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想一探究竟,但是被樂安可安攔住了。“世子,世子妃還等著我們去解救呢?早一日解救,世子妃便少一日痛苦!”


    “可尋常百姓的命也是命,我不能坐視不管!”說完便走向人群。樂安可安無奈之下,也隻得緊跟在世子身後,但願不要出什麽意外。


    這邊,小蝶早已怒不可遏,她平日裏行走江湖,醉酒鬧事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見多了,此時竟發生在自己身上。此刻,她沒有膽怯,她哪裏還顧得上自己有沒有功夫,抄起板凳便朝著大毛狠狠砸去。那板凳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唿唿的風聲,狠狠地砸在了大毛的肩膀上,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其他地痞看到小蝶這般勇猛,大毛疼得在地上直叫喚,同時酒精的作用也讓他們失去了理智,紛紛揮舞著拳頭朝小蝶衝過來。小蝶毫不畏懼,靈活地躲避著他們的攻擊,手中的板凳不時地揮向那些人的要害之處。雖然她的動作並不嫻熟,但憑借著一股狠勁,竟然將這些地痞流氓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打鬥間大毛被打得暈死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其他幾個地痞也紛紛倒在地上哀嚎著,酒樓裏瞬間充滿了痛苦的唿喊聲。就在這時,我隻有二毛與她周旋。二毛突然從一旁竄了出來,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朝著小蝶撲了過去。


    小蝶心中一驚,連忙轉身應對。她緊緊握住板凳,做好了準備迎接二毛的攻擊。二毛身形敏捷,速度極快,轉眼間便來到了小蝶麵前,一拳朝著她的麵門打來。小蝶反應迅速,側身躲過這一擊,同時用板凳擋在了身前。二毛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板凳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小蝶趁機反擊,用力將板凳朝著二毛砸去。二毛連忙後退,避開了板凳的攻擊,兩人你來我往。


    此時郭淮派去保護小蝶的侍衛們匆匆趕到現場,手中緊握著佩劍,正準備出手相助之時,官差卻到了!與此同時,世子也擠到了人群之中。


    “讓開讓開!官府辦案!都給我讓開!”官差那洪亮而威嚴的聲音在人群中迴蕩,眾人仿佛受到了命令一般,瞬間讓出就留出了一條通道。


    “是誰報的案!”領頭的官差瞪大雙眼,聲如洪鍾地大聲喊道。


    “迴官差老爺,是小的我,我是這裏的掌櫃!”掌櫃滿臉焦急地連忙迴應道,話還未說完,那官差便毫不留情地推開了掌櫃,快步上前仔細審視起眼前這混亂的狀況來。


    小蝶看到官差來了,心中頓時湧起一絲希望,她慌亂地丟下身旁的凳子,“撲通”一聲跪在官差的腳下,淚水止不住地從眼中湧出,帶著哭腔說道:“官爺,這幫流氓欺負小女子我啊!我身上,我身上……”說著,她便開始摸索自己的身體,想要讓官差看看她身上所遭受的傷痛,然而摸來摸去,她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好像一點傷口都沒有,那一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尷尬之色。她緩緩地轉過頭,朝著二毛望去,隻見二毛臉上滿是傷痕,嘴角還不斷有鮮血滲出,此刻的他早已累得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那官差聽了,尷尬的抓了抓麵頰。“好了好了,都給我押到府衙!”


    小蝶聽說要去官府,這萬一郭淮知道了避免不了一頓訓斥。正當手足無措之時,世子走到那官差身前。


    “你誰啊?別阻撓官府辦案!”官差打量了一眼,但世子隨即掏出懷裏的令牌。


    “世。。世子!”那官差吞吞吐吐地說道。


    “都帶到衙門吧!”世子冷眼朝著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望去,輕輕彎下腰拾起地上的手帕。


    就在這個時候,小蝶有些慌亂地抬起頭來,一眼便望見世子正朝著她緩緩走來,她匆忙地伸出雙手,試圖遮住自己的麵龐。而世子則麵帶微笑,不緊不慢地走到小蝶麵前,然後溫柔地伸出手去拉她起身,並輕聲細語地道:“別擔心,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郭淮的。不過嘛……至於你身後的那兩個人,我可就不好說了!”話音未落,他還故意抬起手指,朝著小蝶身後的方向點了點。


