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衝鋒槍,王旅長跟他們提起了最近的情況。


    雖然八路軍的實力得到了明顯的加強。


    但不知為什麽,鬼子就像是嗅到了危險的狐狸一樣,一直采用龜縮戰術。


    躲在大型的據點和城市裏死活不出來。


    就連偽軍都消停了。


    最近居然連一場稍微有點規模的仗都沒打出來。


    給了八路戰士們一種有勁兒沒處使的感覺。


    不過龜縮歸龜縮,鬼子們可是一刻也沒閑著。


    地方部隊的同誌們發現,最近特務活動得越發頻繁。


    全都試圖打聽八路軍兵工廠的下落。


    鬼子們也不停地向八路控製區調度軍隊。


    大批大批地武裝新的二鬼子。


    武器彈藥一車皮一車皮地拉來,光是看一眼就能讓戰士們口水直流。


    可無奈每次運輸的時候都至少有一個中隊的鬼子加上兩個偽軍營伴隨左右。


    浩浩蕩蕩,光是卡車就十幾輛那種。


    誇張嗎?


    誇張!


    可現實就是這麽魔幻。


    “該來的還是來了!”


    朱涵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看來自己的出現,已經開始讓曆史發生了改變,今後的形勢,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掌控得了。


    王旅長隻當他是料到鬼子會有所行動,所以也沒多想。


    反而安慰道:


    “放心吧,我們就是暫時還不太明白鬼子的意圖而已。”


    “你已經替我們分擔得太多太多了,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當兵的吧。”


    朱涵點了點頭,說:


    “事出反常必有妖,鬼子這麽積極的準備,恐怕是要來個大的。”


    王旅長:“是啊,我們也是這麽想的。”


    朱涵:“嗬嗬,看來,我緊趕慢趕終於還是趕上了!”


    “啊?趕上什麽了?”


    朱涵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王旅長一驚。


    早就聽說這家夥無論做什麽保證都有後手。


    看似每一步都跨越式的發展,實際上卻是踏踏實實地邁向一個令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超級目標。


    “你迴憶一下,從年初開始,光頭那邊跟咱們搞過多少次摩擦了?”


    “那可太多了,大大小小很多次,但都被咱按在地上摩擦了,提這個幹什麽?”


    “哼!”朱涵冷哼一聲,那眼神讓王旅長一個敢在亂墳崗睡覺的真男人都覺得不寒而栗。


    “你不會真以為他們這迴搞摩擦是為了政見之分吧?”


    “額……不是嗎?”


    “可惜真相比你的猜想更下作,光頭他要跟鬼子媾和!”


    “什麽!!!?”


    簡單而又平淡的一句話,卻如同晴天霹一般震得在場二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這消息來源可靠嗎?”


    “可靠,但恐怕我沒法給你們提供消息來源。”


    “光頭他怎麽敢的!?想當第二個汪精衛?”


    朱涵卻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唉,你還沒看出來嗎?蔣宋孔陳,名義上是華夏的大商人,資本階級,實際上卻是買辦階級。”


    王旅長沒有說話,但咯咯作響的牙和青筋暴起的拳頭足以說明他的憤怒。


    是啊,宋美齡能用國府買飛機的軍費去米國投資房產、股票、理財。


    宋子文能利用職位之便大搞走私,用運送藥品的名義偷運糧食、茶葉、煙土賺取高價。


    卻絲毫不在意藥品賬麵上的虧空,無藥可醫的將士性命。


    硬生生在這積貧積弱的土地上,靠吸人血當上了世界首富!


    他們不怕國家亂,隻怕自己沒得賺!


    就算宋子文的糧食一船一船的往迴運就沒斷過,但是國統區的糧價幾時變過?


    全都在囤積居奇,一旦有人想要兜售廉價商品,恐怕第二天黃浦江上就會飄著這人的屍體。


    價,絕不會跌,貨,必不會斷。


    百姓們有意見,隨便放個消息說沒貨了,再往上漲漲價,照樣擠破了腦袋來買。


    你覺得人家黑,人家覺得你賤!


    朱涵黑著臉繼續說:


    “他自然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韙,要不然早就投降了。”


    “但現在鬼子風頭正盛,蔣政府內部投降派強勢,天天嚷嚷著要走所謂的‘貝當路線’。”


    “抗戰以來,他的地盤越來越小,咱們的地盤越來越大。”


    “咱們的戰士團結一心,越來越多。他的軍官離心離德,一盤散沙。”


    “這樣下去,豈不是成了為咱們打江山?”


