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們在實驗室看到的那種嗎？”
薛定搖了搖頭，語氣嚴肅：
“不是。這種新型的實驗係統比那種更加先進。”
他說道：
“從他購買的物資來看，他應該是在搭建神經同步艙。用神經艙來做共生實驗，最大的優勢是，意識體會更加全麵且集中，幾乎可以覆蓋個體的全波段意識頻率，可感度和沉浸度都非常高。”
薛定揉了揉眉心，道：
“但是，這種神經艙也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它的電源持續性非常不好。”
“如果想要通過神經艙，長期與植物意識建立共頻，就必須要解決神經艙電力係統的健壯性和持續性輸出的問題。”
“我們現有的實驗室環境，很難支持這種高消耗設備的長期運轉。”
他麵色凝重地看向阿瑞斯眾人：
“而，秦珂的新型電力係統，正好符合了他的需求。”
索雷斯的表情變得嚴肅：
“看來，他確實在進行共生實驗了…”
霍艽補充道：
“而且，大概率可能是人植共生實驗…”
說著，她示意性地晃了晃手上的一份票據——那是一份人類基礎營養素的采購清單。
薛定沉默地點了點頭，事實擺在眼前，他就是再不願意相信，也隻能接受這個可能的現狀。
李李翻看著一本文件，一邊誦讀，一邊忍不住驚訝地歎道：
“嘶…《關於人類神經波形與植物意識的匹配度研究》？這個想法很前衛啊！我去，意識喂養？意識吞沒？這是什麽概念？”
薛定聽到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接過文件，仔細地翻看起來，悶聲迴答道：
“這就是當年李兆豐的研究課題。”
薛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和無奈。
霍艽心裏靈機一動，問道：
“就是那個你被剽竊的概念，是嗎？”
薛定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迴答道：
“沒錯。不過，我當時的構想並不僅限於人植關係，而是關注於兩種意識體的兼容性、對抗性和平衡性。”
他說道：
“我的實驗表明，意識可以通過不斷積累來進行增強和集中。一般來說，兩種不同的意識之間，一旦相遇，會存在著弱肉強食的競爭關係。強大方的意識會吞噬弱小方的意識，這就是意識吞噬。”
“一般在發生了意識吞噬以後，強大方的意識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就像陰陽兩種屬性，哪怕陽吞噬了陰，但陰也會拉低陽的頻率。”
薛定認真地解釋道：
“但如果，我們能夠持續性地增加弱小意識同類質的意識積累，弱小方的意識，也可以聚集到與強大方得以抗衡的程度，這就是意識喂養。”
薛定歎了口氣，道：
“問題是，在我日常的科研實踐中，較弱方的意識通常都是植物意識，而我們在單位空間內去累增植物意識，在實際應用中並沒有很大的意義。”
索雷斯認真地聽著，然後問道：
“也就是說，在共生實驗中，如果b意識相對於a意識很弱，那麽可以通過不斷地增加b類個體的意識接入，來提升b類的意識，從而實現與a的對抗和平衡，對嗎？”
薛定點頭：
“理論上是這樣。”
霍艽有些不解，她接著問道：
“那麽，在這個過程中，被不斷喂養的b類個體，會有怎樣的反應呢？他們會一起形成對a的控製力量呢，還是說，b中的一部分意識會成為對抗a的犧牲品，而隻有小部分能成為a的控製方呢？”
薛定麵色蒼白，聲音略帶沉重：
“這個不確定。”
他眼神帶著思索：
“我們沒有進行過類似的試驗，無法給出臨床實驗表現。”
“但是，可以推測，在弱勢狀態下，早期被喂養的b方意識，很可能在與a的對抗中被完全吞噬或者受損。隻有在b方足夠強大時，被喂養的意識，才更安全且完整。”
霍艽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
“看來，這個韓力果然是在悶聲幹大事。”
她看向索雷斯，問道：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索雷斯晃了晃手中的門禁卡，道：“去這裏看看。”
他指著門禁卡上的字樣——蟠龍山療養度假山莊。
待送走了阿瑞斯成員和薛定，易辰楷接著攻關下一個保險箱，這時，霍擎鋒從外麵端著一盤油炸酥肉進來：