    小蝶聽到這話,心中一緊,趕忙轉過身去看。隻見站在那裏的兩人,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郭淮的貼身侍衛。於是,小蝶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快步走到他們跟前,嬌嗔地質問道:“快老實交代,你們剛才究竟都看見了什麽?”這兩名侍衛顯然也是個機靈鬼兒,見勢不妙,連忙一邊使勁地揮舞著手,一邊忙不迭地迴答道:“我們啥也沒有瞧見,我們跟丟了!”話剛落音,他倆便一溜煙兒地小跑著離開了。


    與此同時,在南都府衙內,小蝶和那些人跪坐在大堂之下。而南都知府則滿臉緊張之色,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驚堂木,他的另一隻手則不停地擦拭著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此時此刻,世子三人正安靜地躲在大堂後麵,悄悄地觀察著大堂前麵的動靜。隻見世子手中拿著一塊手帕,時不時地將其打開又合上,眼睛卻始終盯著手帕上的圖案,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樂安可安見狀,湊到眼前,“這不是世子妃。。。”


    世子做出閉嘴的手勢,示意安靜些。


    “你說是他們調戲你的?”知府麵色凝重地問道。


    “迴大人,是他們一群人欺負小女子一人!”小蝶的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嬌柔的身軀微微顫抖著,眼中滿是委屈和驚恐。她用手帕輕拭著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道:“小女子本打算在酒樓吃頓好的。他卻突然過來對我動手動腳,言語輕薄……”


    “我隻是拉著您給我兄弟看看,證明我所言非虛,真的沒有調戲之意呀!”大毛急忙辯解道,他一邊摸著自己被打的臉頰,一邊露出無辜的神情,“哪曉得這小女子二話不說,上來就狠狠扇了我一耳光!”此時臉上那個鮮紅的手掌印顯得格外刺眼。


    “哼,你長得五大三粗、兇神惡煞的,誰見了你會不害怕?我還以為你要把我怎麽樣呢!”小蝶瞪著大毛,氣鼓鼓地反駁道。


    此時,知府看著眼前這兩人各執一詞,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府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堂下何人在此喧嘩!”知府眉頭緊皺,大聲嗬斥道。隨後,他向身旁的衙役使了個眼色,示意其出去查看並將鬧事之人趕走。


    過了片刻,那名衙役匆匆返迴,走到知府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聽完後,知府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一臉嚴肅地看向堂下的大毛和小蝶。


    “我看你們二人純粹就是在這裏胡鬧!一個喝多了酒行為失當,另一個則是過度反應。不過好在雙方都隻是些皮外傷,並未造成嚴重後果。本官宣判,你們倆各自向對方認個錯,這件事情就此作罷,退堂!”說完,知府一拍驚堂木,站起身來正要轉身離去。


    “可。。”大牛正準備說著什麽,知府給了個眼色,隱蔽的用手指了指外邊,大牛轉過身瞅了一眼,“小的知錯,願向姑娘賠個不是!”


    小蝶也不想事情鬧大,不然郭淮那裏不好說。也跟著賠了個不是。


    知府剛走了幾步,衙門外被兩隊士兵分開了一條路,郭淮穿著鎧甲提著佩劍走到大堂。或許是年紀大的原因,知府湊到跟前,“原來是北湖水師!”


    “郭將軍,你這是何意?”


    隻見郭將軍麵沉似水,厲聲道:“本將軍乃是奉旨辦差,特來擒拿要犯!”話音未落,他手中長劍已然抵住了大牛的肩膀。


    大牛瞬間臉色煞白,慌亂無措,僅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竟令他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這恐怕有所不妥吧!郭將軍您來我南都府衙拿人,按規矩可是得有相關文書才行啊,您這般空手而來,實在不合規矩!”


    “我方才分明聽到知府大人已經宣布退堂,既然退堂,那本將軍拿人自然無需任何文書。”


    “沒……沒有……將軍您一定是聽錯了!”


