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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煙頓時在餐廳中鼓鼓燃氣,這個不起眼的角落儼然成為了整個餐廳關注的中心,即便是在外麵等位的人也不禁拿起了手機,對著這個畫麵就開始了一頓拍攝。


    “我已經報警了。”


    江夏的話冷冽無情,雖然眼前的紋身男並不比他高,但是要論體格,這個紋身男一看就是常健身的人,比江夏委實是壯士了不少。


    “我告訴你,就算你報警都沒用,我已經說了,在北鷺,我就是規矩!我上麵有人!”


    他的話音剛落下,在場的人紛紛抬起頭向著他的腦袋上方望了一眼。


    紋身男怒不可遏,他立刻上前,想要抓住江夏的衣領子。


    而江夏看著眼前一隻髒兮兮,滿手油膩的手向著自己伸來,急忙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


    此時餐廳中央的樂隊也趕忙奏起了一首激昂人心的“逆戰”。


    看著抓空的手,紋身男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住的怒火,再加上這激昂的背景音樂,氣氛都烘到這了,不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這個嫩頭青狠狠給揍上一頓都不行了。


    “你給我,等著!”


    “你過來呀!”


    江夏毫不畏懼,語氣中滿是玩笑,再加上這毫無波瀾的表情,就宛如這放狠話的人是一個剛上一年級的小學生一樣。


    周圍的圍觀群眾也被這一幕給看愣了。


    其中許多人都知道,紋身男是北鷺一個混混團體的領頭,總是愛帶著他的小女友到處吃霸王餐,商戶一般也就忍氣吞聲,也不想因為幾百塊錢大動幹戈,惹上後麵一堆無法預測的結果。


    這麽把這紋身男給惹急眼的據他們所知,這小服務生還真的是第一個人。


    紋身男大步流星的上前,一個快步,就伸手去抓江夏,不過這一次,並沒有給江夏順利給躲過去,隻因為江夏下意識的推了一把原本站在身後的女服務生。


    緊接著,一個已經碎了一半的盤子就從女服務生剛剛站著的地方飛了過去,若不是江夏一推,這滿是楞刺的盤子此時定然已經紮到了女服務生的身上乃至於臉上。


    而這扔盤子的始作俑者,還是這個已經在剛剛打鬥中站起來的紋身男女朋友,看著計劃落空,紋身男女友大聲嘶吼道:“給我打死他!”


    因為剛剛的一個走神,江夏沒能成功走位,他的手腕現在已經被死死的握在了紋身男粗糙的手中。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紋身男,紋身男的頭上還被頭發絲纏繞著一塊紅燒肉。


    這情景,簡直是讓他這個有一點點潔癖的男生不惡心都不行。


    紋身男另外一隻手還沒等江夏反應過來已經掄起拳頭來向著他砸了過去。


    “轉身左步走下格擋,前踢中位兩次衝拳......”


    江夏在心中默默念叨跆拳道口訣,看著油膩膩的拳頭帶著淩厲的拳風向著他衝斥而來,即便口訣已經爛熟於心中,但是他還是抬起腳,猛的一踢,正中紋身男下身。


    頓時,拳風止住了,紋身男愣住了,餐廳陷入了一片寂靜,背景樂逆戰正在最高|潮時刻不斷燃動。


    僅僅一秒,紋身男的拳頭就軟綿綿的落在了江夏的另一隻手中,他臉上的怒火旋即被一片痛苦之色迅速替代。


    這一下,江夏很輕易就甩開了這紋身男捆著他的手,然後的場麵就是,紋身男倒地,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襠部,痛苦嗷叫。


    紋身男女友也是緊接著衝上前來,蹲下身急忙去看正地上打滾的紋身男。


    江夏則是慢悠悠的轉身抽出了桌上的一張濕巾,擦了擦手,毫不在意的看了他們一眼。


    “不好意思,我跆拳道學的淨是一些兇狠陰招。”


    說完,他的臉上還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你......給我等著!”


    紋身男一手痛苦的捂住襠部,另一隻手顫抖著抬在空中,用中指指著江夏。


    他的話音甚至還沒落下,外麵,警察就衝了進來,眼前的這一幕,連警察都不能立刻就判斷,到底是誰在毆打誰。


    “警察,他打人。”


    說著,江夏就用一種極端無辜的眼神看著已經站在跟前的兩個警察,向著他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江夏小時候因為蕁麻疹,所以落下了皮膚劃痕症的病,即便一直在治療,但是依舊沒有見什麽好轉,隻要別人用力一碰,那他的皮膚上立刻就會留下痕跡,就好像是被別人狠狠的打了一樣。


    警察連忙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照,然後剛想對著躺在地上試圖站起來的紋身男嗬斥什麽,但是紋身男一臉痛苦的表情讓他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幾秒鍾的思索後,他還是扭過腦袋來,重新看著江夏:“真的是他把你打了?”


    “對,千真萬確,我隻是正當防衛,更何況,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對,我作證!”


