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空氣仿若實質般凝固,沉悶得如同暴雨將至前令人窒息的壓抑。


    侍衛的稟報仿若驚雷乍響,那聲音猛地衝進眾人耳中,震得耳膜嗡嗡作響,似有無數隻小蟲子在裏麵亂撞。


    安祿山,終究還是反了!


    唐玄宗的臉色陰沉得仿若濃重的烏雲密布,龍袍下的身軀微微顫抖,李豪似乎能聽到那衣料摩挲發出的微弱聲響。


    李豪心頭一沉,他深吸一口氣,涼氣順著鼻腔直灌進肺裏,冰冷而刺痛。


    他目光如炬,直視龍椅上的帝王,那眼神似能穿透重重迷霧:“父皇,兒臣願領兵出征,平定叛亂!”


    “住口!”楊國忠尖銳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刃劃破緊張的氣氛,“盛王殿下如此急切,莫非早就知曉安祿山要反?莫非……這一切都是殿下一手策劃,好趁亂奪權?”他陰冷的目光像一條冰冷的蛇掃過李豪,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那笑容在李豪眼中是如此刺眼。


    安祿山的黨羽也紛紛附和,一時間,朝堂上充滿了質疑和指責,那嗡嗡的人聲在大殿裏迴蕩,擾得人心煩意亂。


    “一派胡言!”李豪怒喝,聲如洪鍾,那聲音在大殿中撞擊迴蕩,似要衝破這壓抑的氛圍。


    “本王一心為國,豈容爾等汙蔑!安祿山狼子野心,早已圖謀不軌,本王一直在搜集證據,隻是還未完全掌握……”


    “證據?哼,空口無憑!”史思明的親信,禦史中丞崔器冷笑,那笑聲幹冷得像冬天的枯枝折斷的聲音。


    “盛王殿下莫不是想用莫須有的罪名陷害忠良?”


    李豪目光如刀,直視崔器,仿佛要將他看穿:“崔大人,你敢不敢與本王一同前往幽州,麵見安祿山,當麵對質?”


    崔器聽聞此言,頓時臉色煞白,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他哆哆嗦嗦地說道:“盛王殿下,莫要開這種玩笑。”周圍大臣見狀,不禁竊竊私語,那細碎的聲音像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他們對崔器的表現露出鄙夷之色。


    “你怕了?”李豪步步緊逼,聲音如同寒冰,那冰冷的語調似乎讓周圍的空氣都降低了溫度。


    “你怕見到安祿山,你的謊言會被戳穿!”


    “大膽!”楊國忠厲聲嗬斥,“盛王,你怎敢如此無禮!”


    李豪凜然不懼:“無禮?真正的無禮是奸臣當道,蒙蔽聖上!父皇,兒臣懇請您給兒臣一個機會,讓兒臣證明安祿山的狼子野心!”他雙膝跪地,膝蓋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聲音鏗鏘有力,似要將這堅實的地麵敲出裂縫。


    唐玄宗眉頭緊鎖,目光在盛王和楊國忠之間來迴遊移,那目光像是在權衡利弊。


    高力士悄悄湊到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李豪隻能看到他的嘴唇快速地開合,卻聽不到具體的聲音。


    唐玄宗臉色變幻不定,最終,他緩緩開口:“環兒……”


    “陛下!”楊國忠突然高喊,“萬萬不可啊!如今安祿山勢大,盛王此去,兇多吉少……”


    唐玄宗擺了擺手,那袖袍揮動帶起輕微的風聲,示意楊國忠噤聲,然後看向盛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朕……”


    唐玄宗長歎一聲,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李豪能看到他眼角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些。


    “環兒,你的忠心,父皇明白。隻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妄動。你且先迴去,待朕查明真相,再做定奪。”


    失望如同冰水澆灌而下,李豪感到徹骨的寒意,那寒意從頭頂蔓延到腳尖,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冰封。


    周圍大臣的目光仿佛帶著刺,那目光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讓他心中滿是苦澀。


    他緩緩起身,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指甲深深陷進肉裏,帶來一陣陣刺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刺痛沿著神經直達心底。


    他知道,這一步退,便是萬丈深淵。


    離開金碧輝煌的大殿,陽光灑在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


    李豪漫無目的地走在長安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叫賣聲、吆喝聲、孩童的嬉鬧聲,此刻都變成了刺耳的噪音,那些聲音像是雜亂無章的鼓點敲打著他的神經,擾得他心煩意亂。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仿佛置身於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不知何去何從,四周隻有無盡的空曠和孤寂。


