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其實你也沒必要太過在意,畢竟誰都知道你來南都的時間不長,而且書院這些對女子來說並不友好,古往今來,鮮有女子大家,況且書院多年也未曾出過女子甲等!”文宣看著公主悶悶不樂,在一旁安慰著她。


    “說的真輕鬆,你跟祝公子來迴奪得甲等,再說了書院裏出過甲等,隻不過不被認可罷了!”希安一旁靠在公主身旁,輕輕摟過,“這書院第一個甲等可出自王妃,奈何王妃來自西南全州,西南夷人,身份不被那些夫子認可。”


    希安說的話成功引起公主的注意,“你說王妃也曾來過這書院?”


    希安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是當然啦,府裏的老人都知道這件事呢,我也是聽他們說的,王妃在書院停留的時間並不長,大概也就半年左右吧!”


    “嗯,確實有這麽一迴事,我曾經在書院的藏書樓裏看到過王妃的答卷,那水平簡直可以拿到殿試去了!要是換做我來寫,肯定是寫不出來的。不過後來我再想去查閱的時候,那份答卷卻不見了蹤影。”文宣低頭思索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家紛紛開始討論起書院的過往,公主聽得也是興致勃勃,似乎已經完全忘卻了自己落選的事情。


    三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也沒有留意到底走的是哪條路,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一條狹窄的巷子裏。


    “哎呀,我們隻顧著聊天了,都忘了剛剛那個路口應該往左拐才對,我跟你們說啊,那邊有家店的胭脂可好用了!”


    “是不是石頭齋呀?我聽說某人還給東姐姐買了一盒上好的胭脂呢!”希安聽到文宣提起胭脂,突然想起了這件事,便忍不住打趣地說道。


    公主嗅到八卦的味道,忙問道“誰呀?”


    “世子妃,你怎麽也變得如此?”文宣無奈的搖了搖頭!


    正當三人走出巷口時,被一群蒙麵人擋住了去路。多次嚐試,可這群人並沒有讓路的舉動。


    此時身後走出兩個身影,也就是大毛二狗,之前因為北水關的事情被訓斥過,此次前來,二人不容有失。


    “瞧這俊俏的模樣!”大毛走上前抬起公主的頭。


    公主和文宣被這架勢嚇得喘不出氣,可希安不慣著,上前就是哐哐兩腳。大毛疼得在原地疼得打滾。


    “給我上!”


    一群人蜂擁而上,朝著希安殺來。此時希安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在牆邊拿起一個掃帚應戰。


    希安輕輕一折,留了掃帚的尾部,變成了一根長棍,對著殺到的那群人一頓猛敲,不一會兒那些人倒地抱著頭。


    二狗見人都躺在地上,疼痛的呻吟著,瞬間怕的哆嗦,拉起癱坐在地上的大毛向著遠處逃跑。打紅眼的希安並不打算放過二人,朝著逃跑的方向追去。


    公主喊道,“窮寇莫追!”公主見人得到了懲罰,便沒去追究!然而希安可不管,誰打公主的主意,她定不會放過。


    追著追著,希安發現失去了方向,突然一拍腦袋,“糟糕,調虎離山!”說著便急急忙忙往迴趕去。


    希安消失在公主和文宣的視線之後,有道人影落在二人身前。“許久不見啊,世子妃!”


    此時公主隻能躲在文宣身後,文宣自然是擋在身前保護著公主。


    “你是誰?竟知道公主的身份!”文宣朝著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索性摘了麵紗,露出真容。原來是四殺堂南都堂主天雷,前幾日接到明瑞的密信,所以才有眼前的一幕。


    心想著他們不認得自己,他所以也沒有擔心會泄露自己的身份,也就是這一舉動為後麵落網埋下了伏筆。


    天雷一步一步朝著二人逼近,二人接連後退。退著退著退到了牆角,沒了退路,文宣也是慌亂。


    “你。。”沒等文宣說完,便被天雷一個手刀打暈倒在地上!


