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院裏出了命案,今年的模範院子肯定是拿不到了,這對咱們院這個集體來說,是恥辱!”


    “所以咱們院子,一定要繼續努力,不能因為一些人的行為,影響到我們明年的評選!”


    易忠海一番說詞,立即得到眾人的認可,大家都很在乎集體榮譽感。


    尤其是閆埠貴,頻頻點頭,帶頭鼓掌:


    “一大爺說的對,我們要一起努力,打造南鑼鼓巷的模範院子!決不能因為某些人的行為,影響到我們的集體榮譽!”


    易忠海嘴角微微彎起,不易察覺。他看向徐槐,緩緩問道:“徐槐,你覺得呢?”


    眾人齊刷刷看向徐槐,旁邊的何雨柱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


    在此之前,徐槐除了經常和王紅梅發生口角之外,在院子裏沒啥存在感。


    因為從小沒有母親的緣故,他爹徐有根也是三天兩頭不著家,加上徐有根也是憨厚的性情,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多重因素影響下,徐槐的性格上顯得有些偏激。


    院子裏沒人看得上徐家,就算徐有根是人才也改變不了什麽。


    這年頭,會開車修車的不多,按理說徐有根的社會地位不低,可因為性格,兩父子在院子裏支棱不起來。


    此時此刻,徐槐不是原來的徐槐了。


    加上他對這個院子的了解,再不做出改變,以後就剩被欺負的份。


    今天正好趁機立威。


    徐槐嘴角叼著一根沒點燃的大前門,老神在在地看著易忠海,這一大爺也算有點手段,從集體榮譽下手,徐槐如果不聽安排,等於跟全院作對。


    “我同意,決不能因為某些人的行為,影響我們院的集體榮譽!”


    易忠海頗有些得意地看著徐槐,心道:小夥子,你還是年輕啊!


    閆埠貴已經坐不住了,率先開口道:


    “沒想到徐槐同誌如此顧大局,值得表揚,那咱們就說說你毀壞我自行車軲轆的賠償問題吧,我也不跟你多要,換個軲轆得十七塊錢,加上我的眼鏡腿,你一共給我二十五!”


    嘩!


    人群裏響起不少議論,在三十六塊的萬歲的年代,二十五抵得上很多人一個月工資了。


    那自行車軲轆修一修,也就三五塊錢,眼鏡腿能值多錢?再加兩塊,十塊錢頂天了。


    雖然大夥都知道閆埠貴在坑徐槐,可沒人站起來說話。


    畢竟閆埠貴是院裏的三大爺,徐家父子是誰?不就是院裏的軟柿子嗎。


    “我同意。”二大爺劉海中表示支持三大爺。


    兩人看向易忠海,易忠海微微皺眉,他看不上閆埠貴趁機訛人,而且他也要臉,這種事傳出去,臉上無光。


    沉吟片刻,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既能讓徐槐接受教訓,又能讓三大爺把事辦了,公平的很。


    “三大爺,車軲轆修一修還能用,這樣吧,你退一步,讓徐槐賠你十五塊錢就行。”


    “我同意。”劉海中表示支持一大爺。


    “……”


    閆埠貴瞥了眼沒有原則的劉海中,一下子砍了十塊錢,就跟用刀子在他身上割肉似的。


    可一大爺二大爺都發話了,他也沒轍,轉念一想,十五塊也不少了,於是一拍大腿,似乎吃了大虧似的:


    “那就聽一大爺和二大爺的!”


    易忠海看向徐槐:“徐槐,那就按這個結果辦,給錢吧。”


    徐槐拿出火柴,點燃大前門後,又揮手熄滅火柴,美滋滋地吸了一口,這才看向易忠海:


    “我不同意!”


    “徐槐,你什麽意思?不管院子裏的集體榮譽了?”閆埠貴騰地一下站起來。


    徐槐瞥了眼閆埠貴:“你個老匹夫,還有臉教書育人?我問你,你的眼鏡是我弄壞的嗎,憑什麽要我賠?覺得我好欺負?”


    “我不管院子裏的集體榮譽?”


    “我看是你閆埠貴不管!你個破輪子修一修最多兩塊錢,眼鏡是你自己摔斷的,你敢跟我要二十五?”


    “走,咱們去找你們學校評評理,學校不管咱們就去街道,街道不管就是公安局。”


    “我就不信了,新社會豈能容得下你這種吸人骨髓的惡霸!”


    一連串的炮轟,把眾人都看傻了。


    這還是那個懦弱的徐槐?!


    “你你你……血口噴人!”閆埠貴怕了,徐槐那雙淩厲的眼睛,讓他不敢直視,閆埠貴立馬扭頭看向易忠海:“一大爺,你得說句話。”


    易忠海皺眉問道:“你的眼鏡腿到底怎麽迴事?”


    閆埠貴支支嗚嗚,聲音小了許多:“是徐槐嚇唬我,他不嚇我,怎麽會掉?”


    “徐槐,你聽到了,是因為你,三大爺才摔了眼鏡,所以你得賠,我做主,你給十四塊就行了,這下你該滿意了吧。”易忠海沉聲說著。


    徐槐將煙頭狠狠扔在地上:“我賠她個奶奶腿!易忠海,你作為院裏的一大爺,可不能官官相護!”


    易忠海砰的一聲拍著桌麵:“徐槐,你不要汙蔑我,我一向公平公正!”


    “我同意。”劉海中表態,支持一大爺。


    “你閉嘴!跟牆頭草似的,有沒有點原則?!”徐槐瞪了眼劉海中。


    劉海中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訕訕拿起大茶缸掩飾尷尬。


    何雨柱也習慣性的站起來,想要維護易忠海,但又想起徐槐給的三斤肉,摸摸頭裝作若無其事坐下。


    “……”易忠海臉更黑了。


    嗬嗬!徐槐揶揄一笑,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你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嗎,就讓我賠錢?我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踹閆埠貴車軲轆?你調查過嗎?”


    易忠海一時語塞,他還真不清楚事情的原委,難道還有什麽隱情?


    但不管什麽隱情,今天這錢必須賠!


    否則他作為一大爺,以後還怎麽管理院子?


    “你就說是不是因為你,三大爺才摔了眼鏡腿吧。”易忠海拍桌。


    徐槐嗤笑幾聲:“閆埠貴侮辱我的人格,羞辱我的家人,用語言暴力捶打我弱小的心靈,給我造成了巨大的心靈傷害,今天沒有兩百塊錢,這事別想了!”


    “不賠錢我就去學校舉報閆埠貴是惡霸!”


    “就去軋鋼廠舉報易忠海和劉海中官官相護,幫助惡霸欺負人民群眾!”


    “我還要去街道辦鬧,讓街道辦好好看看你們的嘴臉,我倒要看看,閆埠貴敲詐人民群眾,吸食人民群眾骨髓的嘴臉,他這個老師還能不能當下去。”


    “還有你們倆,一個八級工,一個七級工,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了,欺負我一個小孩,讓軋鋼廠的領導,好好看看你們的嘴臉!”


    “除非你們給我道歉,每人賠我一百塊!”


    訛錢是吧,來呀!


    知道什麽是二十一世紀的街溜子嗎?


    什麽是二十一世紀的碰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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