻笑了笑,說,「基本上都是這麽做事的。」


    「那你可厲害了,簡直就是他的貼身保姆了。」


    「沒辦法,奕哥這個人認真工作起來,就會忘記時間。然後他又有胃病,疼起來真的是滿頭的虛汗。尤其是在m國的那年,我剛跟這奕哥,他要設計一個非常棘手的手術方法。然後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後來胃疼得都住院了。」葉子喻說到這裏,表情看起來是真的心疼簡奕,繼續道,「於是在這之後,我就開始照顧他的三餐了。」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他不愛吃外賣,都是被你幾年的外賣吃怕了。」樊思荏笑了笑,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情,問道,「對了,你跟了他這麽久,知道他和穆家千金的事情嗎?」


    「啊?」葉子喻聽她提起穆家,表情立刻就變得嚴肅起來,撇了撇嘴,問道,「你說穆水心?」


    「嗯,對。」樊思荏並不知道是誰,但是葉子喻既然說了,她就將計就計了。


    「這個啊,是個娃娃親。」葉子喻擰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聽說好像是穆家的人曾經救過奕哥的父親,然後處於報恩的因素吧,就訂下了奕哥跟穆水心的婚事。一般的情況,你說訂了,那就訂了,如果不願意,直接找對方說清楚,然後解除婚約就是了。但這個穆小姐,是輕微自閉症患者,你給她說這個,根本行不通。所以奕哥不想成為家族聯姻或者報恩的犧牲品,就想著自己結一樁婚姻,這樣兩家人都不可能逼他娶穆水心了。畢竟重婚是有罪的。」


    樊思荏聽了他的解釋,總算是明白為什麽簡奕要選擇形婚了。


    如果是她,雖然同情穆家小姐的情況,但是要配上自己的一輩子的幸福,跟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這是絕對做不到的。


    樊思荏蹙眉,想了想,問道:「那,你見過穆水心本人嗎?她真的是自閉症患者?」


    「見過一次,是。」葉子喻點了點頭,說,「穆小姐長得挺好看的,可是她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跟外人很少能夠交流。」


    樊思荏知道自閉症患者的狀況,抿了抿唇,問道,「那,為什麽是簡奕訂立的形婚時間是三個月呢?」


    「因為他和穆小姐的婚約上寫明了道20xx年1月1日為止。」葉子喻幾乎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了樊思荏,「也就是明年元旦,就到期了。」


    ……


    「難怪他9月迴來以後,訂立了三個月的協議。」樊思荏總算明白了秦曄不讓他接觸婚姻關係的原因。


    突然,有人破門而入,對著葉子喻,怒聲喝斥:「葉子喻,誰讓你說這些的?給我出去!」


    「奕……奕哥?我,這……」葉子喻以為他已經告訴樊思荏了,才會這麽肆無忌憚地說了一切。


    這會兒看著他兇神惡煞的樣子,隻覺得特別委屈。


    「簡奕,你別生氣,是我……」樊思荏想要解釋,但是話沒有說完,就被簡奕打斷了。


    他冷著臉,再次對著葉子喻道:


    「出去!」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出去,出去!」葉子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他了,一臉無辜地走出辦公室。


    室內,樊思荏尷尬地抿了抿唇,對視著簡奕深邃幽暗的眼睛,可以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怒氣,艱難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解釋道,「簡奕,對不起,我隻是想知道秦律師說的三個月到底是怎麽迴事。所以,才會問葉子喻的。他……」


    「閉嘴!」簡奕冷聲喝斥,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陰沉淡漠,透著攝人的寒意,「煩死人,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我的事情,與你有什麽關係?你非要追根究底,問得這麽清楚,是想看我的笑話嗎?」


    「不是的,我沒這個意思!」樊思荏連忙搖頭,解釋道,「我就是想著,如果三個月對你很重要,我可以跟你晚點接觸婚姻關係。」


    「夠了,我不需要你的可憐!」簡奕心裏很痛恨家裏訂的這門婚事,為了報恩,為了鞏固家族的地位,犧牲他的愛情和婚姻,去完成長輩們所謂的承諾和信義,憑什麽?


