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香水味充斥著整個客房,泉泠皺了皺眉,壓下眼裏的情緒,“你沒事在家裏噴這麽多香水幹嘛?”


    秦綬臉色慘白,麵色僵硬,“我……挺喜歡這個味道,所以噴的多了些。”


    “要是不喜歡,你迴臥室去吧。”


    秦綬低下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被趕到客房睡覺之後麵對泉泠的接近不為所動。


    泉泠開始裝模作樣的關心秦綬,“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醫院的檢查結果是什麽?”


    秦綬哪裏敢告訴泉泠實情,秦綬強扯出一絲笑容,“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流感罷了。”


    “最近流感嚴重,跟我有相同病情的人不少,之後你出門的時候也要注意做好防護。”


    秦綬開始把話題的重心往泉泠身上引。


    泉泠皺眉,湊近了一些,眼睛緊緊盯著秦綬,“真的隻是流感?你可別騙我。”


    客房裏的熏香再濃烈,但夾雜在其中的一絲血腥之氣也難以掩蓋。


    泉泠就看著秦綬在自己麵前言辭鑿鑿。


    隻是流感而已?


    嗬,他吃藥也沒用!不僅不能打掉肚子裏的怨氣,反而可能會惹怒它。


    以後秦綬恐怕會遭遇到更慘烈的折磨。


    秦綬心跳陡然加快,眼神躲閃著,“當然是真的,你還不信我嗎?”


    泉泠假意伸手想去探秦綬的額頭,秦綬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這個動作讓泉泠眼中閃過一抹疑慮。


    秦綬趕緊解釋道:“剛吃了藥,身上涼,怕凍著你。”


    泉泠收迴手,看起來卻並沒有放鬆警惕。


    秦綬害怕再待下去就會暴露,連忙說道:“我困了,先休息了。”


    說完便匆匆鑽進被窩背對著泉泠。


    泉泠看著秦綬的背影,輕聲呢喃:“希望你真的隻是小感冒,如果讓我發現你瞞著我什麽,哼。”


    秦綬躲在被窩裏,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心裏默默祈禱著自己的偽裝能夠成功瞞過泉泠這一次。


    如果讓泉泠得知他是個雙性人,恐怕他立馬就會被施穆然和陶建國趕出去。


    能正常看待這個群體的人很少,就算施穆然和陶建國並不對這個群體抱有歧視,但要讓這種人做自己女婿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們本來就更看好那個韓家的韓惜年,他家世比自己好,據說人品也不錯,如今又繼承了韓家的公司,更可惡的是,他喜歡泉泠!!!


    兩人之間的關係現在本就岌岌可危,泉泠之前還說過後悔之類的話,要是泉泠知道這件事,第一個趕他出門的恐怕就是她了。


    沒關係!沒關係!


    秦綬不斷安慰自己,反正泉泠暫時也不願意跟自己親近,還能繼續瞞著他們。


    隻要他咬死了不離婚,就還是有希望的。


    秦綬現在對自己的未來比較迷茫,他也不清楚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走。


    為什麽呢?為什麽這個女人變心就這麽快呢?


    還不到兩年啊,她就忘了他們當初的結婚誓言了嗎?現在她為什麽就這麽抗拒他的接近啊?


    秦綬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曾經的甜蜜迴憶如幻燈片般在腦海播放,那時泉泠看他的眼神充滿愛意,說會相伴一生一世,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如果是他……除了複仇,他不會舍得讓她傷心的。


    第二天清晨,秦綬早早起來準備早餐,試圖用這種方式挽迴一點泉泠的心。


    泉泠下樓看到秦綬忙碌的身影,微微一愣。


    吃飯時,秦綬小心翼翼地給泉泠夾菜,泉泠表情怪異。


    “你吃錯藥了?”


    秦綬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夏夏,我們能不能像以前那樣?”


    泉泠放下筷子,冷漠地說:“過去那樣?過去那樣?”


    秦綬的心像被重重捶擊,他張張嘴想說什麽卻終究無言。


    秦綬此刻終於明白,自己已經無路可走。


    前路迷茫,卻也無路可退。


    他僵硬的揚起一抹笑容,徹底安靜了下來。


    他跟陶夏的相遇,從始至終都帶著極強的目的性,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並不純粹,反而充滿了算計。


    就算是迴到過去,難道這份感情就值得陶夏留戀嗎?


    秦綬早早計劃好一切,從接近陶夏開始,到謀奪家產,再到所謂的複仇,踩在陶家人的屍骨鮮血之上,卻又冠冕堂皇的對陶夏訴說愛意。


    他憑什麽?


    陶夏想問,心裏卻又清楚的知道答案。


    加了料的牛奶又被送到了泉泠手裏,看著眼前對陶夏充滿了關切的這張臉,泉泠差點笑出了聲。


    泉泠伸手接過秦綬手裏的杯子,臉上的嘲諷不加掩飾。


    就在秦綬以為泉泠會如往常一樣毫不懷疑的喝下時,泉泠卻突然將玻璃杯往他眼前一推。


    “這段時間以來你也辛苦了,你喝吧。”


    秦綬神色一緊,“沒……沒事,我不累。”


    “老婆你喝吧,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


    泉泠笑出聲,“我跟你之間還分你我?快喝吧,不然一會兒涼了。”


    “我在叫阿姨熱一杯就是了。”


    看著泉泠不容拒絕的眼神,秦綬心裏慌張不已,甚至猜測泉泠已經知道他在牛奶裏加了東西。


    秦綬搖頭拒絕,“老婆你……你先喝,我現在就下去讓阿姨再熱一份。”


    說著,秦綬就想朝著門口退去,但手腕卻被泉泠一把拉住。


    秦綬額頭冷汗又冒了出來,泉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杯子被舉到秦綬麵前,“老公,你先喝。”


    久違的一聲“老公”,並沒有喚起秦綬的良心,秦綬用力將手抽出……沒抽動。


    秦綬抬眼,滿眼震驚的看著泉泠,“你……你……這……”


    泉泠鬆手,笑眯眯的將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不就是力氣變大了點,用得著這麽驚訝?”


    秦綬察覺到泉泠嫌棄的擦手,一張圓臉漲得通紅,“你之前……”


    泉泠說的漫不經心,“後來練過。”


    “我陶家家大業大,怕遇見些人渣,自然要有些自保的能力。”


    如果不是泉泠的語氣和表情,秦綬差點以為這話說的就是他了。


    眼看著沒辦法,秦綬隻好顫巍巍伸手接過,眼睛一閉脖子一橫,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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