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公孫大娘求見。”侍衛的聲音打破了李豪的沉思。


    翌日,李豪踏入朝堂,陽光透過雕梁畫棟,絲絲縷縷地灑在大殿的金磚之上,那金磚反射出的光芒極為耀眼,刺得人眼睛生疼,可這光芒卻像被濃重的陰霾壓製著,無法驅散籠罩在朝堂之上的凝重氣氛。


    李豪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朝堂裏迴響,他抬眼望去,眾臣的目光各異,那探究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看穿,疑惑的目光中帶著不解,不屑的目光滿是輕蔑,而那明顯的敵意則像冰刀一般刺來。


    李豪深吸一口有些沉悶的空氣,他知道今日必有一場惡戰。


    他用力挺了挺脊背,昂首挺胸,步伐堅定而有力,每一步落下都能感受到腳底與地麵的堅實觸感,展現出無畏的氣概。


    “盛王殿下,你可知罪!”楊國忠率先發難,他肥胖的身軀幾乎占據了半個朝堂,那聲音如同洪鍾般在大殿中轟然作響,震得李豪的耳朵嗡嗡直響。


    他身後,鮮於仲通等人如同應聲蟲般附和,列舉各種莫須有的罪名,試圖將盛王置於死地。


    貪汙軍餉、結黨營私、欺壓百姓……


    這些罪名一個比一個嚴重,李豪聽著,就像有冰冷的手在他的心頭劃過,聽得人觸目驚心。


    李豪冷笑一聲,嘴角微微上揚,不慌不忙地應對。


    “楊相國所言,純屬無稽之談!本王若貪汙軍餉,那這軍餉怕是都進了相國您那肥碩的腰包了吧,畢竟這朝堂上下,誰不知相國您富可敵國,而本王向來是兩袖清風。結黨營私更是無從談起,本王一心為大唐效力,何須結黨?至於欺壓百姓,更是天大的笑話!本王愛民如子,又怎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他逐條反駁,犀利的言辭如同利劍般直刺楊國忠等人的心髒,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朝堂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仿佛一根緊繃到極致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讓人覺得唿吸都有些困難。


    楊國忠臉色鐵青,他沒想到盛王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他正欲開口反駁,卻聽盛王繼續說道:“楊相國,你口口聲聲說本王有罪,可有證據?空口白牙,就想汙蔑本王,未免太小看本王了吧?”


    “你……”楊國忠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盛王半天說不出話來,李豪能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那因憤怒而漲紅的臉上,眼睛瞪得很大,滿是不甘。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皇兄,你如此強詞奪理,莫非是心中有鬼?”說話的正是李璘,他眼神陰鷙,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那聲音像是一條冰冷的蛇在爬行。


    李豪轉頭看向李璘,嘴角勾起一抹略帶狡黠的笑容,“皇弟此言差矣,本王隻是據理力爭,何來強詞奪理之說?倒是皇弟,為何如此急於置本王於死地?莫非……”李豪故意頓了頓,眼神意味深長地掃過李璘,“莫非是覬覦安西節度使之位?”


    “你!”李璘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帶動椅子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夠了!”一聲威嚴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李璘的話。


    唐玄宗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目光掃視著眾人,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人的靈魂。


    “此事……”


    “父皇,”李豪突然開口,“兒臣有一計……”


    李璘見楊國忠攻勢受阻,心中暗喜,隨即冷笑道:“皇兄伶牙俐齒,果然不愧是伶人出身!隻是治國安邦非兒戲,豈是耍嘴皮子就能成的?安西之地,乃我大唐門戶,豈能交於你這般輕浮之輩!”他故意提及盛王曾經的伶人身份,試圖以此羞辱他,動搖他的地位。


    李豪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朗聲大笑:“皇弟莫不是忘了,伶人亦能演繹世間百態,本王從伶人中學得察人心、懂世故,這可比隻會死讀書的某些人強多了。”他引經據典,將李璘的話堵了迴去,一番話說的李璘臉色漲紅,啞口無言。


    盛王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朝堂炸響,大臣們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有的暗暗點頭,有的則是幸災樂禍地看著李璘,李璘在眾人的注視下顯得狼狽不堪。


    李豪則顯得從容不迫,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仿佛在享受著這場言語交鋒的快感。


    內心深處,李豪卻並非表麵這般輕鬆。


    他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關係到自己的未來,甚至是大唐的命運。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能感覺到汗水的濕滑,他小心地選擇著措辭,既要反擊對手的攻擊,又要避免觸怒龍顏。