    他不是沒有感情的貨物,不可能任他們擺布,所以形婚是為了讓自己拿迴婚姻主動權。


    「我沒有,這不是可憐你。」樊思荏並沒有這個想法,看著簡奕生氣的樣子,知道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麽,他都不能聽進去,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隻是我覺得,你幫了我這麽多,我也應該……」


    「樊思荏,別再假惺惺了,你都收了戒指了,還有時間維持這段關係嗎?」簡奕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幹脆把話挑明了。


    「戒指?」樊思荏沒想到他會知道,蹙眉道,「你看了我的包?」


    「我沒那麽無聊,是你自己沒把包開著。」


    樊思荏低頭看了眼茶幾上的包,拉鏈沒有拉上。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其實我還沒有……」


    她的話沒有說完,簡奕已經轉身走出辦公室。


    「簡奕!」樊思荏趕忙起身追了上去,或許是站得有點猛,眼前黑了一片,隻覺得頭暈目眩,扶著額頭,就要摔下去。


    幸好,簡奕折返,一把扶住他,將她抱迴辦公室。


    「你不知道輕微腦震盪,跑快了,起猛了,都會暈倒嗎?」簡奕板著臉瞪著她,聲音也帶著嚴厲的斥責。


    「你還說呢!」樊思荏嘟著嘴看著他,埋怨道,「還不是你害的。」


    「嗬,你到是會倒打一耙。」簡奕冷笑一聲,起身就要走。


    樊思荏一把抓住他的褲帶,猛地拽迴到沙發上,說:「不許走!」


    「你……」


    「我什麽我呀?」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我包裏的東西,跟我們現在談的,沒有任何衝突。我也沒想過同情你,就是覺得做人要仗義,你,簡sir和潔姐都幫了我很多。所以,如果你和穆家的婚約隻到明年的一月一日,我們就先維持著婚姻關係吧。」


    「我說了,不用你這麽做,我的事情我自己會……」


    「我才不管你呢,現在是我決定了,我要繼續履行協議內容,所以特地知會你一聲。聽到沒有?」樊思荏微微昂著下巴,態度有點傲慢,言語確實不容置疑的認真。


    「樊思荏,你……」簡奕擰眉瞪著她,看著她那副囂張的表情,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怎麽了?」樊思荏別過頭,幹脆不看他,撇了撇嘴,說,「我現在餓得很,得吃飯了,你要一起嗎?」


    簡奕看著她,表情很是無語,當然不可能和她一起吃飯,才要起身離開,再次被樊思荏拽了迴去。


    「不許走!」


    「為什麽?」


    「一個人吃飯太無聊了,原本有葉子喻陪我說話,現在你把他趕走了,就隻能請你留下來陪我了。」頓了頓,看到簡奕的臉色都綠了,正想發火呢,連忙搶先道,「當然,你的話,隻要這麽陪著就好,不吃飯,不聊天都沒關係。」


    ……


    簡奕擰眉,半眯著眼睛看著她,實在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麽好了。


    樊思荏卻暗暗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對於他那副束手無策的樣子,隻覺得好笑。或者說,很開心,隻覺得可把簡奕欺負成這樣,特別有成就感。


    簡奕蹙眉看著她,其實心裏並沒有臉上那麽生氣。


    當想到她說把婚姻關係維持下去的時候,原本的怒氣就已經散了一半了。


    隻是,他的臉上完全都沒有表現出來,一雙黑眸,靜靜凝視著她,眼底流露著淡淡地溫柔。


    午飯過後,樊思荏看著桌上攤開的各種快餐盒子,也不會收拾,直接躺迴到沙發上,低吟道:「哎呀,我的頭突然好暈,你快點把都垃圾收掉吧。」


    ……


    簡奕看她這麽使喚自己,臉色越發難看起來,「樊思荏,別裝了,自己製造的垃圾,自己收拾!」


    「哎呀呀,頭好疼,暈死了……」樊思荏繼續扶著額頭,小聲嚷嚷著,「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有同情心的?如果是葉子喻的話,一早就收拾幹淨了。」說到這裏,特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以為推進道,「哎呀,算了,你實在不願意收拾的話,就放著吧。等我什麽時候不疼了,再收拾。」


