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小院裏的公安,皆是一愣。


    他們是來找贓物的,怎麽還扯出來一件謀殺案?


    旋即,每個人的眼裏都亮晶晶的,這不就是天上掉功勞嗎,果然,跟著徐科長前途無量啊。


    “放屁,張玉成說了,你是主謀,是你指使他殺的人!”徐槐繼續詐唬樊穎,挑撥她和張玉成之間的關係。


    很顯然,這對夫妻之間的關係,並不咋樣。


    樊穎怒吼道:


    “張玉成那個畜生胡說八道,是他管不住褲襠裏的玩意,用我的名義把樊婷騙到家裏,我迴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你讓我怎麽辦!?”


    “樊婷是我親妹妹,可張玉成是我丈夫啊,是我孩子的父親啊,我總不能為了妹妹,不要丈夫不要家了吧,我隻能幫張玉成那個王八蛋,把屍體埋了!”


    臥槽!徐槐隻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碎了。


    兩人都姓樊,徐槐以為最多就是一個村的,或者是堂姐妹之類的,萬萬沒想到,是親姐妹!


    介娘們太狠了!


    又狠又愚昧!


    徐槐皺眉道:“屍體在哪?”


    “在菜窖裏埋著……”樊穎抱著腦袋,崩潰大吼。


    “挖菜窖!”


    當即,一群幹警在東南角找到菜窖,開挖。


    這時候,一名穿著得體的中年婦女,向小院走過來。


    婦女五十出頭,拎著一個皮質的小黑包,身後跟著一名年輕人給她撐著傘。


    婦女腳上是擦得鋥亮的皮鞋,她皺著眉頭,似乎很不喜歡這條逼仄的小巷,尤其是雨雪天氣,有些泥濘的道路。


    她正是張玉成的母親,石曉茹。


    讓柴正海去撈人已經兩個多小時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柴正海也沒迴單位去,石曉茹以為柴正海,把他兒子送迴了家。


    石曉茹現在隻想知道,她兒子有沒有受苦,這才冒著風雪過來。


    她一步一步,踩在別人的腳印上,心裏還納悶,今天這條巷子的人怎麽這麽多?


    當她看見大開的院門,以及院子裏嘈雜的聲音後,石曉茹臉色大變,加快腳步衝進院子。


    一眼掃過亂糟糟的公安後,石曉茹勃然大怒,尖叫著吼道:


    “你們幹什麽?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滾出去!你們知道這裏是哪嗎?”


    一眾公安紛紛扭頭,看向石曉茹。


    石曉茹這會兒也顧不上積雪,會弄濕她的真皮皮鞋了,揮舞著手裏的真皮小皮包,嗷嗷叫著衝向菜窖的方向,驅趕著挖菜窖的公安。


    “滾,都給我滾!”


    “我認識你們公安的領導,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他過來!”


    徐槐走出來一看,謔,原來是你!


    揮舞著小皮包,跟潑婦一樣推搡著公安的石曉茹,正是今天早上,在紫禁城博物院遇到的那位,深信文物是被阿飄借走的主任。


    徐槐現在明白了,恐怕石曉茹早就知道,文物是他兒子偷盜的。


    所以假借阿飄的名義,用一個荒唐的借口,去掩飾另一個錯誤。


    膽子也忒大了!


    四目相視,石曉茹也認出徐槐,那雙眼裏像是噴著火似的,小碎步衝過來,踮著腳尖,抓住徐槐的衣領大吼道:


    “你幹什麽?你竟然查我兒子家?誰給你的膽子?不是說紫禁城的案子,不用你們查了嗎!”


    徐槐抓住石曉茹的手腕,隨手一扭,石曉茹疼的嗷嗷叫,徐槐沉聲道:


    “我也沒說我是來查博物館的失竊案,你兒子殺人,事發了!”


    石曉茹的臉色瞬間蒼白,她衝進院子,看到公安在挖菜窖的時候,她就害怕是衝著三年前的案子來的。


    看到徐槐的時候,又心中一喜,以為是博物館的失竊案。


    就算失竊案案發了,判一個終身監禁,也比殺人槍斃了強。


    此時此刻,石曉茹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但僅僅兩秒之後,石曉茹的精氣神突然迴來了。


    她轉身看著拿著傘一臉懵逼的年輕人,大吼道:“傻站著幹什麽,去找你們廠長,讓他救自己兒子!”


    年輕人看看公安,又看看石曉茹,轉身就跑。


    “站住!”


    汪大飛斜地裏竄出來,不等追出門,徐槐沉聲喝道:


    “不用追,抓緊時間挖屍體,找贓物,大飛,你重點找找西廂房,王滿榮,帶人搜正屋,其他人挖菜窖!”


    隻要找到屍體,找到紫禁城丟失的文物,有幾個頭鐵的,敢阻攔辦案?


    石曉茹突然發瘋一般,揮舞著雙手拍打徐槐,大聲吼道:“我兒子不會殺人的,你讓他們別挖了!”


    決不能承認兒子殺人。


    她曾經無數次在心裏盤算過,萬一事發了,她該如何應對。思來想去,那就是死不承認,就算找到屍體,也要把罪名推到樊穎身上。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賤人,他兒子怎麽會接觸到樊婷?


    這一家子賤人,都該死啊!


    徐槐一腳踹翻了石曉茹:“不要阻撓我們辦案,如果你兒子沒殺人,你急什麽!”


    “不是我兒子殺的人,是樊穎把她妹妹騙到我兒子床上,是她殺了她妹妹!”石曉茹不停地看著菜窖的方向,她怎麽能不急?


    “死老太婆,放你媽的屁,明明是你兒子殺的人!”


    樊穎跌跌撞撞走過來,扶著門框,滿臉寫著怨憤,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要把石曉茹生吞活剝。


    石曉茹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爬起來撲向樊穎,兩人瞬間廝打起來,石曉茹咬牙切齒:


    “你個賤人,你敢說不是你把你妹妹,騙到我兒子床上的?是你跪著求我兒子,不要跟你離婚,你願意把你親妹妹送給我兒子!”


    “你妹妹哭著喊著不願意,是不是你,用藥把你妹妹迷暈的?”


    樊穎就像沉默了幾千年的火山,突然噴發,滿身上都寫著怨氣。


    嫁給張玉成這幾年,在婆家一點地位都沒有。


    經常被石曉茹唿來喝去,不高興就是一頓毒打,包括張玉成在內,經常會把她用鐵鏈鎖著,像狗一樣在院子待著,不給吃喝。


    如今事發了,她也沒什麽好顧慮的,隻想打死石曉茹。


    奈何自己凍了自己兩小時,連個五十多歲的婦女都幹不過。


    石曉茹騎在她身上一通亂抓,撓的樊穎滿臉都是血痕,她隻能閉著眼睛胡亂揮舞著雙臂,抓住什麽拽什麽。


    滿地的頭發,也不知道是她們誰的。


    徐槐並未阻撓對著婆媳掐架,兩人對噴的過程中,殺害樊婷的動機和過程,也漸漸浮出水麵。


    隻是這真相,太顛覆了!


    樊穎竟是如此惡毒,為了自己,親妹妹都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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