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迪秋在後喊道:「不要管繼續衝!」


    後麵無數的騎兵和步兵,踩踏著前方馬匹的屍體繼續前衝,還沒摸到天一戍堡的城門,他們就已經先紅了眼。


    天一戍堡的城牆上,看著來勢洶洶的突厥士兵,胡先煦同王易徽道,「此戰危矣,突厥偷襲,我們沒有援兵,若是讓他們過了戍堡,後麵就是城池啊。」


    王易徽看著他,「休要再說此話,戍堡兩萬人在,焉和守不住。」


    「副使,你也知道,這兩萬人裏,可有一萬八千名新兵,他們起不到什麽作用的,戍堡真實戰力,也就兩千老兵!」


    「好了,」王易徽堅定道,「此戰肯定不會有援兵,我們必須守住戍堡!老兵也是由新兵蛻變來的,相信他們這幾個月的訓練成果。」


    胡先煦長長歎了口氣,用手抹了把臉,「拚了!」


    待突厥騎兵快要衝鋒到城門前時,王易徽一聲令下,豆,豆,網。千箭齊發。


    可總跟他們對戰的突厥士兵也學聰明了,阿裏迪秋喊了幾句,騎兵退後,步兵拿著盾「嘿咻嘿咻」地走了出來。


    「嘿咻」步兵齊齊邁出一步,厚重的盾砸在地上,牢牢護住後麵的人。


    射出的箭羽,擦著盾卻射不透滑落下來,就在城牆上士兵騷動起來時,王易徽說道:「上弓弩!」


    聲音一遍一遍傳了下去。


    「上弓弩!」


    「上弓弩!」


    「上弓弩!」


    大堰最新的弓弩,被數十人推出,被整齊地擺放在城牆上,足足有五架,全是童公公給拿來的。


    天一戍堡最開始,可憐的連一架弓弩都沒有。


    此時突厥步兵已經快要走到城牆下,王易徽自己一人占了一台弓弩,瞄準步兵舉盾的中心點,手上青筋爆出,低喝一聲,弓弩射出,直將那盾破開,衝擊力強的一下貫穿三個突厥士兵。


    這弓弩射程遠,威力高,得三個人齊心協力,才能將其射出。


    可眼見著王易徽憑一己之力就拉開了弓,大家士氣大漲,其餘四台弓弩,不給步兵喘息機會,紛紛射出。


    隻射了兩輪,就將步兵的盾打破。


    箭雨緊隨其後,密密麻麻射在沒有盾的步兵身上,氣得後麵的阿裏迪秋罵人。


    可箭也是有數量的,胡先煦一臉緊張的匯報:「副使,沒有箭了!」


    王易徽咬住牙根,死死盯住在被突厥士兵護在中央的阿裏迪秋,鎮定道:「用石頭砸。」


    原本要設置成障馬石的石頭,紛紛被士兵們從城牆上扔下去。


    不少已經開始攀爬城牆的突厥士兵被砸中摔了下去。


    城牆上不去,阿裏迪秋轉變策略,「撞城門!」


    胡先煦探出半個身子,聲音中帶著慌張道:「副使,他們要撞城門了!」


    每次和突厥打仗,最怕的就是他們撞城門,他們百人抱著粗重的柱子,根本攔不住。


    王易徽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帶人出去阻攔,你站在城牆上指揮,瞅準時機,讓新兵們全部出城門迎戰。」


    「什麽時機?副使?」


    胡先煦的問話,注定沒有人給予解答。


    王易徽已經下了城牆,隻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戍堡城門打開一個縫隙,王易徽騎在馬上,衝在最前方,在他身後,訓練有素的一千騎兵緊隨其上。


    他們人人身穿明光鎧甲,手握橫刀,氣勢如虹,天穹上的黑雲微微裂開一道縫隙,月光灑在鎧甲上,反射著灼人的光芒。


    突厥的弓箭落在明光鎧甲上,隻留下點點痕跡便滑落下去,這連大堰最強的弓箭都射不透的鎧甲,又怎會輕易被突厥劣質弓箭而射透。


    王易徽不是一個會戰前大吼一聲做動員的人,他用實際行動帶來跟在他身後騎兵們安全感。


    戍堡唯一一把陌刀被他握在手上,這把向來隻能在戍堡生灰的利器,在他手中大開大合,收割了無數突厥人的生命。


    他就像一杆旗幟,定住了他們的心神。


    隻要看到他的背影,就有無窮的力氣生出,殺!


    僅僅有一千人的騎兵闖入突厥陣地,如進沼澤,四麵八方全是突厥人,完全不必擔心自己會誤傷身板兄弟。


    一刀揮出坎在對方身體上的同時,也會招來其餘突厥人的圍攻,也幸虧這明光鎧甲擋得住刀鋒。


    在他們體力不支差點喪命時,王易徽一刀挑出,幾個突厥人倒在地上,鮮血滲進土地中,留給他們一個滿身肅殺的背影。


    他不顧一切向突厥陣營中擊去,漸漸與護在他身側的一千騎兵越來越遠。


    突厥人用來撞城門的兵已經被他解決,那粗重的柱子早已不知被扔在了何處。


    ……


    注:免費連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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