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脖子突然被掐出,小懶差點沒唿吸上來。


    眼睛一睜。


    天塌了!


    “卿卿是要去哪裏?”


    沈卿卿腳步一頓。


    “喵喵!”


    【宿主!救救我!我快死了!】


    小懶被墨景抓住,這人的力氣恨不得把它掐死。


    “沒,沒去哪。”


    在空中揮舞的小懶,兩隻大大的眼睛充滿了疑惑。


    【宿主,你這個樣子是怎麽迴事?】


    【這樣顯得很心虛啊!】


    【?】


    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抓住,沈卿卿多少有點緊張。


    “跟這隻貓一起?”


    沈卿卿搖搖頭。


    “看來是的。”


    昏暗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掛著笑。


    可那笑在小懶眼中顯得十分恐怖。


    【宿主!救我!他好像要殺掉我!】


    話音剛落,那隻小黑貓在墨景的手裏奄奄一息。


    一動不動。


    【係統?】


    “卿卿,你看,它死了。”


    “所以不要離開我。”


    越來越近,沈卿卿往後退,直到背靠住大門。


    “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卿卿。”


    突然湊近,嚇得沈卿卿閉眼。


    “我沒離開。”


    暗紅的雙眸隱隱發亮,捏了捏女孩的耳垂。


    一路向下,鼻子,嘴巴,再到脖子。


    最後握住女孩那纖細的脖頸。


    “卿卿也要拋棄我嗎?”


    【拋棄。】


    沈卿卿驟然睜眼,因過於寒冷,眼角帶著些許紅色。


    “不是說拯救我?”


    “不是說永遠不會離開我嗎?”


    他收緊雙手,因過於用力,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神裏滿是瘋狂與占有。


    “卿卿,我聽你的話。”


    “我沒有亂殺人,可你仍舊要離開我。”


    “不要怪我,卿卿。”


    突然,一股異樣的感覺。


    意識越來越模糊,直至整個人暈了過去,墨景才鬆開手。


    “卿卿?”


    他緊張地抱起女孩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卿卿。”


    “對不起。”


    “對不起。”


    “原諒我……”


    他臉上麵無表情,嘴裏一直重複著。


    ——


    “王爺,又給王妃買糖葫蘆?”


    “卿卿愛吃。”


    那賣糖葫蘆的大爺笑嗬嗬地,“那就送王爺兩串。”


    “卿卿說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


    墨景乖巧地從口袋裏拿出一串銅錢,接過兩串糖葫蘆,又去了別的攤子上。


    “王爺真是愛慘了王妃。”


    那賣桂花糕的大娘點點頭感歎道。


    “誰說不是。”


    “每天迴去都會給王妃帶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說話之人是個賣糖畫的女子。


    “小糖姑娘,你年紀也不小了吧?”


    賣糖畫的姑娘嬌羞一笑,擺擺手,“我要是能遇到像王爺這樣的,我也嫁!”


    “那你可要等好久嘍!”


    賣糖葫蘆的大爺一笑。


    “想當初王爺與王妃成婚之日,咱瑤州城那滿城熱鬧喜慶,小女子我至今難忘!”


    “你可別說,我老婆子也是頭一迴見。”


    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在嘴裏咬了一口說道。


    “這大街小巷無人不知啊,哈哈哈。”


    蕭霖在後邊聽著幾人的談話,這些年王爺待王妃確實如此。


    甚至更甚。


    那是生怕磕著碰著,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碎了。


    不過他覺得有些奇怪。


    墨家後花園。


    “小九,過來。”


    沈卿卿蹲在地上笑盈盈地和一個孩子玩鬧。


    “小姐,你慢點。”


    一歲的小九,剛會走路,就粘著沈卿卿不丟。


    小翠在一邊扶額。


    她這兒子著實不聽話,隻聽小姐的話。


    “你去哪兒了?”


    “王爺命我做一個秋千。”


    “?”


    李微遞給小翠一包糖。


    “說是王妃喜歡。”


    小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就算這樣,你兒子你也不能不管,你看看,現在跟你都不親了!”


    “是是是。”


    墨景一迴來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


    他十分不喜歡這小孩兒。


    他不願要孩子也有這方麵的原因,一有孩子,卿卿就不會隻關心他,就像現在。


    “咳咳!”蕭霖故意弄出聲音。


    每當這個時候,小九免不了一陣教育,小小的孩子承受了所有。


    還是提醒一下子。


    “王爺。”


    兩人行禮道。


    “卿卿,累了嗎?”


    墨景扶著沈卿卿,拍了拍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沈卿卿搖搖頭。


    “糖葫蘆,給你買的。”


    沈卿卿不愛吃甜的,但唯獨喜歡吃糖葫蘆,因為擔心,墨景每周隻允許她吃一串。


    她接過糖葫蘆,眼睛亮亮的,“糖葫蘆。”


    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嗷嗷….呀呀……”


    小九在一旁,伸著手,嘴巴一張一張的。


    一旁的蕭霖接收到墨景的眼神,一把將小九抱走,


    我的個乖乖啊,你可不能打擾王爺的好事啊。


    “好吃嗎?”


    沈卿卿笑了笑,臉上掛著滿足,沒有理會他。


    “卿卿開心嗎?”


    她臉上依舊帶著笑。


    “卿卿喜歡墨景嗎?”


    咬糖葫蘆的動作一頓,她看了看墨景,沒有迴答。


    轉身坐在秋千上,吃著糖葫蘆。


    王妃不知什麽時候變得有些不似平常,雖然平常也不愛說話,但如今幾乎不怎麽說話。


    隻有王爺在的時候可能會迴幾個字,之後便不再理人。


    蕭霖在一旁看著。


    空空的手心,什麽也沒有,墨景臉上閃過一絲傷心,不過很快便消失。


    又掛上了那一抹溫和的笑。


    他知道卿卿喜歡這樣的……


    “呀呀呀……”


    小翠接過小九,拍了拍,“小九,聽話。”


    就這樣,一個冬天來,一個冬天結束。


    “這樣冷不冷?”


    沈卿卿搖搖頭,披上厚厚的衣服,兩人坐在門口。


    “下雪了。”


    沈卿卿點點頭。


    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兩人肩膀上。


    “卿卿……”


    【叮咚!能量加載完畢!】


    自從小懶的貓身被墨景弄死,與宿主之間的聯係就斷掉了,怎麽連接也連不上。


    終於!在今天,小懶連接成功。


    不過,宿主好像變老了許多!


    宿主,應該不會怪它吧?


    【宿主!我們走吧。】


    沈卿卿沒有理會小懶,跟沒聽到似的。


    “卿卿喜歡墨景嗎?”


    他聲音不再似以前那般年輕,如今已是蒼老,靠在沈卿卿的肩頭。


    緩緩地閉上雙眼,他從來不後悔做過的事情,算是如今再也得不到迴應,他也從不後悔。


    “喜歡。”


    “不騙墨景。”


    白發糾纏在一起。


    願,生生世世,輪迴不止,同生共滅,糾葛不休……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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