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也在一旁傾聽,恍然大悟道:“沒想到這樣的組織真的存在。難怪富岡桑你要殺禰豆子。”


    富岡義勇沒有迴話,他已經輸了,自然會履行承諾。


    他將刀收迴刀鞘,蹙著眉頭,望向一臉痛苦的少女。


    任何沾染惡鬼血的人都會很快變為他們的同類,然而少女看上去好似在遏製著什麽。


    她的身上已經出現了鬼化特征,但是意識還遠遠沒有恢複,這種情況他還從未遇到過。


    就算炭治郎沒有阻止他,對這樣的人,他恐怕也無法下手。


    他看向炭治郎道:“請將惡鬼襲擊時的詳情告訴我。”


    ……


    “你說惡鬼的目標是你?”


    炭治郎將昨晚發生的一切,盡可能詳細地告知對方。


    富岡義勇在聽後,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促使惡鬼吃人的是饑餓,他襲擊你們是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


    “為什麽他要專門來襲擊你?在你們當中最適合被當做食物的……”


    他的眼睛瞟向了一旁的承太郎,還有不遠處的葵枝。


    毫無疑問,這兩個人才適合成為惡鬼的口糧。


    一個身高體壯,渾身肌肉,全身上下都是滿滿的蛋白質。


    另一個雖然身材要嬌小一些,但是她這種年紀的肉,有一種獨特的鮮美。


    尤其是肚子上的絲絲贅肉,裏麵所藏的可都是極其香甜的脂肪。


    要是將承太郎比喻成瘦肉,那麽葵枝就是可口的五花肉。


    一個質地緊實,很有嚼勁。一個柔軟嫩滑,豐腴多汁。


    相比於他們,炭治郎這樣的孩子隻能算是惡鬼的飯後甜點。


    將某個特定的人作為目標,還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孩子,鬼為什麽要那樣做?


    大部分鬼都是食欲驅動的,吃飽了就躲起來,餓了就出來吃人,就是這麽簡單。


    當然強大的鬼會滿足自己的一些其他需求,或是一些獨特的癖好。


    可遇到這樣的鬼,灶門一家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


    種種跡象表明,炭治郎他們所遇到的就是一個飽受饑餓的弱鬼,最低等的鬼!


    若非如此,他們一家又怎麽可能幸存下來。


    炭治郎道:“這是jo太郎桑說的,他不會騙我的。”


    猜想找不出漏洞,富岡義勇堅持自己的看法,道:“這可能是你們的錯覺。”


    鬼專門來襲擊一個看上去不怎麽好吃的孩子,這太扯了。


    光是炭治郎額頭上的疤痕就比較掉胃口,而且他的長相……


    呆呆的,也不是什麽可愛的小南娘……


    這樣的長相根本不符合某種有特殊癖好的群體。


    富岡義勇實在想不出惡鬼專門襲擊他的理由。


    相反承太郎身上傷勢嚴重,一眼就能看出,昨晚他肯定與惡鬼糾纏過。


    這樣的體格才滿足惡鬼的進食標準。


    這更堅定了他的猜想。


    “無聊的對話到此結束,你也趕緊滾吧。別在這裏礙事。”承太郎毫不客氣地道。


    炭治郎則是有禮地道:“禰豆子的情況越來越糟,富岡桑謝謝你專門為了我們過來一趟。”


    他向富岡義勇禮貌地鞠了一躬,由衷地表示感謝。


    “不過我們需要抓緊時間將禰豆子送去醫院,就先告辭了。”


    “醫院?”富岡義勇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道:“沒用的,醫院是治不好她的。”


    炭治郎道:“我知道富岡桑說過,治愈禰豆子的辦法或許隻有那些惡鬼知道。”


    “但是現在我們並沒有辦法找到他們。”


    他攥緊了拳頭,道:“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他們,問出讓禰豆子變迴人類的方法。”


    “現在能做的,隻有讓醫院先控製住禰豆子的病情。”


    富岡義勇道:“禰豆子身上的情況的確有些奇怪,哪怕是我也從未遇見過。”


    “醫院的醫生肯定也是如此。”


    為了保證人類社會的安寧,惡鬼的存在一直都是機密。


    除了少部分倒黴的人外,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惡鬼。


    人世間的醫生對禰豆子身上發生的異變又怎麽可能有辦法呢。


    仿佛是看出了炭治郎臉上的失望,他猶豫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不過我卻知道一個地方,或許能夠幫到你們。”


    “真的?”炭治郎滿懷希冀地看著他,“富岡桑,拜托你,將這個地方告訴我吧。”


