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覺夏看著那擺滿了白鮮的角落,感覺腳有千斤重。


    她還真好奇,斯內普把這堆白鮮倒在這裏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


    會不會一想到待會兒自己這個倒黴蛋就要開始吭哧吭哧地做苦力,就忍不住想笑呢?


    梅林啊,他甚至好心地給自己擺了一張小板凳!


    “白鮮汁液不會自己跑進藥劑瓶裏。”斯內普的聲音幽幽傳來,“不要耽誤我的休息時間。”


    李覺夏自知無處可逃,隻好認命地開始工作了。


    她並不是個傻瓜。


    很快,李覺夏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工作節奏,並設計了一條流水線工程。


    效率一下子就提高上來了。


    李覺夏甚至從搗錘和研缽之間,感受到了一種音樂的韻律……


    竟然神奇的讓人有點上癮。


    她甚至感覺自己已經迴到長生宗了,還因為踩壞了三師兄的小院子,被他揪著耳朵懲罰幫他搗藥。


    斯內普無語地抬頭去看李覺夏。


    她居然還從中找到樂趣了?


    連他都被李覺夏搗錘的節奏影響到了,在使用羽毛筆的時候,控製不住地產生了一種詭異的韻律感。


    看著那堆白鮮山快矮一半了,李覺夏感覺自己終於看見勝利的曙光了。


    突然,斯內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白鮮,是一種神奇的跌打損傷藥,它的汁液可以用來治療傷口。”


    李覺夏的節奏被打斷了,她睜著懵懂的大眼睛,試探著迴頭去看斯內普。


    隻見斯內普連頭都沒有抬,依然在一張羊皮紙上寫著什麽。


    很顯然,那並不是學生們的作業了。


    “對於治療被魔法生物抓傷,或者在魔法事故中受傷,白鮮汁液都有奇效,它可以加速恢複過程,還有止疼的效果。”


    “在使用的時候,隻需要將白鮮汁液塗抹在傷口上,它就會發揮治療功效了。”


    “除了直接使用,白鮮還可以被製作成一些很有效的治療魔藥,例如超強治療藥,黏疤劑,生骨藥,還有疥瘡藥水。”


    李覺夏下意識地把斯內普說的每一句話都記了下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斯內普是在給她開小灶。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找迴自己的聲帶。


    “謝,謝謝您,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掀起眼皮,瞥了李覺夏一眼。


    “我想,聽講不要用到手,李小姐,為什麽停下了你的動作?”


    李覺夏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繼續開始工作。


    辦公室裏又恢複了寧靜,除了羽毛筆與羊皮紙摩擦的沙沙聲,就隻有李覺夏搗藥的聲音了。


    又過了一會兒,斯內普的聲音又傳來了。


    “是誰要求你飛到天上去的?”


    李覺夏這次隻是手上稍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開始工作了。


    “沒有誰要求我,教授。”


    斯內普的冷笑從她身後很近的地方傳來,李覺夏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她驚恐地迴頭看去,斯內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她身後來了。


    “李小姐,我在霍格沃茨做了十年的教授。”


    “沒人比我更明白,格蘭芬多的那群蠢獅子是什麽樣的小巨怪。”


    “我很遺憾你還是沒有想清楚,從格蘭芬多轉院來斯萊特林。”


    李覺夏的嘴唇死死抿在一起,她微微蹙著眉,忍不住反駁。


    “教授,很抱歉,我持不同的意見,我覺得格蘭芬多的同學們非常友善,反而是斯萊特林的同學,對我的態度並不友好。”


    “我並不喜歡告狀,教授,但這並不代表我願意一直忍受。”


    斯內普的表情算不上好看,他也不是不清楚,斯萊特林的學生有多看重血統。


    而麵前這個小姑娘,在第一天就表明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是麻瓜了。


    這幾乎可以代表了,如果她來到斯萊特林,會遭受很多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斯內普自認有能力保護好她。


    總比眼睜睜看著孩子們陷入危險,還暗自欣慰的鄧布利多靠譜一些。


    “好吧——好吧——”斯內普看著李覺夏,忍不住冷笑道,“你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剩下的明天再來。”


    李覺夏不滿地反駁道:“教授,您隻罰了我一天的禁閉。”


    斯內普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姑娘:“可是,你的工作並沒有完成,而現在已經是你可憐的老教授的休息時間了,我想我沒有義務在這裏陪著你,李小姐。”


    李覺夏心裏鬱悶,她忍不住嘟囔起來:“這根本不是這麽短的時間就能完成的工作量,到底是哪裏需要這麽多白鮮?”


    斯內普有些嫌棄地“嘖”了一聲。


    “如果不是小巨怪們要開始學習使用飛天掃帚了,我想,龐弗雷夫人也不會這麽著急地需要一大批白鮮汁液。”


    李覺夏徹底啞火。


    斯內普好像很喜歡看李覺夏無言以對的樣子,盡管這孩子除了在自己麵前很少頂嘴。


    可是,斯內普總覺著,這樣才應該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樣子。


    他心情頗好,將手中的一卷羊皮紙遞到李覺夏麵前。


    “這是幾種需要用到白鮮的魔藥配方,你至少需要在明天晚飯前記牢超強治療藥的製作過程,明天晚飯後來這兒,我會檢查。”


    李覺夏的五官皺在一起了。


    梅林啊!


    除了體力勞動,竟然還有腦力勞動!


    斯內普壓榨童工!


    心裏雖然哀嚎著,但已知無法拒絕的事情,李覺夏也不費那個口舌了。


    她鬱悶地站了起來,雙手接過斯內普手裏的羊皮紙。


    “我知道了,斯內普教授,祝您有個好夢。”


    李覺夏語氣淒淒慘慘切切,道別過後,生無可戀地離開了斯內普的辦公室。


    這會兒已經快要到宵禁的時間了,走廊裏沒有什麽學生逗留了。


    偶爾有那麽一兩個,也是腳步匆匆。


    畢竟,沒人想被費爾奇或他養的貓,洛麗絲夫人捉到。


    比起教授們,費爾奇的懲罰方式可簡單粗暴得多了。


    弗雷德和喬治說過,如果被他抓到不守校規的學生,他甚至會讓那個可憐的倒黴蛋打掃一整條走廊,並且不許用魔法。


    “這全都是因為他在嫉妒我們!因為他是個啞炮!”說到這兒的時候,弗雷德和喬治憤恨地揚起拳頭。


    看來,他們兩個似乎深受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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