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押著婆子,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很快就來到了巡撫府。門口的侍衛見我們這架勢,迅速放行。剛踏入府衙大院,周圍的衙役便圍了過來,聽明來意後,匆匆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付震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目光如炬,掃視一圈後,沉聲道:“發生何事?竟鬧到了巡撫府!”


    我上前一步,將張來弟的遭遇詳細敘述了一遍,付震廷的臉色愈發陰沉,目光如刀般射向婆子。就在這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吳耀祖滿頭大汗,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


    “娘,媳婦,這是怎麽迴事啊?” 吳耀祖一進門,就大聲叫嚷,眼神中滿是驚恐。他跑到婆子身邊,急切問道:“娘,您沒受傷吧?這些人怎麽欺負您了!”


    婆子見狀,瞬間撒潑打滾起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兒啊,你可算來了!這小賤人聯合外人欺負我,還想把我送進大牢!”


    張來弟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耀祖,你看看清楚,到底是誰欺負誰!這兩年,婆婆對我非打即罵,今天婆婆還在街上當眾動手打我!”


    吳耀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媳婦,我娘拉扯我長大不容易,就算她打你幾下,也是為你好,你怎麽能帶著外人來對付她呢?”


    媚兒氣得跳腳,指著吳耀祖罵道:“為她好?你知不知道你娘讓她跪了一整晚,還把她臉按進菜盤裏!這叫為她好?”


    吳耀祖愣了一下,小聲嘟囔道:“我娘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 娘,是不是張來弟又惹您生氣了?”


    婆子一聽,哭得更厲害了:“兒啊,自從這小賤人進門,你就不把娘放在心上了!今天我不過是教訓她幾句,她就找來這些人興師問罪!”


    張來弟難以置信地盯著吳耀祖,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耀祖,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操持家務,對婆婆畢恭畢敬,到底哪裏惹她生氣了?寒冬臘月,我沒及時端洗腳水,她就罰我在院子裏跪一整夜,你明明心疼我,卻連件棉衣都送不出來!”


    吳耀祖避開張來弟的目光,眼神遊移,雙手下意識地搓動衣角:“媳婦,那…… 那也是娘在教你守規矩,咱們做晚輩的得聽話。要是衝撞了娘,鄰裏鄉親會怎麽看咱們,往後在這東大街還怎麽立足?”


    我眉頭緊皺,冷冷開口:“立足?為了所謂的立足,就任由妻子被折磨?張來弟身上的傷痕,你當真視而不見?”


    吳耀祖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這…… 這都是家務事,你們外人不懂。再說,我要是不順著娘,她一病不起,誰來照顧她?到時候還不是得我操心。”


    媚兒氣得渾身發抖,衝上前一步:“所以在你心裏,就隻有你娘!張來弟的死活根本不重要,對嗎?你娘在外麵打罵媳婦,你卻隻擔心別人的看法,自私自利!”


    吳耀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目光在眾人之間遊移,聲音拔高試圖掩蓋心虛:“怎麽能這麽說!我也不容易,一邊要照顧娘,一邊要顧著家。要是因為這點事鬧得滿城風雨,我的生意還怎麽做,往後拿什麽養家?”


    這時,張來弟徹底絕望,淚水奪眶而出:“耀祖,我被婆婆百般折磨,你在乎的卻隻有自己的名聲和生意!”


    吳耀祖卻不耐煩地擺擺手:“夠了!你要是當初能多順著娘,也不至於鬧成這樣。現在倒好,把事情鬧到巡撫府,讓我丟人現眼,往後還怎麽見人!”


    付震廷重重地咳嗽一聲,目光如電,盯著吳耀祖:“吳耀祖,事實擺在眼前,你身為丈夫,不僅不保護妻子,還一味偏袒母親,致使張來弟長期遭受虐待。如今人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吳耀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說道:“大人,我…… 我也是聽我娘的話。我從小就聽娘的,她說什麽我都不敢反駁。這次肯定是有誤會,求大人網開一麵!”


    付震廷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跪在地上的吳耀祖,聲音如洪鍾般威嚴:“誤會?人證物證俱全,張來弟身上的累累傷痕,難道也是誤會?身為丈夫,妻子被折磨至此,你卻毫無作為,如今還妄圖蒙混過關?”


