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高估你自己,事情鬧大了,你收不了場,你沒什麽特殊的!!”胡俊低吼著,越發想弄死徐槐。


    徐槐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除了是穿越而來,擁有空間,還有超前七八十年的大局走勢,以及帥氣的外表外,也沒什麽了。


    “我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公安,抓你,是在做我的本職工作,我對你是沒有個人恩怨的,至於事情鬧不鬧的大,能不能收場……不是我該考慮的,著急的應該是你吧!”


    胡俊從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七八個大院子弟,你隻抓老子,這還不叫個人恩怨?


    隻是突然,他身邊的王滿榮身子一抽搐,笑出了鵝叫聲:


    “額鵝鵝鵝……”


    本來快消停下來的袁桐,又捂著肚子前俯後仰。


    徐槐:“……”


    胡俊:喂喂喂,你幹嘛~~~我們這說著嚴肅的事情呢。


    “徐科長……額鵝鵝鵝……你真搞笑……額鵝鵝鵝……你還平平無奇……那我們算什麽……額鵝鵝鵝……”


    袁桐一邊笑一邊點頭,看著王滿榮的花生米大眼睛道:“他是不是很幽默?總能讓人停不下來!”


    終於有人懂她了!袁桐覺得王滿榮其實也挺可愛的。


    徐槐:???


    難道我徐槐,真的是幽默小天才?


    “別笑了!”


    胡俊急的大聲咆哮,你們有病吧?


    有那麽好笑嗎?


    平平無奇哪裏好笑?


    明明很欠抽好吧!


    胡俊急了,事情鬧大,最倒黴的是他。他擠出一抹笑容,終於放低了姿態:


    “徐槐,我可以給你道歉,隻要你放我一次。”


    “我最喜歡有禮貌的人了,先道歉。”徐槐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我錯了,我不應該說你是泥腿子,不該說你是……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胡俊認真道歉,隻是字裏行間滿是敷衍。


    徐槐冷笑:“就這麽道歉?我看不到一點點誠意。”


    胡俊忍著怒火,一種古怪的笑意爬上他的臉,扭曲且真誠燦爛:


    “徐槐,我胡俊向你……”


    “尊稱會不會?”徐槐打斷他的話。


    “……我胡俊,向您道歉,我錯了,我再也不會胡說八道了。”


    胡俊心裏罵娘,你特麽給老子等著,總有一天老子弄死你!


    “可以把我的手銬鬆開了吧。”胡俊忍著斷指疼痛道。


    徐槐嗤笑一聲:“你這是道歉嗎?你是知道錯了嗎?你特麽是怕了!最特麽看不起你這種人!”


    “你憑什麽看不起我!”


    胡俊難以接受徐槐的鄙視,黎修然可以看不起他,袁桐也可以看不起他,唯獨徐槐這種底層泥腿子,沒有資格!


    “我特麽也道歉了,也低頭了,你特麽為什麽抓住我不放?真覺得你自己了不起嗎……”


    嘎吱!


    徐槐一腳踩下刹車,轉身冷冷看著胡俊:


    “你過來,我告訴你,我為什麽看不上你。”


    徐槐抓住胡俊的衣領,拳頭如雨點一般砸落在他的臉上,腦袋上。


    “我草擬大爺……”


    “你特麽敢打我……”


    “我錯了……嘶……別打了……”


    “別打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求求你行不行,別打……疼……我發誓,我把袁桐讓給你好不好?”


    胡俊抱著頭,痛苦哀嚎著,求饒著。


    徐槐又是滿肚子怒火,順便當了一把舔狗:


    “你算什麽東西?桐姐是你的交易籌碼嗎?”


    “現在知道,我為什麽看不起你了吧,外強中幹的玩意!”


    “桐姐你別生氣,我替你揍他!”


    ……


    跟在徐槐車後麵的那兩輛吉普車,跟著停下,幾個大院子弟看著晃來晃去的車子,麵色疑惑。


    車子怎麽震動的厲害?


    他們在幹嘛?


    “車子怎麽震動的厲害?”


    “車子震動還能幹嗎?”


    “那……我們要不要去幫胡俊?”


    “你瘋了?這種忙怎麽幫?你是幫徐槐打胡俊,還是幫胡俊打徐槐?”


    “要去你去,別連累我們家,我現在還發愁,迴家後會不會被我老子用皮帶抽呢。”


    “話說黎修然真他娘不是東西,太不講義氣了吧,直接把胡俊出賣了。”


    “這種話你好意思說,咱們不都是為了自保?”


    兩輛吉普車,五六個大院子弟,沉默無語。


    這次是徹底栽了,這事傳出去,以後他們在其他大院子弟麵前,別想支棱起來。


    他們有心找迴麵子,卻發現被拿捏得有點死。


    媽的!


    該死的胡俊,滿嘴胡說八道。


    ……


    天色將黑


    外三分局外,停靠著幾輛掛著軍牌的吉普車,門衛大爺站在大門口往院裏張望,他雙手負後,嘖嘖不已。


    整個外三分局的上空,籠罩著一種聲音——胡俊的哀嚎聲。


    胡俊他爹身穿軍裝,手拿武裝帶,狠狠抽打在胡俊的身上,怒其不爭地大罵不止:


    “反了天了你,還想當老爺?老子流血流汗,就是要打倒老爺,你他媽的倒反天罡!”


    “我看看你哪條腿想當老爺?我給你卸下來!”


    “今天老子不打斷你的腿,就不是你爹!”


    老胡一邊大罵,一邊武裝帶狠狠抽打著,被扒掉上衣的胡俊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嘶吼著,哀求著。


    他的身上,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


    老胡越打越狠,心想怎麽還沒人攔他?


    再不攔著,人就要打死了!


    外三分局所有公安,都冷冷地看著老胡打人,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在徐槐的敘述下,胡俊罵公安是狗,專門為他們服務的話,從外三分局開始往外蔓延。


    齊振東罵罵咧咧地通知了一把手,一把手又在市局拍桌子罵娘,誰打電話求情,一把手就跟誰訴苦,說胡俊要當老爺,發布反動言論。


    這一大帽子扣下來,求情的人噤若寒蟬,急忙掛斷電話。


    等胡俊他爹來的時候,已經傳遍市局。


    幾乎所有公安,都憋著一團怒火。


    徐槐靠在抄手遊廊地柱子上,靜靜的看著亂糟糟的父慈子孝。他心裏很清楚,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頂多是胡俊因為言論不當,勞教幾年。


    袁桐告訴徐槐,胡俊不足為慮。


    胡俊本就是他們家的棄子,隻要不影響他們家,別說勞教,去大西北勞改都行。


    至於黎修然,袁桐說他是黎家重點培養的接班人,絕不會讓黎修然粘一褲子屎。


    果然如袁桐所說,黎修然甚至沒來外三分局,迴到京城就消失了,送自行車過來的,是他父親的警衛員。


    至於其他人,也都先後被家人揍一頓,然後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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