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們一定好好幹!”


    村長不愧是個人精,他臉上的皺紋都快開花了,諂媚道:“不知每日我們打撈上來的海鮮要送到何處去?銀錢又該怎麽結?”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中,這位姑娘才是領頭的,旁邊那個,估計最多算她的打手吧。


    打手江淮:“?”


    楊晚星小手輕輕一指,指尖的方向正是許素所在之處,她道:“她是神仙選中的人,可以在仙界和人界來去自如的穿梭,就由她和我的這位下屬每日把魚蝦送過來吧。”


    下屬江淮:“……”


    “另外,”她環視了在場所有人,眯了眯眼睛道:“如果讓我發現有誰濫竽充數,用不新鮮的海鮮糊弄我,那塊石頭就是他的下場!”


    楊晚星右手隨意指了一塊旁邊的礁石,左手偷偷扯了扯江淮的袖子,示意他趕緊動手。


    江淮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指尖微微一動。


    砰——


    那塊礁石瞬間被炸開,石塊四處飛濺,嚇得那些村民腿上又是一軟。


    這時楊晚星才滿意地說道:“隻要你們送來的海鮮品質高,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她把手裏那塊金子放到許素的手心裏,“這是未來這段時間的報酬,你會寫字嗎?”


    許素點頭:“會寫一點。”


    “每家每戶每天賣了多少海鮮,進賬出賬多少銀子,給我記清楚,我每個月會來查一次。”


    她的聲音足夠嘹亮,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聽清楚,“許素是被選中的人,隻有她一個人能穿梭兩界,我不希望有人為難她。”


    說完之後,她在許素眉間輕輕一點,“若是有人欺負你,大聲叫我名字,我自然會過來替你收拾那人。”


    同時一片雪花就落在了她的眉心,瞬間光芒一閃。


    許素連忙又驚又喜,跪在地上磕頭:“多謝神仙!多謝神仙!”


    其餘人一看,也連忙嚇得磕了幾下。


    一道光芒閃過,方才那二人瞬間消失不見,隻留許素還跪在原地。


    其他村民見人走了,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一哄而上,把許素圍了個團團轉。


    “阿素,仙界是啥樣的嘞?”


    “你見到神仙了?神仙長什麽樣?許願靈不靈?”


    “素啊,明天我就讓我家那口子把海裏撈的提到你家去,真能給那麽多錢?”


    許素被包了個嚴嚴實實,她也不慌不忙的迴答,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對騙了老鄉這迴事完全不心虛,反正過程不重要嘛,結果能達到目標就行。


    *


    “哈哈哈哈哈……”


    楊晚星扶著櫃子,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一旁有人遞來一杯熱水,“喝吧,潤潤嗓子。”


    剛才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是有點渴哈。


    她端過來喝了一口,嘴角忍不住繼續上揚,“我剛才的樣子威風不,那石頭說炸就炸了。”


    說到這裏,楊晚星拍了拍江淮的肩膀:“咱們兩個還真是配合默契啊,不然真不知道怎麽能讓這漁村的人都願意相信我們,給我們提供海鮮。”


    吳雙那邊基本上都搞定了,小胖做中間人,隻要第一批的海鮮送去檢驗了沒有被汙染,他們立刻就能簽下合同。


    本來吳雙家族的產業非常大,但他們虧損太多,差點倒閉,隻能從頭開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破產了,找一找人脈,收拾收拾庫房,東借一點西借一點,還是能湊齊一間小工廠。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差的就是那些海鮮,隻要能穩定提供,就一定能有賺頭。


    所以楊晚星、江淮、許素三人商量了一下,一同演了一出戲。


    雖說騙人是不好,但楊晚星會用銀子狠狠補償他們,相信他們不會介意的。


    市區另一頭,小小的工廠裏,吳雙正在小心翼翼地擦拭各種儀器,這是整個吳家所有人的積蓄好不容易才湊齊的,他們隻有最後一次機會。


    吳雙想起幾天前小胖給他拎過來的魚,肉質鮮美可口,最重要的是沒被汙染過,當聽到小胖說那魚的主人想做海鮮生意時,他的腦海中立馬閃過一個念頭。


    他們吳家東山再起的機會來了。


    於是吳雙從小胖那裏厚著臉皮再要了一條魚,從爺爺再到爸媽,再到伯父伯母,挨個勸說一遍,終於湊齊了一間工廠。


    隻要明天能有新鮮的海鮮送過來,他就能……


    想到這裏,吳雙深唿吸一口,指尖微微顫抖。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走到窗邊,望向窗外。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


    送貨的時間很奇怪。


    家裏是做生意的,盡管吳雙剛畢業不久家裏就破產了,但他還是耳濡目染了很多年的。


    像是什麽蔬菜啊,海鮮一類的,都是早上送貨,晚上送的倒是第一次見。


    他努力控製住心中的緊張與不安,背著手在工廠門口不停地踱步,時不時地抬頭看向遠方。


    天空掛著一輪圓月,路燈從近到遠,越來越矮,明明暗暗地穿梭在房屋之間。


    終於,一輛又一輛貨車從遠處駛了過來,最後一輛挨著一輛停在了工廠門口。


    吳雙深吸一口氣,心中輕快了一些,他走上前去,正好見最前方的大貨車副駕上跳下來一個身影。


    那人站在他麵前,伸出手來:“你好,吳雙。”


    “你是……楊晚星?”吳雙驚訝道。


    都是同學,直唿其名也很正常。


    兩人都不在乎這些客套,隻想著生意上的事情。


    楊晚星嗯了一聲:“你看看這些貨吧,沒問題我們就把合同給簽了。”


    “好。”吳雙迫不及待的往貨車後麵走。


    貨車又高又大,打開後麵的門之後,他卻輕輕鬆鬆地爬了進去。


    海鮮為了保證鮮活,都是用特製的箱子裝的,他隨意挑了一箱打開,光是簡單的一看,臉上就忍不住掛起笑容。


    等他挨個檢查完這些卡車,笑容都快壓不住了,連忙走到楊晚星麵前,伸出手來:


    “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我這就簽合同。”


    楊晚星迴握住他的手,笑著說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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