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鴻驚唿出聲:“誰幹的,下這麽狠的手,如此的放肆!這是暴殄天物啊。”


    袁大頭霍然起身,一把將龍袍甩在地上,他大怒:“誰幹的?誰幹的?這踏馬是誰幹的?”


    紅玉驚慌的說:“不知道,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袁大頭將一隻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他說:“立即將所有相關的人,所有的繡女,統統都帶到我這裏來,老子我要親自審問。”


    一會兒功夫,兩名鏽官,十二名鏽女被士兵押解過來,讓他們統統跪在花廳的外麵。


    此刻袁大頭後院的親眷們也聞訊趕來,一個一個怒氣衝衝的。


    當頭一個老太太高聲咒罵:“哪個殺千刀的禍胎,剪了我家的龍袍?是誰幹的早早承認,否則一個個扒皮抽筋,絕不輕饒。”


    袁大頭看著這幫繡師,他怒氣衝衝的說:“你們誰幹的?老老實實出來領死謝罪,不然我將你們統統活埋!”


    當頭一個繡官嚇得麵如土色:“大總統,大奶奶,發生了什麽事情啊,咱們做錯了什麽?”


    袁大頭嘿嘿冷笑一聲,將手裏的龍袍刷的一聲丟給繡官。


    袁大頭:“你自己看!”


    那繡官慌忙接過龍袍,然後快速檢查,突然他如遭雷擊,他撫摸著上麵的大口子,驚慌的大唿:“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突然那繡官一把丟掉龍袍,然後哭著喊著瘋狂磕頭:“大總統,大奶奶,不是咱們幹的?真的不是咱們幹的?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您……”


    袁大頭哈哈獰笑一聲:“禦下不嚴,該當何罪!來人,給我掌嘴!給我狠狠的打!”


    那老太太也狠狠的說:“給我狠狠的打!”


    頓時就有兩個如狼似虎的親兵,他們一個箭步竄上來,一個控製在那繡官,一個掄起巴掌就是猛扇耳光。


    “啪啪啪!”一連串的耳光,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那被打的繡官,一會兒功夫就血流滿地,那腮幫子肉眼可見的就腫脹了起來,而且幾顆白花花的牙齒也被打落在地。


    善鋒歎息了一聲,略微偏轉視線,不忍直視。


    那如狼似虎的士兵,隻是片刻之間就將那繡官打到休克昏迷。


    袁大頭揮手說:“給我拖到死牢裏去,擇日槍斃!”


    兩個士兵立即將人拖走,現在院子外隻剩下1名繡官,和12名鏽女了。


    袁大頭此刻嘿嘿冷笑一聲:“現在,你們還不承認嗎?難道非要老子將你們一個一個都殺光嗎?”


    那老太太也是陰森一笑:“是誰幹的?快快承認吧。否則一個個都殺光你們。”


    剩下的13人,頓時嚇的麵如土色,一個個都嚇得磕頭如搗蒜,大唿冤枉和饒命。


    袁大頭此時眼中兇光一閃,他一把將善鋒腰間的金槍拔了出來。然後幾個箭步就衝到了門外。


    什麽情況?善鋒就是一轉頭的功夫,袁大頭怎麽就搶老子的手槍,這家夥要幹什麽/


    善鋒大驚失色,然後趕緊也跟到外麵:“大總統,您要幹什麽?可千萬小心,槍小心走火了?”


    人群裏麵的彩兒此刻趕緊上前拉住善鋒:“師哥,快快迴來。大總統處理就好,你快過來。”


    袁大頭對善鋒怒目而視:“善鋒,你到一邊去!這裏沒有你的事兒!”


    善鋒也嚇了一跳,這老袁是瘋了吧,於是和彩兒不覺退後幾步。


    袁大頭哢嚓一聲,將手槍子彈上膛,他倏忽之間將手槍對準兒一個繡女的腦袋,然後大聲喝問:“是不是你剪的?是不是?”


    那繡女直接被嚇得崩潰大哭:“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袁大頭飛起一腳,直接將此女踹倒,然後兩步走到另一個繡女的麵前,又將手槍對準那人的腦袋,袁大頭再次厲喝:“是不是你幹的?是不是你?快說!”


    那個繡女也被直接嚇哭了:“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袁大頭突然一轉身,將槍口對準另一個繡女,他厲聲喝問:“是不是你幹的?是不是你?快說!”


    另一個繡女也嚇壞了,她尖叫一聲,爬起來就跑。


    袁大頭愣了一下,接著他眼中兇光一閃:“想跑!去死吧!”


    “砰!”的一聲槍響,那剛剛才跑幾步的鏽女頓時中彈倒地,眼看一槍打中要害,肯定是沒救了啊。


    黎遠鴻此刻大喊一聲:“大總統,您住手啊!”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黎遠鴻大喝一聲,製止了袁大頭的肆意殺戮。


    袁大頭突然調轉槍口,指向黎遠鴻:“老黎,是不是你指使人幹的?”