“來，吃點零食，艽艽前些天研究出來的新品，可是我好不容易從邱老嘴下搶來的餘糧。”
易辰楷好笑地看著自家隊長，道：
“你就這麽當甩手掌櫃啊？他們這個任務看著可不輕鬆，你不擔心嗎？”
霍擎鋒悠閑地撚了一根肉條，扔進嘴裏，美滋滋地嚼了嚼，迴答道：
“年輕人，就得放手讓他們自己去飛翔。咱們這些老不死的，必要的時候給他們兜好底就行了，其他的，放手讓他們去幹。”
他搖頭晃腦地念叨：
“不經曆風雨，哪能見彩虹。”
易辰楷想了想，倒也是這麽個道理。
霍擎鋒接著說道：
“況且，咱們當年可比他們牛氣多了，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他捅個窟窿迴去！”
他咂摸著嘴，一臉嫌棄地說道：
“嘖嘖，他們現在啊，不夠看~~”
易辰楷仿佛想到了當年的自己，那還真是一段天不怕地不怕、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青蔥歲月啊！
蟠龍山度假勝地，坐落在塔科利亞東部大陸蟠龍山脈的腹地，山環水抱，風景如畫。
這裏的每一棟建築都依山而建，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
背後的大山，蜿蜒曲折，環繞著整個度假山莊，樹木茂密，鳥鳴清越，似乎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度假山莊的建築頗具豪華，但又不失天然之美。
一進入山莊，就能感受到一股寧靜而清新的氣息。
獨棟小別墅有序地散落在廣闊的區域內，彼此之間，間隔的很遠，保證了戶主的私密性和獨立性。
這裏，人煙稀少，讓整個山莊顯得更加幽靜。
阿瑞斯眾人用門禁卡打開了山莊的大門，他們不知道韓力房產的具體位置，隻能假裝自己是背著家人偷偷來玩的小孩，去到保安室，讓保安幫忙查詢。
保安看著這群少年人一臉正氣、青春無邪的模樣，又見他們拿著門禁鑰匙，便不疑有他，就通過房屋管理係統，幫助阿瑞斯成員們，確認了韓力的樓棟。
在保安的帶領下，他們順利地找到了韓力的房子。
韓力的別墅，坐落在度假山莊的最深處，幾乎是最靠近山體的一棟。
別墅的外觀古樸而典雅，花園之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茂密到了近乎失控的地步。
各種植物蔓延開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給人一種神秘而又深不可測的感覺。
眾人穿過密集的闊葉植物，終於來到了大門前。
索雷斯拿出門禁卡，輕輕一刷，門緩緩打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屋內的景象非常明亮，別墅總共有兩層，一樓的房間被完全打通，形成了一個開放式的大空間，隻留下一個樓梯通向二樓。
房頂使用了透明的玻璃瓦片，替代了傳統的封閉天頂，使得陽光可以直接照射到室內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別墅的布置，有著非常濃烈的實驗室風格。
一樓的中央位置，放置著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罩，玻璃罩的內部，生長著一盆非常奇特的花朵。
花的整體外觀，呈現出鮮豔的火紅色，紅色中夾雜著黃色的斑點，猶如燃燒的火焰，讓人感覺到炙熱。
花瓣上長滿了密密麻麻尖銳而細長的刺，使得這朵花看上去既美麗又危險。
花蕊，呈現出明亮的橙黃色，周圍有細小的藤蔓狀物質在輕輕蠕動。
這朵花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在心裏不自覺地提高警惕。
玻璃罩的旁邊，放著一個小型的艙體，其設計精巧而複雜。
從艙體的機身中，延伸出許多條導管，直接牽連到了花心之中，似乎在進行著某種能量或者信息的傳輸。
索雷斯走近艙體一看，眼神一凜，不由地低唿出聲：
“猴子！”
艙體中，正靜靜地躺著三隻猴子，它們看上去鮮活如初，似乎還保留有生命的體征。
但從艙體的顯示屏上可以看出，它們的生命活動數據已經極其微弱，幾乎處於了瀕死狀態。
