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又去看了眼老海和老黑,這兩人還沒醒。


    老黑是滿臉血,鼻梁碎了,滿口牙掉了一大半。


    老海一條小腿骨頭斷裂,能看見斷裂的森森白骨,穿透血肉。


    徐槐暗戳戳踹了兩腳,重新迴到房間裏,看著晃晃悠悠的陳棠問道:


    “說吧,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的?”


    “我不是犯人,你憑什麽審訊我!你放我下來……”陳棠差點咬碎了牙。


    徐槐捏著陳棠的下巴,冷笑道:“你說你不是犯人,又沒有辦法證明你的身份,連證件都沒有,我怎麽信你?”


    “你剛才說,我是個貪財好色的,對吧。”


    “那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展現一下什麽叫好色。”


    陳棠瞪著徐槐:“你……你要幹嗎?


    啪!


    徐槐一巴掌甩在陳棠勾子上。陳棠鼻孔中傳出一聲悶哼。


    “瞪我?再瞪?”


    陳棠磨著後槽牙,乖乖低頭。


    “說吧,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陳棠不說話。


    啪!


    又是一巴掌!


    被吊起來的陳棠隻覺得半拉勾子火辣辣的,身體開始轉圈圈,她現在想殺了徐槐的心思都有。


    她眼眶紅潤,噙著淚水,倔強的一言不發。


    徐槐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玩。”


    這時候,農舍外麵傳來叮鈴鈴的自行車鈴鐺聲,接著小院的木門被推開,中年男子進了小院。


    當看到赤條條的俞飛後,陳跡呆若木雞。


    俞飛想死的心都有。


    他別過頭緊閉雙眼,不看陳跡。


    他知道,這將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將會伴隨他一生。


    徐槐麵無表情地打量著陳跡,他聽齊振東提起過,知道他是市局的神探。


    但現在,要裝作不知道。


    他腳尖一蹬,身子如獵豹一般躥了出去,瞬息間出現在陳跡麵前,身體還保持著衝鋒的姿勢。


    砰!


    徐槐的肩膀撞在陳跡的腹部,陳跡沒有被泥頭車撞過,但他現在感受了一番飛一樣的自由。


    來不及反應的陳跡,身體弓成了蝦米狀,往後飛去,重重砸在小院的牆上。


    五髒六腑錯位,翻江倒海。


    噗的一口!


    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整個人處於懵逼中,不可置信地看著大步走來的徐槐,見徐槐神色猙獰,眸子裏殺氣騰騰。


    這一瞬間,陳跡有一種要死在徐槐手裏的感覺。


    “我是陳跡……”


    “陳跡?你特麽還敢冒充我的領導!”我管你是不是陳跡,先揍了再說,徐槐一腳踹在陳跡的腹部。


    “我的證件在兜裏……”陳跡用喉嚨艱難說出這句話,卻沒料到徐槐發動了聾老太太的獨門技能。


    “你說啥?”


    “我說……”


    “不重要!”


    徐槐一腳踹在陳跡的下巴上,陳跡腦袋一歪,暈死過去。


    “徐槐,你別亂來,他是我們領導!”綁在樹上的俞飛大聲解釋著,他真怕徐槐把陳跡弄死。


    那這樂子可就大了。


    本來是考察徐槐的,卻被徐槐反殺了所有人。


    關鍵是,考察這事是保密的。


    徐槐如果把他們都幹掉,就地挖坑埋掉,誰也找不到他們。


    “這是你們領導?”徐槐扭頭看著俞飛。


    “對,他就是陳跡!”


    “那你不早說。”徐槐一邊埋怨俞飛,又是一腳踹在陳跡的大腿上。


    “……”


    俞飛呆若木雞。


    我現在說了,你還打?


    你敢說你剛才,不是故意的?!


    這人……心眼好小哦。


    麻蛋,以後別惹他!


    等陳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吊在房梁上,旁邊是吊起來的陳棠。


    他另外兩個下屬,老海和老黑,五花大綁扔在牆角,不知死活。


    “徐槐,別衝動,我們是同誌。”


    徐槐把陳跡的證件扔在他臉上:


    “放你娘的屁,你明明是外貿公司下屬的分公司主任,媽的,還敢冒充我的領導!”


    “身份特殊,需要掩人耳目,這家公司是掩護。”陳跡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哭笑不得解釋著,他隻感覺腦袋還嗡嗡的,全身似乎要散架一般。


    “你說我就信啊!怎麽證明?”徐槐雙手負後,繞著他走,路過陳棠的時候,不忘一巴掌甩在半拉勾子上。


    陳棠磨著牙,又羞又惱,眼淚珠子吧嗒嗒往下掉。


    該死的!


    就不能換到另一邊打嗎?


    一直打同一個地方,算怎麽迴事?!


    “你可以向一把手詢問!”陳跡餘光掃了眼陳棠,簡直沒眼看。


    徐槐心想繼續裝下去,是不是不地道?


    “那我姑且信你一次,那我問你,我們無冤無仇吧?你讓你手下的人綁我是什麽意思?”


    陳跡鬆口氣:“自然是為了考核你。”


    考核?徐槐古怪看著陳跡:“你的意思,想招募我?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吧?”


    “當然知道。”陳跡點頭。


    “那你還招募我!”


    陳跡沒有正麵迴答:


    “那你覺得,外麵那個被你綁著的,他像好人嗎?”


    像個錘子,那雙眼睛跟亡命徒似的。如果不是他交代的快,剛才就弄死他了。


    “那另外兩個呢?”陳跡看向五花大綁,扔在牆角昏迷的老海和老黑。


    徐槐呲牙:“一個個流裏流氣的,跟流氓土匪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所以,我們要招募你。”陳跡又把話題轉移到徐槐身上。


    一臉懵的徐槐突然反應過來,呲著牙:“啥意思,我看著不像好人唄?”


    你說呢?


    好人會把人脫光了綁在樹上?


    好人會坑鄰居幾千塊錢?


    好人會把一個女孩子,用繩結綁起來吊在半空?


    這位的背景說出來,嚇死你哦。


    你完了!徐槐同誌,自求多福吧,這位姑奶奶可記仇呢。


    咦,繩子綁的還挺好看,這是什麽手法?


    我也是這種手法捆起來的?陳跡念頭一閃後,說道:


    “你以前的身份是街溜子嘛。我們第五局招募人才,向來不拘小節,隻要有一顆紅心,我們都會考慮,他老人家說過,不拘一格降人才,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媽的!徐槐啐了一口,怎麽感覺不像誇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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