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強的書房。


    在與溫蔓談完心後,書房的門就被緊緊關上。


    溫強麵色平淡地打開電腦,然後切換到一個監控軟件。


    許久沒有打開監控,被突然的操作導致畫麵一閃。


    不過轉瞬就恢複了清晰。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一個女人躺在病房上,被束縛帶綁得結結實實。


    護士將餐車推到一旁,另外兩個護士將女人身上的束縛帶打開。


    推餐車的護士拿起簡單的飯菜,簡單地下著命令。


    “張嘴。”


    “嚼。”


    “咽下去!”


    被綁著的女人機械的重複著命令。


    無視盤中的食物,仿佛就算是給她一團空氣,她也能如有實質的吃嚼咽。


    監控設備能夠收聲,溫強看著身著藍白條紋的女人的模樣,正準備關閉監控。


    卻見那女人的神色忽然產生了一絲變化。


    她眼中閃過一絲極為濃烈的恨意,抬手便將毫無防備的護士手中的碗打翻。


    一時間,湯飯菜撒了滿是。


    女人眼神通紅,咬牙切齒地衝向門外,喉嚨中似有氣體咕咕作響。


    “溫強!溫強!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聲音怪異,仿佛是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


    發出的聲音根本無法聽清。


    護士見狀,緊急按下唿救鈴,三人一起去阻攔逃跑的女人。


    那女人雖然麵色呆滯,但動作卻矯健,她手腳並用,快速地逃離房間。


    可不到五秒鍾,就被緊急趕來的保安架迴房間。


    那女人大力地掙紮,很快有新的護士湧入,然後給她輸入鎮定劑。


    兩分鍾內,那女人直接陷入沉睡被重新綁上束縛帶,護士開始打掃狼藉,一切恢複平靜。


    百裏外,溫強平靜地看完這一切。


    就連女人睡前,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聲音含糊地喊著溫強之類的細節都沒有錯過。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淡淡地撥打電話。


    “李醫生嗎?我是溫強,賈櫻的用藥劑量增大,最好……讓她根本想不起來我是誰。”


    對麵的人似乎說了什麽,溫強的眉頭微微皺起,答複道。


    “不,不需要考慮藥物給她帶來的腦損傷,這沒有關係。”


    “她以後都沒有恢複清醒的機會,直接按照我說的加大藥量就行了。”


    他語氣十分肯定,待得到對方的肯定的答複時才掛斷電話。


    如果溫媛在這裏,一定會驚異的發現剛剛監控中的女人,就是溫蔓的生母賈櫻。


    眾所周知,溫蔓的生母早些年離奇離開,就在大家猜測她已經去往海外定居時。


    賈櫻卻在離溫宅不遠的私人精神病院中控製。


    如果溫蔓得知此事,順藤摸瓜,一定也會發現這家精神病院的擁有者就是溫強!


    可溫強做的這一切無人知曉。


    賈櫻則繼續被困在精神病院。


    而遠在千裏之外,賈櫻的另一個孩子溫羽則是受著不一樣的苦。


    ……


    自從溫羽被送到訓練營時,就輾轉不同地域參加集訓。


    像溫羽這種問題少年,集訓營內還有很多,甚至在這裏,溫羽根本算不上問題嚴重的。


    富貴人家的子弟根本不會進入少管所。


    需要矯正性格的富二代,要麽被送去學武磨煉心性,要麽被送入這種集訓營磋磨。


    能做到後者的,情況較少。


    英國一座不知名的山裏,因山中遭遇過火災,因此霧氣環繞,極少有活物,物資極其缺乏。


    一群半大少年被訓練營的人送到這裏,並要在這裏完成兩天三夜的野外求生。


    早在之前在國內,溫羽就已經跟著集訓營爬了國內的幾座幽靜不知名的山。


    不過國內條件較好,不管是在哪裏都有集中住宿的地方。


    因此這樣的集訓情況還是溫羽經曆的第一次。


    不過一個星期左右,溫羽就瘦了大半。


    身體和精神的折磨讓他日漸消瘦。


    之前優渥的生活仿佛跟此時隔了一個世紀。


    吃住的不習慣讓他精神萎靡,除此之外,作為一個剛參加訓練營的新瓜蛋子,他還要忍受著孤立和別人的欺負。


    集訓營內有一個傳統,誰在這裏時間越長,就仿佛有了資曆一般,地位越高。


    地位高的可以指揮新來的去做這做那,不然就會讓新來的人嚐到教訓。


    比如此時……


    鄭科將手中的包直接砸在溫羽身上,語氣冷漠。


    “給我背著!”


    他一開頭,四麵八方十來個背包也接踵而至。


    溫羽躲避不及,被砸的東倒西歪。


    背包裏不但有抗寒的衣服,還有水杯之類的物資,總體重量不輕。


    溫羽被幾個背包砸中腦袋,不由得一陣頭暈目眩。


    上一次爬山,溫羽也遭受了這樣的待遇,但那會他剛參加訓練營,還不懂其中的門道,當然不從。


    結果就是被一群人打了一頓。


    他本來就不能吃皮肉之苦,這一頓打挨得不由得哭爹喊娘。


    但沒有人因為他的嚎叫就停止動手。


    吃過幾次苦頭後,溫羽就學乖了,畢竟這裏沒有人給她撐腰。


    就連教官對此都持默許態度。


    可此時,溫羽看著麵前的十來個背包,拳不禁握緊,然後鬆開。


    “上次的包也是我背的,不是我們輪流嗎?怎麽又到我了?”


    輪流,是指活計幾個新來的輪著做。


    鄭科哂笑一下,一腳踢在溫羽的屁股上,跟訓狗一樣嗬斥道。


    “讓你背你就背!費什麽話?”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木啊?其餘那幾個給我們買煙買酒,你呢!廢物一樣!”


    若是往常,煙酒對於溫羽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可進入集訓營之後,他身上的錢就都被教官搜刮走。


    美名其曰鍛是為了磨練,可誰也不知道這錢到底是去了哪。


    而其餘幾個比較機靈的,都偷偷藏了私房錢,總是在關鍵時刻買到東西賄賂老學員。


    溫羽抬頭,就見到其餘新來的三人站在鄭科身後,麵上滿是嘲笑之色。


    他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卻又不得不忍耐地拿起包。


    十幾個包,被他背在身上,掛在手臂上。


    遠遠看去,溫羽甚至沒有人形,仿佛一個背包掛件一般。


    溫羽被這重量壓得喘不過氣來,可他不得不忍著!


    因為不忍,麵臨的則是更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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