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根接著道:


    “沒想到渡邊老賊耍了個心眼,把金礦線索分開了。”


    “一部分告訴了他的族人,另一部分他壓在心底,誰也沒有說。”


    “隨著渡邊老賊的死,另一半線索也消失在世界上,而我隻拿到了一部分無關痛癢的線索。”


    “為了得到金礦的具體位置,我不得已繼續跟渡邊家族周旋,故意放出消息,說渡邊老賊臨死前,給了我金礦的線索。”


    “渡邊二建……就是我上次翻車死掉的那家夥,是渡邊老賊的三兒子,上次找到我,跟我索取線索,我能給他?”


    “媽的,渡邊家族的都該死!”


    提起渡邊家族便咬牙切齒的徐有根,一拳捶在辦公桌上。


    力道之大,茶杯差點震翻。


    徐槐摩挲著下巴,記得有一支專門尋找黃金的黃金部隊,為國家找黃金,難道還沒有成立?


    “老徐,你確定金礦真的存在?”


    徐有根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


    “那塊狗頭金足足有三斤重,殺死渡邊老賊後,狗頭金和金礦的樣品,我全都上交給了組織。”


    “組織經過化驗,發現樣品的含金量極高,本來想通過金礦中的其他元素,尋找金礦具體位置,可惜在大興安嶺,裏麵的元素到處都是。”


    還是當下世界的科技水平不行!徐槐咂吧著嘴問道:


    “那你拿到的線索是什麽?”


    徐有根眼神堅定:“一種植物。”


    ???徐槐懷疑徐有根在罵人。


    一種植物,怎麽可能成為線索?


    見徐槐神色古怪,徐有根咂吧著嘴道:


    “植物是從金礦周邊采集的,而渡邊家族手裏的線索,應該也不是具體位置,他們或許知道的是經度,或者維度之一,以為我手裏有另一半經緯度。”


    “隻要我們拿到了經緯度其中之一,地毯式搜索下,一定能找到金礦的具體位置,這就是我一直潛伏的原因,讓渡邊家族的人誤以為我有線索。”


    徐槐好奇問道:“是什麽樣的植物?我聽說過有一種植物,叫什麽問荊草,是黃金的伴生植物。”


    哎呦!好大兒連著都知道!我兒果然博學多才!


    徐有根笑笑:“我拿到的是圖冊,上麵有至少三十種植物的圖冊,記錄的都是金礦附近的植物。可惜這些植物在大興安嶺,到處都是,價值不大。”


    “你說的也叫黃金草,大興安嶺也有,但……”


    徐有根搖搖頭,這二十年,他差點成了黃金專家,會有意無意留意有關金礦方麵的知識。


    問荊草確實是黃金的伴生植物,但隻是一種現象。


    不一定有問荊草,就會有黃金。


    徐有根拍拍徐槐的肩膀,老懷甚慰道:


    “你長大了,我也能跟你媽有個交代。”


    “渡邊二建死了之後,知道剩下線索的,隻有愛新覺羅憲康和渡邊明子。”


    “憲康那老陰貨我二十年前就跟他打過交道,是個陰險狡詐的,我懷疑他根本沒有告訴他的兒女,有關金礦剩下的線索,他們隻是奉命來拿我手裏的線索的。”


    “或者說,憲康隻是派他的兒女來試探我的。”


    “今天晚上,我就要起身前往爾濱,跟剩下的敵特接觸,你常姨和幾個孩子,就靠你照顧了。”


    ???


    徐有根要去黑省?徐槐當即道:


    “你一個人去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還不如繼續潛伏下去,等著他們找上門不是更好?”


    “還有一個問題,肅親王的後人即便是得知了金礦的具體位置,他們難道還能來挖礦不成?”


    現在是60年,不是二十年前!


    為了一個不能挖的金礦,大動幹戈?


    不合常理!


    徐有根和陳跡相互看了一眼,徐有根老懷甚慰道:


    “有些事情,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我級別不夠唄!果然,你們隱瞞了一些東西,除了金礦,一定還有什麽重要的玩意,不會是關東軍當年留下的什麽彈藥庫吧?


    彈藥什麽的,可不值得潛伏。


    會不會是鬼子那個生化部隊?


    徐槐給徐有根遞了根煙,又拿出一根煙,陳跡伸出去的手僵了兩秒,他看見徐槐把煙叼在嘴角,並沒有給他散一根的想法,頓時尷尬的晃了晃剪刀手道:


    “兩年了,我已經兩年沒有見過我爹了。”


    父子兩人古怪地看著陳跡,神經病啊,你見不見你爹,跟我們父子有啥關係?


    “老徐,打虎親兄弟,我跟你一起去黑省,有我在,保證可以找到金礦和你們隱瞞的東西。”徐槐狠狠抽口煙。


    “不行,你不能去……你他媽誰跟你打虎?什麽親兄弟,我看你最近倒反天罡,是不是找抽!”


    徐有根瞪著徐槐。


    “你就不能聯想一下後半句嘛,上陣父子兵嘛!”


    “你把話說完不行?”


    “你就說能不能一起去!”


    “不行,家裏需要有人照顧。”


    “自己媳婦自己照顧。”


    “……”


    ……


    徐有根最終還是在當晚去了黑省,陳跡帶著人,暗中保護。


    徐槐和常秀英親自送徐有根上了火車,迴到外三分局時,天剛剛亮。


    大張和汪大飛一左一右,坐在分局大門口的抱鼓石上,扒扒抽著煙,眼巴巴地看著火車站的方向。


    看見徐槐迴來的瞬間,兩人同時站起來。


    “新蔡要見你,說有重大情報,隻跟你說。”汪大飛聲音略帶沙啞,透著幾分興奮。


    新蔡說了,她的情報足以震驚全國,她隻要換一個活命的機會。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大功一件。


    徐槐皺眉:“你們確定,她不是為了活下去,故意放的煙霧彈?”


    “不像是煙霧彈!”大張篤定道。


    那得去看看!徐槐大步往審訊室走去。


    審訊室內,如喪家之犬的新蔡滿是焦慮,以至於有些狂躁,她現在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沒人能救得了她。


    等待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看到徐槐進入審訊室的刹那,新蔡眼裏閃爍著一點光亮,那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徐槐,我這邊有重大情報,能不能不要殺我?我不是鬼子的間諜,我隻是想弄一些錢,把我母親從家裏接出去……”


    口不擇言的新蔡嘀嘀咕咕的哭訴著,徐槐隻是冷冷看著她,漸漸失去耐心,反手一巴掌甩在新蔡臉上。


    “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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