    ……


    簡奕真的感覺自己會被她氣到吐血,直接給葉子喻打了電話:「喂,立刻迴到辦公室來!」


    話音剛落,葉子喻就從隔壁跑了迴來,本來還擔心自己多嘴,會得不到他的原諒,沒想到這麽快就讓他迴來了。


    「奕哥,你找我啊?」


    「把茶幾上的垃圾都收拾了!」簡奕說完,不再管樊思荏,抬腳離開辦公室。


    葉子喻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麽,就看到樊思荏從沙發上坐起來,朝他眨了眨眼睛,說,「放心吧,他能叫你幹活,就是不計較你之前說了什麽了。」


    「啊?」葉子喻還有點懵。


    樊思荏嘻嘻一笑,指著茶幾上的東西,說:「麻煩,把這些收拾一下吧。」


    葉子喻立刻明白了,猛地翻了個白眼,嘆氣道:「原來如此,難怪要把我叫迴來。」


    樊思荏笑了笑,沒有說話,靠在沙發上玩遊戲。


    反正她現在是病人,這些事情,都不是她該做的。


    經歷了中午的風波之後,簡奕都沒有再迴辦公室,直到下班前,才輕手輕腳地走進辦公室。


    此刻,樊思荏正端坐在沙發上,一看到建議進來,立刻揮手打招唿:「嗨,要迴去了嗎?」


    簡奕被她嚇了一跳,表情很尷尬,清了清嗓子,應了一聲:「嗯,你收拾一下。」


    「我已經好了。」樊思荏拎起自己背包示意他。


    簡奕沒有說話,到辦公桌前拿了自己的東西,便示意她,說,「好了,走吧。」


    樊思荏立刻起身,緊跟在他身後離開辦公室。


    不過,還是輕微腦震盪的關係,她站的時間久了,頭還是暈暈的,隱約還有點脹痛。


    簡奕原本是自顧自地往前走著,察覺到她的速度變慢了,便轉身查看。


    他看著她手扶著額頭,很不舒服的樣子,立刻走到她麵前,不等她說話,直接把人公主抱起來。


    「喂,你幹嘛?」


    「你確定自己不要住院?」他眯了眯眼睛,認真詢問。


    「不要。」樊思荏很肯定的迴答。


    「那就這樣吧,免得你走得太慢,耽誤我迴去的時間。」說著,簡奕就抱著她走進停車場。


    ……


    樊思荏就知道他說話不中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爭辯。


    反正免費的廉價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這麽一來,還少了她自己受累呢。


    樊思荏微微把頭靠在他肩上,腦震盪之後,頭就不能懸空著,非要枕著,或者靠著什麽,才能感覺好點,否則就一直都處於頭暈狀態,而且越來越暈。


    簡奕感覺到她的親近,垂眸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難得乖巧柔順,就好像是撒嬌的小貓,嗲嗲的,很粘人。


    他把她抱到車上,特地拿了頸枕給她,「枕著,可以減少頭部的震盪。」


    樊思荏笑著接下,枕好之後,閉上了眼睛。


    簡奕沒有再說什麽,繞到駕駛座上,開車迴家。


    另一方麵,林嘯義收到了收到了王蟠傳送給他的視頻,心裏特別生氣,幾乎要大發雷霆。


    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主動聯繫了王蟠。


    「阿蟠,你給我那段視頻,是什麽意思呀?」他輕描淡寫地提問,言語中聽不出任何喜怒的情緒。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著跟老哥哥談筆買賣,又怕您貴人事忙,沒空搭理我,隻能請林少爺來我這裏玩幾天了。」王蟠笑盈盈地說著,聽起來客套,實則綿裏藏針。


    「這都見紅了,還要玩幾天?阿蟠啊,做人可不能這麽不厚道的。」林嘯義笑了笑,聲音比之前低沉了幾分,「說吧,到底是是什麽買賣?」


    「也沒什麽,就是想著為自己和兄弟們謀條出路,希望老哥哥給我5間正規的夜總會打理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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