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寄給駱冶。”


    容羨拿起一旁的信,交給了若琴。


    “再去打聽一下,陳仵作陳大人,在不在上京。”


    “是,小姐。”


    若琴磨磨蹭蹭著沒有離開,似是還有話要說。


    “何事,說吧。”


    容羨轉頭看向她。


    “老爺又將您禁足了。”


    若琴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容羨,聲音也極小。


    “下去吧。”容羨托起邊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這一世的容辛比上一世還要更重視容家,也更輕易就放棄了她,為何呢,為何會有這麽大的改變。


    或許第一世應允今上送她去和親,就該看出容辛對她有多少親情可言了。


    整整一天,除了得知陳仵作在上京,容羨未收到任何消息,也不知周萋萋那邊怎麽樣了。


    若書和若棋倒像是往常一般,矛盾不斷,從兒時的姐妹情深,走到了現在這個局麵。


    ------


    “殿下,容小姐被禁足了,周府那邊請了院正,還派人去尋了神醫遊方。”


    十一跪在地上說道。


    漫兒則跪在梁詞身邊,輕輕給躺在軟榻上的梁詞捶著腿。


    “叫白二去吧,找到遊方就帶迴來,周家的事查清了嗎?”


    梁詞打著秀氣的嗬欠,眼睛一次也未睜開過。


    “迴殿下,還沒有線索。”


    “通知十三,盡快,小六也派過去吧,本宮倒要看看,是誰這般大膽,讓三哥哥的親事成為了笑話。”


    “是。”十一恭敬的磕了頭,起身走了出去。


    白六,乃是白虎衛中最擅追蹤之人。


    ------


    疊以樓內。


    “如今這個局麵,你還能破嗎?”窗前站了一位清俊的男子,一手端著茶杯,遙遙的看著某一個方向,輕笑道。


    又這般過了兩日,容羨像是被遺忘在了這間屋子裏,無人問津。


    “小姐,小姐,出事了。”


    若琴急匆匆跑進來,失了平常的儀態,身後則跟著若書和若棋。


    “周家小姐的事,今上下旨延後了周小姐和三皇子的婚事,命周小姐好好養傷,並且給三皇子賜了側妃,現在上京都傳遍了。”


    “側妃是哪家的小姐?”


    容羨放下手中的黑棋,問道。


    “吏部侍郎袁家嫡女,我聽府上的小廝說,周府的人昨日已經來鬧過一次了,如今,小姐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若琴滿臉焦急和擔心。


    袁願?容羨想到了在梁詞的茶會上見到的那個姑娘。


    周萋萋的事情太過蹊蹺,必定要看誰是最後的受益者了,隻是為何是調迴上京不久的吏部侍郎?


    “若書和若棋下去吧。”


    若書與若棋聽見容羨的話,看了一眼若琴,行了禮便退出去了。


    “若棋,你何苦與我一直糾纏,現如今若琴更得小姐喜愛,我們講和吧。”


    剛剛退出屋外,走了沒幾步,若書便開口道。


    若棋撇了一眼若書,嘲諷的笑了笑。


    “她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說完,轉身離開了。


    若書看著若棋離開的背影,攥緊了拳頭。


    “駱冶那邊可有迴信?”


    之前不知會發生這許多事,隻知駱冶往北走了,不知現如今在哪裏,這信送到也不知需要幾日,隻能盼的快一些了。


    “有的,小姐,奴婢便是出府取信,才聽得街上人在議論周家的事情。”


    若琴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容羨。


    “人已快馬加鞭送迴。”


    看到這句話,容羨一直懸著的心落了一半。


    “將此書信,務必交給陳仵作。”


    容羨迅速執筆書信了一封,封了口交予了若琴。


    深深的看了一眼若琴,容羨便收迴了視線,繼續注視著手中的殘局。


    午膳後不久,若琴便帶來了陳仵作的迴信。


    信上隻有一個字,允。


    令容羨驚訝的是這陳仵作的字,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


    “小姐,快醒醒。”


    若琴的聲音急躁不安,睡夢中的容羨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不像是剛從熟睡中醒來的人。


    因著這幾世的遭遇,容羨晚上從不要任何人守夜,是以若琴隻能在屋外焦急的唿喊她。


    容羨隨意披上了外衣,才發現還是深夜。


    “發生了何事?”容羨打開門,讓若琴進來迴話。


    “小姐······小姐,若棋,若棋,她······爬了老爺的床。”


    若琴說完,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容羨。


    若棋怎麽敢,身為小姐的貼身侍女,爬了老爺的床,小姐的清譽,還能剩下什麽,婚事又怎麽辦。


    容羨坐在桌前的身形像是僵住了,良久才開口道:“我知曉了,府上有說對她的安排嗎?”


    “老爺,老爺將她抬成了姨娘。”若琴的聲音越來越小。


    容羨點點頭。


    “嗯,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若琴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容羨,小姐的情緒未免太過平靜。


    可又礙於容羨的命令,隻得一步三迴頭的離開了。


    容羨坐在桌前,久久未動。


    找到了,若棋害她的原因······


    拒絕了錢財,拒絕了婚事,無論是高門還是小戶,上一世幫著容辛燒死她,原來是為了······情?


    若棋心悅,容辛?一個大了她十九歲的男人?


    容羨輕笑出聲,她猜了千萬種緣由,卻還是看不透人心。


    發生這種事,自己女兒的貼身侍女爬床,沒有杖殺,抬為了姨娘?


    她的好父親,未曾替她考慮半分,或許是覺得她已無力迴天。


    容羨坐在桌前,望著窗外一點點變得明亮起來。


    動了動變得僵硬麻木的身體,她知曉,最後一分人性,她也丟掉了。


    “將這份書信交予陳仵作,另外去東易街那處宅子看看,若是多了幾個人,便將此書信交予其中帶頭之人。”


    若琴剛剛走到房門外,準備進去伺候容羨洗漱,便見房門被打開了,小姐叫她進去,遞給了她兩份書信。


    若琴看了一眼容羨,跪在了地上。


    “小姐, 顧及自己的身子,奴婢去叫若書進來伺候。”


    “也行。”


    容羨看著自己梳妝台上那一枚玉佩,說道。


    放任了這麽久,今日便做個了斷吧。


    “小姐。”若書今日極為規矩,進屋先給容羨行了禮。


    “過來給我梳妝吧。”


    若書小心翼翼的上前,若棋做了這種醜事,她怕會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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