    吳耀祖額頭緊貼地麵,冷汗浸濕了發梢,他眼珠一轉,突然抬起頭,手指顫抖著指向張來弟,叫嚷道:“大人,我雖有過錯,但這不全是我的責任!這小賤人平日裏也不懂孝順,經常和我娘頂嘴,才惹得我娘生氣動手。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為了維護家庭和睦,隻能順著我娘。”


    張來弟難以置信地看著吳耀祖,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帶著哭腔:“耀祖,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每天早起晚睡,操持家務,對婆婆恭恭敬敬,何時頂撞過她?反倒是婆婆,稍有不順心就對我打罵。”


    吳耀祖卻充耳不聞,轉頭對著婆子喊道:“娘,您快說句話,是不是這小賤人不聽話,才讓您動怒的?”


    婆子愣了一下,隨即心領神會,又開始撒潑打滾:“大人呐,這小賤人進門後就沒安分過,好吃懶做,還挑撥我和兒子的關係,我教訓她都是為了這個家好啊!我也隻是想要教導於她而已,並無惡意!”


    媚兒氣得小臉通紅,上前一步,指著吳耀祖的鼻子罵道:“你簡直無恥!張姐姐昏倒在街上,身上更是傷痕累累,差點丟了性命。你作為她的夫君,不僅不關心,還在這裏顛倒黑白,推卸責任!”


    吳耀祖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我也是沒辦法,我娘年紀大了,我要是不順著她,她身體吃不消。而且我生意忙,實在抽不出時間管這些瑣事,才導致事情發展到這地步。”


    付震廷重重地拍了下驚堂木,怒喝道:“荒謬!生意忙不是借口,孝順更不能成為縱容惡行的理由。今日,本將軍定要為張來弟討迴公道,懲治你們這對是非不分的母子!”


    小花冷哼一聲:“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在袒護你娘!張來弟跟著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付震廷臉色鐵青,拍了下驚堂木:“放肆!律法麵前,豈容你們狡辯!吳耀祖,張來弟被折磨得傷痕累累,你卻視而不見,今日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吳耀祖的目光在付震廷威嚴的麵龐、撒潑的母親以及哭泣的妻子之間來迴遊移,雙手慌亂地抓著頭發,嘴裏不停念叨:“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就在這時,婆子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衝到付震廷麵前,雙手叉腰,潑婦罵街般叫嚷道:“大人,你可不能聽這小賤人的一麵之詞!我含辛茹苦拉扯兒子長大,對兒媳一直掏心掏肺,她卻不知感恩,天天在家偷懶耍滑,我不過是稍加管教,她就聯合外人來整治我!”


    吳耀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附和:“對對對,大人。我娘向來善良,肯定是張來弟惹她老人家生氣,才會出此下策。都是張來弟不懂事,要是她能聽話點,也不至於鬧成這樣,我夾在中間,實在難做人啊!” 說著,竟假惺惺地抹起了眼淚。


    張來弟渾身顫抖,聲淚俱下:“耀祖,你怎麽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兩年,我起早貪黑,洗衣做飯,操持家裏大小事務,婆婆稍有不滿,就對我拳腳相加,你都忘了嗎?”


    吳耀祖卻把臉一扭,不耐煩地說道:“哼!就算娘偶爾動手,那也是恨鐵不成鋼,出發點是好的。你要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惹娘生氣,怎麽會挨打?說到底,還是你做得不夠好!”


    媚兒氣得跺腳,杏眼圓睜:“吳耀祖,你還是不是人!張姐姐被折磨成這樣,你不僅不維護她,還把責任全推到她身上,你還是個男人嗎?”


    吳耀祖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狡辯:“你…… 你一個外人懂什麽!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插嘴。再說了,我也是為了家庭和睦,要是和娘頂嘴,這個家還不得散了!”


    付震廷重重地咳嗽一聲,目光如電,冷冷掃視著這對母子:“家庭和睦不是建立在對妻子的傷害之上。在律法麵前,任何推諉責任、顛倒黑白的行為,都無法逃脫製裁!”


    麵對付震廷的斥責,婆子依然不依不饒,跳著腳大喊:“大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兒子向來孝順,都是這小賤人不安分,想把我們母子倆拆散!”


    吳耀祖一個箭步,挪到付震廷案桌前,撲通跪地,腦袋如搗蒜般磕著地麵,哭喊道:“大人,求您明察!這都是誤會,我娘心善,對張來弟向來是疼在心裏、嚴在嘴上。定是這小賤人使了什麽狐媚手段,蒙蔽了您的雙眼,才讓您對我們產生誤會!”


