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刺耳的驚叫聲掀翻屋頂。


    餛飩鋪老板剛打開店門,就見對麵一個鼻青臉腫帶著眼鏡的斯文小夥竟突然伸出鹹豬手,一把抱住了對麵的大肚婆。


    小夥手還沒放在肚子上放穩妥,那大肚婆就跟被燙到般,猛地操起桌上的算盤直接往小夥臉上砸,打得小夥抱頭在店裏鼠竄了好幾圈才無路可逃逃出了店門。


    孟抒悅忍無可忍,站在店門口破口大罵了好一陣子,才喘著粗氣轉身迴店鋪。


    她眼角掃向對麵正一臉看戲的餛飩鋪老板,嚇得唇角直抽,朝他慌亂地解釋道,“就……就一個無賴,動手動腳的,你可別誤會!”


    餛飩鋪老板一副“我都懂的”的神情,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著安撫她,“孟醫生,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老公的。”


    孟抒悅嘴上嗬嗬笑著道謝,轉身迴店鋪時卻尷尬不已,壓根不信他的鬼話。


    原本剛剛她沒趕宋時璟走,就是邊擦桌子邊盤算著怎麽拿迴送他的月牙護身符。


    哪曾想,這宋時璟連臉都不要了,竟跟癲狗一樣突然來抱她。


    她當然不相信這男人還會對她有啥感情。


    畢竟上一世自己死後,他可是麵對她的死亡,都能麵無表情處理她的屍體。


    這樣的人,又怎會對她有感情呢?


    之所以抱她,無非就是和白擎豐一樣,一時興起罷了。


    孟抒悅迴店鋪拿了條新裙子重新穿上,將剛剛那條被宋時璟抱過的連衣裙洗了。


    現在這男人碰她一下,她都嫌髒。


    *


    金科南苑。


    白擎豐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將唇邊的雪茄點燃,目光慵懶地看向伍哥。


    “你怎麽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找個照相機都找不到。”


    他揉了揉太陽穴,上次墜海時腰間的疼痛還在,想起之前那個大肚婆不知用什麽手法,原本都不怎麽痛了,可昨日卻再次痛得輾轉難眠起來。


    “算了,你還是再次把她喊過來給我看看病吧,這次是真看病。”


    伍哥拿著煙灰缸幫他接煙灰,有些無奈,“我看她經過上次的事不會再過來了。”


    他忽地想起另一張女人清麗的麵龐,以及她抿嘴冷傲的模樣,唇角上揚勾出一抹玩味,“如果你喜歡孟大夫那種類型的,我可以給你介紹別的女人,那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畢竟他以前在港市這種事也做過很多次,都是他先驗過貨才敢分享給他的。


    白擎豐白了他一眼,不耐地鬆了鬆領帶,眼神晦暗且哀傷,“你不懂,那麽多女人,這個姓孟的女人是最像月月的,特別是那雙眼睛,最像……”


    人跟人之間,外貌或許有相似之處,但唯有眼睛裏的那點東西,是別人像不來的。


    他這麽多年忘不了月月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的那一雙眼睛。


    月月是他帶大的小媳婦。


    她在繈褓時,他就將她抱在懷裏。


    看著她一點點變大,五官也一點點長開。


    唯有那雙眼睛,永遠都沒變過。


    清澈如泉水,璀璨如繁星。


    這麽久以來,這個叫孟抒悅的女人是最像她的那一個。


    伍哥眼神沉了沉,語氣裏也帶著試探,“但那女人姘頭太多,特別是沈家那位,我們也惹不起,除非……”


    白擎豐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拍了拍伍哥的肩膀,意有所指道,“動不了的人我們不動,但可以動那些個動得了的人。”


    白擎豐的性子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上次輪船上推他下水的人,便是之前不滿被白家打壓的小企業老板,一路尾隨蓄意報複白擎豐。


    找出兇手後,伍哥便根據他的意思將人處理了。


    如今他說這話,意思再明顯不過。


    沈靳蕭的身份地位,他們動不了。


    但宋家人敢壞他的好事,他也不會那麽容易放過他們。


    至於他沒對那個孟醫生下手,也是因著她的救命之恩,才能容忍她拿走照相機。


    想必最近宋家生意屢次發生事情,也少不了他們這位爺的手筆。


    白擎豐又詢問了下尋找月月的進展。


    伍哥但表示會繼續跟進,便退了出去。


    他在門口點了根煙,唇角也勾起一抹邪肆,迫不及待帶人一路開車去了醫院。


    一個小時後。


    醫院病房裏。


    一名黑褂子隨從拿了一枚月牙吊墜匆匆趕來。


    守在病房門口的隨從將趕來的人擋在門口,搭著他肩膀一臉的戲謔,“等會兒進去,伍哥正忙著呢。”


    那名拿著月牙吊墜的隨從領賞心切,即便心領神會依舊著急道,“可是伍哥說隻要有月月小姐的消息,即便他隻有一口氣,也要立馬告訴他,我看他現在氣都喘不過來了,聽了這消息,估計會更助興吧!”


    於是,兩名隨從相視一笑,敲響了病房門。


    一分鍾後,兩名隨從順利進去。


    看著裏麵的場景簡直激動得挪不開眼。


    而蘇煙煙卻崩潰丟人得幾欲想死。


    伍哥倚靠在沙發上,皺眉看著手裏的吊墜,搖搖頭扔給其中一名隨從,“這不是月月小姐的吊墜,月月小姐的吊墜上有字……”


    一句話,原本還羞得抬不起頭的蘇煙煙,忽地下意識摸向自己脖間的吊墜。


    伍哥生怕被人知道吊墜樣子,被有心之人聽去模仿,到時候過來亂認親,所以並未多說。


    他擺擺手不悅地揮退這兩個打擾他興致的隨從。


    半個小時後。


    伍哥將地上的女人抱起摟在懷裏,手指摩挲著女人的紅唇,就想吻上去,卻被蘇煙煙別過臉躲開。


    “伍哥,白爺這麽多年來找的月月小姐她到底是怎麽走丟的?是在港市丟的嗎?”


    蘇煙煙雙手抵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勾著媚眼看他,想從他口中套出話來。


    伍哥將女人清麗小巧的下巴托起,盯著她水眸底下隱藏的那抹心機和野心,忽地笑了。


    “就你這樣的女人,別做那種白日夢了,月月小姐可不會像你這般下賤跪在男人麵前……”


    蘇煙煙死死攥緊身側的拳頭,恨手裏沒有一把刀,直接捅進這男人的臭嘴裏。


    但好在伍哥此時還在興頭上,便口無遮攔地將月月小姐丟失的過程和盤托出。


    “月月小姐,她是一次跟著父母去雲城走丟的,當時才五歲。”


    他說著便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給她看,眼裏滿是亮光,“你看,月月小姐小時候可愛吧。”


    蘇煙煙盯著照片裏的小女孩,瞳孔震顫,驚得她差點驚叫出聲“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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