    “而且蔣光頭始終都認為,戰爭靠的是武器,是資本,絕不是渺小的人民群眾。”


    “所以他最大的仰仗就是國際盟友的援助。”


    “而前一段時間,歐洲戰事緊急,帶英節節敗退,鬼子趁機向其施壓,威脅如果繼續支援華夏抗戰,就要兵出印度。”


    “如今老蔣看作命根子一樣的國際援助也沒了……”


    “砰!”王旅長實在是忍不住了,狠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所以他就隻會當個國際乞丐?像條哈巴狗一樣對著列強搖尾乞憐?”


    朱涵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繼續解釋。


    “自覺打不過,投降又太丟臉,隻能秘密和談爭取足夠的價碼。”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萬一敗露,別說老百姓,就是內部的主戰派都得反了他。於是……”


    王旅長惡狠狠地接上了話:“於是就大搞摩擦,被咱們收拾一頓後,弄了個‘遊而不擊,專打友軍’的狗屎盆子往咱們腦袋上扣!”


    後麵的手段不用說也知道。


    裝成受紅黨捅刀,白黨被迫投降的樣子。


    鬼子贏了,他們是贏家;鬼子輸了,他們臉上也過得去。


    隻有紅黨是他娘的從頭輸到尾。


    王旅長現在已經恨不得這就掏出槍去找光頭拚命了。


    “那我們就隻能這麽坐以待斃嗎?”


    “當然不可能。”


    朱涵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許是這段時間展現了太多的奇跡吧,王旅長居然真的認為朱涵有能力來逆轉現狀。


    “你看這裏。”


    朱涵拿出了另一張華北地圖,上麵密密麻麻地畫了好多線條。


    粗的指鐵路,細的指公路。


    “隨著囚籠政策的展開,日軍建設了大量的公路鐵路線,並依托著這些交通線路設立了大量的崗樓、碉堡。”


    “這張蜘蛛網一樣的運輸線,既封鎖了我們八路的活動空間,又能讓敵人的兵力快速機動到任意一點,可以說是對付遊擊戰最無奈也最有效的戰法。”


    “說無奈,是因為這些花費了大代價的基礎建設,絕大部分與鬼子的戰略目的毫無關係,隻是為了維穩。”


    “說有效,是因為之前我們沒有攻堅用的重武器,敵人幾人守一村,幾十人守一城,我們之前卻拿它毫無辦法。”


    “這才不到一年,咱們的抗日根據地裏縣城就隻剩下了兩座,再不采取行動,咱們幾年的努力就付之東流了。”


    “之前?你的意思是……”


    王旅長敏銳地抓住了朱涵的用詞。


    “沒錯,是‘之前’!這也就是我為什麽說‘趕上了’的原因。”


    “他們最大的倚仗就是炮樓的遲滯作用,能通過公路鐵路集結大量軍隊進行增援。”


    “這樣的戰法看著像個無從下口、渾身是的刺海膽,可問題也在這——它隻是個隻會被動防禦的海膽。”


    “一旦敲開外殼,他們每個工事裏那幾個人,就是鮮美的海膽肉。”


    “隻要我們扔出大量部隊,撒他個滿天星,讓這些炮樓瞻前顧後、自顧不暇,同時將它們全部拔除,這囚籠戰術就是個屁!”


    王旅長眼前一亮:“到時候遊而不擊的謠言自然也會不攻自破!”


    “我這就去報告師長,不對,應該讓他們向朱總指揮匯報!”


    朱涵把立刻要走的王旅長直接按到了座位上。


    “用不著你,我猜這功夫朱總指揮他們正商量著行動方案呢。”


    “那些豆腐渣一樣的炮樓,抵抗子彈手榴彈或許管用,但隨便來一門直射火炮都能讓它跪下叫爹。”


    “所以說攻堅的手段就是一把鑰匙,如果我們沒有就需要用人命去填。”


    “但現在,我們有了這把鑰匙。”


    王旅長又懵了。


    工廠的技術員別說造身管火炮,很多人連長啥樣都沒見過。


    所以才費了大勁搞一門92步炮拿來仿製。


    自己這不才送來嗎?


    “你不是想說迫擊炮吧?雖然咱們戰士發明了平射迫擊炮的方法,但對付碉堡還是差點意思。”


    而朱涵卻狡黠一笑:


    “誰跟你說直射火炮必須有身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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