這時，祁橙從樓上下來，臉上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道：
“上麵沒什麽特別，隻有一些晶石和能源轉換裝置，應該就是新型能源係統了。”
霍艽來到屋子最裏麵的辦公台，她的眼睛迅速掃過牆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與照片，忍不住驚唿出聲：
“你們來看！”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急切和震驚。
牆壁上，貼滿了十幾張熟悉的單人照片，大部分都是共態小組的成員，每張照片上都用鮮豔的馬克筆，標明了序列號。
no.1是李兆明，no.2是葛曼，no.3是艾莉森…
李李震驚地看向薛定，道：
“誒！薛先生！你是no.4誒！”
他指著一張標有“4”的照片，上麵正是薛定的麵孔。
薛定看著滿牆的照片，不由自主地握緊雙拳，他的胸口起伏不定，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索雷斯沉聲說道：
“看來，共態組成員的失蹤，和韓力脫不了關係。”
霍艽摸著下巴，仔細分析著：
“從照片的證據來看，韓力似乎有一套周密的計劃。”
祁橙點頭附和：
“第一個失蹤的是李兆豐，第二個是葛曼，第三個是艾莉森，這些都能跟照片上的序號對應得上……”
他的目光轉向薛定，麵色有些遲疑：
“隻是第4個……”
薛定的臉色十分難看，明顯還沒從現場這些目睹的真相中，緩過神來，他抿了抿嘴，冷聲迴答道：
“原則上，我應該是第四個被害者？”
索雷斯點了點頭，冷靜地陳述：
“沒錯。但你現在卻安然無恙地站在了這裏，而韓力卻失蹤了…”
薛定的臉上怒氣正盛，略帶逼視地看向索雷斯，反問道：
“所以，你們懷疑，韓力想謀害我，但是被我反殺了？然後我再主導了如今的這一切？！”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和慍怒。
霍艽搖了搖頭，迴答道：
“這倒沒有，目前看，薛先生你的確有比較充足的殺人動機和理由。但如果韓力的失蹤真的與你有關，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配合我們調查到這裏。”
索雷斯沉思道：
“韓力在失蹤前，肯定發生了什麽他無法預料的意外。”
祁橙想了想，建議道：“我們不如來串聯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
他說道：
“首先，韓力想要啟動人植共生的實驗。但他不得不犧牲他同事的生命，這是第一個問題，他為什麽要謀害同事？”
霍艽思忖了一下，靈機一動：
“為了意識平衡？”
她指向那朵鮮豔的紅花：
“有沒有可能，這個玻璃罩中的植物，是非常強勢的意識方。”
祁橙聞言，讚同地點了點頭：
“這個理由合理，也就是說，他需要更多的人類意識，來對抗和削弱花的意識。於是，他開始將目光，聚焦到了自己的同事身上。”
索雷斯接過話道：
“李兆豐是頭號遇害人。他遇害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他了解整個實驗的核心。”
“如果韓力啟動共生實驗，那麽生態所的同事，便是他最容易獲取的意識養料。而，如果生態所因此頻繁發生失蹤案件，李兆豐很可能會非常容易聯想到意識吞噬和喂養的事情上。”
“屆時，他便極有可能會懷疑到韓力身上，這無形中增大了韓力的風險。”
李李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接下來是葛曼。嘶，我記得她應該是韓力的搭檔是吧。作為韓力的搭檔，葛曼對於韓力的實驗，多多少少肯定有所了解，甚至可能在實驗中充當了重要的角色……”
他看向阿瑞斯眾人，神色嚴肅：
“一旦實驗布置成功，對於韓力來說，知曉內情的人，越少則越安全。”
說著，李李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霍艽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前兩個還說得過去，但是艾莉森……為何會是第三個目標呢？”
她沉吟道：
“還有薛先生，為什麽會是第四個目標呢？”
