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觀海消失了一段時間,又神奇的跑了迴來。


    對於奧觀海,朱由校已經失望透頂了,但是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用人不當,奧觀海明明隻是一個領兵將領,自己卻要讓他成為政務官員,這還不把事情搞砸簡直是沒天理了。


    朱由校也沒有過多為難奧觀海,讓他領了一支萬人偏師遠遠地跟在李高二人的屁股後麵收拾殘局。


    大軍在大同稍作停留,便徑直返迴宣城,在宣城接收了三萬新兵後,又領著五萬大軍迴到了通州。


    短短一個多月,通州已經變了天地。


    原本隻是一個小軍站的通州,在朱由校海量的銀錢砸下去之後,生生的成了一座日產萬斤鋼鐵,日產一輛機車的工業重鎮。


    又兼有海運便利,遼東的木材、山參和毛皮源源不斷地湧進來。


    有了天量的木材,通州的造船業也興旺起來了。


    此時通州已經成立了股票交易所,商業機構一應俱全。


    朱由校望著遠處鐵廠的滾滾濃煙,心裏甚是安慰。


    通州城,陳夢惜一大早就堵在交易所門口。


    自從買了軌道作坊的三千股票之後,陳夢惜就天天泡在市場裏看實時的股票漲跌。


    昨天,軌道股票猛漲了百分之十,高興得陳夢惜晚上勇猛了一夜。


    此時的股票市場外,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人群了。


    原本黃宗羲以為股票賣出去之後,不太會有人去交易。


    畢竟,每次交易都要收服務費萬分之一。


    但是,令黃宗羲沒有想到的是,隨著股票的猛漲,很多人賣了股票落袋為安,但是有更多的人願意接手,如此循環,各股比最初上漲了一倍有餘,這還是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啊。


    有什麽買賣,能夠在半月內淨賺一倍啊!


    通州因為投放了海量的銀錢,將工業迅速膨脹起來。


    市麵上的銀錢過多,貨物又太少,已經有了通脹的風險,但是交易所成立之後,大量的銀錢湧進了交易所,反倒平衡了投入的資金,達成了一個很微妙的平衡。


    現在每天光是服務費都能收到二千兩左右,股票更是成了財富的象征。


    現在的股票比百姓幣更堅挺,整個通州的有錢人都或多或少的買了一些股票。


    這些人,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朱由校綁上了同一艘大船而不自知了。


    黃宗羲也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為何明明是“騙”了富人們的錢,可為什麽富人們就看不明白呢。所有一切都是雲煙富貴,隻要陛下一聲令下,他們將會血本無歸的。


    真是搞不明白啊!


    “秦良玉!”


    “臣在!”


    “宣城的三萬新兵要迅速讓他們成長起來,訓練可不能馬虎了!”


    “臣等明白。”


    朱由校迴到通州,感覺就像迴到了家,很舒服。


    信王府、秘密地宮。


    顧秉謙,丁紹軾等朝廷重臣跪在地上,信王朱由儉有點不知所措。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


    信王不是傻瓜,一眾大臣朝自己跪下磕頭,這若是被有心人告發了,自己將會死得很慘。


    顧秉謙老淚縱橫道:“殿下啊!大明將要傾覆了!那個狗東西魏忠賢蒙騙聖上,視大臣如豬狗一般。而皇帝也是昏饋不堪。你也看見了。魏忠賢在宣城和大同做了什麽!”


    顧秉謙抹了抹老淚,道:“大同的趙氏,在蔚州已經生活了數百年,為大明傾盡所有,可他們現在卻全族盡滅,數百年的積累被分給了暴民。如此,天下士紳看在眼裏,寒在心裏啊!再這麽下去,大明不保啊!”


    “若不鏟除魏逆,我等皆為魚肉!”


    信王不語。


    這其中的風險太大了。


    丁紹軾見信王沒有表態,急忙道:“臣等願奉信王為主。”


    一時間,眾大臣皆大聲道:“願奉信王為主!”


    信王驚懼,急忙道:“陛下英明神武,本人才疏學淺,實在是擔不起重任啊!”


    丁紹軾眼見如此,隻得道:“殿下,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山西的晉王,陝西的秦王是怎麽死的吧!”


    信王睜大了眼睛,問道:“他們不是死於流民之手嗎?”


