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老頭一句話,人群立即分為兩撥,一邊把我誇的猶如謫仙在世,美若潘安。


    至於另一邊,他們都說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個個睜著眼睛說瞎話,都說我醜到掉渣,氣的我是兩眼冒火,鼻子都快被他們氣歪了。


    幹脆,我兩眼一閉,然後把耳朵堵上,讓他們吵去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們說我醜也好,說我帥也好,就是故意借題發揮。一夥想救袁世凱,一夥想殺袁世凱,僅此而已。早知如此,我何必多事呢。


    攝政王此刻也是哈哈大笑:“都別吵了!善鋒是醜是美,本王能看不出來嗎?這袁世凱是忠是奸,本王也心裏清楚。哈哈哈,今天就是虛驚一場,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攝政王此話一出,現場的眾人,一邊歡唿,一邊則哀嚎不已。甚至有一個老子跑到前麵,他拽住我的袖子,對著攝政王大喊。


    老頭:“攝政王,攝政王,你看看這個家夥多醜啊。您要三思啊!”


    我氣得拍開這老頭的爪子,三思你個錘子啊!


    你這個老頭子,不怕我生氣嗎?我可是剛剛殺死兩個刺客,身上血跡還沒幹呢?小心我濺你一身血!


    攝政王也是樂的不行:“昂邦阿瑪,您不要鬧了,不要老是抓著人家善鋒,還罵人家醜,這樣很不禮貌,您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


    武昌起義爆發後,袁大頭掌握軍政大權,一步步逼迫清朝皇室退位,最終清王朝還是決定走向共和。此時此刻,刺殺載灃已然沒有任何意義,我的保護載灃之工作自然是功德圓滿,可以放心的迴去了,載灃也不必再每月支付那高額的安保酬金。


    我與師妹等七人,在建立民國後不久,就辭別了載灃,坐上火車迴了太行山。


    剛下火車,就見到師父他們幾個在火車迎接我們。


    師妹驚喜的跑到前麵與師父見禮,我也快步走上前去。


    我:“師父,您怎麽親自下山接我們。”


    李天機哈哈大笑:“善鋒我徒,你這次京師之行,可是跟師父我大大的長了臉麵啊。”


    我嘿嘿而笑:“全靠師父教導的本事好,這才混了一個首尾齊全,不然,徒弟這次可沒那麽容易迴來。”


    李天機:“噢,是嗎?這刺客如此猖狂嗎?真是豈有此理,這幫人真是太過分了。明知道有我太行保護,還敢如此,看師父下次不好好收拾他們,徒兒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沒有,師父啊,這群雄逐鹿,哪有不全力搏殺的。那幫人也沒在徒兒這邊占到什麽便宜,我也沒怎麽受傷,這次就算了吧。”


    李天機點點頭,不置可否。


    我:“欸?師父,您怎麽也穿起軍裝了呢?莫非……”


    師父李天機哈哈大笑:“善鋒啊,如今你師父我,不是什麽大寨主了,你要叫我李大帥了!”


    彩兒師妹驚喜的大叫:“真的,爹,你當官了?那我是什麽官?”


    李天機慈祥的看著彩兒說:“彩兒,如今你已經是我太行山的女少帥了。哈哈哈……”


    彩兒大喜:“那師哥呢?師哥呢?”


    李天機笑眯眯地說:“你師哥啊,就先封個少將軍吧。迴頭啊,等你嫁給你師哥,你師哥就直接是我們太行山的少帥了,將來啊,你師哥就是這八百裏太行山唯一的大帥!哈哈哈。”


    我頓時心花怒放:“多謝師父,我混個少將軍挺好,至於當大帥,不著急的嘿嘿。”


    師妹也高興的笑顏如花,不斷的說著他爹的好話。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分別坐上幾輛汽車,向著太行山而去。


    將汽車停在太行山山腳下的兵營裏,我們一行人攜帶著行李,慢慢的向山上走去。


    師妹:“爹,怎麽不往山上修一條公路,每次都要爬山!”


    我:“師父,將兵營修在太行山下麵就行了。千萬不要往太行山上麵修路。”


    李天機嘿嘿一樂:“噢,你們兩個,一個說修路,一個說不修。你們兩個還沒有拜天地呢,就開始鬧別扭?你們說,老夫該聽你們哪一個的話啊?”