薛定搖了搖頭，語氣嚴肅：
“不是。這種新型的實驗係統比那種更加先進。”
他說道：
“從他購買的物資來看，他應該是在搭建神經同步艙。用神經艙來做共生實驗，最大的優勢是，意識體會更加全麵且集中，幾乎可以覆蓋個體的全波段意識頻率，可感度和沉浸度都非常高。”
薛定揉了揉眉心，道：
“但是，這種神經艙也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它的電源持續性非常不好。”
“如果想要通過神經艙，長期與植物意識建立共頻，就必須要解決神經艙電力係統的健壯性和持續性輸出的問題。”
“我們現有的實驗室環境，很難支持這種高消耗設備的長期運轉。”
他麵色凝重地看向阿瑞斯眾人：
“而，秦珂的新型電力係統，正好符合了他的需求。”
索雷斯的表情變得嚴肅：
“看來，他確實在進行共生實驗了…”
霍艽補充道：
“而且，大概率可能是人植共生實驗…”
說著，她示意性地晃了晃手上的一份票據——那是一份人類基礎營養素的采購清單。
薛定沉默地點了點頭，事實擺在眼前，他就是再不願意相信，也隻能接受這個可能的現狀。
李李翻看著一本文件，一邊誦讀，一邊忍不住驚訝地歎道：
“嘶…《關於人類神經波形與植物意識的匹配度研究》？這個想法很前衛啊！我去，意識喂養？意識吞沒？這是什麽概念？”
薛定聽到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接過文件，仔細地翻看起來，悶聲迴答道：
“這就是當年李兆豐的研究課題。”
薛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和無奈。
霍艽心裏靈機一動，問道：
“就是那個你被剽竊的概念，是嗎？”
薛定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迴答道：
“沒錯。不過，我當時的構想並不僅限於人植關係，而是關注於兩種意識體的兼容性、對抗性和平衡性。”
他說道：
“我的實驗表明，意識可以通過不斷積累來進行增強和集中。一般來說，兩種不同的意識之間，一旦相遇，會存在著弱肉強食的競爭關係。強大方的意識會吞噬弱小方的意識，這就是意識吞噬。”
“一般在發生了意識吞噬以後，強大方的意識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就像陰陽兩種屬性，哪怕陽吞噬了陰，但陰也會拉低陽的頻率。”
薛定認真地解釋道：
“但如果，我們能夠持續性地增加弱小意識同類質的意識積累，弱小方的意識，也可以聚集到與強大方得以抗衡的程度，這就是意識喂養。”
薛定歎了口氣，道：
“問題是，在我日常的科研實踐中，較弱方的意識通常都是植物意識，而我們在單位空間內去累增植物意識，在實際應用中並沒有很大的意義。”
索雷斯認真地聽著，然後問道：
“也就是說，在共生實驗中，如果b意識相對於a意識很弱，那麽可以通過不斷地增加b類個體的意識接入，來提升b類的意識，從而實現與a的對抗和平衡，對嗎？”
薛定點頭：
“理論上是這樣。”
霍艽有些不解，她接著問道：
“那麽，在這個過程中，被不斷喂養的b類個體，會有怎樣的反應呢？他們會一起形成對a的控製力量呢，還是說，b中的一部分意識會成為對抗a的犧牲品，而隻有小部分能成為a的控製方呢？”
薛定麵色蒼白，聲音略帶沉重：
“這個不確定。”
他眼神帶著思索：
“我們沒有進行過類似的試驗，無法給出臨床實驗表現。”
“但是，可以推測，在弱勢狀態下，早期被喂養的b方意識，很可能在與a的對抗中被完全吞噬或者受損。隻有在b方足夠強大時，被喂養的意識，才更安全且完整。”
霍艽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
“看來，這個韓力果然是在悶聲幹大事。”
她看向索雷斯，問道：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索雷斯晃了晃手中的門禁卡，道：“去這裏看看。”
他指著門禁卡上的字樣——蟠龍山療養度假山莊。
待送走了阿瑞斯成員和薛定，易辰楷接著攻關下一個保險箱，這時，霍擎鋒從外麵端著一盤油炸酥肉進來：
“來，吃點零食，艽艽前些天研究出來的新品，可是我好不容易從邱老嘴下搶來的餘糧。”