    婆子一聽,順勢又躺在地上,雙腿亂蹬,雙手拍地,扯著破鑼嗓子叫嚷:“老天爺啊!我們母子向來奉公守法,今日卻遭這等汙蔑,天理何在!定是張來弟勾結這些外人,意圖謀奪我吳家財產,陷害我們!”


    張來弟氣得渾身發抖,眼眶泛紅,指著吳耀祖和婆子泣聲道:“你們…… 你們怎麽能如此顛倒黑白!這些年,我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洗衣做飯、打掃庭院,侍奉婆婆。寒冬臘月,我雙手長滿凍瘡,仍不敢有絲毫懈怠,到底哪裏對不起你們!”


    吳耀祖瞥了張來弟一眼,鼻子裏冷哼一聲:“哼!說得好聽!我看你平日裏就不安分,肯定是在外麵招蜂引蝶,被娘發現了,才想著來巡撫府惡人先告狀!”


    媚兒忍無可忍,上前一步,一腳差點踢到吳耀祖身上,罵道:“吳耀祖,你簡直厚顏無恥!張姐姐被你們折磨得不成人形,你卻在這裏血口噴人!”


    吳耀祖身子一縮,仍不死心,繼續狡辯:“大人,您千萬別聽她胡說!這女子伶牙俐齒,定是事先和這些人串通好,來汙蔑我們母子。我娘含辛茹苦將我養大,我怎麽可能縱容她欺負兒媳,這要是傳出去,我在這江南還怎麽立足!”


    付震廷猛地一拍驚堂木,震得案桌上的筆墨硯台嗡嗡作響,目光如炬:“夠了!人證物證俱在,你們卻仍在這裏巧言令色、推卸責任。今日,本將軍定要還張來弟一個公道,也給江南百姓一個交代!”


    可婆子還在地上撒潑:“大人不公!我們冤枉啊!” 吳耀祖也跟著哭嚎:“求大人三思,莫要被這妖婦騙了!” 兩人相互配合,荒誕醜態在巡撫府大堂上暴露無遺。


    付震廷臉色鐵青,再次重重拍下驚堂木,聲若洪鍾:“鐵證如山,豈容你們狡辯!婆子,你長期虐待兒媳,觸犯律法;吳耀祖,身為丈夫,對妻子所受苦難視而不見,縱容惡行,同樣罪責難逃。來人,將他們二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衙役們如狼似虎地衝上前,將還在叫嚷的婆子和吳耀祖架起。吳耀祖雙腿亂蹬,聲嘶力竭地喊道:“大人,冤枉啊!這都是誤會!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進大牢啊!”


    婆子更是撒潑打滾,指甲亂揮,試圖掙脫衙役的束縛:“放開我!你們這群狗腿子,收了這小賤人的好處,才來陷害我們!大人昏庸,江南沒天理啦!”


    就在眾人將他們押往牢門時,張來弟緩緩走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付震廷麵前,又轉頭看向我,眼中滿是決絕:“大人,我不想再與吳耀祖有任何瓜葛,懇請大人為我主持和離。這兩年在吳家,我受盡折磨,心早已千瘡百孔。” 說罷,她轉向我,聲音帶著一絲期待:“仙子,您心善,若不嫌棄,能否收留我?我願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付震廷目光柔和下來,和聲說道:“張來弟,你的遭遇本將軍深感同情,和離之事,本將軍自會依律辦理。往後,你定能開啟新的生活。”


    我上前扶起張來弟,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張姑娘,你放心,我定會收留你。往後,咱們遠離這些苦難,重新開始。”


    媚兒也蹦到張來弟身邊,拉著她的手:“張姐姐,有我們在,以後沒人能欺負你!”


    張來弟淚如雨下,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話來。一旁被押解的吳耀祖,瞪大了眼睛,嘶吼道:“張來弟,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竟敢背叛我!等我出去,饒不了你!”


    婆子也跟著叫罵:“小賤人,忘恩負義,不得好死!”


    付震廷眉頭緊皺,怒喝:“押下去!若再敢胡言亂語,罪加一等!” 隨著衙役將兩人帶離,巡撫府大堂逐漸恢複平靜,而張來弟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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