    富岡義勇道:“鬼殺隊的蝶屋,是鬼殺隊的後勤醫療場所。”


    “主持它的是一個精通藥理學的人。她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一個認真的實幹家。”


    “或許她能找到阻止禰豆子異變的辦法。”


    他頓了頓道:“不過,禰豆子現在的身體已經算是惡鬼的範疇了。”


    “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她可能不會幫助惡鬼。”


    “而且身為鬼殺隊的柱,她有消滅惡鬼的責任義務,貿然帶你妹妹去見她,很可能會有危險。”


    鬼殺隊經常和鬼打交道,他們的醫療人員對鬼的了解肯定要比人世間的那些醫生強上很多。


    承太郎淡淡地道:“將那個地方告訴我們。”


    至於那裏的人會不會幫助他們,承太郎根本不會考慮。


    拳頭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還有百分之一是揍得不夠重。


    炭治郎道:“富岡桑,拜托你……”


    聽到禰豆子還有一絲希望,灶門一家都圍了過來,一臉希冀地看著義勇。


    富岡義勇歎了口氣道:“我會告訴你們的,為了以防萬一,我會帶你們一起去。”


    “不過我卻無法保證一定會成功。”


    “富岡桑,謝謝你。”


    炭治郎、葵枝誠心道。


    “我們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我們會支付你費用。”


    “不用。”富岡義勇望著兩人真誠的臉,麵無表情地道。


    “不行!要付錢的!”兩人執著且認真地道。


    “呀嘞呀嘞……”


    承太郎闔著眼低聲喃喃。


    灶門家的人都是老好人,而且太過死腦筋了。


    ……


    幾天後的深夜,天上月如銀盤,漫天繁星。


    雖然氣溫依舊很低,但是大雪已經停了,天氣正在逐漸轉好。


    承太郎、灶門一家跟著富岡義勇在鬱鬱蔥蔥的樹林中緩緩前行。


    “喂!還要走多久!”承太郎不耐煩地道。


    富岡義勇駐足道:“就在這裏。”


    灶門一家環視四周,周圍都是蒼鬆翠柏,茂密,覆蓋著積雪的植被。


    荒無人煙的地方哪裏有人家。


    “混蛋!你在耍我麽!”承太郎麵色不善地道。


    “就在這裏。”富岡義勇又重複了一遍。


    “嘖——”


    承太郎皺著眉頭,已經想要動手了。


    敢耍他的人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


    好在富岡義勇及時解釋道:“你們先在這裏等待片刻。”


    “蝶屋那裏都是鬼殺隊的人,他們中有很多極端的家夥,貿然將禰豆子帶過去很危險。”


    鬼殺隊隊員大部分都有被惡鬼殘害過的經曆,想讓他們認可惡鬼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因為痛苦的過去,他們中很多人都是極端的,惡鬼對他們而言就是仇人。


    將禰豆子帶去那裏,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承太郎早就想到這一點,甚至已經做好了應對,義勇的解釋差強人意,他便沒有再找對方的麻煩。


    而且他們是翻山越嶺走過來的,在遠處的高山上,承太郎通過白金之星的確看到了這處方位有一座隱蔽的建築。


    那宅子的位置很隱蔽,不過白金之星還是發現了,大概就在他們所處位置的附近。


    想來那裏便是義勇口中的蝶屋。


    至於將蝶屋建在這麽隱蔽的地方,理由他也想到了。


    他從小就喜歡看《神探可倫坡》,喜歡將一些細枝末節弄清楚。


    獵人和獵物的角色本就是隨時互換的,獵鬼人獵殺惡鬼,理所應當的,惡鬼也會來獵殺獵鬼人。


    不將重要設施建在隱蔽的地方,承太郎反而會覺得奇怪。


    他一向謹慎,並不會輕易地信任別人,不過一路走來,富岡義勇確實沒有讓人懷疑的舉動。


    “我就暫且相信你。”


    承太郎淡綠色的眸子望著義勇淡淡地道:“如果你敢耍我,我會將你的老二打爆!”


    在場的人全都一愣,義勇默然地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


    葵枝帶著溫柔的笑意,看著承太郎冷漠的側臉。


    這孩子雖然看上去冷淡,但實際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他一定是在開玩笑,jo太郎桑肯定幹不出這麽殘忍的事。


    但熟悉承太郎的人都知道,他可沒在開玩笑。


    如果沒遇到係統,在他原本的世界,接下來他會遇到幾個混混,這些混混的命根子可全都給他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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