易辰楷好笑地看著自家隊長，道：
“你就這麽當甩手掌櫃啊？他們這個任務看著可不輕鬆，你不擔心嗎？”
霍擎鋒悠閑地撚了一根肉條，扔進嘴裏，美滋滋地嚼了嚼，迴答道：
“年輕人，就得放手讓他們自己去飛翔。咱們這些老不死的，必要的時候給他們兜好底就行了，其他的，放手讓他們去幹。”
他搖頭晃腦地念叨：
“不經曆風雨，哪能見彩虹。”
易辰楷想了想，倒也是這麽個道理。
霍擎鋒接著說道：
“況且，咱們當年可比他們牛氣多了，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他捅個窟窿迴去！”
他咂摸著嘴，一臉嫌棄地說道：
“嘖嘖，他們現在啊，不夠看~~”
易辰楷仿佛想到了當年的自己，那還真是一段天不怕地不怕、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青蔥歲月啊！
蟠龍山度假勝地，坐落在塔科利亞東部大陸蟠龍山脈的腹地，山環水抱，風景如畫。
這裏的每一棟建築都依山而建，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
背後的大山，蜿蜒曲折，環繞著整個度假山莊，樹木茂密，鳥鳴清越，似乎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度假山莊的建築頗具豪華，但又不失天然之美。
一進入山莊，就能感受到一股寧靜而清新的氣息。
獨棟小別墅有序地散落在廣闊的區域內，彼此之間，間隔的很遠，保證了戶主的私密性和獨立性。
這裏，人煙稀少，讓整個山莊顯得更加幽靜。
阿瑞斯眾人用門禁卡打開了山莊的大門，他們不知道韓力房產的具體位置，隻能假裝自己是背著家人偷偷來玩的小孩，去到保安室，讓保安幫忙查詢。
保安看著這群少年人一臉正氣、青春無邪的模樣，又見他們拿著門禁鑰匙，便不疑有他，就通過房屋管理係統，幫助阿瑞斯成員們，確認了韓力的樓棟。
在保安的帶領下，他們順利地找到了韓力的房子。
韓力的別墅，坐落在度假山莊的最深處，幾乎是最靠近山體的一棟。
別墅的外觀古樸而典雅，花園之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茂密到了近乎失控的地步。
各種植物蔓延開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給人一種神秘而又深不可測的感覺。
眾人穿過密集的闊葉植物，終於來到了大門前。
索雷斯拿出門禁卡，輕輕一刷，門緩緩打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屋內的景象非常明亮，別墅總共有兩層，一樓的房間被完全打通，形成了一個開放式的大空間，隻留下一個樓梯通向二樓。
房頂使用了透明的玻璃瓦片，替代了傳統的封閉天頂，使得陽光可以直接照射到室內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別墅的布置，有著非常濃烈的實驗室風格。
一樓的中央位置，放置著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罩，玻璃罩的內部，生長著一盆非常奇特的花朵。
花的整體外觀，呈現出鮮豔的火紅色，紅色中夾雜著黃色的斑點，猶如燃燒的火焰，讓人感覺到炙熱。
花瓣上長滿了密密麻麻尖銳而細長的刺，使得這朵花看上去既美麗又危險。
花蕊，呈現出明亮的橙黃色，周圍有細小的藤蔓狀物質在輕輕蠕動。
這朵花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在心裏不自覺地提高警惕。
玻璃罩的旁邊，放著一個小型的艙體，其設計精巧而複雜。
從艙體的機身中，延伸出許多條導管，直接牽連到了花心之中，似乎在進行著某種能量或者信息的傳輸。
索雷斯走近艙體一看，眼神一凜，不由地低唿出聲：
“猴子！”
艙體中，正靜靜地躺著三隻猴子，它們看上去鮮活如初，似乎還保留有生命的體征。
但從艙體的顯示屏上可以看出，它們的生命活動數據已經極其微弱，幾乎處於了瀕死狀態。
這時，祁橙從樓上下來，臉上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道：
