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星期日一邊精心照料著青雀的飲食起居,一邊在網絡上尋找工作。


    剛一開始,星期日就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可謂一無所有,毫無挑剔的資本,因而對工作的期望已經放得很低了,可即便如此,仍然沒能找到一份心儀的工作。


    有的工作他能應聘上,但薪資待遇與工作內容實在難以令他滿意;而那些令他心儀的工作,卻又因他沒有學曆而連麵試的機會都無法獲得……


    這種狀況全然出乎星期日的意料。他曾滿心以為,即便告別了匹諾康尼,失去了那裏諸多耀眼的光環加持,憑借自身能力與過往積累的經驗,在新環境裏也能如魚得水、遊刃有餘,不至於陷入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的困境。


    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沒有哪家企業會青睞一個既無學曆又無背景的毛頭小子,將管理層的重任交付於他,哪怕僅是給予一次嚐試的機會。


    倘若連一絲機會都無從獲取,那麽即便星期日擁有天縱之才,也隻能紙上談兵。


    伴隨著又一陣忙音在耳畔響起,星期日緩緩放下手中的玉兆,一絲難以察覺的輕歎聲從他的唇角逸出。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腦海裏一片混沌,已然記不清這究竟是第多少次聽到這般令人沮喪的掛斷電話聲了。


    每一次通話起始,星期日都可以倚仗自身卓越的口才,與電話那頭的人侃侃而談。不管對方提出怎樣刁鑽古怪的問題,他都能鎮定自若、應對如流,雙方交流熱烈,堪稱相談甚歡。


    可一旦話題涉及學曆,對方便會陷入片刻的緘默,而後便以形形色色的理由加以推脫,旋即匆匆掛斷電話……


    或許憑借靈砂的能量,為他找一份工作或者偽造一份學曆並非難事。


    然而,星期日內心深處的驕傲使他隻要還未陷入絕境,就絕不會輕易三番五次地向同一個人伸手求援,至於采用弄虛作假的手段,更是為他所不齒的行徑。


    星期日一邊用手輕柔地梳理著諦聽光滑的毛發,一邊在心底默默調整著自己略顯低落的心態。


    待心緒稍寧後,他再次打開玉兆,目光一掃屏幕,這才發覺時間已然悄然來到正午時分。隨後,他便起身出門購置午餐。


    因上次百貨大樓事故中,絕大多數的歲陽都被順利地捕捉殆盡,丹鼎司周邊的飯店得以恢複營業,再度呈現出往昔的熱鬧景象。隻不過在醫院附近這麽熱鬧,總讓星期日的心中莫名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之感……


    這幾日連續依靠外賣果腹,星期日也逐漸摸透了青雀的口味偏好。他發現青雀鍾情於那些無需耗費過多時間與精力烹製,輕鬆便能享用的食物,各類小吃、零食更是她的心頭所好。


    於是,每逢點餐之際,星期日總會特意為她挑選諸如鳴藕糕、貘饃卷之類的特色美食,以滿足她的味蕾。


    在購置完午餐後,星期日一如往常那樣,行走在返迴病房的廊道之上,卻突然被迎麵而來的三個人攔住了去路。


    這三人中,其中一名身材瘦削,臉色蒼白,站於中間,似乎是以他為首,另兩名則體態臃腫,三人並肩而立,仿若在這狹窄的走廊裏橫亙起一麵城牆,將前路堵得嚴嚴實實,使得星期日完全無法順利通行。


    星期日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悅,但還是客氣地說道:“幾位朋友,麻煩讓一讓,我要迴病房。”


    那瘦高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裏滿是嘲諷:“朋友?哼,你可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就憑你,也配跟我稱兄道弟?”


    語罷,他還故意上上下下將星期日審視了一遍,拖長了音調說道:“你就是星期日?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


    與此同時,身旁那兩名胖子開始摩拳擦掌,粗壯的手臂在空中揮舞,關節被捏得哢哢作響,仿佛這般便能為瘦高個的話語增添幾分威懾力,活脫脫一副為其搖旗呐喊、助威壯勢的模樣。


    目睹三人這般來勢洶洶的模樣,星期日不明所以,在腦海中細細思索,確定自己與眼前這三人從未有過任何往來瓜葛,更不存在引發矛盾衝突的可能。


    既已排除其他種種可能,那麽眼前這三人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蓄意前來尋釁滋事。


    對於這類無端生事的家夥,星期日心中自是毫無好感,也不會給予絲毫禮遇。他眼神瞬間轉冷,猶如寒星閃爍,語氣冰冷且簡短地吐出兩個字:“何事?”


    瘦高個微微揚起下巴,手指輕輕彈了彈衣領,那姿態仿佛在撣去並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說最近你和靈砂大人她老人家走得挺近啊?”


    “與你何幹。”星期日從瘦高個的神情裏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端倪,心中暗自思忖,這人恐怕與靈砂之間存在過節。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瘦高個的父親曾是丹鼎司德高望重的老醫師。瘦高個仰仗著老父親的威望,在丹鼎司謀得一份閑差,整日無所事事,坐享其成,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誰料想,一位新任丹鼎司司鼎竟從朱明空降到羅浮。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燒到了瘦高個父親身上,直接將其革職。瘦高個自然也無法繼續吃空餉,緊隨父親之後被撤職。


    加之他平日裏在司裏作威作福,仗勢欺人,早已引得同事們怨聲載道。如今沒了靠山,又丟了職務,那些長久以來敢怒不敢言、默默忍受的同事們便再也按捺不住,齊心協力地將他逐出了丹鼎司……


    被逐出丹鼎司後,瘦高個滿心怨恨,不假思索地將這所有的變故都算在了靈砂頭上。


    然而,他又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連自家老父親都在這場變故中落敗,自己若貿然去找靈砂的麻煩,無疑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可他又不是那種甘願吃啞巴虧、忍氣吞聲的人,於是迅速差遣人手秘密監視靈砂的一舉一動,在這過程中,留意到星期日與靈砂之間有過不少的往來互動。


    一番探查後,瘦高個發現星期日不過是個身無長物的窮小子,於是自作聰明地認定星期日是被靈砂包養的“小白臉”。


    他心中暗自思忖,靈砂位高權重,自己招惹不起,可區區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又何足為懼?抱著這種欺軟怕硬的念頭,那原本對靈砂的仇恨,順勢轉移到了星期日身上,這才導致了如今帶著兩名小弟在半路圍堵這一場景的出現。


    並且,瘦高個為求萬無一失,特意從手下人中精挑細選了兩名最為身強力壯的小弟。在他眼中,星期日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這兩人對付他簡直綽綽有餘。


    瘦高個勝券在握,甚至暗自得意:“二打一,優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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