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成員們跟薛定簡單地了解了一下情況,迅速決定兵分兩路,霍艽和祁橙留下來調查白玫瑰的事情,其餘三個人則前往朱麗麗家,跟隨警察了解情況。


    霍艽直覺上感覺白玫瑰與失蹤案存在一定的關聯,但她目前缺乏確鑿的證據。


    薛定說,他昨天晚上睡得很沉,幾乎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動靜,所以也很難洞察屋外發生的事情。


    兩人沒有得到切實有用的線索,隻能仔細地在別墅內外進行地毯式地搜查。


    霍艽發現,短短幾日,花園裏的土壤都被翻新了,她不確定這是薛定自己的工作,還是小區物業的幫忙,翻新的程度還挺均勻,看得出來是花了大力氣來做這件事情。


    因為晚上才是關鍵,霍艽和祁橙決定今天留宿在別墅,看看這裏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


    兩人每隔一個小時,會出門巡邏一次,觀察周圍環境的異常和變化。


    這次,祁橙從外麵探查完迴來,對霍艽說道:


    “要不你先睡一會兒吧,今晚有得熬,咱們輪流休息。”


    隨著夜色的降臨,霍艽心中的危機感和被監視感越來越強烈,她心裏有事,在這種環境下也睡不著,於是搖了搖頭,迴絕道:


    “你先睡吧,我喝點咖啡就行。”


    祁橙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晚上8點鍾。他便不再推辭,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決定先小睡一會兒,再起來換霍艽休息。


    沒過多久,薛定下班迴家,看見霍艽獨自在客廳發呆,便問道:


    “怎麽樣,有什麽線索嗎?”


    霍艽搖了搖頭迴答道:


    “暫時沒什麽發現,索雷斯他們怎麽樣了?”


    薛定苦笑道:


    “進展緩慢,警方那邊的調查方向比較混亂,目前還沒有明朗的結論。朱麗麗平時基本上沒結識過什麽仇人,生活也比較平穩幸福,很難想象什麽人會綁架了她。”


    霍艽對朱麗麗不是很了解,所以也沒有太多心思在這個話題之上停留。


    薛定見霍艽沒有了其他的問題,便自顧自地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到9:30,薛定迴房間睡下。


    祁橙半夢半醒地從沙發上醒來,他起身去洗了把臉,徹底清醒過來。


    路過咖啡機,他順便也給自己泡了一杯濃鬱的咖啡,而後坐在客廳,和霍艽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當時鍾的指針指向晚上10點,兩人默契地將屋內的燈光全部熄滅,房間頓時被一片深沉的黑暗籠罩。


    他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周圍的寂靜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黑暗中,時間仿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等待的緊張氣氛。


    在這萬籟俱靜的黑暗中,霍艽和祁橙的眼睛猶如夜晚的獵隼,銳利而明亮。周圍的一切聲響,即便是微不足道的蟲鳴,都無法逃過他們的耳朵。


    “窸窸窣窣…”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忽然,窗外傳來細微而連續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緩緩地摩擦著土地。


    兩人幾乎同時感覺到了異樣,借著微弱的月光,霍艽和祁橙對視一眼,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手裏緊握著武器,緩慢而小心地向窗口方向移動。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還在繼續,變得更加頻繁。


    霍艽向祁橙指了指兩個窗口,比劃了一係列動作,祁橙迴應了一個肯定的手勢,他們默契地分別向兩個窗口匍匐而去。


    霍艽此刻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重,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愈發強烈,心裏像被壓了一塊大石,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警惕地盯著前方的窗台。


