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我現在還不知道要去哪個林場,以後咱們要經常寫信聯係!不過來看我就算了,太遠了。”


    爾濱市到佳木斯,將近四百公裏呢,況且他也不在五常,還得迴京城呢。


    迴到京城天天跟一個姑娘通信,你信不信桐姐立馬過肩摔?!


    “徐大哥,大氅還給你……”


    “劉翠花同誌,大氅你先穿著,等你有錢買新的,再寄給我。”


    徐槐跳下車,揮揮手道:“同誌們,祝你們一路順風,前程似錦!”


    “你也送我點什麽呀!”黃落落扒著車門,探出腦袋。


    “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徐槐揮著手,頭也不迴地走了,萍水相逢,有啥好送的。


    黃落落:“……”


    看著徐槐遠去的身影,劉翠花抹了把眼淚:


    “徐大哥人真好,可是真的很遠嗎?”


    劉翠花不是很了解黑省的地理環境。她對北大荒的認知,和大多數人一樣,是聽別人所說的。


    捏把黑土冒油花,插雙筷子能發芽,這句耳熟能詳的話,就是她對北大荒最大的憧憬和向往,起碼不會餓肚子。


    “也不是很遠,幾百公裏吧,想去還是可以去的。”黃落落若有所思道。


    北大荒,是指三江平原、黑龍江沿河平原,以及嫩江流域,牡丹江流域等這幾個地方。


    在黑省的北部,鶴崗、佳木斯、雞西等幾個城市,都處於北大荒居中地帶。


    1955年年初,胡子將軍親自點燃了第一把燒荒之火,轟轟烈烈的建設北大荒,就此拉開了序幕。


    北大荒這個詞,最早是1958年出現的,有個作家創作了話劇話本《雁窩島》,胡子將軍將其改名《北大荒人》,在京城上演,震驚了不少人。


    但真正讓北大荒風靡全國的,是1963年春節,上映的《北大荒人》


    教員給前去北大荒慰問演出的文工團寫了一封信,讓其代為問候北大荒的同誌,於是北大荒在全國叫響。


    徐槐把圍巾往大棉衣裏麵一塞,順勢放進了空間裏,查看黃落落的信息。


    是他想多了,黃落落是根正苗紅的二代!


    那到底是哪個日本娘們盯上老子了?


    找了一圈沒找到日本娘們,指不定那老頭胡說八道呢。可惜啊,當時沒想在老神棍身上浪費能量,所以沒查老頭的身份。


    徐槐大步走到月台上那輛大卡車附近,當下爾濱市的火車站正在重建,因為特殊年月,重建兩年了,主樓還沒蓋起來,如今已經停工。


    這一耽擱,就耽擱了不少年,直到八十年代後期,爾濱市火車站的主樓,才重建完成。


    能在月台上看見卡車,並不稀奇,甚至還有驢車和馬車呢。


    當徐槐看到副駕駛坐著的粗獷大漢時,猛然一愣,他立馬大步走過去。


    “你好,我是徐大道!”徐槐拍了拍副駕駛的門。


    騰!


    副駕駛上,戴著狗皮帽的中年人立馬探出腦袋,下一秒呲著牙罵:“你個癟犢子,跑哪去了?找你幾圈沒找到!”


    “老徐啊,別罵自己,我是癟犢子,那你是啥?”和徐有根四目相視,他萬萬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父子重逢。


    “快點滾上來!”徐有根蓄起了胡須,絡腮胡子串了滿臉,多了一些粗獷的味道。


    許久未見好大兒,老徐嘴裏雖然罵罵咧咧,眼裏卻都是光,打開車門,伸手把徐槐拉上來。


    用力拍著徐槐的後背,以此表達他沉甸甸的父愛!


    徐槐呲牙咧嘴,和徐有根擠到副駕駛的位置,瞥了眼司機,嘿,還是老熟人。


    “陳主任,好久不見。”


    陳跡嘴角叼著煙,衝著徐槐笑笑,同樣胡子拉碴,眼圈發黑。


    不知道兩人在黑省經曆了什麽,看上去都有些疲憊。


    徐槐給徐有根遞了根煙。


    徐有根晃了晃手:“戒了。”


    “不是吧,你連煙都能戒?”徐槐驚呆了,也是狠人啊!


    徐有根眼神有些閃爍,嘟囔道:“我在這邊找了個老中醫,說我身體不好,不讓抽了。”


    陳跡咧咧嘴:“徐槐,你不會不知道,常秀英同誌懷孕一個多月了吧?你爸怕孩子將來聞不了煙味,就開始煙戒了。”


    啥玩意!?徐槐目瞪口呆,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老徐你可以啊!”


    徐槐瞥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徐有根,調侃道:


    “以後我就是你老二老三老四的最大靠山,你使勁生,大不了我兒子跟你兒子一起撒尿和泥玩。”


    “滾滾滾,你常姨都多大年紀了,還老二老三老四呢。”徐有根反手一巴掌,想揍這個不著調的好大兒。


    卻沒想到好大兒身手敏捷,一低頭躲過去了。


    “迴來有啥感受?”徐有根感慨不已,徐槐就出生在爾濱市,說起來也算是徐槐的老家了。


    我哪有什麽記憶!


    我都不是我了!


    對爾濱的記憶,隻有冰雪大世界和98號搓澡師傅。


    還有南方小土豆用出溜滑來逗本地人,一滑一個本地人哈哈哈,一滑一個盆骨破裂。


    “怎麽是你們來接我?俞飛也沒說啊?”徐槐轉移話題,他其實更好奇徐有根和陳跡,在黑省這段時間都幹啥了。


    金礦看樣子是沒找到。


    或許,他們也沒去找金礦。


    因為徐槐總覺得,徐有根潛伏的任務,不僅僅是金礦那麽簡單,肯定還有事,因為他級別太低,徐有根沒有告訴他。


    多大的金礦,想找還是能找到的,國家機器運轉起來,青銅古樹都能找到,更何況已經知道大概位置的金礦。


    或許徐有根就是用找金礦當借口,來黑省完成別的任務。


    “俞飛電話通知我們的時候,你已經在火車上了,本來我們也不想來接你,但是有件事要你幫忙。”徐有根皺眉,從兜裏掏出一小節黑黢黢的肉幹扔進嘴裏,幹嚼著。


    戒煙期間,嘴巴不能閑,徐有根想抽煙時候,就嚼野豬肉的肉幹。陳跡一度懷疑,徐有根就是想吃肉了。


    “幫什麽忙?”徐槐好奇問道。


    “我們抓到一個敵特,撬不開嘴,你幫我們審一審,把他嘴撬開。”徐有根道。


    審訊啊!


    這簡單!


    徐槐拍著胸脯:“包在你大兒子身上,另外,我也有件事,要你們幫忙,我在火車上遇見一個老頭……”


    徐槐把遇到老神棍的事情說了一下,陳跡眼睛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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