    夕陽西下,那如血的殘陽將天空染成一片血紅,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如同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那抹紅色映入眼簾,帶著一種不詳的預感。


    李豪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想要借酒消愁。


    酒館裏人聲鼎沸,嘈雜的聲音像洶湧的潮水般向他湧來。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味,那味道刺鼻得讓他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還有汗臭味,那是一種混合著油膩和鹹腥的氣息,他幾乎能看到那氣味分子在空氣中彌漫。


    他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叫了一壺酒,粗糙的桌麵摸起來有些硌手。


    他獨自一人默默地喝著,酒液滑過喉嚨,帶來一陣火辣的刺痛。


    突然,鄰桌幾個商人的談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說範陽那邊最近不太平啊,安祿山那廝,天天都在招兵買馬,也不知道要幹什麽……”


    “可不是嘛,我上次去範陽送貨,看到城外堆滿了糧草兵器,那陣勢,嘖嘖……”


    李豪心中一動,猛地轉頭看向說話的商人。


    那商人身材矮胖,滿臉絡腮胡子,手裏端著一碗酒,正說得唾沫橫飛,有幾滴唾沫星子甚至飛濺到了空中。


    李豪走到他麵前,沉聲道:“這位兄台,你剛才說安祿山囤積糧草兵器,可有此事?”


    商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李豪一番,見他衣著華貴,氣度不凡,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也不敢怠慢,連忙點頭道:“確有此事,小人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李豪心中狂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熱流從心底湧起。


    他強壓住內心的激動,那激動像要衝出胸膛的小獸,追問道:“你可知道那些糧草兵器都藏在何處?”


    商人猶豫了一下,嘴唇微微顫抖,眼睛裏閃過一絲猶豫,低聲道:“小人知道,隻是……”


    李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金子在燭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兄台,隻要你告訴我,這些金子就是你的。”


    商人眼睛一亮,那眼中瞬間迸發出貪婪的光芒,一把抓起金子,粗糙的手指緊緊握住金子,喜笑顏開道:“好!小人這就告訴您……”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李豪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那曙光像一道明亮的光線照進黑暗的深淵。


    他緊緊握住商人的手,能感受到對方手掌的厚實與粗糙,激動地說道:“兄台,你此舉,可說是救了大唐!明日,你隨我進宮,麵見聖上!”


    商人連連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李豪帶著商人來到皇宮門口。


    然而,宮門前卻站著一隊士兵,將他們攔了下來。


    為首的將領,正是史思明的親信,禦史中丞崔器。


    崔器看著盛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裏滿是惡意:“盛王殿下,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擅闖宮門!”


    李豪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看著崔器,一字一句地說道:“崔大人,你這是要抗旨不遵嗎?”


    李豪胸腔內怒火翻湧,像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體內肆虐,卻硬生生壓製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冰冷而刺痛肺部,目光如炬,直視崔器,聲音沉穩而充滿威嚴:“崔大人,本王奉旨進宮,你敢阻攔?”


    崔器仰頭大笑,笑聲尖銳刺耳,仿佛一隻夜梟在鳴叫,那聲音劃破清晨的寧靜,在空曠的宮門前迴蕩。


    “盛王殿下,陛下旨意乃是任何人不得擅闖,您如今帶一市井小民前來,分明是擾亂朝綱!來人,將他們拿下!”


    士兵們紛紛拔出佩刀,刀光森寒,映照著李豪麵色鐵青。


    那刀光晃得他眼睛生疼,他感到胸口一陣陣刺痛,仿佛被命運扼住了咽喉,掙紮不出,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掐住。


    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裏,帶來一陣陣刺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疼痛在加劇。


    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那風像冰冷的刀刃劃過皮膚,李豪心中一片冰冷,此刻的他就像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孤舟,隨時可能傾覆。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崔大人,盛王殿下乃是奉旨進宮,你怎敢如此無禮?”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宰相李林甫緩緩走來,他神色平靜,眼神卻銳利如刀,那目光似能穿透人的靈魂。


    李林甫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崔器身上,語氣不容置疑:“盛王殿下要見陛下,莫非還要經過你等同意?”


    崔器臉色一變,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消散大半,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滅。


    他知道,李林甫雖然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但卻是朝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得罪不起。


    他支支吾吾道:“下官不敢,隻是……隻是陛下……”


    李林甫冷哼一聲,那哼聲短促而有力,打斷了他的話:“陛下日理萬機,豈會因為這點小事責怪盛王殿下?退下!”


