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夾著雙腿弓著腰,雙手死死捂著襠部,小眼睛瞪得像銅鈴,臉色刷的一下慘白慘白的。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栽倒在地。


    足足十幾秒,許大茂倒吸一口冷氣,痛苦的嘶吼聲響徹在院子上空。


    這慘叫聲,聽著就疼!


    徐槐心想都是鄰居,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許大茂被欺負吧。


    於是徐槐扭頭不看:


    “大茂哥,趕緊上醫院看看去,可千萬別落下什麽病根。柱子,你也是,怎麽這麽衝動,趕緊把人送醫院。”


    看見許大茂那慘樣子,何雨柱心裏也有點後怕,但天塌下來,有嘴頂著:


    “他活該,誰讓他犯賤!”


    “怎麽啦?怎麽啦?”


    許大茂的嘶吼聲跟召喚術似的,院裏的鄰居們紛紛跑出來看熱鬧,前院的閆埠貴和閆解成父子兩,一前一後小跑過來。


    “誰在叫?出啥事了?”閆埠貴擺出一大爺的架勢,低頭一看臉色慘白的許大茂,笑地有些幸災樂禍。


    心裏暗暗罵了一句該!


    閆埠貴可恨死許大茂了,兩麵三刀的懷水水,流到哪壞到哪!


    前兩天他提議,在院子裏修個旱廁,這樣大家就不用出去上廁所了,許大茂當麵表示讚成,暗地裏卻慫恿鄰居們,把廁所修在他家門口。


    你說氣人不氣人!


    “大茂,這大冬天的,你躺地上孵蛋呢!”閆解成也是個嘴賤的,雙手籠在袖子裏,陰陽怪氣笑嗬嗬。


    許大茂隻能幹瞪眼,太疼了!


    婁曉娥抓著瓜子跑過來看熱鬧,卻瞧見自家男人躺在地上哀嚎,驚唿一聲後撲到許大茂身上:


    “你怎麽啦?”


    “別動我!疼……婁子,儍柱踹我蛋蛋,你幫我看看碎了沒?嗚嗚嗚……”看見自己媳婦,許大茂突然就破防了,跟個小娘們似的,哭哭唧唧。


    婁曉娥當機立斷,搖頭翻白眼。


    “婁子,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你居然不關心我?”許大茂一把鼻涕一把淚。


    婁曉娥翻白眼:“不是你說的嗎,不要連累彼此!”


    自打婁半城出事之後,許大茂的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一度要跟婁曉娥離婚。


    也是婁半城出事之後,新婚不到一年的小兩口的感情,出現了裂縫。


    那段時間,許大茂徹底放飛自我,天天沒有好臉色給婁曉娥。


    “可我們還沒離婚呢!”許大茂破大防,擠著眼淚。


    婁曉娥猶豫了一下,但讓她大庭廣眾看蛋蛋,那是絕不可能的:“誰打的你?是不是徐槐?”


    淩厲目光瞥向徐槐,對於親手抓了他父母的徐槐,婁曉娥對徐槐沒意見那是假的。


    天天在心裏罵徐槐是王八蛋。


    徐槐出事時,婁曉娥是最快樂的。


    “嫂子,可不能胡說,我是公安,絕不會動手打老百姓的。”徐槐搖頭。


    哼!婁曉娥輕哼一聲,嘟囔道:“沒有一個好人!”


    “傻娘們,胡咧咧什麽呢,徐槐兄弟咋不是好人!是儍柱踢得我,你幫我打他!”許大茂一張臉皺巴巴的,可憐極了。


    婁曉娥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何雨柱的鼻子威脅道:


    “儍柱,你是不是覺得我婁曉娥好欺負?我告訴你,我爸現在還是軋鋼廠的股東,你們都不要太過分!”


    婁半城出事那段時間,院子裏不少人都躲著他們夫妻,尤其是躲著婁曉娥。


    背地裏沒少嚼舌根子,還偏偏讓婁曉娥聽到了。


    何雨柱混不吝道:“該,誰讓許大茂要壞我的姻緣,我也告訴你們,你們叫我儍柱沒關係,但你們誰敢壞我的好事,我跟他拚命信不信。”


    “都瞅瞅許大茂,這就是後果!”


    “你……儍柱,沒人能治得了你是吧,行,你等我叫保衛科的過來,非把你帶迴去關幾天不行!”婁曉娥雙手叉腰,瞪著何雨柱。


    閆埠貴急忙搖擺雙手:“叫什麽保衛科?徐槐就在這呢,問問徐槐怎麽解決就行了。”


    保衛科來了,那不得驚動街道辦?


    他這個一大爺還沒當過癮了,街道辦如果嫌他辦事不力,很可能組織全院,重新選舉一大爺。


    嘶……


    不會是何雨柱跟許大茂擺我一道,故意搞這麽大動靜吧?


    不管是不是,都不能讓街道辦的人過來!閆埠貴看向徐槐:“徐公安,你趕緊說句話。”


    徐槐摩挲著下巴,心裏咋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腳,把許大茂踢得斷子絕孫:


    “柱子,先把人先送醫院吧。”


    “憑什麽,我不去,誰讓他犯賤!”何雨柱雙手插兜,猛搖頭。


    徐槐輕聲道:“許大茂真出問題了,你的主任還幹不幹?大學生老婆,還要不要?”


    何雨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是這麽個理。


    “許大茂,也就是徐領導給你求情,要不我管你死活呢。”


    何雨柱扶起許大茂,許大茂夾著腿瞪著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出蹦:“儍柱,你他媽真踢啊!我徐槐兄弟不在你打我,我徐槐兄弟迴來了,你還打我,那我徐槐兄弟不是白迴來了!”


    “???”徐槐一頭問號,感覺自己像太君。


    何雨柱和婁曉娥攙扶著許大茂,你罵你的,我罵我的,往外走去。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閆埠貴趕緊驅散左鄰右舍。


    徐槐追上去,跟何雨柱要了一張洗澡票,屁顛屁顛跑去洗澡了,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能阻止他洗澡。


    洗白白迴來的時候,袁桐已經睡醒了,正在廚房裏忙活著熱中午的飯菜。


    小短腿和小當趴在門口的青石板上,逗小黑貓,陸芍藥領著其他幾個小家夥,趴在餐桌上寫作業。


    嚶嚶怪臥在桌子底下,嘎吱嘎吱地啃著虎骨。瞧見徐槐迴來,叼著虎骨一溜煙跑了。


    啥意思?


    你害怕我跟你搶吃的?


    “徐槐!”


    廚房門口,袁桐衝著徐槐招招手,然後開始解圍裙,徐槐屁顛屁顛跑過去,袁桐道:


    “趕緊吃點,吃完了跟我去一趟醫院,我大哥讓車撞了。”


    哎呦我去!


    大舅哥也是人才啊。


    這年頭還能讓車給撞了。


    “人……不在啦?我還在貨車站遇到了大哥呢……”


    “滾!”袁桐呲著牙,拳打腳踢,不痛不癢。


    隨便對付一下肚子後,徐槐騎著自行車,馱著袁桐前往醫院。


    傍晚的寒風跟刀子似的,紮在心肺裏。


    大冬天騎自行車真是受罪,懷念侉子之王的第一天。


    “你怎麽不捏刹車了!”袁桐摟著徐槐的腰,挑眉調侃。


    穿那麽厚,有啥好捏的:“你見誰把人騙到手後,還天天膩歪的!”


    嗬!


    我要上強度,上手段了!


    知道啥叫欲擒故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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