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後,尉遲淩和夜時舒並沒有迴承王府,而是第一時間去了致和將軍府。


    聽聞他們被放出來了,夜庚新激動地迎了出去。


    “王爺!舒兒!”他一手抓著一個,左打量右審視,還是不確定地問道,“有沒有用刑?可有受傷?”


    “爹,我們好著呢!”夜時舒笑著安慰他。


    “隻是在天牢住了幾日,一切安好。”尉遲淩俊臉帶著少有的柔和,連語氣都比平日輕和,“事前來不及稟明,讓嶽父大人擔憂了!”


    “我是真擔心啊!”夜庚新一點都沒跟他客氣,大吐這幾日的心情,“要不是文岩和文墨攔著,百般勸說,我是真想進宮去替你們討要說法!”


    九姑從房裏出來,歡喜地上前行禮,“王爺、王妃,你們迴來了?”


    夜庚新扭頭瞪她,“你身子都沒好利索,跑出來作甚?”


    夜時舒關心地問道,“九姑,怎麽了?可是從侯府迴來後落了病根?”


    她隨即便朝尉遲淩看去,滿眼疑問。


    不是說九姑隻需調理一陣子就好了嗎?怎麽看她爹的反應,好像九姑挺嚴重的?


    九姑看了一眼夜庚新,心虛地低下頭,迴道,“奴婢怕將軍衝動誤事,便謊稱身子不適……”


    夜庚新一聽,瞬間臉黑。


    轉頭看看文岩、文墨、以及郝福,一個個全都低下頭掩飾心虛。


    夜時舒上前,扶起九姑,往屋內去,邊走邊說,“華平下手那般重,你身子本來就沒好利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逞強!走,咱們去屋裏說話,別站著受累了!”


    夜庚新能說什麽?


    女兒的心擺明了是偏向九姑的……


    尉遲淩抬手,含笑道,“嶽父大人,請。”


    不多時,夜時珽也從自己的院中趕了過來。


    夜時舒為了讓他們安心,說了這幾日天牢裏的生活,並感激妍妃這些天的照顧。


    “王爺,你究竟犯了何事被罰進天牢?”夜庚新認真問道。


    “瀾貴妃想讓朝廷發兵對付華湘閣,本王與她在禦前起了爭執。”尉遲淩平靜地開口。


    他用的是‘瀾貴妃’,而不是‘母妃’。夜庚新和夜時珽父子倆相視了一眼,都聽出了一些不對勁兒。


    但夜庚新沒往深處想,接著試探地問道,“丞相夫人的死,不知王爺如何看?”


    “是本王做的。”


    “……”夜庚新狠狠一愣。


    他以為是老二媳婦做的,畢竟能那般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人發怪病,隻有老二媳婦才有那本事。


    沒想到,竟是承王親自動的手!


    “王爺……”迴過神的他還想再發問。


    “爹,王爺和小妹這幾日都沒休息好,先讓他們去休息吧。”夜時珽忍不住打斷他,然後吩咐郝福,“郝叔,快讓人準備熱湯和吃食,送悅心院去。”


    “是!”郝福笑著離開了。


    “是啊,好幾日都沒洗澡了,再不洗,我都擔心要長虱子了!”夜時舒趕緊起身,並拉著尉遲淩離開,還不忘招唿,“爹、大哥、九姑,我們先去收拾收拾,迴頭再說哈!”


    目送他們小夫妻離去,夜庚新還有些不甘心,畢竟說話說一半,這不是故意吊他胃口嘛!


    夜時珽起身,正色道,“爹,您知曉就行,別問那麽多。”


    “可我……”


    “爹,我們現在與王爺同乘一船,不論風浪多大,我們隻需為他和小妹掌好舵即可。至於這船往何處行駛,我們無需過問。”


    夜庚新神色沉肅起來。


    承王敢對丞相府夫人出手,這就說明他有了與太子較量的心思。


    兒子說得沒錯,他們夜家現在在承王的船上,他們隻有輔佐承王上位這一條路可走!


    ……


    悅心院。


    下人送來熱水,夜時舒迫不及待地就要洗澡。


    奈何某爺比她還急,打發了下人後摟著她就是一番纏吻。


    “唔……”夜時舒被他吻得渾身發軟,喘息著推他,“先洗……”


    尉遲淩連拉帶扯褪去彼此衣物,然後抱著她一同進了浴桶。


    半桶水瞬間溢出,伴隨著水花,濕了一地。


    “王爺,皇上派人來了!”文墨領著一名宮人前來。


    然,下一刻,聽著房裏的動靜,他尷尬地漲紅了臉,轉身對宮人說道,“那個,我家王爺這會兒怕是出不來……”


    屋內的聲音同樣讓宮人有些尷尬,於是笑道,“不急,奴才去外麵等著便是。”


    文墨趕緊把人帶離。


    屋內。


    水嘩聲停歇。


    夜時舒掛在尉遲淩身上,對著他寬厚的肩連拍了好幾下。


    饜足的男人非但沒惱,反而笑得十分得意,低頭在她粉膩的脖間又吮吸起來。


    “別……外麵還有人等著呢……去看看……”察覺到他還要繼續的心思,夜時舒趕緊推他。


    他們剛從宮裏迴來,又要宣他們進宮,以帝王的性子,沒道理這麽逗著他們玩。


    肯定有什麽急事。


    尉遲淩從她香頸中抬起頭,不滿地道,“本王又沒求人來,等就等吧!”


    夜時舒拿眼神嗔著他,“先看看什麽情況,萬一有緊急事呢?”


    尉遲淩將她身子摟緊,抵著她額頭,道,“迴來你得加倍補償本王,別叫累!”


    夜時舒臉紅如血,不敢應也不敢拒絕。


    拚武力她還有幾分底氣,可這種事跟他拚體力,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麽藥……


    ……


    半個時辰後,夫妻倆穿戴一新地出現在花廳裏。


    那名宮人沒有一絲等久的不耐煩,行了禮後恭敬地將一封信呈給尉遲淩。


    尉遲淩接過信,拆開。


    下一刻,他身軀僵住,眸底充滿了驚訝和意外。


    “王爺,奴才已將皇上的旨意帶到,就不打擾您與王妃休息了。”宮人說完便轉身離去。


    夜時舒忍不住踮起腳去看尉遲淩手中的信,“王爺,怎麽了?”


    尉遲淩把信拿給她。


    夜時舒接過一看,同樣僵住。


    皇上竟然要去皇陵,要掘皇後的墳墓開棺!


    ……


    翌日。


    宮中傳出消息,帝王染了風寒,暫不上朝。


    而午時左右,夜時舒和尉遲淩抵達皇陵。


    尉遲晟早已在皇陵等著他們了。


    “不知父皇是何意?”尉遲淩問得很直接。


    “淩兒,你既然擅長醫術,那你可有辦法,讓活人與死人驗親?”尉遲晟龍顏沉著,也很直接。


    尉遲淩看著不遠處氣派的墓穴,低聲問道,“這是皇後娘娘的墓穴,不知道父皇想讓誰與皇後娘娘驗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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