    丁紹軾冷笑了一聲,道:“那隻是障眼法。殿下,晉王和秦王與你是一支,俱是皇親。可是魏忠賢那惡徒竟然勾結流民虐殺藩王,隻此一條,信王若是繼續推辭,恐怕將來會與秦王和晉王一個下場。”


    信王的身體,開始顫抖了。


    你說他對皇位沒有一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隻不過他信王勢單力薄,哪敢妄想皇位呢!


    現在,朱由校倒行逆施,重用軍隊人員排斥文臣,又壓榨地方大戶引豪強不滿,說得誇張一點,天下精英都是他朱由校的敵人。


    信王深吸了一口氣,道:“此等違逆之事,陛下難道不管嗎?”


    丁紹軾苦笑一聲:“陛下對魏逆言聽計從,魏逆從藩王和豪紳那裏搞到大量錢糧,魏狗能搞錢,陛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還有一句話丁紹軾沒敢說出口:tm的這計劃就是陛下提出來的。


    可這種話怎麽能說?


    這是最後的铩手鐧,而且事關重大,他丁紹軾還沒有掌握充分的證據,怎敢亂說?


    孫承宗那老頭雖然透露了其中秘密,可是你要讓他出來作證,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封建皇朝,皇帝最大,說白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皇權的威力。


    孫承宗雖然與皇帝不對付,但你要叫他直接反對皇帝,那個忠君頑固的老頭絕對不可能站出來,所以一切的髒水就甩到魏狗頭上,這樣還能有一個清君側的名義。


    信王還是不信,道:“這等隱秘,你是從哪聽到的?”


    丁紹軾正了一下衣冠,道:“昔太子太傅,孫承宗親口告訴我的。”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這等機密,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現在丁紹軾說了出來,大家怎麽能不震驚。


    雖然沒有人敢把事情和皇帝聯係起來,可魏老狗的行動,某種程度上就是皇帝的意誌。


    看來,皇帝是鐵了心要與文臣和地方豪紳為敵了。


    丁紹軾骨子有一股狠勁,朝信王走了幾步,冷冷道:“殿下,此時大臣們對你已經行了跪禮,你覺得,若是此事走漏了消息,魏狗會放過你嗎?殿下,為天下民生計,還請殿下勇敢地站出來。”


    信王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我就是皇帝的感覺。


    丁紹軾又是利誘,又是威脅。


    往前是皇位,往後退一步,卻是死路。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忽然信王快步走向跪倒在地的丁紹軾,親手扶起了他。


    “大明有你們這些忠臣,是我朱家之幸啊!”


    密室無風,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陰風,吹得壁燈搖曳顫抖。


    通州。


    朝廷一眾大臣罕見地從北京跑來通州。


    自從和丁紹軾攤牌之後,朝廷大臣很少跑來通州了,各地需要處理的文件都由司禮監直接送到朱由校的駐所。


    此舉直接剝奪了內閣存在的價值。


    可今天是怎麽迴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些老家夥竟然一起來恭賀自己打勝仗?


    一群黑壓壓的朝廷大臣,跪了一地。


    丁紹軾罕見地拍起了馬屁。


    “陛下聖明!”


    “今我大明天兵於北境大捷,痛擊蒙古賊寇,此舉振奮人心!”


    “陛下天縱神武,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自聞蒙古犯邊,陛下親冒石矢,方略精妙,我大明文武將士皆感聖恩。”


    丁紹軾不愧為老牌才子,那恭迎的話是一套一套的。


    “我軍所到之處,銳不可當,此役彰顯陛下威德,令蠻夷膽寒,護我大明疆土,保我百姓安寧。陛下之功,堪比漢武驅匈奴,唐宗平突厥,實為大明之幸,蒼生之福!”


    “臣等願陛下洪福齊天,萬壽無疆,庇佑我大明江山永固。”


    “大明國祚綿延,千秋萬代,皆頌陛下之豐功偉績。”


    朱由校聽罷,百味雜陳。


    一方麵受人恭維確實是很爽。


    另一方麵,這群頑固的老家夥竟然當麵稱頌自己,難道他們迴轉心意,要與自己妥協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之前這些家夥百般阻撓自己的計劃,但他們終究是一股龐大的勢力,如果能收下當狗最好,沒有人願意與天下豪紳作對!


    能好商好量,自然是最好。


    “來人啊!酒食侍候!”


    一場君臣宴飲,就此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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