    突然,一陣奇異的香味飄進了霍艽的鼻腔,濃烈而刺激。


    她心頭一緊,暗道不好,急忙向祁橙示意屏住唿吸。


    但這時明顯已經為時已晚,祁橙比霍艽的行動更加迅速,他比霍艽更早到達了窗台前。


    霍艽眼睜睜地看著祁橙渾身無力,驟然癱倒在窗台邊的地板上,沉沉地昏死了過去。


    眼下,霍艽也感覺到一股濃重的困頓倏地襲來,幾乎讓她眼前一黑,她渾身上下突然綿軟無力,隻能拚命地用力咬破自己的舌頭,以劇烈的疼痛,來讓自己短暫地恢複一絲清明。


    她拖著沉重的身體,勉強地趴在窗台上,努力想要看清楚窗外的景象。眼皮越來越沉重,頭腦越來越昏沉,但她依然努力著。


    模糊中,她似乎看到了窗外有一些遊蛇形狀的東西正從地下爬出來,仿佛一團團蜿蜒的影子在花園中蔓延。


    霍艽暗暗調動起她全身的力氣,雖然眼前的視野已經完全黑暗,但她依然憑借著僅剩的一絲理智,搖搖晃晃地拉開了窗戶,用盡最後的力氣,向花園方向扔出自己的匕首。


    而後,她的意識,終於被黑暗吞噬,徹底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


    陽光透過窗戶,溫柔地灑在粉白的被套上,霍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房間的布置很熟悉,是邱老的家!


    霍艽猛地睜大眼睛,坐起身來。


    “你醒了。”索雷斯正靜靜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瀏覽著光腦,他見霍艽醒來,立刻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神色。


    霍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試圖迴想昨晚的事情,但記憶有些模糊:


    “我們…迴邱老家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索雷斯走到霍艽的床邊,遞給她一杯水,然後解釋:


    “昨晚,你們在薛定家被一種未知生物襲擊了,幸好,我們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霍艽接過水,深深地喝了一口,然後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祁橙和薛定怎麽樣了?那些生物是什麽?你們為什麽會去薛定家?”


    索雷斯像是預料到了霍艽的反應,他露出一個不出所料的微笑,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大家都沒事,隻是被迷暈了,現在應該剛剛吃過早飯,正在樓下客廳休息。”


    索雷斯說道:


    “昨天晚上,我們調查完朱麗麗那邊的事情以後,原本想聯係一下祁橙,看看你們這邊的進展,結果一直都沒有人迴應,打你和薛定的光腦,也無人接聽,我們就預感到你們可能出事了,這才從朱麗麗那邊離開,直接去了紅瓦別墅區。”


    “至於那些是什麽生物…現在很難說…你現在ok嗎?可以的話,要不一起下去,大家碰一碰。”


    邱宅主屋客廳中。


    阿瑞斯的五人組與薛定,分坐沙發幾側。


    霍艽捧著一杯熱茶,開始努力地迴想昨晚的情景:


    “我記得,在我們失去意識之前,曾經聞到過一陣非常奇怪的香味,這種香味之前在別墅裏麵,我也聞到過,隻是沒那麽濃。”


    薛定抬眼,麵露疑惑:


    “香味?我家裏有什麽奇怪的香味麽?”


    霍艽點了點頭,迴答到:


    “那香味,之前我也問過其他人,他們也都說沒有感覺到,因此,我一直以為是我的錯覺。”


    霍艽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昏迷前,我記得我還看到了一些蛇一樣的東西,不斷從地麵下冒出來。”


    藍譯和李李交換了一個眼神,糾正道:


    “不是蛇,我們也看到了,是一種很堅硬的藤條,戰鬥力非常強。”


    祁橙沉思片刻後,猜測道:


    “這麽說,會不會是某種s級異種植物?”


    薛定堅定地搖了搖頭,否定道:


    “不可能,塔科利亞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s級異種了。”


    “我們生態所的觀測中心,每天都會對星球做定點異常波形監測,而且,重危生物觀測站那邊最近也沒有發出任何預警。”


    “這些s級異種,是政府常年的重點監測對象,如果真的在塔科利亞出現了,不可能這麽安靜。”


    索雷斯也有些讚同薛定的說法,他道:


    “我也覺得不像是s級異種植物。s級生物的攻擊雖然很兇猛,但大都是純粹野獸性地、本能地無差別攻擊。昨天我跟這些藤條交過手,我感覺它們似乎有自我意識,會害怕、會恐懼、會策略部署...似乎也能聽懂我們的對話。”


    索雷斯麵色嚴峻地看向大家。


    在場的眾人聞言,臉色都不太好看。


    藍譯皺著眉頭,點頭表示讚同:


    “沒錯,昨晚我和李李跟它們對峙的時候,也有同樣的感覺。它們似乎能夠理解我們的對話,甚至有好幾次我能明顯地感覺出,它們在刻意避開我們設下的陷阱。”


    霍艽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她下意識地呢喃:


    “共生實驗…”


    這個名詞一出口,立刻引起了索雷斯的注意,他震驚地看向霍艽:


    “你說什麽?”


