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上了二樓,推開楊晚星的房門,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台電腦。


    房間裏似有若無的香味縈繞在他的鼻尖,入目是一整片粉色的裝修,就連窗簾上的花邊都是精致的蕾絲,讓他有些不適應的挪開視線。


    他甩掉腦海裏多餘的想法,拉開椅子,坐在了電腦麵前,電腦隨即亮了起來。


    【請輸入密碼。】


    他一愣,隨後指尖在鍵盤上飛快地跳躍,幾秒之後,電腦就這麽硬生生地解開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一隻手把手機貼在耳邊,另一隻手還在鍵盤上搗鼓著什麽,電話裏傳來熟悉的女聲。


    “喂?我忘了告訴你密碼了,密碼是1125。”


    江淮看了一眼已經解鎖的屏幕,很明智地沒有多說,隻說了句:“我知道了。對了,你有沒有不怎麽用的銀行卡?”


    楊晚星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畢竟是係統嚴選,被綁定了,他根本跑不掉的。


    “中間的抽屜裏有一張藍色的卡,你找找看。”


    江淮低頭,拉開抽屜,裏麵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整整齊齊的,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張銀行卡。


    “我找到了,你忙你的吧,等會兒說。”


    他掛掉電話,看向屏幕,神色認真嚴肅。


    琥珀色的眸子裏映著無數快速跳過的字母,明明暗暗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線條利落的輪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悄然而逝,屏幕麵前的人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他拿起桌上的卡,在指尖轉了轉,隨後撥通電話。


    “你現在有空嗎?上來一趟。”


    在樓下接到電話的楊晚星很是不解,她看著正向櫃台走過來準備結賬的兩個人,對手機小聲道:“等我五分鍾。”


    五分鍾後,二樓某間臥室裏。


    楊晚星接住江淮輕輕甩過來的銀行卡,用眼神表達了她的疑惑。


    這不是她的卡嗎?扔給她做什麽?


    她還以為江淮想要這張卡是為了以後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更方便,但看他現在的神情,明顯不是。


    “這張卡從現在開始,不是在你名下了。”江淮淡淡地道。


    楊晚星:“?”


    “我用了一些技術手段,把它掛在了某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名下。”


    楊晚星:“??”


    “所以我可以幫你把那些金子賣掉,錢打進這張卡裏,隻需要再用一些手段,就能毫無聲息的進你名下的銀行卡。”


    楊晚星:“???”


    “等等,”她連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這聽起來怎麽覺得有點刑?”


    “行?”江淮似乎沒聽懂,“行難道不好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楊晚星擺了擺手,“就是你這種行為要是被抓到了……”


    江淮唇角微微上揚:“一,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二,你的金子來源正當。三,我們沒有給任何人造成任何傷害和麻煩,反而從其他位麵弄來了更多的黃金儲備。”


    他放鬆地往椅背上一靠,“或許是你想的太嚴重了,要是你的國家知道了你能連接其他位麵,恐怕隻會覺得高興,根本不會把你當成什麽妖怪。”


    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楊晚星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那監控的事怎麽解決?”


    “我已經設定了一個保護程序,並且把我的臉錄了進去,隻要任何監控設備識別到我的臉,就會在五分鍾後將其刪除。”江淮手指輕輕點了點電腦,示意楊晚星看屏幕。


    當然,她什麽也沒看懂,隻看見了整個頁麵無數飛速運轉的代碼,像雪花一樣飄落。


    她不可置信道:“這是我的電腦?”


    江淮點頭:“是你的電腦。”


    楊晚星抽了抽嘴角:“才半個小時,你就能把這些全部搞定?”


    她驚歎一聲,看江淮的眼神又變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技能。”


    “易如反掌。”江淮從楊晚星的手裏抽過那張銀行卡,“現在談正事,我幫你賣掉這些金子,你能給我什麽?”


    “分你一丟丟?”楊晚星說完,就見對麵的人滿意地點點頭。


    “成交。”


    *


    市區邊緣,一座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居民樓內。


    電梯叮的一聲響起,上麵的數字跳到了13,一雙鋥亮的皮鞋從電梯內踏了出來。


    整層樓是死一般的寂靜,黑漆漆的一大片,連個人影都沒有。


    向陽耳邊似乎還迴響著剛才電梯裏同行的老太太對他的好心提醒。


    “那13樓,是個空樓哎,我們平時都不敢去的!”


    作為一名老刑警,向陽一向不信什麽鬼神之說,他的右手緊緊按住腰間的某物,一步一步地往前踏去。


    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在幾步之後,竟然亮如白晝。


    刺眼的燈光從天花板上傳來,讓向陽的眼睛忍不住微微一眯。他剛才有一種感覺,就在他踏進這裏的一瞬間,周圍好像刮起了一陣微風,他就像掉入了另一個世界。


    入目是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能看見許多房間,都開著門,仔細一聽,還能聽到有人說話和嗑瓜子的聲音。


    “哎,你們聽說了沒,上頭調來的人好像今天就到了。”


    “什麽人啊?你們知道風聲不?”


    “不知道啊,捂的可緊了!”


    向陽輕手輕腳地朝著最吵的那間房間走去,停在了門口。


    “嘟嘟嘟——”


    “警告、警告,數據遭到入侵、數據遭到入侵……”


    裏麵瞬間傳來手忙腳亂的聲音,甚至還有人在吐瓜子殼,“呸呸呸,怎麽迴事?”


    大約五秒鍾之後,警報聲停了下來,一切恢複如初。


    有人疑惑的聲音響起:“不可能啊?這數據庫明明是正常的,沒有任何錯誤,剛才為什麽會有警報聲?”


    “我也檢查了一遍,沒有遭到攻擊,真是奇了怪了,該不是這機器出毛病了吧?”


    “不可能吧?”又有拍機器的砰砰聲響起,那聲音又沉又悶,像在拍西瓜。


    “於三,你瘋了是吧?那台機器那麽貴你都敢拍!”


    隨後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其中還伴隨了類似吐口水的聲音。


    向陽剛要邁進去的腳停在了半空中,他抽了抽嘴角,滿臉絕望。


    以後他該不會就要一直留在這個鬼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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