    黎遠鴻嚇的亡魂大冒:“袁大哥,絕對不是我。你忘了,我為了你登基稱帝,這一年來忙前忙後的,眼看就要到了典禮的日子了,我怎麽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呢?袁大哥,我老黎對你死心塌地,絕不會有什麽異心啊!”


    袁大頭嘿嘿冷笑一聲,突然把手槍指向善鋒:“善鋒,是不是你幹的?”


    善鋒和彩兒都嚇了一跳,這個袁大頭不會是瘋了吧。不就是一件龍袍嗎?迴頭再做一件不就可以了嗎?怎麽反應如此的瘋狂呢?


    彩兒說:“大總統,絕不是我師哥幹的。他不會幹這樣的事情。”


    善鋒趕緊說:“大總統,我善鋒雖然不支持您當皇帝,但是我也不會去割您的龍袍。我要阻止您,也隻會當麵勸您。不會在後麵搞鬼!您應該是清楚我的為人啊。我不會幹這種事情!”


    袁大頭陰晴不定的看著我,突然又是哈哈一笑:“不錯!你就是糞坑裏麵的石頭,又臭又硬又不招人喜歡!善鋒啊,我今天準備將這些鏽工統統都殺掉,你覺得怎麽樣?你不會又阻止我吧?”


    善鋒心中突突一下,這袁大頭沒準是真的瘋了。


    善鋒趕緊說:“大總統啊,您先別生氣。左右不過是一件龍袍而已,迴頭咱們加班加點,再趕製一件龍袍出來不就可以了嗎?這些鏽女都是工人,您要是把她們都殺了,誰來給您刺繡呢?您可千萬不要著急,這件事沒有那麽嚴重?”


    善鋒不說這個還好,善鋒一這樣說,袁大頭頓時仰天慘笑。


    他說:“善鋒啊善鋒,你就是一個窮書生出身。懂得什麽龍袍刺繡!這龍袍是說趕製就趕製的嗎?還再做一件?你以為這帝王錦緞是要多少有多少嗎?你懂個屁。”


    帝王錦緞?龍袍刺繡?不能批量生產的嗎?善鋒頓時坐蠟了。然後隻能向黎遠鴻求助。


    黎遠鴻也是長歎了一口氣說:“帝王錦緞乃是使用蜀中,最好的幾隻帝王蠶吐出的蠶絲,經由蜀中織女世家那未嫁人的純陰處女,在暗無天日的織房裏麵,一點一滴的織造出來的。這種帝王錦緞,經由帝蠶吐絲,處女織造,繡女刺繡,集天地純陰之氣,具有容納吸收龍氣的妙用,實在是我中華之瑰寶啊。善鋒兄弟,如此珍貴的錦緞,你覺得能有多少呢?


    我聽了黎遠鴻的話,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善鋒說:“那一共有多少錦緞呢?就不夠再做一件龍袍嗎?”


    黎遠鴻說:“從前年開工,到了今年也不過才幾尺布料?咱們現有的帝王錦緞,做這一件龍袍尚且局促,哪裏還能做出第二件來呢?十姨太,你一直在督造龍袍,你應該最清楚,不知還剩下多少的帝王錦緞?”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紅玉,紅玉麵色忐忑的說:“如今,如今,隻剩下一尺錦緞了?”


    “聽到沒有?這幫該殺的繡工,啊!老子殺了你們!”袁大頭是越聽越來氣,越聽越暴戾,然後他將槍口對準人群就是瘋狂的開火。


    “砰!砰!砰!”一連串的槍響,頓時人群中一陣血花飛濺。


    善鋒趕緊衝到前麵,一把抓住袁大頭的胳膊,將槍支瞄準天上,製止袁大頭再胡亂殺人。


    此時此刻,數名繡女已然中槍倒地,生死不知。剩餘的繡女嚇得瘋狂逃走,但卻又被周圍站崗的親兵攔截。


    在場的所有人看見袁大頭發狂,也都嚇得大驚失色。那個老太太說:“慰亭,住手啊,不要氣壞了身子啊。”


    袁大頭怒吼一聲:“你懂什麽?閉嘴。”


    袁大頭又轉頭盯著我的眼睛,兇相畢露。


    袁大頭:“善鋒,你要幹什麽?你敢阻止我?”


    善鋒心中噗通一聲,這袁大頭的小眼神還真嚇人。善鋒趕緊鬆開了他的胳膊。


    然後善鋒說:“大總統您先不要生氣,您聽我慢慢說來,我早年在杭州求學時,曾聽說蘇杭有一種補繡的絕技。據說,不管那綢緞被劃破到什麽地步,隻要采用補鏽的絕技,都能夠修複一新。與嶄新的綢緞一模一樣。大總統,您的龍袍也不過是被劃破了而已,咱們請蘇杭最好的繡師過來,讓她們修補修補也就可以了。您看如何?”


    袁大頭這才冷靜了下來,他轉頭問:“老黎,蘇杭的繡女當真有此絕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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