    霍艽抬頭,看向索雷斯的眼睛,眼神之中溢滿了擔憂,她迴答道:


    “我在想,這會不會…跟共生實驗…有關?”


    話一出口,大家的臉色瞬間一變,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薛定坐起身來,皺著眉頭,堅決地否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斬釘截鐵道:


    “目前生態所裏,所有在進行的異種共生實驗,都需要特殊的人工幹預,來削弱動物意識,才能實現短暫的共頻。我們現在的技術,根本達不到你們描述的昨晚呈現的那種水平!”


    霍艽試探地推測道:


    “如果,是一種高度與動物意識共頻的植物呢?”


    薛定搖了搖頭,他的臉色略顯蒼白,顯然這個假設讓他感到極度不安:


    “即便真的找到了這樣的植物,按照我們目前的認知,動物意識主要是基於本能和兇性產生行動,它們是不會進行深入思考和分析的,更不太可能表現出複雜的情感和情緒。”


    霍艽並沒有放棄,她繼續追問:


    “如果,不是動植物共生,而是人植共生呢?”


    這個假設讓薛定和其他團隊成員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薛定的聲音微顫,幾乎是下意識地否認:


    “不,絕對不可能!人植共生違反了聯盟人權法案的基本原則,生態所絕對禁止對人類進行任何形式的實驗。我們不會,也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霍艽鍥而不舍地看向薛定:


    “你們不會,那別人呢?別人也不會麽?或許有居心不良的人呢?”


    薛定想到自己那些失蹤的同事們,臉色刷地一下徹底灰白了,他的嘴唇隱隱發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眾人的沉默,讓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這時,索雷斯的光腦突然響起,他匆忙查看信息,臉色倏地變得異常嚴肅,他看向眾人,道:


    “走,上樓一趟,易叔把韓力的保險櫃破解了。”


    眾人趕緊跟隨著索雷斯的腳步,來到二樓。


    易辰楷向阿瑞斯眾人展示著保險櫃中的內容,道:


    “目前隻打開了韓力的保險櫃,裏麵存放了一些票據、合同,還有這個…”


    說著,他將一張磁卡遞給索雷斯。


    索雷斯接過卡片,仔細端詳一番,微微皺起眉頭:


    “門禁卡?”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探究。


    其他幾人,也分別拿起了保險櫃裏麵的票據和合同,開始各自仔細地研究起來。


    霍艽緊鎖著眉頭,她指著一份合同說道:


    “你們看,這份合同的簽署人分別是韓力和秦珂,時間標記在前年底!”


    她神色肅然,看向大家:


    “看來雷德說得不錯,他們確實早就建立了合作。”


    祁橙瞥了一眼合同的概要,不解地說道:


    “這個韓力,似乎在全資支持秦珂進行新型可再生能源實驗。合同上還要求,秦珂的能源係統一經成功研發,必須優先全力配合韓力的需求和實驗。嘶...韓力到底在做什麽?”


    李李翻查著手裏的一堆票據,也感到十分困惑:


    “他買了好多神經界麵電導液啊,都是成噸成噸的購入,他這是要幹什麽?”


    薛定此刻的臉色非常不好,他快速地翻閱著保險櫃中的各種票據合同,深吸了口氣,沉聲迴答:


    “他…應該是在...建立新型的共生實驗係統。”


    薛定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安,拿著票據的雙手,不自覺地有些顫抖。


    霍艽皺眉問道:


    “像我們在實驗室看到的那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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