    原來,在世子前往南都府衙之前,早就讓樂安可安派人向北湖水師傳遞了消息。當日,世子與樂安可安在南都大街上閑聊,偶然間提及了公主從北湖入宮一事。於是,她們便將那日風羽衛暗中窺探所得到的消息如實告知了世子。而大牛、二毛等人在暗暗監視公主一行人時,碰巧被藏於暗處保護公主的風羽衛察覺。


    當時,郭淮奉世子之命與公主互換身份,郭淮乘船抵達了北水關,而公主則順利進入了北湖。


    “既然還未審結此案,那麽本將軍就在此一旁旁聽,應該不至於會妨礙到知府大人您公正斷案吧?”郭淮雙手抱胸,目光銳利地盯著知府說道。


    此刻的知府滿臉窘迫之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正在這時,世子輕咳了一聲。聽到這聲咳嗽,郭淮微微一怔,隨即圍著大牛二毛轉了幾圈,上下仔細打量起來。片刻之後,他又猛地轉過身來,目光如炬般射向了一旁的小蝶。


    小蝶見郭淮看向自己,頓時有些慌亂,她急忙側過身子,試圖用手遮擋住自己的臉龐。然而,她的這些小動作又怎能逃過郭淮的眼睛呢?


    隻見郭淮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說道:“知府大人,方才經過我的一番深思熟慮,再細細觀察這幾人的模樣神態,發現他們似乎並非是本將軍之前所擒拿的要犯。想來定是有那心懷叵測之人,為了貪圖懸賞之財,故意假傳消息,從而誤導了本將軍!”說罷,他向著知府恭敬地抱拳施禮,表示歉意。緊接著,便大手一揮,帶領著手下的士兵們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府衙。


    知府目送著郭淮等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見了,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卻發現自己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得透濕。


    “世子,就這麽放過了?再抓可就難了?”


    “你們可聽到那府外的叫喊聲?”世子望向樂安可安,他們點了點頭,“可我能聽到那人跟衙役的談話,這知府和那人關係頗深,此事迴頭再查。但這些人都聽命於他,說不定那人是主謀!得把魚餌丟到水裏,才能抓到大魚!”


    “我也聽得那談話,但是很模糊,能聽得口音那人是明夏人,那說不定就是四殺堂!”可安皺了皺眉頭。


    “那不清晰明了,直接抓人!”


    “僅憑這線索還不足以抓人,倘若貿然出手,必定打草驚蛇。”世子望了望二人,笑了笑,“我還需要一個人!”


    “翠翠!”“那女刺客!”


    橫水大營裏,黃東站在營地中央,悠然自得地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微微眯起眼睛,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裏的生活實在是太過枯燥!感覺整個人都要發黴長毛!”她一邊說著,還一邊伸了個懶腰。


    “本來嘛,這種地方哪能和市井街坊相比既然來到這兒,就得學會耐得住寂寞才行!”此刻老頭正悠閑地靠在一棵大樹下,手裏拿著一根細細的草莖,漫不經心地剔著牙齒。


    聽到這話,黃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哼,我才不管!反正我以後再也不想來這個鬼地方了,真的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哪天你還會再來!”


    正在兩人拌嘴的時候,先生慢悠悠地踱步而來,“東姑娘,剛剛世子來信,說是讓你立刻動身前往南都。”說完,便將一封信遞到了黃東手中。


    黃東趕忙伸手接過來,然後迫不及待地展開信紙,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見此情景,老頭忍不住撇撇嘴,挖了挖鼻孔,滿不在乎地說:“這幾天你跟著我也算學了不少東西,到時候可千萬別給我丟人現眼啊!”


    先生則輕輕拍了拍黃東的肩膀,溫和地囑咐道:“明天我就要和老謝前往秀水鎮,轉達給世子的事情可別忘記了!此次前往南都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莽撞行事。記住了嗎?”


    黃東用力地點點頭,“放心吧,先生,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說罷,她小心翼翼地將信揣在懷裏,轉身迴房收拾行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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