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進了這青衣坊,便心生退意,一直與林三小姐商量,說什麽‘要不算了吧’,還說‘我怕,這樣恐是極為不妥’,可林三小姐鐵了心要往裏走。”


    “之後呢?”木枯看皎兒又停了,開口問道。


    “林三小姐和我家小姐,進了素心閣……”皎兒咬咬牙,開口說道。


    都涼雖對女子包容度甚大,但這世家小姐,偷偷溜進花樓,也能算是離經叛道之舉了,往後閑言碎語,是少不了了。


    “奴婢被攔在素心閣外,在門外等了許久,便見小姐一臉驚恐的往外跑,喊著‘救命’,奴婢連忙跑進去,還未到小姐麵前,便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這裏了,求大人救救我家小姐,小姐定還在這樓內。”皎兒不停的磕著頭,求著容辛。


    “你別著急,我已通知靖侯,想來也快到了。”容辛說完,便叫人將皎兒帶了下去。


    “仔細將這素心閣以及這杏春樓搜索一番,派人去和禁軍統領說一聲,封鎖各處城門,嚴查往來人口,派人將工部員外郎林家二小姐,林府管家帶到監察吏。”容辛吩咐完,起身便準備迴監察吏,剛走到樓梯口,就遇見了匆匆忙忙趕來的木痕。


    “大人,抓到一個可疑人物,隻是他自稱是安國公世子。”


    “帶去監察吏,好生伺候著。”容辛皺了皺眉頭,怎會來了這麽一尊大佛。


    安國公世子?


    關晏?


    這不是差點與梁詞定親的人嗎,怎會在這裏,好生奇怪。


    容羨略思索一番,跟在容辛身後,迴了監察吏。


    將至監察吏門口,靖侯夫婦已在門口等候。


    看見容辛下了馬車,著急忙慌的走了過來。


    “容大人,可曾找到汵兒?”靖侯夫人眼眶通紅,問道。


    “未曾,傅夫人別急,帶迴了幾人,現準備問話,想來很快就有結果了。”容辛安撫道。


    “來人,請靖侯與侯夫人進屋看茶。”容辛吩咐了吏內的下人,繼續說道:“還請靖侯與侯夫人移步,稍坐片刻。”


    傅夫人紅著眼睛點了點頭,靖侯夫婦互相扶持著往裏走去。


    “等一等,大人,可否帶著我一同?”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容羨捏了捏眉頭。


    轉頭一看,果不其然,是傅知,不知道剛從哪兒跑迴來,一身衣服皺巴巴的,還未走到眾人麵前,就傳過來一陣胭脂味。


    估摸著是剛從哪個溫柔鄉跑出來。


    “混賬,你這是什麽打扮!”靖侯氣極了,指著傅知就開罵,也不管這是不是在外麵,絲毫不給傅知留麵子。


    “爹,別管了,眼下找到妹妹要緊,快進去。”傅知也不還嘴,一門心思往容辛身邊擠。


    容羨注意了一下容辛的臉色,沉著一張臉,又氣又怒,還無可奈何,突然就覺得,傅知這人也沒那麽討厭,至少能氣到她爹這個老古董。


    在門口吵吵鬧鬧了一會,終於進了監察吏。


    “容大人,就讓我們旁聽吧,絕不多說一句話的,老夫,老夫就這一個女兒,還這般年幼……”靖侯說著說著,眼眶也濕潤了。


    容羨在旁看著,在心裏狠狠歎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容辛拗不過靖侯夫婦,便叫人在屋內多放置了一架屏風,靖侯夫婦與傅知便坐在其後。


    安置好了一切,容辛叫人將皎兒又帶了上來。


    皎兒進門,便跪了下來,膝行上前。


    “大人,可是找到我家小姐了?”


    “並未,叫你來,是還有些疑慮想要問你。”容辛說完,便示意旁邊的文吏可以開始記錄了。


    “傅小姐何時出的府?”


    “午膳前一個半時辰。”皎兒思索了一下答道。


    “同行幾人?”容辛又問。


    “四人,林三小姐,林三小姐的婢女,以及我家小姐,還有奴婢。”


    “通過何種方式去的青衣坊?”


    “嗯?”皎兒抬頭,沒太懂容辛的意思。


    “走過去的,還是坐的馬車?”容辛改了一下說辭,繼續問道。


    “小姐從後門走的,上了馬車。”


    “路上走了多久?”


    “大概是一炷香的時間。”


    “撒謊!侯府離青衣坊,怎麽也得走上半個時辰!”容辛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皎兒抖了一下,被嚇得不輕,抬頭哭著說道:“大人,奴婢沒撒謊,就是一炷香,絕不敢欺瞞大人。”


    容羨仔細的瞧了一下皎兒的神情,不似在撒謊。


    “路上可曾遇見什麽怪事?”容羨開口問道。


    屏風後的傅知這才注意到站在容辛旁邊的容羨。


    感受到屏風後那人的目光,容羨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


    “怪事?怪事……”皎兒沉思了一下,“有的有的,馬車似是出了點問題,比以往要更顛簸,奴婢狠狠撞了一下,還暈了。”


    容辛等皎兒說完,又接著問道:“進了青衣坊,都去了哪裏?”


    “迴大人的話,林三小姐帶著我家小姐,隻去了素心閣,守門的小廝不準奴婢和林三小姐的婢女進去,奴婢兩人就等在門口,後來就看見小姐喊著救命跑了出來,再後來,奴婢就暈了。”


    容辛看皎兒的話問不出什麽了,剛準備叫人帶她下去,容羨便開口道:“為何傅小姐出門,隻帶了你?”


    “迴大人,小姐還有一位婢女月兒,昨日家裏人病了,所以告假了。”


    容羨又開口道:“你家小姐在今日之前,可曾去過青衣坊?”


    皎兒連忙搖頭,道:“並未,小姐最是安分守己,怎會去這種醃臢之地。”


    “你說你暈了,暈了多久?”


    “半炷香時間。”皎兒在容羨剛剛問完話,便開口道。


    “你會不會記錯了?迴答的這麽快,再想想。”容羨若有所思的盯著皎兒。


    “迴大人,不會有錯的,奴婢剛醒來就聽見林三小姐問她的婢女‘怎麽還不醒,暈了多久了’,奴婢清清楚楚的聽見說是半炷香。”


    “那你為何肯定從侯府到青衣坊隻要一炷香?”


    “馬車走了半炷香時間,奴婢也隻暈了半炷香時間。”


    容羨對著容辛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什麽要問的了。


    容辛吩咐武吏,道:“帶她下去吧,叫安國公世子來。”


    說完這些話,容辛轉頭叫武吏給容羨搬了一個凳子過來,讓容羨坐在他旁邊。


    容羨坐下來,便開始思索安國公世子這個人。


    安國公百年世家,在都涼滅國之時,差點覆滅,後不動聲色將世家子弟掩於人後,方得以保存。


    在梁晟起兵之後,聯合眾多世家,大開城門,可以說在都涼複國一事上,功不可沒。


    第一世,更是與梁詞議親,後退婚,梁詞這才與落華城城主之子定親,安國公府,可謂是鍾鳴鼎食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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