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幾秒,冉甜麵無表情地轉過身,重新打開吹風筒,紅著耳尖假裝無事發生過。


    她一邊吹著頭發,一邊臉熱地在心裏吐槽他。


    有反應就有反應唄,幹嘛非要說出來啊!難不成你還挺自豪的啊?冉甜忍不住在心裏腹誹。


    風筒嗡嗡嗡地響著,稍稍掩蓋住她急促的心跳。


    然而還沒等她心跳平複下來,手背上忽然覆上溫熱的觸感。


    下一秒,她手裏的吹風筒被人接過去。


    喻晉站在她身後,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指尖熟練地撥了下她的頭發,很快就淡然自若地接手開始替她吹起來。


    他的大手寬闊,動作卻放的很輕,跟以前一樣熟稔地撥開她柔軟的發絲。


    冉甜被他伺候得有些舒服,但是到底顧忌著他手上有傷不能一直舉著吹風筒,冉甜隻讓他象征性地吹了一小會兒,就轉過身拿下他手裏的吹風筒。


    喻晉摸摸她已經吹得差不多幹爽的頭發,這個程度其實也夠了,於是才懶懶接過吹風筒,隨手擱在酒櫃上,伸手就將人攔腰摟過來,下巴支在她的頸窩裏,吊兒郎當地好笑道,


    “怎麽不讓我繼續伺候你了?”


    冉甜抬手摸摸頭發,誠實地平靜道,


    “差不多幹了。”


    身後的人拖腔帶調地哦了一聲,手卻沒鬆,就著這個姿勢在她耳邊低聲問,


    “那換個方法伺候你?”


    冉甜下意識迴頭,鼻尖與他的堪堪擦過,她於是微微後仰,眼神往他的手掃了眼,


    “怎麽伺候?你的手不是有傷嗎?”


    喻晉勾了下唇角,客客氣氣地活動了一下手腕,語氣卻意味深長,


    “也不是非得用手才能伺候你。”


    冉甜眨眨眼,好像有點兒沒聽懂。


    但是沒等她領悟他這句話的意思,溫熱的吻就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


    眼前黑影籠罩,他一手扣著她的手腕,將人抵在了酒櫃上,低頭吮住她的下唇,鬆一下緊一下,像是在咬著一顆不舍得吞下的果凍糖。


    冉甜一霎渾身緊繃,腳趾頭也蜷縮著。心髒不受控地砰砰跳動,人卻很誠實地轉過身,抬手就勾住他的脖子,不遑多讓地咬上他的唇瓣。


    勢均力敵的一個吻,糾纏在一處的唿吸變得局促粗重,在靜謐的屋裏密密匝匝地響個不停。


    也奇怪,明明才剛剛確認關係,可是一觸碰就仿佛有種很深刻的渴望要立刻衝破身體。


    冉甜緊緊抱著他,被他深深淺淺地親著,手不知不覺地就伸進了他的衣擺裏。


    喻晉常年保持運動,後背肌肉溝壑跌宕,摸著手感很好,比肉眼看著還要性感許多。


    到底是第一次這麽摸他的背,冉甜一開始保持還矜持禮貌,隻沿著肩胛骨那一塊兒打著圈兒摸。


    後麵幹脆也不裝了,柔軟的小手肆無忌憚地沿著他凹凸起伏的脊柱往下,一點一點地感受他緊致堅韌的肌肉線條。


    她的手軟得像是沒長骨頭一樣,喻晉倏爾繃緊腹部,他帶著警告的意味在她唇上咬了下,然後才鬆開她。


    高瘦的身軀依然將人擋在酒櫃前,目光從她被親得殷紅濕潤的唇瓣上移,最後才盯著她蒙著一層水汽的眼睛懶懶地好笑道,


    “幹嘛呢?耍流氓啊?”


    冉甜的手還摟在他的腰上,指尖在他後背輕輕畫了一個圈,看似好奇地反問道,


    “拔過火罐嗎?”


    喻晉勾起唇角,看似無奈,


    “這麽多年就光惦記我的後背了?”


    冉甜輕抬眼眸,不避不讓地和他對視了眼,小手不動聲色地勾住他的褲腰帶,意有所指地笑笑道,


    “別的地方也惦記。”


    喻晉低頭朝下看了眼,細嫩的指尖鬆鬆散散地勾著他灰色的褲子鬆緊繩,視覺上的衝擊感很強烈。


    他笑得不行,抬手在她臉頰上掐了下,聲音落得低而啞,


    “小色迷。”


    冉甜勉強哼了聲,一邊不動聲色地去解他的褲子鬆緊繩,一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臉上的神情,半是試探半是認真地問道,


    “不是說我迴來了就讓看嗎?”


    喻晉梗動著喉結,任由著她的小手鍥而不舍地折騰著,人卻懶懶地仰著臉,從低垂的目光裏睨她一眼,


    “說反了吧?我怎麽記得當初說的是,什麽時候讓看了就什麽時候迴來?”


    冉甜頓住動作,“小氣,那我走了。”


    結果手還沒來得及抽迴,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喻晉笑得無可奈何,對她的強詞奪理無力招架,懶洋洋地吊兒郎當道,


    “我對你還小氣啊?”


    覆在她手腕上的指腹沿著她的腕內肌膚不輕不重地摩挲了一下,他慢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要星星就沒給你摘過月亮。”


    漆黑的目光幽深地看著她,吊梢在眼角的那抹潮熱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雲雨。


    冉甜眼睛亮亮地和他對視著,忽然勾著他的脖子往下拽了把。


    鼻尖相抵,她彎起唇角,甜軟一笑,


    “我不要星星,我就要你。”


    明明臉蛋還是嬌俏可愛的,語氣卻依然透著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好像不把他弄到手就不甘心。


    喻晉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喉結頂著脖頸緩緩梗動,忽然將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抬腳就往床邊走。


    冉甜還沒反應過來就猝不及防被丟進了柔軟的大床上,剛要撐著手肘直起身,就被他抵著摁迴枕頭上。


    他懶懶笑著俯身去親她,唿吸悶在喉尖,又幹又緊,依然還是那股青澀又蓬勃的少年氣。


    光線昏昧的房間,空氣似乎也變得稀薄而滾燙起來。


    然而親了半天,不見他有進一步的動作。


    冉甜難耐地繃直了腳背,又要伸手去脫他的衣服,卻被他扣住手腕反壓在頭頂。


    他慢慢停下,最後在她的唇上很輕地吮了口,語氣帶著幾分無奈低聲哄道,


    “人肯定是你的。但現在還不行。”


    .....


    最後是怎麽模模糊糊睡著的,冉甜已經記不清楚了。


    但是一覺醒來,才發現她還躺在喻晉的臂彎裏。


    被窩裏暖烘烘的,他的臂彎也勁瘦有力,熟悉的姿勢讓冉甜一下心尖又被填得滿滿當當,好像他們中間錯失的那三年根本不複存在過。


    她就這麽在喻晉身邊躺了一小會兒,然後才慢騰騰從他懷裏退出來,起身去洗漱。


    京市今天的天氣很好,冬陽高照,似乎又比前一天暖和了不少。


    冉甜洗漱完畢從洗手間出來,見喻晉還在沉睡,便悄悄換好衣服,準備先出去買早餐。


    然而她剛剛擰開門把,門口忽然跳出三道人影,伴隨著一聲有力的大喊,


    “surprise!”


    下一秒,看清開門的人是誰之後,門口三人先是怔愣住,兩秒過後,猛然爆發一聲比剛剛還要響亮的——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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