    師妹哼了一聲:“師哥,每次上山時間又長,還累人。要修路。”


    我哈哈一笑:“師妹啊,太行山乃是我軍大帥帥帳所在,是軍機重地啊。當然不能長驅直入,不然,萬一被賊人所窺見,免不了要給我們上眼藥兒。所以這上山的路,實際上那是越難走越好,越難走,我們越踏實啊。”


    師父李天機聽得頻頻點頭:“善鋒,說的有道理。我們太行山雖然如今也擁護共和,成了一個軍閥,但是如今,這土匪賊人還沒有消滅幹淨,還不到修路的時候。彩兒,你以後要多聽你師兄的話……”


    師妹聽著聽著就小臉一擺,向我做鬼臉。


    師妹:“聽話才怪!小花,我們跑著上山!不和他們一起了。”


    迴到了山上,早為我準備了一套嶄新的軍服軍帽,一套嶄新的徽章,並且有一道來自中央政府的任命書,上麵一道鮮紅的印鑒。打開一看,上麵任命我為太行山少將雲雲,最後還有民國元年孫仲文敬書的字樣。


    李天機笑眯眯地說:“這任命書,乃是袁大頭親自求孫仲文為你書寫的。然後派了他的胞弟親自來拜山,還搬來了十幾箱的金銀珠寶,善鋒啊,你去保護載灃,怎麽又會成了袁大頭身邊的紅人呢?”


    自從那日,我陰差陽錯救了袁大頭一命後,他就對我感恩戴德。這次民國政府成立,袁大頭又是大總統。他給我整點好處啥的,簡直是太正常了。


    於是我把那木蘭圍場秋狩的事情,對師父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我師父李天機聽我說完,頓時哈哈大笑!


    李天機:“這就怪不得了。怪不得那袁大頭還求孫仲文為你寫了一張金匾,徒兒,你且來看。”


    我狐疑不已:“什麽金匾?袁大頭求孫仲文為我寫金匾?”


    李天機帶著我來到我的屋裏,我抬頭一看,迎頭一塊金匾高懸在東廂房。


    《盡善盡美》


    我看見這盡善盡美的碩大的金匾額,一時間驚歎的合不攏嘴。這盡善盡美四字,出自《論語》八佾。子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


    這盡善盡美說的就是至善至美的意思,意思是天下間沒有比這更好的了。至善至美,通俗點說,就是人品又好,人又帥到沒邊了。


    這個袁大頭真是,真是太扯了,我人品好不好,我自己清楚。我自己長什麽樣子,我不知道嗎?要你來說嗎?這孫仲文也跟著起哄。這個就有點過分了啊。


    南方軍閥那人我見過,很謙謙君子的一個人,不是袁大頭鼓噪,他斷然不會和我開這種玩笑。


    要說我英俊倜儻也就罷了,我不反對。要說我盡善盡美,這就太扯了。天下間,帥氣的人多了去了,我如何敢叫這個板。


    我:“他們這些人真是……真是……”


    李天機哈哈大笑:“善鋒啊,你看那旁邊還有一行小字……”


    我湊近一看,隻見在匾額的下方,還有一行鍍金的小字:贈太行善鋒,民國元年孫仲文敬書。


    師妹此時也拍手哈哈大笑:“師哥,大總統都說你心地善良、貌比潘安,這下看誰還敢嘲笑師兄醜!好了,這下有政府給師哥的正名了。以後誰再敢說師兄醜,師妹定然不和他罷休!哈哈哈。”


    我哭笑不得:“師妹你還起哄。這個袁大頭推翻清政府以後,他擔心人家罵他忠奸俱全,他這才想起那木蘭圍場的事情,他求孫仲文給我寫這個匾額,我看他不是說我是好人,他是說他自己是好人呢吧!”


    李天機嘿嘿一笑:“這袁大頭啊,心眼兒還挺多。他的忠奸善惡,自然有後人評價。他自己說的可不算。徒兒啊,這匾額,我看就很好。且掛著吧。迴頭等你當了大帥,這個匾額就掛到議事廳裏麵去。讓這幫小子都開開眼!看以後誰敢不服你!”


    我哭笑不得:“師父,您也跟著起哄。要不,就放這吧,我看這個匾額,還是不要掛到會議室為好。”


    師父李天機:“哈哈,善鋒,聽師父的準沒錯。”


    我頓時歡喜不已:“好好好,我聽師父的,多謝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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