    內心的緊張與外表的鎮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兩股力量在他體內不斷拉扯。


    “父皇,兒臣以為,安西節度使一職,事關重大,不可輕率。兒臣雖不才,卻願為大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李豪突然跪倒在地,膝蓋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語氣誠懇,擲地有聲。


    大殿內一片寂靜,眾臣的目光都集中在盛王身上,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李豪能感受到那一道道目光像實質一般落在自己身上。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陛下,臣以為……”


    高仙芝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臣以為,盛王殿下雖年輕,卻頗具將才。先前殿下與臣探討西域戰事,其見解獨到,令臣欽佩。尤其關於新式武器的構想,更是精妙絕倫,假以時日,定能為我大唐邊軍增添強大的戰力!”高仙芝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響起一片議論之聲,嗡嗡的議論聲在大殿裏迴蕩。


    眾人皆知高仙芝乃是大唐名將,能得他如此讚賞,可見盛王並非浪得虛名。


    李豪得到高仙芝的支持,心中更是底氣十足。


    他挺直腰杆,能感覺到腰背的肌肉緊繃又充滿力量,目光炯炯地掃視全場,朗聲道:“諸位大人,安西之地,乃我大唐西陲屏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吐蕃、大食等國虎視眈眈,我大唐邊軍更需一位有勇有謀的將領統帥。本王雖不才,卻願為大唐拋頭顱,灑熱血,保衛我大唐疆土!”他慷慨激昂的陳詞,感染了在場的不少大臣。


    一些原本持觀望態度的大臣,此刻也開始傾向於支持盛王。


    楊國忠見局勢對自己不利,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狠狠地瞪了鮮於仲通一眼,低聲道:“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鮮於仲通嚇得渾身一哆嗦,身體微微顫抖,連忙再次站出來,指著盛王大聲喊道:“殿下巧言令色,蠱惑人心!誰知道你所說的那些新式武器是否真的存在?說不定隻是你為了博取聖上歡心而編造的謊言!”


    李豪冷笑一聲,反問道:“鮮於大人,你既然說本王是在說謊,可有證據?如果沒有,便是汙蔑!本王可以告你誹謗!”他咄咄逼人的氣勢,讓鮮於仲通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隻能張著嘴像條擱淺的魚。


    朝堂上的氣氛愈發緊張,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劍,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楊國忠一黨的攻勢逐漸減弱,眼看他們的陰謀就要失敗,李豪心中暗喜。


    他正要乘勝追擊,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臣緩緩站起身來……


    “陛下……”他聲音洪亮,在大殿中迴蕩,震得人耳朵微微發麻。


    李豪心中一凜,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賀知章,這位德高望重的詩酒神仙,緩緩站出,捋了捋雪白的胡須,聲如洪鍾:“老臣鬥膽一言。盛王殿下之才,老臣早有耳聞。詩詞歌賦,無一不精;騎射武藝,亦是出類拔萃。今日朝堂之上,殿下之辯才更是令老臣歎服。安西之地,責任重大,非雄才大略者不可擔此重任。老臣以為,殿下雖年輕,卻胸懷大誌,有膽有識,正是擔此重任的最佳人選!”


    賀知章的話擲地有聲,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穩住了搖擺不定的朝局。


    原本一些搖擺不定的大臣,此刻也紛紛表示支持盛王。


    楊國忠和李璘一黨的攻勢徹底瓦解,他們臉色鐵青,卻無力反駁。


    李豪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已經贏得了這場朝堂辯論的勝利。


    他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地掃視著全場,仿佛一位凱旋歸來的將軍。


    陽光透過大殿的窗戶,照射在他的身上,那溫暖的陽光像一層輕柔的紗,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能感受到陽光的溫熱。


    他感覺自己仿佛站在了世界的頂峰,俯瞰著芸芸眾生。


    唐玄宗看著意氣風發的盛王,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環兒,朕封你為臨時安西節度使,統領安西都護府一切軍政事務!望你恪盡職守,為大唐開疆拓土,建功立業!”


    “兒臣領旨,謝父皇隆恩!”李豪激動地跪倒在地,聲音鏗鏘有力,膝蓋與地麵碰撞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裏格外清晰。


    走出金碧輝煌的大殿,李豪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那空氣裏帶著絲絲涼意,湧入肺腑,讓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殿下高將軍先一步去往安西都護府。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那天空像一塊巨大的藍色綢緞,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夜幕降臨,李豪站在書房的窗前,凝視著窗外皎潔的月光。


    那月光如銀霜灑在地上,他心中思緒萬千,他即將踏上前往安西的旅程,那裏等待他的是更加艱巨的挑戰。


    “殿下,”一個侍衛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一切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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