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班時間,市局一把手辦公室,齊振東和周顯挽著袖子要幹架。


    “放你娘****,徐槐是我們分局的人,憑啥你當組長?”


    “齊振東,你****,就憑案子在我們轄區!”


    “*****,你們轄區就****一個謀殺案,紫禁城可在我們轄區!”


    “啥時候你****這麽看不上謀殺案了?我告訴你,這個組長必須我來當!”


    “你******”


    “你******”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互相噴著**話,唾沫渣子亂飛,差點就親上了。


    一把手黑著臉,叭叭抽煙。


    門外,市局的其他領導側耳細聽,時有衛生員、不要臉、搶兄弟女人等等舊賬飄過。


    徐槐把柴正濤繳槍抓捕的消息,在市局和部裏都炸了。


    部裏的電話一個挨一個的打過來,讓市局給個說法。


    一把手頂著壓力沒有放人,這次可得罪不少部裏的領導。


    現在部裏下了死命令,二十四小時查不到柴正濤的犯罪證據,必須放人,而且要嚴懲徐槐不按流程抓人。


    一把手一個頭兩個大,徐槐這小子尾巴是不是翹上天了?


    抓高級幹部,都不打報告嗎?


    還有,平時這種部裏動怒的情況,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的遠遠的,今天居然主動往身上攬。


    就因為徐槐?


    你們就爭著做這個專案組長?


    你們就這麽相信他?


    砰!


    一把手猛拍桌麵,辦公桌上的茶杯叮當作響。


    “你們要反了不成,吵你*****”


    一把手罵星星話,那是真動怒了,周顯和齊振東立馬乖巧地閉了嘴,但還是誰都不服誰,互相瞪著眼。


    “小許,你進來!”


    門外的許秘書連忙走進辦公室:“領導,有什麽需要?”


    “小許,你現在是給我當了幾年秘書?”


    許秘書微微一愣,想了下道:“三年零四個月。”


    “嗯,三年不短了,你也該加加擔子了,這次專案組的組長齊振東擔任,副組長你來擔任。”一把手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許秘書。


    許秘書又是一愣,旋即嘴角翹起。


    “去吧,準備準備,把案情梳理一下。”


    許秘書離開後,齊振東得意瞥了眼周顯,周顯猛翻白眼。


    他們都意識到了一把手的用意,齊振東笑嗬嗬給一把手茶杯裏添水,小心翼翼問道:


    “領導,這是準備讓小許去下麵分局鍛煉鍛煉?”


    “鄭玉閔被抓後,主抓刑事案件的副局長一直沒有著落。”一把手抿著茶,齊振東兩眼發直,市局副局的位置,他可一直惦記著呢。


    就算輪不到他,也輪不到許秘書吧?


    許秘書隻是秘書科的科長,跟市局副局長差好幾級呢,這是要火線提拔?


    就算火線提拔,提拔徐槐他心裏都沒這麽不舒服。


    媽的!


    果然領導身邊容易露臉。


    “瞧瞧你的嘴臉!”


    一把手瞪了臉色瞬間拉胯的齊振東:


    “所以,你要挪一挪了,你外三分局局長的位子空出來,大家都往上挪一挪,主管治安科和刑警科的副局長不就空出來了?”


    “讓小許去你們分局,主管治安和刑警科,難道不夠資格嗎?況且小許跟徐槐關係不錯,他們相互配合,也有利於工作進展。”


    齊振東頓時喜笑顏開,心情就像坐過山車。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哪是給他升職,也不是給許秘書升職,這是在給徐槐找幫手。


    許秘書領導徐槐,那徐槐還不是要啥有啥?


    “領導,憑啥呀?齊振東憑啥呀?”周顯急了,雙手抓著辦公桌的桌沿,就差跟一把手拍桌了。


    “憑啥?就憑外三分局這兩個月,屢屢破獲大案要案!”一把手沒好氣地瞪著周顯。


    整個市局,就這兩貨敢在他麵前炸刺。


    周顯咧著嘴,嘟囔道:“那和齊振東有啥關係,那是徐槐的功勞。”


    “老周啊,你就說徐槐是不是我們分局的吧,你手底下沒有強將,那怨誰?”齊振東笑的有些囂張,有些落井下石的嘲笑。


    “……”


    手底下無強將……這句話倒是提醒周顯了,周顯突然眼前一亮:


    “領導,到時候我和老尹互換一下,我去外三分局抓工作。”


    一把手瞥了眼周顯,沒好奇道:


    “你以為是你家啊,人事任命你想怎麽搞就怎麽搞?”


    ……


    北新橋信托商店一位年輕的工作人員,正笨拙地安裝窗戶上的隔板,嘴裏罵罵咧咧。


    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同誌,小青年頭也不迴,不耐煩道:“下班了,明天再來。”


    “同誌……”


    “我說下班了,你沒耳朵……”不耐煩的小青年正要迴頭罵幾句,看到身後站著七八個公安,頓時屏氣凝神,臉上擠出笑容。


    “有……有什麽需求嗎?”


    帶隊的是汪成,他麵無表情地跺了跺腳麵上的積雪,他的褲腿被雪浸濕,小腿冰涼。


    徐槐去了張玉成家,汪成則跑了一整天。


    不是在抓捕,就是在抓捕的路上。


    根據柴正海的交代,把今天早上跟張玉成一起的幾個年輕人,全部抓捕歸案。


    在其中一個人的口中得知,張玉成炫耀他的金疙瘩,是北新橋信托商店,韋老七幫他融化的。


    這不,立即來抓捕韋老七。


    “韋老七呢?”汪成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還找他呢,今天沒來上班,他家也找不到人,要不然我也不能自己動手按這玩意。”小青年指了指黑乎乎的隔板。


    “沒來上班嗎?”汪成皺眉問。


    “對呀,也沒請假,就突然不來了。”


    “帶我們去他家看看。”


    “這……我這走不開啊。”年輕人訕訕一笑,指了指信托商店,汪成黑著臉喝道:“你是不是想在派出所過夜?”


    “不不不,我現在跟經理說一聲去。”年輕人利索跑去找信托商店的經理,幾分鍾後訕笑著迴來。


    年輕人帶著汪成,來到韋老七家。


    韋老七果然不在家,門鎖著。汪大飛讓人把鎖砸開,隨即進入韋老七家搜查。


    汪成打開暖壺蓋子,手掌放在暖壺口上,有水,但是冰涼!又用手指擦過桌麵,挺幹淨的。


    扭頭看見桌子上有半份豬頭肉,一個盤子裏零星幾顆花生米,旁邊還有半瓶杏花村酒。


    三雙筷子,三個酒杯。


    韋老七家裏來過人,除了張玉成,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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