    聽著他們的對話,那名一直沒走的女服務員立馬就激動大喊道。


    “對,我也作證!”


    “我也可以作證!”


    這一下,餐廳裏麵人人發聲,紋身男頓時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


    警察伸手指著紋身男、江夏、陶澄:“好吧,你們仨,跟我走一趟。”


    “啊?!”陶澄一臉懵,頓時心中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雖說他說了他也可以作證,但是他也隻是這麽多證人裏麵的不起眼的一個,為什麽偏偏是他,“我飯都還沒吃完呢。”


    警察壓根就沒有搭理他,隻是壓低聲音催促了一聲:“趕緊給我走。”


    餐廳中的音樂稍稍緩和了下來,逆戰也即將收尾。


    “別難過,早去早迴,我接著迴去吃了。”吉兆拍了拍陶澄一側的肩膀,看著這愁容滿麵的男生,不禁笑出了聲,“反正隻是去做個口供,又不是要關你十天八天的。”


    聽著這話,陶澄看了一眼剛剛在鬥爭中已經被端上來的餐點,他可是一口都沒吃上,菜還泛著油光,新鮮亮麗:“要去你去,老子可不想去,我晚上還要迴家寫作業。”


    “算了,我去吧,我也可以作證。”


    一旁已經走過來的吳赫延,他本來就無心吃飯:“我是這家店的股東,他們還涉嫌損壞店裏麵的物品。”


    就這樣,三個人再加上紋身男女友總共四個人被帶上了警車,在警察的看護下,一路上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伴著警笛聲到了派出所。


    江夏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進派出所,紋身男倒是光顧了許多次,這裏就好像已經是他家一樣熟悉。


    本來看完這場鬧劇,時間就已經不早了,現在錄完口供,夜則更加深沉了。


    棉柔的雨點還是淅淅瀝瀝的拍打在地麵上,派出所外麵,隻有幾盞路燈在悠悠的閃爍著光芒。


    冷意隨著風陣陣襲來,江夏站在門口,正拿著手機打車,奈何這派出所實在是太偏僻了,而且加上時間已經不早了,即便現在是三四個軟件在同時打車,但是依舊看不到絲毫希望。


    “要我送你一程麽?”


    這個時候,吳赫延也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見正站在門口的江夏,說了一聲。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清冷,如同這雨一般淅淅瀝瀝讓人冷不丁覺得絲絲寒意。


    “不用了。”


    江夏抬起頭,看了一眼高了自己差不多半個腦袋的吳赫延。


    “那你能打到車?”


    吳赫延有些奇怪,看著江夏的神情,不像是已經打到車的樣子。


    “可以。”


    江夏的口吻依舊是如此堅決。


    “嗯。”


    見江夏如此,吳赫延自覺不必再多說什麽,若非今日看他能見義勇為,自己也懶得提出帶他一程。


    就這樣,吳赫延上了門口停著的一輛似乎已經等了許久的黑色邁巴赫,旋即就消失在黑夜中。


    江夏看著手機屏幕,能打到網約車似乎沒有什麽希望,不過這會兒就算迴家,家裏的門禁應該也已經是落下了。


    正想到這兒,他的身後一聲響亮健壯的聲音響起。


    “喂,你是那個什麽吳什麽延是麽?”隻見一個穿著清潔服的老頭,一手拎著掃把,在掃把頂部掛著一個錢包,一隻手拿著手機大聲說著。


    “你的錢包落在派出所衛生間了,我看裏麵有張名片寫了電話和名字,就給你打過來了。”


    “這樣吧,我要下班了,我把你的包給站在門口的這個小哥,你等下直接找他要。”


    說完,老頭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就是吳赫延的真皮錢包被塞到了江夏手裏,老頭則是把清潔工具向著房間裏一丟就高高興興的下班了。


    不一會兒,就見到了那輛邁巴赫返迴,吳赫延匆匆從後座走下,錢包也順利的地完成了交接。


    “下次別丟了。”


    “知道。”


    吳赫延又是匆匆的上了車。


    直到發動機啟動了,他才再次將車窗搖下來了一點:“上車吧,這個點你打不到車的。”


    “不用了,我隨便找一家旅館就可以了。”


    江夏一邊迴答,一遍抬眼向著周圍望了一圈,心中不覺抱怨,這派出所怎麽建在這種開發區,連個旅館都看不到。


    “這附近沒有,上車。”這一次,吳赫延的聲音不是詢問,而是命令,發動機的聲音已經滾滾在耳,就差輕踩一腳油門就能飛略出去。


    事到如今,江夏也隻能是上了車,誰叫他碰上這檔子倒黴事的呢。


    “你家住哪裏?”


    吳赫延和江夏並排坐在後座,吳家的司機正開著車在淅淅瀝瀝的雨點中闖蕩著,雨刷器不停的在車窗上滾動。


    “給我在市區放下吧。”


    “你家在哪裏?”吳赫延搞不懂為什麽這個小男生這麽執著,直接給他送迴家不好麽?


    “我沒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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