    “世子妃,跟我走一趟吧!”說著天雷提著公主飛躍圍牆消失在巷子裏。等希安趕到時,巷子裏隻有文宣一人昏倒在牆角,其餘人都不見了。


    希安輕輕地伸出手指,在文宣的身上點了兩下,文宣這才悠悠轉醒。他一臉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乎地說道:“希安!剛剛有人劫持了公主。”


    希安眉頭微皺,追問道:“是誰?”


    文宣用力地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還是有些迷糊。他皺起眉頭,努力迴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卻隻記得個大概。“我也不認識,聽口音像是夏國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沒有看清他的臉!”文宣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懊悔不已。


    與此同時,在南都城中的一條巷子裏,天雷正提著公主走進一間屋子。此刻,公主已經被一塊黑布蒙住了眼睛,嘴裏還塞滿了麻布,以防她發出聲音引起他人注意。


    天雷將公主帶到了一個暗室之中,然後將她五花大綁地捆在了一張椅子上。室內的光線十分昏暗,隻有一盞豆大的燭火在角落裏微弱地閃爍著,燭光隨著天雷的腳步微微晃動著。而公主的頭頂上方,則有一束明亮的光照射下來,正好照在她的臉上。那束光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使得公主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出。


    公主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椅子始終搖晃不停,但她身上的繩索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反而越勒越緊。


    角落裏一位女子走到公主身前,她並沒有立即解開公主繩子,也沒有解開黑布讓公主看清所處的環境。她來迴走動著,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走了好幾圈,當再次緩緩走到公主身後之時,小心翼翼地解開了那塊黑布。刹那間,強烈的光線如利劍般猛地刺向公主的眼睛,她本能地往後一縮,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還是努力地睜開眼睛,試圖看清眼前的一切。就在這一瞬間,那女子也悄無聲息地走到她的跟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翠翠!怎麽是你!”公主滿臉的難以置信,眼中滿是疑惑,她實在不明白,世子明明救了她,為何她如今卻要恩將仇報!


    那女子聽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緩緩說著挽起衣袖,露出那清晰可見的手腕上獨特的紋身,“這下你該清楚我是誰了吧!”


    “那日就是你……”公主話未說完,一股恐懼瞬間湧上心頭,還沒來得及繼續說出更多,那女子便又將麻布塞進了公主的嘴裏,讓她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


    “不錯,就是我!你說說你,好好的幹嘛非要去招惹長公主呢?你明明清楚長公主一心傾慕淵世子,你卻還不知好歹地待在他的身邊,真真是個不懂事的家夥!”那女子語氣冰冷至極,話語中充滿了不屑與鄙夷。說著,她用力地扯出公主口中的麻布,看著公主那狼狽而又驚恐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快意。


    “淵哥哥是我的人!而且我也是王爺親自認可的,表姐就別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趕緊放下這個不該有的心思吧!”她加重了語氣,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胡說!”說完,那女子滿臉怒容,仿佛被觸碰到了逆鱗一般,緊接著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麻布狠狠地塞到嘴裏,那動作之迅速,讓人來不及反應。公主此刻嘴巴一直在不停地動著,似乎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出來,然而這次那女子卻絲毫沒有給她任何機會,仿佛早已料到公主會有所反抗似的。


    “現在仔細算算日子,距離那大典確實也沒剩下幾天了,如果我就這麽一直將你綁在這裏,那麽等到大典那天,整個天下都會恥笑你吧!”那女子說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隨後便是一陣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那笑聲迴蕩在密室之中,瞬間讓整個密室都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公主心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她下意識地向兩旁望去,急切地尋找著那女子的身影,然而她失望地發現,四周都沒有那女子的蹤跡,仿佛她就像是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隻留下公主一人在這寂靜而詭異的密室中,眼中滿是恐懼和焦慮。