    崔器不敢再言,隻能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李林甫擺了擺手,示意盛王不必客氣,隨即轉身道:“盛王殿下,陛下正在等候,請隨我來。”


    李豪緊隨李林甫身後,心中升起一絲希望,那希望像一顆微弱的火苗在心底搖曳,卻又帶著一絲擔憂。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風雨後的彩虹,還是更深的絕望。


    他感受到身旁商人的緊張,他能察覺到商人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肩膀堅實而有肉感,示意他不必擔心。


    進入大殿,李豪的心跳加速,他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像急促的鼓點在胸腔內迴響。


    他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唐玄宗,眼神堅定,仿佛要將自己的決心傳遞給對方。


    唐玄宗正與高力士低聲交談,那低低的私語聲在安靜的大殿裏若有若無。


    注意到盛王後,他抬眼看向他,麵無表情,眼神裏透著威嚴。


    李豪跪倒在地,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高聲說道:“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報!”


    唐玄宗眉頭微皺,目光落在盛王身後的商人身上,剛要開口詢問,卻被李豪搶先一步。


    “父皇,此人乃是範陽商人,他有安祿山私藏兵器糧草的證據……”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那寂靜像實質般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身上。


    唐玄宗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那聲音像悶雷在大殿裏滾動:“哦?說來聽聽……”


    李豪抬起頭,目光堅定,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在大殿內迴蕩。


    “那商人說……”


    “那商人說,安祿山在範陽城外秘密修建了三座巨大的糧倉,名為‘天祿’、‘地祿’、‘人祿’,每一座都足以容納數十萬石糧草,此外,他還指認了安祿山私藏兵器鎧甲的地點,就在城南的鐵匠鋪內,日夜趕工,打造兵器。”李豪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在大殿中迴蕩,震得人心弦緊繃。


    突然,一陣風吹過,大殿中的燭火猛地搖曳起來,那燭火的光影在牆壁上晃蕩,仿佛也被這驚人的消息所震動。


    唐玄宗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震驚,手中的龍袍衣角被他不自覺地攥緊,李豪能看到他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大臣們也都屏住了唿吸,整個大殿一片死寂,唯有李豪堅定的聲音迴蕩在空中。


    唐玄宗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目光如炬,盯著跪在殿下的商人,“你所言可是屬實?若有半句虛言,朕定斬不饒!”


    商人嚇得渾身顫抖,能看到他的身體像風中的樹葉一樣簌簌發抖,連忙磕頭如搗蒜,“陛下,小人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他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羊皮紙,那羊皮紙粗糙的觸感似乎都能透過空氣傳達出來,上麵繪製著簡陋的地圖,標注著糧倉和鐵匠鋪的大概位置。


    唐玄宗接過羊皮紙,仔細查看,眉頭緊鎖,眼睛緊緊盯著羊皮紙上的線條和標記。


    他轉頭看向李林甫,“李愛卿,你怎麽看?”


    李林甫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此商人所言,雖不能全信,但事關重大,不得不防,臣建議立即派人前往範陽暗中查探,若有異動,立即上報。”


    楊國忠臉色鐵青,他瞥了盛王一眼,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他深知一旦安祿山的陰謀被揭露,自己的權勢必然受到影響。


    他在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再次打壓盛王,破壞這個證據,哪怕犧牲安祿山也在所不惜。


    但他表麵上依然強作鎮定,故作不屑道,“陛下,此商人所言,或許隻是道聽途說,不足為信,盛王殿下或許是被他蒙蔽了。”


    “夠了!”唐玄宗厲聲喝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那聲音像鞭子一樣在空氣中抽響,“事到如今,你還要為安祿山開脫嗎?朕意已決,此事,朕會親自派人去查。”唐玄宗起身,走向龍椅後方的偏殿,衣袍拖地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一時間,朝堂上鴉雀無聲,眾大臣麵麵相覷,神色各異。


    他們看著站在大殿中央,神色平靜的盛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敬畏。


    他們開始意識到,這位環王殿下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李豪環顧四周,他能感受到大臣們態度的變化,原本的質疑和嘲諷,變成了現在的謹慎和觀望。


    夕陽的餘暉透過殿宇的縫隙,灑在李豪的身上,那光線溫暖而柔和,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感覺內心充滿了力量。


    夜色漸深,李豪迴到府中,他並沒有放鬆警惕。


    他讓岑參安排人手,秘密保護那個商人,同時,他也在暗中籌劃著下一步的行動。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像鼓點一樣急促。


    李豪猛地站起身,目光如電,看向門口,隻見岑參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他低聲說道:“殿下,出事了,那個商人,出事了!”


    李豪眉頭緊鎖,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沉聲道:“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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