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江的父母帶迴來了,不先審一審?”


    滿臉疲憊的汪大飛話剛說完,肚子咕咕直叫。


    徐槐道:“案子要審,飯也要吃,先把他們分開關押,晾著他們,迴來再審。”


    留了兩個人值守,二十來號人,浩浩蕩蕩地跟著徐槐迴了九十五號。


    大概是天冷了,閆解成懶得天天起來給人開門,院門隻是虛掩著,他們一行人直接來到小院裏,人太多都不好意思進家裏麵,就在院子裏點了一堆火。


    徐槐把何雨柱叫醒幫忙做飯,那頭野豬徐槐分成了三份,一份給了老錢,一份給了楊泰平,自家留了一份。


    他讓何雨柱切七八斤野豬肉,土豆白菜大蘿卜,亂燉了一鍋。


    蒸饅頭是來不及了,麵發不了,蒸出的饅頭不能吃,何雨柱又把閆解成夫妻叫過來,幫忙弄一些二合一的死麵,烙餅給他們吃。


    “徐領導,袁科長迴她父母家了吧,今天晚上都沒迴來。”何雨柱雙手插在兜裏,蹲在徐槐身邊,樂嗬嗬地看著二十多人狼吞虎咽。


    作為一個廚師,這是對他最大的肯定。


    徐槐點點頭,老袁要出征,小棉襖迴家陪陪父親太正常不過了,他含糊道:“嗯,這兩天大概都在他父母家住。”


    “徐領導,你這麽快就複職了,肯定是大案子吧。”何雨柱今天聽說了滅門案,心裏好奇極了,想從徐槐這裏打聽點內幕消息,好到廠子裏吹牛。


    徐槐瞥了他一眼:“不該問的不問。”


    何雨柱嘿嘿一笑:“明白!”


    然後他看著二十幾個狼吐虎咽的公安,就這一點,都夠他明天編兩個小時的瞎話了。


    夜黑風高殺人夜,兩千多位公安……不行,人太多了,兩百多位公安幹警連夜排查……


    “何師傅,手藝真棒,有沒有考慮去我們分局當廚師。”石大國端著大海碗過來,打了個飽嗝。


    何雨柱嘿嘿笑道:“領導,您也是外三分局的?”


    “我是崇文分局刑警科長,我叫石大國。”石大國把碗放在地上,給何雨柱遞了根煙,他是真覺得何雨柱的手藝不錯。


    他們食堂的師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何雨柱起身接過煙,有些小傲嬌,嘿嘿笑道:“石領導,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要去公安局食堂,我是徐領導的單位。”


    嘿!石大國笑笑,沒再說這事,話鋒一轉:“我跟徐槐兄弟說點工作上的事。”


    “好嘞,您忙,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何雨柱扭頭又看向徐槐:“徐領導,還有點菜我端走了啊,雨水昨天迴來了,正好給她吃點肉。”


    “多弄點。”徐槐點點頭。


    等何雨柱和閆解成夫妻,各自端著一大碗飯菜離開後,石大國羨慕不已:“你們院的鄰居關係不錯嘛。”


    “是不錯。”那都是用錢砸出來的,不過是鄰居們用錢砸他。


    徐槐剛吃完,嘴還沒擦呢,王滿榮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收拾碗筷,幫著常秀英洗碗。


    錢大千一愣一愣,覺得自己白白糟蹋了和徐槐住一個院的先天優勢。


    媽的!


    阿諛奉承的狗東西!


    “嬸,你歇著,我來!”錢大千跛著腳,衝向廚房。


    韓東銘打著飽嗝,挨著徐槐右手坐下,點了根煙:


    “想要抓住辛三玄和張哲林,光靠咱們這點人不行,明天去找那個……你們新來的局長叫什麽?”


    “邢雲濤。”石大國道。


    “對對,找邢雲濤,讓他跟市局請示一下,要全城搜捕,全市的治安科的、派出所的、聯防隊還有各大廠的保衛科,都得安排上。”


    徐槐點頭,早點抓住早點結案。


    他突然看向廚房:“老王,你把那兩盒飯菜,送到分局去,還有兩個人在值守呢。”


    “明白,把碗洗完就去!”


    話音剛落,閆解成又迴來了,身後跟著崇文分局的老劉劉一手。


    “賀拔慶抓住了?”石大國立馬問道。


    劉一手搖搖頭,笑道:“人沒抓住,但那家夥現在在拘留所呢。”


    “什麽情況?”石大國愣了一下。


    劉一手意味深長地看向徐槐:“我們找到房管局,一個姓姚的主任,說賀子韜前幾天,被徐科長抓了。”


    聞言,徐槐愣了一下,姓姚的主任?被我抓了?


    他腦海裏浮現出自信放光芒的大媽,一甩頭,發際線跟大冪冪有一拚的那位,以及一個帶著白圍巾的騷氣男。


    不會這麽巧吧?!


    當時是誰給白圍巾騷氣男做筆錄來著?徐槐一拍腦袋,看向汪大飛:“前幾天房管局那個白圍巾叫什麽?”


    “好像就叫賀子韜!”


    徐槐哭笑不得,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了,又掃了一眼奔波一天的眾人,本來就累,又吃飽了飯,一個個都在犯迷糊。


    既然人在拘留所,那安全肯定能保障,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大家要不先迴分局休息一會,養養神,大張,天亮後,你帶人把賀拔慶提迴來好好審。”


    “好。”


    眾人紛紛起身,準備離去時,就見袁桐風風火火闖進來。


    “桐姐,你不是迴咱爸媽家了嗎?”徐槐錯愕地看著袁桐,臉蛋紅撲撲的,哼哧哼哧地喘著氣。


    左右各自斜挎著一個軍綠色的挎包,包裏鼓囊囊的。


    在她身後,是剛剛離開兩分鍾的閆解成。


    閆解成推著一輛二八大杠,在自行車後座上,用繩子捆著三個暗黃色的真皮行李箱。


    那行李箱明顯有些年頭了,磨損很嚴重,不出遠門,基本用不上這麽大的行李箱。


    這是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徐槐眼睛賊亮,桐姐啊,我老丈人可還沒走馬上任呢,我不敢太放肆,要不……過兩天再放飛自我?


    “先把箱子搬你房裏,慢點啊,裏麵都是從家裏搬的酒!”袁桐摸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汗珠。


    徐槐不嘻嘻:


    “你這是……偷家啦?”


    “別胡說,我就是起的有點早。”


    那這也太早了,才淩晨四點,你肯定是貓著腰,鬼鬼祟祟輕手輕腳……


    袁桐眉開眼笑,挽住徐槐胳膊,壓低聲音,輕輕拍著她的兩個挎包:


    “我爸要調走了,他的煙酒茶存貨我全都給你搬迴來了,總好過便宜我大嫂和二嫂。”


    徐槐汗流浹背:


    喂喂喂,我老丈人是調走了,不是走了!


    桐姐,你這份沉甸甸的愛我有點承受不住啊,怎麽感覺脊梁骨發涼?


    石大國羨慕嫉妒,暗罵了一句小白臉真好用!


    韓東銘羨慕嫉妒,暗罵了一句媽的,小子命真好!


    眾人羨慕嫉妒,垂頭喪氣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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