“上麵沒什麽特別，隻有一些晶石和能源轉換裝置，應該就是新型能源係統了。”
霍艽來到屋子最裏麵的辦公台，她的眼睛迅速掃過牆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與照片，忍不住驚唿出聲：
“你們來看！”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急切和震驚。
牆壁上，貼滿了十幾張熟悉的單人照片，大部分都是共態小組的成員，每張照片上都用鮮豔的馬克筆，標明了序列號。
no.1是李兆明，no.2是葛曼，no.3是艾莉森…
李李震驚地看向薛定，道：
“誒！薛先生！你是no.4誒！”
他指著一張標有“4”的照片，上麵正是薛定的麵孔。
薛定看著滿牆的照片，不由自主地握緊雙拳，他的胸口起伏不定，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索雷斯沉聲說道：
“看來，共態組成員的失蹤，和韓力脫不了關係。”
霍艽摸著下巴，仔細分析著：
“從照片的證據來看，韓力似乎有一套周密的計劃。”
祁橙點頭附和：
“第一個失蹤的是李兆豐，第二個是葛曼，第三個是艾莉森，這些都能跟照片上的序號對應得上……”
他的目光轉向薛定，麵色有些遲疑：
“隻是第4個……”
薛定的臉色十分難看，明顯還沒從現場這些目睹的真相中，緩過神來，他抿了抿嘴，冷聲迴答道：
“原則上，我應該是第四個被害者？”
索雷斯點了點頭，冷靜地陳述：
“沒錯。但你現在卻安然無恙地站在了這裏，而韓力卻失蹤了…”
薛定的臉上怒氣正盛，略帶逼視地看向索雷斯，反問道：
“所以，你們懷疑，韓力想謀害我，但是被我反殺了？然後我再主導了如今的這一切？！”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和慍怒。
霍艽搖了搖頭，迴答道：
“這倒沒有，目前看，薛先生你的確有比較充足的殺人動機和理由。但如果韓力的失蹤真的與你有關，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配合我們調查到這裏。”
索雷斯沉思道：
“韓力在失蹤前，肯定發生了什麽他無法預料的意外。”
祁橙想了想，建議道：“我們不如來串聯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
他說道：
“首先，韓力想要啟動人植共生的實驗。但他不得不犧牲他同事的生命，這是第一個問題，他為什麽要謀害同事？”
霍艽思忖了一下，靈機一動：
“為了意識平衡？”
她指向那朵鮮豔的紅花：
“有沒有可能，這個玻璃罩中的植物，是非常強勢的意識方。”
祁橙聞言，讚同地點了點頭：
“這個理由合理，也就是說，他需要更多的人類意識，來對抗和削弱花的意識。於是，他開始將目光，聚焦到了自己的同事身上。”
索雷斯接過話道：
“李兆豐是頭號遇害人。他遇害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他了解整個實驗的核心。”
“如果韓力啟動共生實驗，那麽生態所的同事，便是他最容易獲取的意識養料。而，如果生態所因此頻繁發生失蹤案件，李兆豐很可能會非常容易聯想到意識吞噬和喂養的事情上。”
“屆時，他便極有可能會懷疑到韓力身上，這無形中增大了韓力的風險。”
李李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接下來是葛曼。嘶，我記得她應該是韓力的搭檔是吧。作為韓力的搭檔，葛曼對於韓力的實驗，多多少少肯定有所了解，甚至可能在實驗中充當了重要的角色……”
他看向阿瑞斯眾人，神色嚴肅：
“一旦實驗布置成功，對於韓力來說，知曉內情的人，越少則越安全。”
說著，李李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霍艽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前兩個還說得過去，但是艾莉森……為何會是第三個目標呢？”
她沉吟道：
“還有薛先生，為什麽會是第四個目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