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罪證與財務清單拿上,咱們走吧!”


    賈琿說罷,便率先出了房間,向著賈府正院走去。


    榮禧堂內,賈母此時已經一臉鐵青,邢夫人正一臉委屈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大小王氏的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和善,顯然也是一肚子怒氣。


    就連賈政,也被賈母留在了家裏,坐在一旁麵目不善。


    整個榮禧堂都沉浸在賈母的憤怒之下,沒有一人敢發出聲音。


    “老太太,老爺他們過來了!”


    丫鬟傳稟過後,賈琿與賈赦、賈珍三人來到了榮禧堂上。


    “見過老太太!”


    看到賈母陰沉的表情,賈赦與賈珍也開始感到害怕起來。


    見過禮後,賈母看著三人,終於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怒火,對著三人怒喝道:


    “你們三個好啊!一個鎮武伯,一個一等將軍,一個三等將軍。是不是都不將我這個老婆子看在眼裏了!你們當我是死了不成?”


    “母親言重了,兒子哪裏敢!”


    賈赦常年受到賈母的壓製,最先扛不住,趕緊跪地請罪。


    賈琿剛在心裏說他一句沒出息,一旁的賈珍也倒下陣來。


    看來自從賈敬離開東府後,寧國府已經淪為榮國府的附庸了。


    “老太太,您先別忙著生氣,我知道老太太仁善,憐惜下人們日夜操勞,看不得下人受罪,您先看看這兩份文書,就知道我們此次為何要如此了!”


    賈琿說罷,將下人們的罪證與查抄清單遞給了賈母。


    “這罪證可是陛下讓我從繡衣衛取來的,老太太應當明白是什麽意思吧!”


    看著遞過來的文書,賈母不情願的看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看過之後,賈母更加的憤怒起來,不是對賈赦三人,而是對那些奴仆。


    對於賴家、吳家在外麵做的事情,賈母還是知道一些的,就連府裏中飽私囊的事情,賈母也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卻不曾想過他們會有這麽大的膽子。


    單說賴家一家,在外麵的人命官司就有十幾起,最後都在賈家的權勢下,安然無恙。


    自己雖然對賴家人賞賜頗多,但再多,也不可能讓賴家積攢下這麽多的白銀與古董字畫、田產鋪麵。


    這些怎麽來的,賈母不用想都能想明白。


    接著吳家、包家,自己任命的這些大管事,沒有一家是幹淨的,就連林家、劉家,也不過是罪責小,賈琿沒有去管罷了。


    生氣雖生氣,但賈母看著這些名單,卻是不得不管。


    這些人大多是自己的心腹管事,若是不搭救他們,隻怕日後這賈家,自己得眼線要少上五成以上。


    沒有了這些人,自己如何能將賈府cedi掌控在自己的手裏。


    “二老爺不妨也看一下!”


    看到賈母看完,賈琿又對著賈政說道。


    賈政聞言拿過文書,也開始觀看起來。


    “該死!該死!”


    “這些奴才當真是無法無天!老太太,大哥他們做的不錯,確實應該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們。”


    對於賈政,他不會想到這些人都是在他的縱容下才會如此輕鬆得中飽私囊得,一看到他們得所作所為,就開始嚷嚷著這些下人確實該死。


    賈母看到賈政如此,不知是該誇他單純還是罵他蠢。


    處置了這些人你,你身為掌家之人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這些人確實罪有應得,但他們都是咱們賈家得積年老人,為賈家操勞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雖然知道這些人該殺,但賈母為了自己日後的權勢,還是要盡力救上一救。


    特別是賴家與吳家,都是賈母的心腹下人,少了他們,賈母也要元氣大傷。


    “賴家的賴錦榮、賴桂等人確實該死,但賴嬤嬤、賴大等人還是有功於賈家的,還有吳新登、錢華、戴良等人,總不能將他們趕盡殺絕吧!”


    “既然你們做都做了,這些人我還用得著他們,將首惡誅殺,剩下的人就放了吧!”


    賈母說完,見三人沉默不語,不禁怒聲說道:


    “怎麽,我的話在這個家裏不管用了嗎?”


    “老太太!”


    這時候賈琿起身說道:


    “老太太,昨日將他們一一審問過後,賴大、賴升吳新登等人已經被孫兒殺了,還有身犯人命官司的人全都已經梟首,首級掛在順天府外供百姓們觀看了。”


    “至於剩下的人嘛!”


    頓了頓,賈琿接著說道:


    “剩下的人該流放的流放,該發賣的發賣,孫兒為免老太太憂心,已經全部處理了!”


    “那周家呢?”


    賈琿話音剛落,一旁的王夫人就忍不住問出聲來。


    “周瑞家嗎?周瑞家在外放印子錢,雖然還未逼出人命,但也逼得百姓叫苦連天,已經送到順天府坐監!其家人已經送到牙行重新發賣了!”


    “你好大的膽子,周瑞一家可是我王家的人,你有什麽資格處置?”


    聽到周瑞一家的遭遇,王夫人頓時氣上心頭,對著賈琿怒目而視。


    “憑什麽?就憑我是賈家的主子!那賴家還是史家的人呢!我不照樣處置了?若有不滿,可讓忠靖侯與王節度親自來找我!”


    賈琿一語雙關,不僅迴答了王夫人,也迴答了賈母。


    賈母看著風輕雲淡的賈琿,心中開始對他生出畏懼之心。


    自己在賈家掌家幾十年,便是賈代善,也不曾如此不給他麵子,如今出了個賈琿,居然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琿哥兒,你以為你當上一個鎮武伯,就能在家中如此狂妄嗎?如今這堂中諸人,哪一個不是你的長輩?你眼裏還有尊親禮法嗎?”


    此時的賈母知道,今日若是再不壓製賈琿,日後這府中怕是無人能夠製約住他。


    所以賈母今日便是拚著去宮中告狀,也要讓賈琿明白什麽是尊親禮法。


    “自從你迴京以後,數次目無長輩,當真以為一個鎮武伯就能讓你扛下不孝的罪名嗎?”


    見賈母將話說的如此之重,大小王氏都開始興奮起來。


    他們可不在乎賈家會不會因為賈琿而強盛起來,他們隻知道賈琿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利益。


    而賈母也知道自己對付賈琿,隻有從孝上麵下手,所以一開口便指責賈琿不孝。


    而賈琿這邊,看著一臉陰沉的賈母,也明白了賈母的用意。


    這是準備徹底與自己撕破臉了啊!


    想想賈赦與賈政,若是今日自己退縮,隻怕日後賈母會頻繁使用孝義讓自己低頭。


    就是不知道賈母有沒有魄力賭上賈家的前程與自己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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