    楚王府內,瑞世子和渙世子正與明氏一同坐在廳堂裏寒暄著,氣氛看似和諧融洽。不一會兒,突然有一個下人急匆匆地跑到廳堂內,在瑞世子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瑞世子聽完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隨即手輕輕一揮,那下人便恭敬地退了下去,與此同時,他還悄悄地向明氏使了一個眼色。明氏與瑞世子私下裏曾經有過多次接觸,自然對這種情況十分熟悉,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當下便知曉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而此刻,唯獨隻有渙世子依舊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瑞兒,這到底是……”渙世子滿臉疑惑地問道,他看著瑞世子那神秘莫測的表情,心中愈發感到好奇。


    瑞世子微微沉吟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哦,剛剛得到消息,我們夏國的學子中有兩人成功進入了最後的一輪選拔,這可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事啊!”瑞世子低聲說著,臉上露出狡黠的麵容。


    “這事,可喜可賀!我聽說今年書院最終的答辯,將由聖上親自出題,若夏國學子能出類拔萃,我想夏國將增輝不少啊!”渙世子笑了笑。


    “那是,那是!”明氏一旁應和著。


    秦王府內,郡主急急忙忙地朝著王爺的書房走去,臉色慌張,連路過下人的請安她都沒在意。不一會兒到了書房門前,正欲敲門,但又打退堂鼓,他不知該不該向王爺稟報!


    旋即轉身離開之時,被王爺叫住了,“發生什麽事了,沁兒!”


    郡主輕輕地推開房門,腳步輕柔而謹慎,仿佛生怕驚擾到書房內的寧靜。她緩緩地走到王爺那張堆滿文書的書桌前,微微停頓了一下,整理著自己混亂的思緒,但眼中透露出的一絲焦急與擔憂卻無法隱藏,輕聲說道:“父親,貞孝被人擄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王爺坐在書桌後,聽到郡主的話,隻是淡淡地抬了抬頭,眼神中並未有太多的波瀾,他神情自若地繼續批閱著手中的軍報,仿佛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麽意外。他緩緩開口道:“就這事?貞孝天生愛玩,沒什麽心眼,文宣除了讀書,其他的啥也不會,至於希安她做事又毛毛糙糙,出了這個岔子,我一點也不意外!”說罷,放下手中的毛筆。


    “那父親可有什麽打算?”


    王爺整理好桌前的軍報,推動著輪椅緩緩走到郡主的身前,伸手拍了拍郡主的肩膀,笑著說道:“打算?陪我去府裏走走吧,整日處理這些軍報,腰酸背疼的,父親老了呀!”說完,他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中似乎帶著一絲滄桑。


    郡主默默地推著王爺在府裏慢慢走動著,心中卻一直想著貞孝被擄走的事情。突然,她腦海裏靈光一閃,閃過一個想法:“此事交由淵兒處理如何?”


    王爺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女兒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我正有此意,南都的那些風羽衛都快生鏽了吧!得讓淵兒好好使喚使喚他們。畢竟早晚這些事情都要淵兒接手,現在就讓他鍛煉鍛煉吧!”


    郡主笑著點了點頭,“那也好!是時候推淵兒到台前了,我們坐在台下聽戲就好!”


    橫水大營裏,世子正在揮舞著陌刀,之前李將軍教的他已了然於心,但還是不知疲倦的練著,身上的衣衫都濕透了,臉上滿是豆大的汗珠,氣喘籲籲。


    “若用真氣和內力控刀,練好了也是一介武夫,得用心,用心控刀!”李將軍走到身前,輕輕拍了拍世子的肩膀,雖然力度不大,但世子身子還是往下墜。


    “用心琢磨琢磨!”說完,李將軍拿起陌刀又演示了一遍。


    不遠處的營帳內,老頭還在喝著悶酒,一旁的先生在翻閱著世子批閱的軍報,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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